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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还清晰的回忆他恣哥可讨厌基佬了,还专门发朋友圈diss他们。

难道说,这就是大家口中所谓的恐同即深柜?

而且他终于明白他恣哥这回神神秘秘的谈恋爱,也不告诉他交往对象到底是谁,又老是重色轻友的,还以为是个外校的社会姐,没想到竟然是温寺儒?

秦扬心痛他恣哥:“要不,你之后搬来我们宿舍吧,我们宿舍有个保送生这学期回家睡大觉去了,正好空出一个床位来。”

“恩,行,让我缓缓,过几天就搬到你们寝室来。”任以恣眼神麻木的说,黑夜的冷将他每寸肌肤浸透了。

想想也真是可笑,他之前在黑旋风面前使劲耍宝,考高点分,就是为了不跟温寺儒分开,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对于搬宿舍答应的那么快。

他继续叮嘱秦扬,“要是后天我没来,你继续帮我请几天假。”

秦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好:“没问题,那哥你好好休息一下。”

任以恣挂了电话,他饿的不行,点了外卖和酒,平素里他不高兴,就喜欢用吃食填补自己的难过,可惜此刻的外卖,吃在嘴里竟然味同嚼蜡。

秦扬不放心的很快发消息过来问他【今晚我来你家看看你?】

任以恣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那副狼狈颓丧的样子,回复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也早点睡。】

而后他面无表情的打开微博,这个账号记录着他与温寺儒恋爱的点点滴滴,他都不敢细细翻看,直接准备注销账号时,发现有很多条消息,一点进去,全是前几天温寺儒在他微博下的留言,每一条都是:“我爱你。”

任以恣内心很不是滋味,心里五味杂陈,他抿了抿嘴唇,挣扎一番后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没有直接销号,只是卸载了微博。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酒水的辛辣真的是好苦啊,苦到人打啰嗦,苦到舌头发麻知觉丧失,可再怎么苦,也没有温寺儒欺骗玩弄他那样心里苦痛。

一瓶酒全部灌入肚,他的胃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他以为是他点的奶茶外卖员打来的,就接了:“喂?”

“恣哥......”

那边传来的声音,差点让任以恣把手机给扔了,他要去摁掉电话时,那边越说越快:“等等别挂,你现在在家里是吗?明天回宿舍吧,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

任以恣忍着最后的一点耐心,寒声冷然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不清楚吗?”

温寺儒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仔细听竟然还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感觉:“不.....我们没有分手。”

任以恣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心软,他倒是想看看温寺儒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有话就直接在电话里说。”

温寺儒很固执的说:“有的话,一定要当面说。”

任以恣也知道重要的事情得当面说才能显得重视,但他此刻已然彻底没耐心了,心里烦躁得要抓狂:“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挂了!”

他拿开手机,即将要挂电话时,只听温寺儒依旧温柔的像平时一样提醒他说:

“你少喝点酒,喝酒很伤胃的,记得吃药,药带回去了吗......”

任以恣听到这一番话,头皮都要炸起来了,他又惊又恐又怒的冲电话吼道:“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说完便抖着手恨恨的按断了电话,目眦欲裂的用手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喘气,脸色发白颤抖的想:温寺儒是怎么知道他在喝酒的?!

难道说......

他的脑内忽然闪过赵俊然走之前,最后说的话:

“他给你的东西好好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任以恣开始手忙脚乱的把戒指和佛串取下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暂时没有发现这两样东西有什么问题,为了保险起见,他把这两个东西先放到书包里去了。

他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疯了般的在出租屋里,翻找任何像是隐形摄像头或者监听器的东西,就连死角都没有放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而后他绝望的用手机下单了一个电子探测仪。

任以恣最后浑身瘫软的坐在在冰凉的地上,手扣着粗糙的地面,指头尖变得苍白,他的胃一阵排山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拼命的干呕。

温寺儒很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监视了他!不然怎么对他在家的情况一清二楚!

他还竟然毫无察觉,甚至连监视器都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这太可怕了,他或许从来都没有看清过温寺儒这个人,温寺儒可是他日日夜夜相处的爱人啊!

任以恣忽然扇了自己几个巴掌,使劲浑身解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复盘之前的所有。

既然温寺儒是有计划的在接近他,那么之前很多事情应该也跟温寺儒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吧。

他咬了咬嘴唇,双目冰冷透骨,竭力想着自从遇到温寺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的大脑飞速转起来,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在没有爱的滤镜的情况下,逐渐清晰明了起来:

当时黑旋风跟他说他的宿舍是温寺儒申请下来的,这个他门清,是温寺儒为了靠近接触他才这样说的。

没过多久温寺儒给他找了兼职,他还没有上几次班便莫名其妙的被人诬陷,温寺儒又在那天极其巧合的来给他解围,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温寺儒故意人他身陷囫囵,再跟人在打配合,演一场戏?

陈青逸有一回还特意给他提过一嘴,别跟温寺儒关系太近,他当时也没有听进去。

还有宁义跟他任以恣那么多年的交情,忽然背刺他,他在昏迷时,竟然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宁义和温寺儒的交谈声......

再者钱泯作为模特经理的儿子,骂了温寺儒跟任以恣打架后,又是放火烧宿舍又是跳楼的,怎么什么事情都是冲着温寺儒去的。

还有最最可疑的是,温寺儒跟余敏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温寺儒要想获得他的信任、愧疚和感动,才去主动帮助他们家里?

温寺儒,这些事情里,哪些会有你的手笔呢?

任以恣倍感冷汗直流,如坐针毡,愈来愈觉得有种被毒蛇紧紧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操!”

他忽而吼骂了一声,暴戾的猛然锤向旁边的沙发,胃里立刻就跟被千锤万凿了一般,血气不停的上涌,嘴里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任以恣嘴边残存着鲜血,口腔里弥漫着铁血味,他大喘着气抬手拿桌子上的纸巾缓缓给自己擦血,那粗粝的纸巾摩擦着嘴皮,力气大到将要嘴磨破。

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书包,似乎要透视到里面的戒指和佛串。

紧蹙成“川”字的眉头将眼眸压得十分的低,如一头匍匐在地将要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雄狮。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今晚怎么没多锤温寺儒几拳。

-

这边温寺儒被任以恣强行挂断了电话,他面色寂冷又阴郁的把手机放到口袋里,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换的校服外套上,沾上了点点血痕,颜色已暗红发黑。

此刻他笔直如松的站在自家院子里的佛堂最前面,身后无数尊大小不一的神像高踞神龛之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朦朦胧胧的。

温寺儒缓缓闭上眼眸,取下檀香佛串,手持着佛串,虔诚的朝无数神佛拜了几拜,嘴里轻诵着好听但让人听不懂的佛经。

供桌前的香炉中燃烧着几根手腕粗的香,烟雾纠结缠绕,不分你我,如蛇蝎一般纠缠着。

在这个寂静而空灵的夜晚,只听得院子中央一连串突兀的惨叫声,穿着全身肃黑粗壮如牛的两个保镖正殴打着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温寺儒波捻着佛珠转了几圈,才睁开那双俊眸,像是发布释令一般,慢条斯理的开口:“住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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