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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人形外挂后我一路躺赢》第七章(1 / 2)

('闻人羽停下脚步,将乐无异拦在身后:“不对,不要靠近那里。”

乐无异听她细说疑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唉,那充其量就是个强盗窝,你们两个身手这么好,狼都不怕,还怕他们?进去看看又怎样。”

见他懵懂神态,闻人羽心知自己大约是劝不住的,乐无异甚至未将这座蹊跷的宅子同妖物鬼怪稍作联想,从始至终都不信鬼神说法,不过,即便前方妖孽作祟,三人倒也能够自保,甚至,她隐约觉得,无论何种祸乱,跟在乐无异身后的寡言剑客都能够一剑斩平。

那人性情虽冷,却始终能护他人安稳无恙,虽然力强者天生叫人安心,且一路同行免了许多恶战与危机,不过,闻人羽并不想一味乘着同行者的风,她也想做护佑他人的翼。

待到寻到谢衣居处,觅得师傅失踪的线索,一路事了,定要回谷好好修行,锤炼自身。

“屠苏,闻人,你们去不,我先去瞧瞧,如果没什么问题,再回来叫你们。”少年足步轻快。

闻人羽迅速回神,遂跟上他。

乐无异自顾自往前走:“一会儿进去了,要是真有危险,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这话说得突兀,看句意像是在赌气,偏偏乐无异神情坦荡无比,显然此语发于内心,是真心要同伴顾好自身的。

闻人羽心觉疑惑,问:“为什么。”

乐无异的身侧多出一道颀长的影,百里屠苏隔半步与他并肩行,黑眸静静地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无异只当百里屠苏存了同闻人羽一样的问题,自然地答:“这还要理由?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不能连累你们呀。”

谁知百里屠苏并不将被连累的可能听入耳中,冷白月色下,剑客眉心小痣红似滴血:“我在,你死不了。”

他知道乐无异一人不足以对付荒山妖邪,躁意驱使足步,缀在乐无异身侧。

不似煞气却较煞气更为可恶的无形之物。

总有一日,他要揪出躁意的源头,亲手将其掐碎、毁灭,使得身体、神思,回归本位。

房门已至,歌声渐停。

大门吱呀开启,一只白细的手轻抚门框,微启的门扇中走出一位绿衣云髻的执扇佳人。

那女子形貌明丽,如同美人图上走出的仙娥,她微微弯身作了个礼:“更深露重,三位远道而来,小女子有失远迎。”

女子名唤桢姬,自述家中男眷唯独爹爹一人,如今宿在江陵未能回还,所以不便收留男子住宿。

这是要留下闻人羽一个。

乐无异心觉桢姬之言有理,他与百里屠苏总不好宿在姑娘家中,于是扯了百里屠苏衣角,要与之寻个背风处凑合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人羽在乎朋友义气,要与他们一道离开。

桢姬绞动绢扇长柄,目光中有着不自然的飘忽,话风骤转,蓦地找补:“细细想来,这长夜漫漫,山间又多野兽……爹爹最是心地慈善,若不留,怕是要被他责怪呢。”

她的目光怯怯地探出来,恰同百里屠苏对视。

剑客的目光穿过她伪造的皮相,冰冷如视动物尸身。

桢姬打了个寒战,寒冷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一直跟随到高台小谈。

团扇送来细细的香风,桢姬端坐着,足尖打着抖,面上依旧寻常,问他们是否需要晚膳。

汗液自脊背滴落。

她很怕,贪生惧死的兽类本能提醒她退避,可是,太饿了。

少女的肉香隔着闻人羽的衣物软铠,不间断地钻进她的鼻孔。

玄衣青年倚剑闭目小憩,站得很远,不与任何人有言语往来,座前的欢笑也像是与他全然无关,只挨着那位蓝衣的少年人,叫桢姬想起死在今夜的荒地旧邻——寸步不错守护领地的高大头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无异戳一戳百里屠苏的肩膀:“睡啦?”

对方眉心微动,并不答话。

“屠苏你总这样,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理人。”乐无异向人身上靠过去,懒洋洋,“那也给我靠靠吧,赶了一天路,脖子好痛,你坐得这么稳,想来也不会栽倒。”

他感觉到对方的手臂像是蓄了力,无处摆放似的。

“靠一下嘛,紧张什么。”

呼吸停滞、手足微僵,竟是因为紧张?

可是,为什么紧张,仅仅源于少年随意将头颅倚靠在自己的肩头么。

夜风荡起肩侧之人柔软的发丝,尾端如同蝴蝶触须、蜘蛛丝网,极纤细,却荡起一圈又一圈难以停止的躁乱波纹,衣物残留的熏香隐约浮动,混合着行路发汗之后的清浅气味。

香的,像未经采用的草木。

他忽然觉得衣物熏香有些讨厌,神思奔逸,他又觉得讨厌的是衣物,一切裹缠在那具肉体之外的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胸膛起伏,微开的衣襟阴影内,藏有一痕雪。

十七年从未造访的难言焦渴瞬间攫住百里屠苏的魂魄。

他不懂喉头滚动的饥饿感源于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危险,好在乐无异打乱了他不受控制的神思,感叹着:“屠苏,你就是同人打交道太少,才会叫人误会你闷葫芦,不过好在我们同行,你与我多讲话、多接触,耳濡目染,日后定然没人再嫌你冷冰冰。”

乐无异想起酒楼打包的饭菜,正要取出,省了桢姬姑娘的忙碌,却惊道,“奇怪,怎么空了?我明明装了很多吃的进去啊。”

葫芦鸡、镜糕、腊牛肉,不说是珍馐美馔,哪一样不是可口餐食,就这么没啦?

他耷拉着眉眼,沉浸在美食失窃的悲伤中,觉察不到百里屠苏已经睁开眼睛,向他衣摆处探入手指,捉出一只唧唧哀叫的小鸟。

“诶?刚才后腰怎么那么痒,什么东西在叫!”

乐无异转过头,与百里屠苏掌中的金黄雀鸟四目相对。

圆圆的豆子眼对上他的眼,小鸡样貌的活物扑腾短小翅膀,在人掌心蹦跳。

“……喵了个咪,葫芦鸡活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里屠苏食指摁住它的脊背,使其乖乖停在原处,点破事实:“船上跟来的。”

乐无异不禁失笑:“啊?这是团子他们养的鸡?难怪长这么肥。”又迅速抓住重点,“屠苏,你明明知道它偷偷跟着我,怎么一开始不说?”

“我以为它是你养的。”

“我看起来居然是能养活小动物的人吗?”乐无异睁大眼睛,看一眼小鸡,再看一眼百里屠苏,“稀奇稀奇,我从小种花花死养狗狗丢,你竟然觉得我能养它?”

你与它很像。

一样的轻盈、愉悦,却十分麻烦缠人,需人把控力度,轻而缓地对待。

百里屠苏未将心里话说出来,乐无异兴头上来,给小鸟取名馋鸡,半开玩笑要吃了它,胡闹一通,最终没有论出馋鸡归宿,干脆将烫手山芋交给百里屠苏,要他跟自己一起养馋鸡,美其名曰多多合作,改善百里屠苏糟糕的人际关系。

顽笑间,桢姬已端来饭食,百里屠苏左手托着小鸡,右手被乐无异拿在掌中数剑茧,一时无人落筷。

一阵突兀的叩门声,打断了众人动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无异转头去看,见得院门大开,当中走来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

那人衣着黑白两色,瞧着像是修道人的打扮,面容倒是英俊的,只是显得目下无尘了些。那人一路行至众人面前,向乐无异道:“让开。”

“喂喂,不对吧,你大半夜私闯民宅,居然还理直气壮叫我让路?”

年轻的修道人不欲与他多言,目光锁在桢姬身上,兀自持剑起印,蓝芒亮起,瞬息之间突至甄姬面门。

甄姬姣好的面容出现暴戾的裂纹,指爪骤尖,与先前玉软花柔的好形貌迥然不同:“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地盘!”

乐无异未看清楚,本能要去抱不平,手臂却被人握住,只好停在原处。

百里屠苏声线低沉,并无讶异,似乎早就窥破桢姬面目。

他将少年向后一捞,挥剑斩碎术法与妖术相撞的灵力余波,提醒道:“细看。”

那一面,桢姬已然彻底显露真形,眼前哪里还有丽人踪影,荒山之中,只余一个生有鱼尾,通身覆鳞的怪异妖物。

原先容纳众人风雅谈笑的露台,也随妖物一道露出荒颓凄凉的本貌。

乱石杂树枯草,哪有香阁画楼,竟还是那座荒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妖物额上独目怒睁,嘴裂大张,露出森森齿牙:“混账!破我幻术,现我真容,好大的狗胆!”

幻觉吗,房子呢,桢姬姑娘呢?

乐无异向后退了一步,竟仰在百里屠苏怀中,他抬脸去看剑客沉静过头的脸容,开口时犹似未出幻梦:“屠苏,这究竟?”

“她是鱼妇。”惊愕过头,乐无异发了汗,于是先前嗅闻过的草木香气再次钻进百里屠苏的鼻端,激他焦渴。

鱼妇食人,难不成,他来得异世一遭,也多了这一项恶习?

百里屠苏没躲开,肉身的贪念驱使他多嗅了半刻。

乐无异沉浸在世上竟然真有妖怪的震惊中,没有察觉百里屠苏的异常。

修道人已将鱼妇困锁在封印阵内,自言身受玄妙观灵虚道长所托,故而前来除妖。

“妖怪,世上竟真有妖怪……”乐无异喃喃。

道人似乎天性淡漠,既不理会乐无异的话语,也不应承闻人羽的道谢,匆匆提了鱼妇,随阵法化光消失。

乐无异怔立良久,最终拽住百里屠苏衣袖,小幅度地晃上一晃:”屠苏,我发觉,冰块脸与冰块脸也是不同的,相比之下,还是你更随和,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的喜欢,自然是指相对那位冷脸道人,他更喜欢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却看向他的脸,向来清醒冷静的黑眼睛,头一次出现迷茫的薄雾:“喜欢?为什么?”

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总能坦荡自然地说出令人心神躁乱、意志动摇的语句?

乐无异拉着他的手臂,絮絮地说起他诸多好处,譬如保护同伴啦,细心解答啦,虽然气势有些凶但对人温柔云云。

种种言语勾勒出的图象,不大能同百里屠苏本人对得上号。

闻人羽不禁插言:“无异,你说的是百里公子吗?”

乐无异抬起百里屠苏的手,柔软的指腹划过对方的掌纹:“屠苏不温柔吗,他人明明很好,也没有脾气,你看,我这样弄他的手,他都不会生气。”

好像也是……

不对!他只有对你才会这样吧。

就像先前与桢姬同坐,百里屠苏在场,桢姬噤若寒蝉,靠着饥饿感强行压制恐惧,而对上那位道人,就硬气多了,没有惧怕,甚至还会猖狂叫嚣……

闻人羽看了眼沉默的百里屠苏,没有将话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无异没意思地放开百里屠苏的手,忽然想到什么:“屠苏,闻人,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桢姬姑娘不是人。”

“是。”百里屠苏答。

“那,如果那人不过来收妖,你原本是什么打算呢?”

百里屠苏没有停下行路的步子,只有背后长剑一瞬闪出不详的红光:“杀之。”

妖物害人,自然当诛,不过,不知怎的,他不想将杀戮摆在乐无异面前,原本,他想要寻借口将乐无异与闻人羽支开,利落了结那只鱼妇的,谁知半路有修道人截来。

乐无异思索了一下:“那这样说,叫那个人带走她也挺好的。”

至少不会死得那么干净……

毕竟他记得桢姬姑娘还有个父亲呢,若是死在屠苏剑下,家中老父该有多难过啊。

至于之后知道鱼妇一族并无男子,老父也是桢姬编来的幌子,已是后话了。

三人向前行路,终于寻到一片开阔地带。

行走在外,食住难免不像家中讲究。乐无异大咧咧坐下,三人围坐烤火,远处芦花吹浪成雪,山巅月明皎皎如盘,万籁静寂,唯余风声,是时候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

乐无异捂住肚子,抚摸空瘪肚皮,顾盼左右:“你们饿不,要不然我去打点野味,一路走来,咱们还没吃上东西呢。”

言罢,百里屠苏手臂微动,乐无异听得身畔重物坠地之声不绝,就着火光去看,地上竟躺了十余具动物尸体。

野兔、雉鸡、河鲜,仔细看,竟还有一头半大的牛。

野物皮毛仍温,想来足够新鲜。

乐无异唇瓣微张,怔愣当场:“屠苏,你什么时候猎来的野味?”

“你们讲话时。”

百里屠苏择了几样,利落地剥去皮毛、摘除内脏,待到乐无异回神,眼前肉食早被百里屠苏收拾干净。

“我,我去寻些香料!”乐无异站起身,不想被当做吃白饭的,何况烤肉这样有趣的事情,他一向有所研究,这回恰能同伴见识他的手艺,“刚才我看到路边长着砂仁,若是磨碎了烤肉,那叫一个滋味无穷,屠苏,闻人,记得等我亲手烹烤!”

他回来时,百里屠苏正仔细烤着肉食。

青年神色向来冷凝,不笑不讲话的时候,看吃食也像静视当斩之物,手里拿着的肉串不像肉串,反而像是什么需得潜心修行的绝世剑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无异上前洒上佐料,自来熟地凑上去讨食,待到肉嫩汁丰的肉块入口,他似乎看见百里屠苏耳后微红。

不就是凑得近了些么,都是男孩子,屠苏怎么还避他?

他不知道,跋涉颠簸愈久,他身上的香气便散得愈发明显,襟内袖中幽幽缠绕的气味足够让人想象出肌肤的触感与温度。

鲜活的人间颜色,生出恼人的、无辜的香。

百里屠苏感觉到血气奔流,折磨一路的焦渴转换方向,于胸腔处久留,待到躁意几乎要激发出久违的煞气,又轻飘飘打了个弯儿,流溢到更加靠下,更加不可言说的所在。

“离我远些。”他声音微哑。

“咦,你又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果子不新鲜,吃得肚子难受?”乐无异伸手去探他的腹部,位置偏了些,“这是什么,屠苏,难道你身上还藏了第三把剑?”

那触感,有些像坚硬的剑柄。

这一下却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他听见静夜之中一声急喘,百里屠苏迅速将他手背打开,退后数步,盘膝倚在树下,似乎闭目调息。

“算啦算啦,这么好的烤肉,不吃真是暴殄天物,你且自己顺气吧,若肚子实在难受,就叫我一声。”

乐无异揉一揉被拍红的手背,拿起烤肉饱餐一顿,他与闻人羽奋力消灭肉食,奈何百里屠苏猎来的动物实在太多,剩下的,俱进了馋鸡的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鸟饱食满足,钻回了乐无异的行囊,夜风渐冷,乐无异放了两只偃甲守夜,多分了一只给闻人羽护身,自己则裹紧外衣,悄悄挪到百里屠苏身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怪只怪百里屠苏身上实在够暖和。

他以为对方早早睡过去,是以无所顾忌地与人同倚一棵树,好在还记得留了些距离,不至于睡着睡着滚作一团。

他记得屠苏似乎不大喜欢与人肢体接触,虽然一路上,自己常常随手就去捞他手臂,枕他胸膛……

屠苏面上那样凶,可是真的靠近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后果呢。

想想,从捡到屠苏,再到如今,对方似乎总是细心保护他人的那一方,就连猎杀野味烹调食物这样的小事,也会顺手提前做好。

不知道屠苏这样靠谱的人,来自何方,经历何事……

思绪无有边沿,困意终究胜过探究之心,乐无异很快沉入美梦,梦里有自己成为大偃师的未来,梦外,头颅则如雨下花枝,一点一点压低枝桠,最终,合着湿润清新的香息,蓦地砸进百里屠苏怀里。

静坐假眠的剑客,缓缓睁开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夜微寒,轻风吹拂过头顶瑟瑟晃动的枝叶,远处火光明灭温暖,如同遥遥一颗星。

百里屠苏呼吸微顿,不知怎的竟变得躁乱无章,少年人将头颅轻轻枕在他肩上,不算重,甚至轻巧得像是那里栖了一只羽毛光亮的雀鸟,嫩黄的足爪勾住衣物与肌肤,牵出一层又一层羽毛轻抚的痒。

源自少年襟内的神秘香气源源地递送至他的口鼻,也许这一夜嗅闻太多次,百里屠苏已经对这香息感到习惯,只觉它们如雾如烟,现隐无端。

只有下腹处的躁动提醒着他,那气味仍旧在。

从前的生涯中,百里屠苏与他人相交不深,遇得人情往来从来当避则避,不肯叫旁人靠近自己身周五步,天墉城中,他专心学法修剑,下山之后又是一心扑在灭族仇恨当中,一路风霜雨雪未有停留,是以从未有人教过他,杀欲、食欲、情欲,究竟有什么区别。

先前已造访过的,下腹的陌生躁动始终不肯将他放过。

他顺从焦渴冲动,左手臂因乐无异的枕靠而不自觉僵硬着,右手则缓缓靠近少年白皙的颈项。

带着剑茧的手虚虚握住那截细颈,只消顺手施力,怀中人便会如白鹤折颈,骨肉更软、更软地塌陷下来,成为冰冷的新尸。

“不对。”百里屠苏的手指触碰到少年柔软的肌肤,痒痛自指间弥漫开来,他注视着乐无异的睡脸,缓慢摇头,“我并不是想杀他。”

想扼断、想嚼碎、想拆分再糅合,却不想杀他。

这样的念头使他觉得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莫测欲念更加危险的,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长剑自鞘内飞出,顺从百里屠苏尚且清明的意志,于右臂划出深长创口。

血液腥气散逸而出,引来零星兽类,剑光沾着新鲜血花,将野兽尽数震远。

原本有更利落的手法,百里屠苏本可以依照习惯将它们斩作碎块,可是……

他低头拭剑,余光扫过乐无异的发顶。

若是被尸体的臭气扰了睡眠,这张脸上的神情一定会很沮丧。

眼眉耷拉着,常带笑意的嘴唇也不会再絮絮地挤上来同他说话。

百里屠苏眉心微皱,无法控制心中思绪的发散,索性持剑将臂上创口划得更深,借由血腥气味与鲜明疼痛,来盖过乐无异襟内传来的乱心气息。

如此,整夜未眠。

第二日金轮东升,乐无异终于从偃师美梦中醒了过来,预想中夜宿荒野的不适感并未出现,相反,这一觉睡得相当饱足舒适。

又暖和,又安心,颈后好像枕着质量绝妙的皮枕,身上则有宽床暖被相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野外气味似乎有些大,总有些血液的腥味绕在鼻端,不知是不是夜半徘徊的狼群。

也不对,若是狼群,他们睡着,哪里还会有命在。

“屠苏,你晚上有没有闻到……”乐无异揉着惺忪睡眼,竟发觉自己枕在百里屠苏肩上,“喵了个咪的,这是什么状况,我一晚上都是这样睡的?”

他慌乱地从百里屠苏怀中跳出来,因为步伐不稳,难免踉跄几步,栽向一旁的树干。

一阵枝叶晃动,树梢竟落下细碎粉白的花瓣。

乐无异胡乱摘掉发间花叶,却忽略了落在鼻头的花瓣,他拍一拍沾灰的衣物,留意着百里屠苏无甚神情变化的脸庞:“屠苏,我枕了你一晚,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为什么不推开。

乐无异随口道出的一句话,却成为敲动涟漪的石子。

百里屠苏只将躁乱与陌生的欲念当作平生大敌,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不推开,不拒绝,分明心内乱如麻绳,偏偏没有用上从前疏离他人的利落手段。以至于一路上黏黏糊糊,渐踏歧路也难以知觉,想要回归正途,竟要借切肤疼痛求得一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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