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明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走了一段,最终停在一处十字路口。
往东走是去财富大厦的方向,往南走,是他回家的方向。
他想直接去公司找沈复生唠唠,又怕像昨晚在洗浴会所那样被礼貌地拒之千里。
他倚着自行车茫然地看着往来穿梭的早高峰车流,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急于求成,这事得慢慢来。
直到下午,陈文明坐立不安等了一天,总算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可以给沈复生打电话了。
他没有沈复生手机号,这通电话打到办公室。
电话接通,他自报家门后,手机里却没传来回应的话音,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平顺,冷淡。
良久,陈文明问:“沈老板,我想找你见个面,你看方便吗?”
又是一阵短暂的静默,沈复生温和有礼地回答:“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生意应酬特别多,时间安排满了,不方便。”
陈文明不死心,又追问道:“那过几天也行,等你预约的应酬都忙完,我……”
“陈警官,我还是直说吧。”沈复生的声音仍带着淡淡笑意,“我明白你因为那个误会心里刺激很大,但那只是个巧合的误会,我不是你的儿子,无论你怎么思念儿子,那是你的私事,我没有义务为你的私事耗费时间,我是商人,不是情感顾问,没办法为素不相识的老人排遣苦闷,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陈文明不说话了,心里绵密的刺痛清晰可辨。
“我要下班离开办公室了,陈警官,以后如果有生意想找我谈,欢迎你随时打电话,如果是别的杂事就不要打了,再见。”
城市另一边的沈复生挂断了电话,陈文明心里对儿子的思念不仅没被就此割断,反而愈加浓烈。
他忍了两天,又打电话到公司,沈复生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即挂断了。
陈文明像被这种冷冷的拒绝激出一股悲怒,他本身脾气又倔,所以第二天又打电话。
这一次,沈复生干脆不接电话了。
当天傍晚,陈文明骑着自行车赶了十多里路,在下班前堵在财富大厦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