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起身子,眼神沉沉地看了眼那怪兽,又转身出去。再来时手上端来了一盆水。
克制住疲惫带来的烦躁,王耀耐下心来,给怪兽小心把伤口周围的污泥擦去,再尽量放轻动作上药。
那怪兽呼吸终于放缓了一些,甚至已经可以有精力正眼看着王耀。
兽类的口牙还锋利的。即使把脖子拴住了,可靠得太近,谁能保证它不会一口咬上你的颈脖呢?
王耀把湿毛巾拧干,一点点擦,泥泞洗去,露出怪兽结实的肌肉。这怪兽的胳膊富有爆发力,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用肉眼也能体会一二。
一声倒吸冷气大了些,王耀手下不小心蹭到了他的伤口流血处。
“我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没有这麽小心,你嘶什麽嘶?”王耀粗声粗气地吓它,就像对付一只待宰了还得啄人的鹅。
可再上药的时候,动作却是轻柔了不少。甚至凑近过来,以在这昏暗的灯光中能够看清这伤口。
他不知不觉已经靠得太近。如果那怪兽会数数,甚至可以在这灯光昏黄的房间里数出他睫毛的数目。
柔和灯光之下的王耀,没有白日里那样强悍,就算刚才对怪兽这样或那样的恐吓,震慑力也是不足的。
那怪兽倚靠在墙上,眼睛就没离开过王耀低头时垂下的头发,以及紧抿着的嘴角。
还有因宽松的衣领而露出的脖子。
这视线太有实质感,王耀转眼一看,正好与那怪兽的目光对上。
光在他脸上投下安静的影子,那紫色的眼睛焕散地看着自己,像走着神想着什麽。
王耀后退了一点。即使那怪兽没有目露兇光,他依旧意识到了危险。
王耀动作很快,他想快些离开这里。
肩上、胸口、腰部......王耀又把手放到了怪兽的裤子上。
“......王二叔真喜欢办家家,还给你穿了一整套衣服。”
王耀一看这穿着的真的是裤子,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就要把裤子拉下,可怪兽忽然猛烈挣扎起来。
即使手脚被困着,依旧是拼了命一般,甚至放在身边的药罐子都倒了一瓶。
王耀手忙脚乱把罐子扶正,然后用手压住它的腿,恶狠狠:“干什麽你?我又不强上你,你激动个屁。”
用手也无法把他压严实了,王耀索性坐在它的膝上。
把这怪兽的裤子硬拉下,王耀这才知道他为什麽又忽然发起疯来。
“不错啊,你什麽物种的,今天冷水没浇够,一天来两次?”王耀冷笑着,却看着那怪兽又把目光别开,竟然有点无地自容的意思,“要是放在王大个的猪圈里,也是个优良品的种猪。”
王耀伸手过去,想直接掐痛了事。可那怪兽却忽然压制着呼吸,紧紧盯着王耀的手,浑身肌肉随着王耀的靠近而僵硬起来,眼睛一瞬不眨。
这气氛便诡异起来,王耀看着那块包裹在内裤的凸起,更下不去手。
讪讪地把手收回:“......王二叔也是有病,内裤也给你穿......这办家家办得也太注重细节了吧。”
对着一个穿着人类衣服,行为样貌极像人的怪兽,实在是无法没有心理障碍地把手放在它隆起的□□上。
低下头,手一转,又沾了点药。
“唔!”那怪兽眉头一皱,又痛苦地呻吟起来。
王耀在伤口上草草擦着药,不再小心力度:“我是做馆子的,对禽类兽类一向不怎麽仁慈,看在几个小的份上给你涂点药不错了……要是听得懂人话,那希望你听好——你那玩意儿最好克制点,我们对付惹麻烦的野兽,要麽阉了安静,要麽宰了饱腹。”
那怪兽满头是汗,头上的金色毛发已经被浸湿,它微微张开眼睛,想要瞪一眼王耀,却被随后而至的疼痛所挫败,气得喉咙中一直发出呼呼声。
随便涂涂到是更快,只是王耀这一遭却把这怪兽折腾得死去活来,那莫名其妙的情-欲早就不知道被抛到了哪里。
说不是故意是不可能,看到这家伙一天之内在自己面前发情两次,而这怪兽似人,便潜意识觉得猥亵。
还差一处地方,王耀把那怪兽翻了个身,蹲在一旁正要给他小腿擦点药粉,手指刚碰上那出伤口,那怪兽疼得一个打挺,随即王耀便被掀倒在地上。
王耀脖子一疼,夹杂着湿热的气息。发了火,一把把身上的怪兽推开,摸了摸脖子……这家伙牙倒是不利,没出血。
“妈的!”王耀气的大叫,又后退了几步。
遇到野兽攻击,不还击可不行,省得它以为自己才是食物,得寸进尺!王耀一手拿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可昏暗的煤油灯光里,王耀又看着这怪兽满身的伤,就像是蜿蜒的影子一样在这怪兽身上盘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