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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般,是位巾帼奇女子,是位孝女,还是位知道为“鄱阳县”百姓着想的姑娘。
这一家人是好爹,好娘,好儿,好女,还有个好官。
关山月为之动容,道:“芳驾不知道我,应该知道‘鄱阳湖’姜家。”
白衣文士一怔凝目:“‘鄱阳湖’姜家?”
关山月道:“姜四海老人家,有一双儿女姜明、姜芸。”
白衣文士定了神:“如何?”
还是不说知道不知道。
关山月道:“董、姜两家儿女亲家,姜老人家把芸姑许给了令兄。”
白衣文士道:“这是‘鄱阳县’十家有九家都知道的事,又如何?”
这是说,关山月知道不稀罕,不足以证明什么。
关山月道:“这是姜老的意思,姜老以县尊带着公子孝廉公亲临,万万不能推辞,不能不答应,而且是好人家,好子弟,就把女儿许给了董家,这却不是芸姑的意思。”
白衣文上道:“芸姑她什么意思?”
关山月道:“门不当,户不对,不敢高攀。”
白衣文士凤目睁大了:“这阁下怎么也知道?”
关山月道:“只问芳驾,这是不是也是‘鄱阳县’十家有九家都知道的事?”
白衣文士道:“我不能不承认,这不是,阁下跟姜家是……”
关山月道:“朋友,正在姜家做客,我说了这件事,芳驾这表示知道姜家,难道府上也知道芸姑的意思?”
白衣文士道:“不瞒阁下,芸姑曾到县里来找过我,也这么说,并要我劝家父、家兄收回聘礼,退掉这门亲事。”
关山月道:“这我倒不知道,恐怕姜家也只芸姑自己知道,芳驾可曾……”
白衣文士道:“我据实禀知家父,告知家兄。”
关山月道:“令尊怎么说?令兄又怎么说?”
白衣文士道:“家父说,董家不同于一般官宦人家,否则就不会亲自带家兄登门求亲,好姑娘不能放弃,芸姑会有想明白的时候。家兄说,众志不贰,必等芸姑改变心意。”
关山月道:“我来对了,也管对了。”
白衣文士道:“阁下既是姜家的朋友,今日此来,就不像其他远近来人一样,只是为来见家兄一面,跟家兄谈文的。” 、”
关山月道:“也不瞒芳驾,我是来看看,令尊是不是的确是位好官,令兄是不是的确是位好子弟;要是,我会尽心尽力促成这段好姻缘,让佳话流传远近。”
白衣文士道:“要不是呢?”
关山月道:“我会帮芸姑说话,劝姜老退婚。”
白衣文上道:“那么,以阁下看,家父、家兄……”
关山月道:“闻知令兄遭劫掳,我毛遂自荐尽棉薄,并抬出姜家以取信芳驾,芳驾以为呢?”
白衣文士猛然站起:“敢请阁下这就跟我到县衙去,我得先禀明家父。”
这是理,也是礼。
这也是愿意,也是请关山月伸手侦查,救她的兄长了。
关山月跟着站起。
好在县衙并不远。
有白衣文士带领,关山月进县衙自是通行无阻,而且,白衣文士带着关山月直进后衙。
后衙是知县老爷住家的地方,白衣文士也就是把关山月带进了家门。
关山月在客厅稍候,白衣文士召来一名仆人伺候,她则匆匆禀告乃父去了。
关山月坐着等,看这间待客厅,也看眼前仆人。
“鄱阳县”是个小县,可这个小县不算穷县,县太爷家的待客厅,可以气派一些,可以堂皇一些;可是这间待客厅简朴得几乎寒酸,除了桌、椅、茶几,什么都没有,就连这几张桌、椅、茶几,都是油漆剥落,痕迹斑斑,但是到处干干净净,窗明几净,点尘不染。
仆人也是一样,穿得朴素,甚至是旧衣裳,但是干干净净,待客也殷勤有礼。
这就更能证明是什么样的官,什么样的人家了。
轻快步履声响动,不止一个人。
想必白衣文士陪着乃父来了。
关山月站了起来。
仆人躬了身。
进来两个人,二前一后,前面一位是位瘦削清癯老者,一袭灰色布衫,清奇,精神。
后面正是那位白衣文士,仍然易钗而弁,一袭男装。
本来嘛!这时候哪有工夫换衣裳,还我女儿家本来面目,也没那个必要。
老者并没有因为儿子遭到劫掳而惊慌仓惶,镇定,平静,从容,泰然。
白衣文士的神情里,也看不出兄长遭难,身在危厄中,甚至安危难卜,不明生死。她轻抬玉手:“就是这位。”
老者拱手:“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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