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应闻隽醒了,往旁边一看,赵旻早已不见人影,应该是上班去了。
他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心中忍不住起疑:赵旻让他在这里住上三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为了床上那档子事,按赵旻的脾气,昨夜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放过他。
应闻隽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躲过一天是一天,等今夜赵旻回来,再催催他医院的事情。
恰好张妈进来,对应闻隽道:“应先生醒啦?少爷给你留了粥,嘱咐我不让给您红茶喝呢。”应闻隽点头,随口问道:“他几点离开的?”
“大概半个小时以前吧,少爷今天起晚了。走之前留了话,说今日司里忙,还不知道回来要几点。”张妈正说着,家中电话响起,接通后说道:“应先生,找您的。”
张妈面露茫然,显然打电话来的不是赵旻,应闻隽也跟着一愣,找他?接过电话问道:“哪位?”
“应先生,不记得我了?我们昨夜才在舞厅见过,我是旻子在英国的同学,我姓杨。”
应闻隽微微皱眉,心想赵旻的朋友,找他做什么?“当然记得,找赵旻吗?他去司里上班了。”
“不找旻子,就找应先生呢,应先生晚上可有时间,我手里有两张电影票子,想请应先生去看电影。”应闻隽微一晃神,杨贺已替他拿了主意,听语气开心得很:“那就这样说定了,今晚六点,我派车子去接应先生。”再想说些什么,对面却已挂了电话。
张妈问道:“如何?”
应闻隽道:“……没什么。”想了想,问道:“柏英可有来过这地方?”
“柏英是谁?”张妈有些疑惑,又接着补充:“这是少爷姑姑的房子,还没见少爷领过朋友回来呢。”应闻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叮嘱道:“张妈,我头疼的很,今日不想出门,晚上若有车来接我,你替我挡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妈并不多问,只体贴点头,揣上篮子出门买菜。应闻隽从拎来的皮箱中掏出本书,找了个地方猫着,看看睡睡,只奇怪怎的一住到赵旻这房子里,睡得好了,吃的好了,连吐也不吐了。晚上六点一到,果然有车子来接他,应闻隽从二楼窗后去看,来的是杨家的司机,被张妈找借口打发走。
应闻隽松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听见张妈笑道:“少爷回来了!”
应闻隽冷笑一声,趴在床上不动,只用手翻书。片刻后,背后的门被人推开,身下的床垫子往里一陷,是赵旻扑着躺在了他旁边,刚从司里下班,还西装革履的,像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赵旻还未说话,应闻隽就将杨贺昨日递给他的名帖掏出来,摔在赵旻脸上:“赵公子,想做什么,直说就是,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做什么。”
那名帖边缘锋利,险些在赵旻的俊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被他堪堪躲了过去。
赵旻也不恼,将那名帖捡起来,嬉皮笑脸的,看向应闻隽的眼神却满是试探。
“他对你有兴趣,家里也有钱,你跟着他,陪他一段时间,不比跟着我舅有前途?我瞧你在宋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应闻隽冷笑着讥讽:“你怎么不把柏英也送到他床上去?”
“柏英是我的人,我自然不送。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反正也就是陪人睡几觉的关系嘛,和谁睡不是睡,你和我舅睡,和我睡,怎么就不能和他睡,”赵旻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莫非在你心里,也将自己看做我的人,才会这般大动肝火?”
“我看你脸皮怪厚的。”应闻隽干脆利落下床,把皮箱往床上一摊,几乎是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摔进去,一阵叮铃咣当,拎着往外走。赵旻这才有些慌了,没想到应闻隽反应这般大,从后头抱过去,半是撒娇,半是威胁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跟你道歉,你别走,你再走,我可要跟你回贵……”
应闻隽忽的转身,皮箱往地上一摔,指着赵旻鼻子骂道:“去啊,你去贵州,去找我爹妈告状,去说我败坏门风,被自己表弟搞大肚子,别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你。你去啊,你不就会拿这个威胁人?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本事!不过也只是个因着利益惯会出卖他人,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应闻隽气急,不住发抖,等反应过来时,只觉脸旁湿漉漉的,早已泪流满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冷静下来,捡起皮箱,说道:“我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别人残缺,我却多余,也不过是被你们这种人当跳板罢了。”
“跟张妈说我走了,谢谢她这两天的照顾,她做的饭很好吃。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绝不将你牵扯进来,”应闻隽最后看了一眼赵旻,“你真是个混蛋。”
若此时放他走,那赵旻才算脑子秀逗,当即上前抱住应闻隽,往屋里拖。给他这样一抱,应闻隽彻底爆发,也顾不上丢人了,对着赵旻又捶又打,慌乱中竟也得手,听的赵旻几声闷哼,一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此时竟是任应闻隽随便发脾气,最后肩膀一痛,是应闻隽在咬他。
赵旻疼得龇牙咧嘴,小声道:“……你可真泼。你昨夜照顾我的时候那般温柔体贴,真是翻脸不认人。”
应闻隽闹够了,闹累了,终于不折腾了,埋在赵旻怀里的头却是没抬起来。怀里的人在发抖,赵旻感觉到胸前有一小块衣料湿了,他一下又一下顺着应闻隽柔软的头发,话里有话道:“不许哭了,我做的混蛋事,你骂我我认,若你要是指桑骂槐,借着骂我的功夫撒别的气,那我可不依你。”他心中莫名其妙起来,心想自己这是哪里来的好耐心,平时柏英冲他发脾气,他可是理都不理的。
应闻隽发泄完方觉丢人,推开赵旻,拿出个帕子,把脸给擦了,把帕子往床上一丢,去盥洗室洗脸。
鬼使神差的,赵旻把那帕子收了起来。
帕子右下角绣着竹子,这图案赵旻认得,是赵家的族徽,代表君子端方守节,风过不折。他姓赵,应闻隽的母亲也姓赵,他与应闻隽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想起先前打听到的应闻隽进宋家以前的事情,想起他的老相好,赵旻蓦然反应过来,他今日这眼泪不是为他流的,不是为他舅流的,脾气更不是因他撒的,把应闻隽当跳板,让他旧事重提,觉得屈辱的另有其人。
赵旻握着那帕子,心中百般滋味,似是给人拿手一揉,想的尽是应闻隽方才自嘲自轻的模样,不等他弄清楚这怪异滋味从何而来,因何而起,那狗撒了尿占地盘的兽性就占据上风,心想他们赵家的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给人欺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闻隽洗了把脸,从盥洗室出来后对着赵旻也没好脸色。偏的赵旻又凑上来,把人往怀里一搂,非要应闻隽坐自己腿上。
方才闹了这样大一通,应闻隽也累了,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任给赵旻抱着。
“就真不打算搭理杨贺啦?”赵旻接着暗示,“你可别小瞧了他,他们家在四川有桩生意,从生产线到运输线都铺好了路子,明摆着要挣钱的买卖,多少人想巴结杨家还巴结不上呢。我舅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也想要巴结上他呢。”
应闻隽瞪他一眼,眼见抬手又要打,赵旻慌忙求饶:“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别动气。”他方才被应闻隽的手背抽了一巴掌,到现在一边的脸还红着,又想寻些别的话头讨应闻隽开心,四下一看,见被他丢在地上的皮箱大敞,便弯腰拾起一本书来,讨巧卖乖道:“呀,都是英文,我看不懂,看得我眼睛痛,你给我讲讲书里写的什么。”
应闻隽懒得搭理他。
“不愿意?”赵旻凑上来道,“那给我讲讲你那个老相好?”
“你不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吗,还想听我讲什么?你不止喜欢偷听别人说话,还喜欢打听别人的闲事。”应闻隽表情冷淡,说这话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真的不在意了,可赵旻抱着他,怎会不清楚一提起这人,怀里搂着的身子都微微僵硬。应闻隽身体下意识往外倾,早已竖起警戒姿态。
赵旻只当看不见,得寸进尺道:“我自己打听到的,怎能和你告诉我的相提并论?况且我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就打听到那人是你老乡,姓冯,单名一个义字,你俩青梅竹马,他后来跟着我舅做事,被我舅送去香港了。非亲非故的,你说这个冯义给了我舅什么好处,我舅又费功夫又费钱,把他送到香港去读书,这么一说,倒是对他比对我这个亲外甥还要好。”
赵旻开玩笑道:“我舅若不是得了他的好处,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你被他卖到宋家这么些年,心里就不怨恨他,就没想着打听打听?哎,你倒是跟我说说,他当初用了什么法子,把你卖到宋家的啊……”
应闻隽忽的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怎么听起来,你对冯义这个人倒是比对我感兴趣。”
“你醋啦?”赵旻又是嘻嘻一笑,倒是没正面回答应闻隽这个问题,只是突然将他松开,让张妈翻出台唱片机,摆在桌上,不顾应闻隽抗拒,将他拉起跳华尔兹。他一手揽住应闻隽的腰,随着音乐声辗转腾挪,应闻隽故意去踩赵旻的脚,赵旻不在意,给他踩着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念英文,会跳舞,都是他教你的?”
应闻隽点了点头。
“他还教过你什么?”
“不关你的事,别瞎问。”
“哎呀,你这样厉害,他怎么这般没眼光,还愿意将你拱手送到我舅的身边,你要是我的人,我一定将你牢牢抓在身边。”赵旻一番甜言蜜语,应闻隽却没迷失心智,心道柏英不就是他的人,他和柏英不还是各玩各的,只对赵旻冷冷淡淡,顺着这大少爷的意思,敷衍道:“那兴许是我还不够好。”
“哦,那你说说,你哪里不够好?”
这一问,还真把应闻隽给问住了。当年故是冯义设局拿他去讨好宋千兆,将他当做彻底攀附宋千兆的跳板,可他又何尝不是心灰意冷之下顺水推舟,逆来顺受,这些年都活在自怨自艾中,早就认命了。应闻隽十分清楚自己的毛病出在何处,他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抱着一股得过且过的侥幸。
就连他现在与赵旻,不也是这样?
“要我说啊,你还是太心善,太容易给人拿捏了,才会给人得逞,给我得逞,我要是你,在宋家那天晚上就该给我两个大耳刮子,让我离你远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越是害怕,就越容易给人拿捏。”
见应闻隽神情落寞,似有千斤心事,赵旻了然一笑,知道自己一番柔情似水的逼问起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冯义教过你什么,我现在倒要教你一样新的。我要是你……我才不管什么冯一,冯二,冯三,谁招惹了我,谁害我日子变成这样,我就同谁鱼死网破。”赵旻低声喃喃,声音似带着蛊惑,屋中灯光橙黄,音乐舒缓,等应闻隽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二人已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他猛地将赵旻推开,不知自己方才怎么了,对方一番话,竟轻易搅动着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恨意。
应闻隽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皱眉看着赵旻,问道:“什么时候能去医院?”
赵旻被他一推,顺势躺在床上,懒洋洋道:“我说了陪我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你急什么。哎,我问你,要是真有了,你可真能狠心打掉?”
应闻隽想了一想,直截了当道:“若这孩子是你舅的,我肯定留着,是你的,就算了。”
赵旻嚷道:“凭什么是我的就算了!你这又不是跟张妈去市场买菜一样还能挑挑拣拣讨价还价?这肚皮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怎么还要看孩子他爹是谁。”
应闻隽不搭理他,方才打赵旻的时候皮箱里东西散落一地,现在开始一件件往里拾,问道:“我帕子呢。”
“没看见。”
赵旻来了兴致,非要应闻隽说出个一二三来,应闻隽捡哪件他上去抢哪件,到最后干脆一把子将皮箱合上,自己坐在上头,土匪一样看着应闻隽,不讲理道:“你今日还非得就把话讲明白了,怎么我舅对你动辄打骂,当着外人的面给你脸色瞧,你就愿意给他生孩子,我赵旻对你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你就不肯生。你住这两天我可曾强迫过你?可曾对你说过一个‘不’字?”
“什么叫给他生孩子……”应闻隽皱眉,懒得纠正赵旻的一番歪门邪说,不耐地看着赵旻,“赵公子,你我可是表兄弟,这你可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虽不在意应闻隽肚皮里到底揣没揣货,揣上了又肯不肯生,但心里偏存着口气要弄明白凭什么宋千兆那老混蛋可以,他赵旻就不行。这样听应闻隽一说,又高兴起来,还以为是按着血缘的关系,并不是他比宋千兆差在哪里,谁知下一刻,又见应闻隽神色认真起来,补充道:“除此之外,你对待感情无半分真心,态度轻慢顽劣,你和你舅一样,对谁好,只是觉得那人有利可图,对谁不好,那就是压根没将人放在眼中,打心眼里觉得对方如蝼蚁,不配与你说话,你只比你舅强上一点,你会做表面功夫。”
赵旻一怔,看着应闻隽的表情玩味起来。
“你的意思是,若有人真心待你,对你好,把你放在眼中,不将你当做蝼蚁草芥,不与你做那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你就愿意跟这人好啦?你就愿意给人生孩子啦?”
赵旻不笑了,嘴角一平,像是被应闻隽一番话给激怒了,变脸如翻书,难得冷淡道:“人一辈子那么长,谁还没被一时一刻的情情爱爱蒙着眼的时候,你怎么知眼下的就是合适的?那个冯义又教你跳舞又教你念英文的,到头来不也把你卖给我舅了?”
应闻隽脊背挺得直直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赵旻。
“也不。”
他眉眼间漏着一丝恹恹倦意,却又无比坚定。
“不止要那人真心待我,对我好,不将我当做蝼蚁草芥,不与我虚与委蛇,最重要的是,我对那人,也得同样真心。”
“至于你……”应闻隽将赵旻上下一打量,毫不留情道:“你哪样都不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了这话,赵旻心中霎时间只剩下一个反应——眼前这人,要不是他表哥就好了。
若不是他表哥,他就非得跟这人一较高下长短,就非得样样都占。
久久听不见赵旻回答,应闻隽心中惴惴不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奚落一通,可还有事儿等着赵旻去办呢。当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抬头,却发现赵旻正目不错珠地盯着他,仿佛他脸上有什么稀罕东西。应闻隽将要不自在地扭过头,赵旻那厮却把一张俊脸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说别人残缺,你却多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二人气息交错,应闻隽要往后撤,赵旻不让,一手强势地揽过来,掌心按着应闻隽的脖子不叫他躲。
赵旻盯着应闻隽薄如纸片的嘴唇,喃喃道:“那个姓冯的当了孬种,你偏要拿自己赌气,我看你不是多东西,是缺东西,缺什么我偏不说,你心里有数。按你本来的性子,怕是得为我舅守活寡吧,我说那天在小白楼怎么勾搭我呢,合着也是这两年过得不舒坦,和自己赌气是吧,笨死啦。”
他最后三个字亲昵又促狭,似要吻上来一般,偏的又神情认真,一双眼睛长得含情脉脉,仿佛真的对应闻隽用情至深。
应闻隽心跳起来,手心热起来,可整个人也猛地怕起来,本能察觉到危险。
比起肉体交融,他更害怕抗拒这样交心。
留在身体上的痕迹总会消退,可有些话一旦听进心里,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了。
赵旻是个靠不住的人——应闻隽在心里这样想到。他面上又不易察觉地冷上几分,挣开赵旻,让赵旻出去,他要休息。
这厮一听,果然蹬鼻子上脸,硬是搂着应闻隽躺在床上,一手霸道地从后头圈住应闻隽的腰,整个人埋在他脖子里,耍赖道:“怎的昨日同床共枕可以,今天就不行啦?我还非得就要这样。”赵旻突然抬起头,在应闻隽领口狗一样的嗅着,调侃道:“真好闻,喷香水啦?你若喜欢这东西,改日我送你几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骂道:“滚蛋。”
继而不再管赵旻,心烦意乱地闭起眼,额角突突的跳。他算是看出来,赵旻这混蛋压根不准备碰他,只是想逗他,觉得自己提心吊胆的样子好玩,才故意语焉不详,摆出副流氓样罢了。他人躺在床上,意识却在辗转反侧,赵旻每一个吐息都被放大,圈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越来越沉,压得应闻隽根本挣脱不了这样的怀抱。
他越是觉得赵旻讨厌,此时就越能感受到赵旻胸膛的炙热温暖。
小白楼里春宵一夜后二人还各睡各的,不曾相拥而眠,今夜什么都没做,赵旻却把人抱得紧,一觉睡到半夜,感觉怀里的人在挣扎。赵旻惊醒了,发现应闻隽满头是汗,嘴里喃喃自语,凑近了去听,发现他这心口不一的表哥嘴里竟然在喊老情人冯义的名字。
赵旻满脸不爽地磨了磨牙,却也没把应闻隽给推开。
翌日一早,赵旻说到做到,果然带应闻隽去了维多利亚医院,一穿西装的男人出来迎接,看见赵旻时客气的很,把他二人单独带到一个小房间里,等待护士抽血的功夫,二人都若有所思,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对方。
赵旻忽然一笑,说道:“虽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有些话还是要讲明白,把主意拿死。你不开口,那这个坏人我来当。若是真的怀了,这孩子也必定不能要。哎哎哎,你可别用那种看禽兽的鄙夷眼神看着我。”他也上下一打量应闻隽,意味不明道,“两个人而已,我赵旻还是养得起的,只不过……”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应闻隽却听明白了,赵旻心里也害怕,怕因着二人的血缘关系,生出来的孩子也跟他一样,多点什么,或是少点什么。
“你怕什么,”应闻隽冷冷一笑,“就算没有这层关系,这孩子我也不会留。”
“哎,你话可别咬的这样死,我在国外的时候见过不少女同学怀了孕后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真坐到手术室外头就改主意了。”见护士来抽血,赵旻自觉起身,对应闻隽道:“我给张妈打过招呼了,你若是做了手术以后没地方去,没地方修养,就住我房子里去,张妈会照顾你的。今天司里忙,应闻隽,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赵旻语气似有些恋恋不舍,似有些不甘愿,看了应闻隽一眼,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知道,赵旻说这话是放他一马,往后没什么事情少见面的意思,立刻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赵旻似乎也没那样讨厌了。他伸出匀称结实的胳膊给护士抽血,垂眸静静注视着针筒扎进血管中。
赵旻招了黄包车去司里,一进办公室,发现早有人等在那里,正是多日不见的柏英。见赵旻终于露面,柏英颇为不满,埋怨道:“你这几日去何处了,人都找不见,找到你舅那,也不见你回去。”
赵旻一笑,抬眼道:“不就几日不见而已,你急什么,至于跑去我舅家吗。”
柏英哼了声,过来搂着赵旻的脖子,撒娇道:“我总觉得咱们回国以后你就同我不亲热了,我不过是早你一个月回来,玩的疯了些罢了,你吃什么醋,咱们在英国时不就这样?也没见你醋到对我避而不见。你冷落我,你得给我买礼物。”
赵旻应付道:“行啊,看中什么了?”他从兜里掏出捆卷好的票子,拉开柏英的皮带往他腰里一塞。柏英受不了地捶了下赵旻的肩膀,正要再调情几句,忽然见一方手帕被带出来,落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
正要去捡,一人比他更快,赵旻又将那帕子捡了回去,随手丢进办公桌的抽屉中。
料想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柏英便没在意,捏了捏那卷票子:“哼,你哪里来这样多的钱?”
赵旻道:“找我舅要的。怎么,嫌少啊?嫌少就还给我喽,我可没工夫同你讨价还价,我还要赶着开会。”
柏英慌把票子收入囊中,从前只觉得赵旻这男朋友长得好看,出手大方,带出去有面子,可并不能长久。直到回国,才发现赵旻家底极厚,不止有皮相,是个可长期依附的人。
现在看来,有钱的不是赵旻,是赵旻他舅,怪不得寻去宋府找不见他,原来是缺钱花了才会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同赵旻扯皮几句,花枝招展地走了。
赵旻倒没心思去猜柏英那些小九九,过了一会儿,往医院打了个电话,听说应闻隽已经走了,颇不在心思地挂了电话。接下来几天,柏英没出现,应闻隽也没出现,倒是杨贺冲来司里将他臭骂一顿,说赵旻出馊主意,叫他去勾搭他的小舅妈,结果应闻隽理都不理,害的从小到大被人众星捧月的杨公子丢了大人。
“我往宋府打了几个电话,他一听是我,都给摁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被人这样下过脸子,要不是为了你这混球……”
赵旻笑着撒娇:“哎呀,忘了知会你,不用试他了。”
他这几日心不在焉,哪里还记得通知杨贺一声。杨贺骂完撒完气,讹了赵旻一顿饭,方才满意离去。赵旻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问张妈这几日可接到过谁的电话。
张妈说没有。
赵旻气得磨牙,心道应闻隽这个过河拆桥的,真就用完他就不理了。
在医院分道扬镳的是他,现在气不过忘不掉的也是他,赵旻一天一个心思,心想应闻隽凭什么过得这样舒坦,害他独自牵肠挂肚,当即憋了个损招数,一通电话打去维多利亚医院,叫医生将应闻隽的报告给扣下,送到他手里来,不许给应闻隽,也不许告诉他结果。
比缺德,没人比得过赵旻。
果然,五天后,应闻隽怒气冲冲,出现在赵旻办公室门口,张口骂道:“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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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揣着明白装糊涂:“骂我做什么,我们这几天连面都没见着,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
应闻隽压低了声音,恼怒道:“你把我报告藏起来做什么,快给我。”
赵旻拉出抽屉,拿出叠纸来。“哦,你说这个啊,这个倒不急,你先跟我说说,你这几天都做些什么了,一个电话都不打,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张妈。”应闻隽不可置信,看向赵旻的眼神明显在质问对方是不是脑子进水,不敢相信他竟这样不要脸,当即不顾风度,伸手去抢。
赵旻乐在其中,和应闻隽拉拉扯扯,最后双方都得逞,应闻隽拿到报告,而赵旻则把人搂进怀里,坐他腿上。应闻隽顾不得又被赵旻占了便宜,反正这些日子下来,赵旻也“只动嘴不动手”,现下心如擂鼓,捏着拿报告,手指颤抖起来。一时间杂念纷飞:若是真怀孕了怎么办?他去医院时人家拿怎样的眼光看他?若是有天事情败露,被宋千兆知道了怎么办?宋千兆会不会为难自己的爹妈……赵旻看出他的害怕紧张,只善解人意了那么一瞬,环抱着应闻隽,把报告接过去,下巴垫在人家肩膀上,视线越过应闻隽的肩头,同他一起落在报告上。
赵旻轻声道:“怕什么,都说了不会不管你的,只要你让我高兴,我帮你摆脱宋家。”他贴着应闻隽的耳朵,轻轻笑了笑,长指稳稳拿住报告,话音一落便翻开。
怀中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瞬,连呼吸也屏主了。
结果映入眼帘——没有妊娠迹象。
下一刻,应闻隽猛地抢过报告,仔细看起来。他眼里劫后余生的庆幸压根就藏不住,根本顾不得身后毛手毛脚捏他腰的赵旻,更压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当下只一个念头——他得救了!他逃过一劫!
想来是那段时间精神压力太大,身体才出现一些反常,加上他本就做贼心虚,被六姨太那样一猜,才会往这方向想。
见他这副喜上眉梢的模样,赵旻忍不住阴阳怪气:“没怀我的孩子,你就这样高兴啊?”
应闻隽不搭理他,从赵旻腿上站起,三两下将报告给撕毁,长舒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背后早已冷汗津津。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应闻隽悬着的心落地,当即下定决心,要和赵旻断了纠缠,以后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险境,这样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后站着的那活祖宗似看出应闻隽的心思,阴魂不散地缠上来。
“这样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庆祝一下,走,我请你去吃饭。”
应闻隽收起笑脸,故作冷淡道:“不必了,我还要早点回宋家,这两天家中事多。”
“那我开司里的车子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就是。”
应闻隽抬脚往外走,赵旻笑嘻嘻地伸手一拦,眼神却冷的很。
“用完我就不理我啦,应闻隽,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不会真以为我就这样好打发吧?”
应闻隽忍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想了想,赵旻这人,油盐不进,没脸没皮,决计不能硬来,当即换了副口吻。
“我实话说予你听……其实这些日子我都怕得很。”
赵旻不在意道:“哦,我知道的呀,你怕死了,怕我舅发现,怕自己真的怀孕嘛,我都知道的。所以今日一知道结果,才想着远离我嘛,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错误,抹掉了,不再犯就好了?”
“不,”应闻隽垂下眼睛,“小白楼那一夜,确实让我难以忘记。”
赵旻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三天里,你对我也很好。从进宋家以后,这五年来除了我父母,没人这样对我好了,在意我想什么,也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我晚上做噩梦了,你抱着我,这我都知道。但我想你心里也十分清楚,你我二人还是少来往的好,所以那日在医院,你走之前才说那样的话,”应闻隽在一瞬间失魂落魄,又在一瞬间下定决心,仿佛真舍不得赵旻似的,“……既然有缘无分,还是就这样吧。”
赵旻不再言语,收起纨绔做派,定定地看着应闻隽。
就在应闻隽要松口气,以为蒙混过关时,又听赵旻叹气道:“……行,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晓得你什么意思了。但散伙饭总要吃的吧,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咱俩在一起,前前后后都睡了四个晚上了,你数数这是几百日恩?”
见应闻隽不接话,赵旻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放软了语气:“就当好聚好散也不成么。”
言辞恳切,让人无可奈何,被这样的眼神一看,应闻隽当即想到赵旻醉酒后嘴里喊他母亲的脆弱稚嫩模样,见躲不过,只好应下,心想一顿饭也没什么,找个宋千兆不常去的饭店就好了,就按赵旻说的,好聚好散。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司里,赵旻拿了外套,一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倒是没再用言语奚落调戏应闻隽。
应闻隽盯着赵旻背影,心想难道方才那番话,就这样将赵旻给骗住了?
管他信不信,管他吃不吃这套,反正今日过后,他要甩开赵旻,再想办法甩开宋千兆,逃出宋家,带父母远走高飞!
应闻隽脚步轻快起来,努力压着嘴角的笑,怕赵旻看见后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赵旻脚步突然停住,应闻隽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肩膀上,鼻头一酸,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赵旻喊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旻子,你出来的正好,舅舅刚要进去找你。”
熟悉的声音令应闻隽一瞬间犹坠悬崖,血液从脚底板一下抽到头顶,心跳空了一瞬,继而狂跳起来。只见宋千兆站在海关总署门口,表情错愕惊诧,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自己房里的人。
“应闻隽?!你怎么在这里。”
应闻隽心中霎时间一个念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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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兆眉头微皱,看着应闻隽的眼神带着质疑,却也在外人面前给他留了面子,没有一把将他扯到身后。赵旻平静道:“哦,表哥来找我,说你们有批货给扣住了,想看看我有没有法子。”
应闻隽补充:“西安那批。”
宋千兆点了点头,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之前应闻隽还亲自跑去西安的工厂盯着,想必是出货了。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应闻隽方松了口气,心道幸好赵旻机灵,糊弄过去,适时开口道:“正说完,你来得正好,我们一道回去。”
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和赵旻宋千兆这舅甥二人待在一起。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旻不知抽哪门子风,突然道:“舅舅你既做生意,想必一年到头总要和我们的人打上几次交道,不如我带你进去四处逛逛,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然后咱们一起吃个饭?”
宋千兆欣然答应,他今日前来,还就真是这个意思。他与这外甥虽面和心不和,和赵旻眼下吃他的住他的,到底要给他几分薄面,现成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应闻隽正要找借口开溜,就见赵旻茫然回头,盯着应闻隽,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诚恳道:“表哥不一起来吗?有些事,也不能总指望我舅抛头露面呀,你也得帮着分担些才是,你也来,有熟人才好办事,舅舅,你说我说的对吗?还是太欠考虑了些。”
宋千兆听罢,回头瞪了应闻隽一眼,朝他使眼色。
应闻隽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宋千兆瞪他,他就瞪赵旻,赵旻一脸无所谓,在宋千兆看不见的角度,对应闻隽一笑,恶劣至极,无辜至极,方才还一副好聚好散的嘴脸,现在就下套给应闻隽跳,当真把阳奉阴违,胡搅蛮缠八个大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千兆跟在赵旻身后往他办公室里走,本以为赵旻只是个普通小科员,结果看见门外挂着的头衔竟还不低,当下吃了一惊,料定赵旻是走后门被人塞进来的,心想这小子背后竟还有靠山,得好好拉拢才是。
舅甥二人虚与委蛇,维持着表面客套,应闻隽跟在后头冷冷看着,一言不发。赵旻拿起电话拨号,转到国民大饭店去,要求今晚空出一间雅间给他。
宋千兆调侃道:“旻子厉害了,在国民饭店还有人,房间说留就留。上次舅舅想请一个上海来的大老板去里头吃饭,还是托了关系,提前半个月才订到雅间呢。”
赵旻赶紧摆了摆手。
“哪里是我,我也不过是借了别人的东风逞威风罢了。”赵旻低声凑近,故作为难道,“我有一朋友,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家中在本地有些势力,潘子欣潘老板是他叔叔。”
“你那朋友,可是姓杨?原来是杨家的公子啊。”宋千兆心中暗自吃惊,表面不动声色,潘子欣潘七爷,其名头在天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和上海杜月笙旗鼓相当的人物,被并称为“南杜北潘”,民国饭店就是他的资产之一。三年前宋千兆想要搭上这层关系,却被人拒之门外,自取其辱。
没想到他没搭上的线,竟被这个不学无术,整天花天酒地的外甥给搭上了。
“舅舅你知道就好,别告诉别人。”赵旻眨了眨眼。宋千兆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赵旻又调了车子,三人来到国民大饭店,被领班领入雅间之中。宋千兆铁了心要通过赵旻搭上杨公子,搭上潘子欣。二人一个装腔,一个作势,半瓶酒下去,宋千兆便哭了起来,朝他诉说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有多么想念赵旻的母亲宋千芊,又说赵旻在国外时,他又是如何牵肠挂肚的惦记。
赵旻颇给面子,嗯嗯啊啊地听着,将洋人那套虚伪又实用的社交礼仪发挥到极致,时不时配合着倒吸一口冷气,又或是“真的吗?”,“原来如此!”,“是啊!”。
应闻隽见怪不怪,只吃了几筷子,便托腮看向外头,懒得看宋千兆借酒装疯,懒得看这舅甥二人演来演去。
散席时,宋千兆被赵旻灌了不少酒,假醉变真醉,走路时险些一脚踩空摔下台阶。应闻隽见状,只好过去扶他,被宋千兆当成拐杖,半边身子都给他压着。赵旻只优哉游哉地跟在二人身后,也不上去搭把手,偏要看应闻隽出丑似的。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和应闻隽一同把宋千兆扶进后座。
应闻隽正要一同坐进去,腰却被人推了一把,往后一看,赵旻这混蛋放着前面的宽敞座位不坐,跟着一起挤进后排。应闻隽敢怒不敢言,被左右夹击,一边是神志不清的丈夫,一边是睡过一觉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弟,再一次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只恨不得叫司机停车,他宁愿走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千兆胡乱嚷嚷道:“应闻隽,闻隽……!头疼,我头疼……”
照顾醉酒的宋千兆,应闻隽本就极有经验,只是顾忌着赵旻在一旁不知憋着什么坏,假装没听见,然而宋千兆越喊声音越大,一手搂住应闻隽,眼见更要胡言乱语,应闻隽只好硬着头皮,握住宋千兆的手:“老爷,怎么了。”
宋千兆没吭声,只是反复喊着头痛。
估计是车子中汽油味大,又空间逼仄。应闻隽只好搂着宋千兆,要他靠着自己,拇指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又从身上掏出个帕子,在宋千兆嘴上擦了擦。上次他的帕子丢了,手里拿的这是个新的,帕子一角绣着竹子,是赵家的族徽。腰侧搂来一手,不用看也知道是赵旻,应闻隽头也不回,悄悄拿手打开。
赵旻盯着那一抹绿色的绣线,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应闻隽也是这样温柔至极地照顾他。
那天他虽醉了,有些管不住自己,却到底没有失去意识,细细想来,还可回忆起那晚的灯光,回忆起应闻隽是如何为他忙前忙后,贴心至极,半夜他口渴要喝水,是应闻隽扶着他起来,又拿帕子为他擦拭,他喊头痛,也是应闻隽半躺着,为他按摩两鬓。两人挨得很近,近到他嗅到应闻隽身上的香气,他不知哪句话叫应闻隽动了恻隐之心,竟也对他无微不至,和颜悦色起来——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还把自己的手给打开。
赵旻享受应闻隽的温柔,享受应闻隽的关切。
可如今看着应闻隽这样同样温柔着去关切他的舅舅,他的心情莫名微妙起来——就像是一个东西被人觊觎了,抢走了,然而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他,他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做了三天美梦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人,他才需要卑鄙着去觊觎,去偷窃。
车子停在宋府外头,司机绕到侧面,把宋千兆给扶了下来。
应闻隽跟在后面,正要去扶,猛然手里一空,竟是掌心握着的帕子给人抽走了。
他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去,见那罪魁祸首嬉皮笑脸,态度轻佻,帕子在他指尖绞起,已变了形,像是他扯得不是帕子,而是别的什么。
赵旻当着应闻隽的面,轻飘飘地将那帕子给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也不去捡,反正这帕子他多的是,小声道:“你莫名其妙。”
赵旻依旧笑吟吟的,站在应闻隽身后,眼中却带着不可名状的冷意与审视。应闻隽懒得去猜他的心思,宋千兆又在高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宋家全体上下都给他惊动,几个姨太太跑出来,要对着他献殷勤,可宋千兆不知怎么了,偏拉着应闻隽不放,喝醉的人力气极大,应闻隽挣脱不开,只得安抚道:“到家了,你先松开我。”
宋千兆闻言,往应闻隽脸上看了眼,酒意上头,眼神有些变了,只轻轻笑了笑,遣散一众姨太太,拿指头轻点应闻隽的手背,说道:“知道了,你跟我过来。”
就在这时,应闻隽的手腕被人强势一握,整个人被向后扯着带离宋千兆。
赵旻横插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宋千兆架起往卧室走,亲热道:“舅,我来扶你,方才喝的不尽兴,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讲呢。”宋千兆这才反应过来赵旻这没眼色的小混蛋居然还没走,好不容易起了兴致想和应闻隽亲热,被这小子临门一脚拦住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被赵旻架着往前走,一路晕晕乎乎,酒意未消,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床上。
应闻隽不放心,跟了过来。赵旻毛手毛脚,几乎是把他舅顺手扔在床上,回头看了眼应闻隽,问道:“你不去睡觉,跟过来做什么。”
应闻隽觉得他不可理喻,宋千兆到底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他喝醉了,又一直喊他的名字,他跟过来,有什么不对,赵旻又是以什么立场质问他。当即不理赵旻,拧了热毛巾,去给宋千兆擦脸脱鞋。
赵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宋千兆脸朝下,不过片刻,屋内已鼾声四起。
应闻隽松了口气,脸一沉,热毛巾扔回铜盆中,“啪”的一声,水花四溅,他推了赵旻一把,示意赵旻跟他出来。二人走到无人的地方,他压低声音质问赵旻:“你做什么,抽什么风。”
赵旻无所谓道:“没做什么呀,我舅喝多了,我扶他回房,怎么了,你要留下陪他睡觉?”
“我跟谁睡觉还用你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对,他对你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是谁呀,我只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小白脸嘛,睡完就可以丢,对不对呀表哥。”
赵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透着讥讽。
二人沉默无声地对峙半晌,最终应闻隽道:“你真的病得不轻。”
说罢,他不再搭理赵旻,进去照顾宋千兆。一般宋千兆醉酒后,中间还要再醒一次,醒了就会要喝水。
说不清道不明的,赵旻也跟着过去了。
不知是回到宋家这熟悉的地方,令应闻隽胆子大了,还是跟赵旻相处几日,发现他只是嘴上逞能,行动上对他也算尊重,应闻隽降低警惕,有恃无恐,料定当着他舅的面,赵旻不敢拿他怎样,直至半道被人捂住嘴扯走,压到卧室里的屏风后,应闻隽才慌了,一下又一下地猛喘着,惊惶道:“赵旻!你敢?你疯了?!”
赵旻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包围着他,充满侵略攻击,让人感到压抑,这个狡猾的人收敛爪牙,卖乖示弱,用三天的忍耐消磨了应闻隽的戒备,直至此时,才又露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面。
他将应闻隽密不透风地压在屏风上,轻而易举地桎梏住,继而又拿出一个帕子。应闻隽定睛一看,正是他先前丢的那一方。下一刻,赵旻便拿帕子遮住他的眼,绕到脑后,打了个死结。
隔着一个屏风,宋千兆躺在床上,鼾声毫无规律,有时长,有时短,不知何时就会惊醒。应闻隽心中尚抱有一丝希望,小声求饶道:“赵旻……”这一次,他再顾不上虚张声势,顾不得在赵旻面前暴露自己的惊慌失措。
话音未落,冰凉的手如毒蛇般,已贴着应闻隽的腰摸了进去,二指并拢,抵住应闻隽最敏感的女穴。
往事重现,旧事重提,赵旻轻轻一笑,凑近了道:“今夜就叫你瞧瞧,少爷我到底敢不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千兆是商人,商人大多迷信,因此请大师来指点过,卧室中摆了个屏风,屏风上画了两条红色的鲤鱼。
此时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房里的人竟被亲外甥压在他精心挑选的屏风上轻薄逼迫。
应闻隽挣不开,看不见,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赵旻,让他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他不敢出声哀求,不敢发出大动静,那日清晨在小白楼被大太太带人捉奸命悬一线的恐惧再度卷土重来,伴随着赵旻手指在他腿间抽插揉捏的动作,叫应闻隽极其不适。
他又惊又惧,害怕宋千兆起来看见这一幕,更承担不起后果。
外头脚步声传来,应闻隽不知是谁,吓得下意识绞紧。
赵旻手指进退两难,只老实了一瞬,又再度狠狠一顶,插进湿润逼仄的肉穴里去。应闻隽闷声一声,被宋千兆的鼾声盖了过去。管家的脸映在窗纸上,小声道:“应先生,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赵旻凑了过来:“问你呢。”
阴唇被赵旻二指恶劣地夹着轻拽,粗硬的指节抵着阴蒂狠狠碾压,应闻隽满头大汗,两腿发软,逼门又酸又胀,他根本不敢在此时应声,怕被管家发现异常。他心理抗拒赵旻,身体却食髓知味;表面上要做烈女,内里却先一步做起荡妇,拜服在赵旻高超又强势的性爱技巧下,只被他摸了这么几下,腿间便汁水淋漓。
毕竟他的逼认不出谁是他表弟,谁是他丈夫,只能诚实地反馈出应闻隽对情欲的渴望。
管家没听见回答,又问道:“应先生?”似乎随时要推门进来,查看应闻隽是否还有吩咐。
赵旻又加了一指,这次却是他的拇指,顺着食指中指抠挖阴穴的动作,拇指抵住后门,缓缓插入,三指齐下,整掌心个罩住应闻隽的阴户,也把他整个人给控制住了。
“你再放任管家这样喊下去,我舅准得给他喊醒。”赵旻越过屏风,往床上瞄了眼,见宋千兆面朝下,知晓他已大抵睡死过去,却不想让应闻隽太好过,只想看他提心吊胆,看他可怜兮兮地发抖,立刻故意道:“你不觉得我舅的鼾声小了许多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只得尽力控制着,故作平静着朝管家道:“什么都不需要了。”
管家静了一静,似乎听出应闻隽语气中的异常,只以为是在同宋千兆行房事,便不再打扰,悄然离去。赵旻见此,低低地笑了声,一手扒下应闻隽的裤子,又解开裤扣,掏出阴茎,从后抵住应闻隽湿的一塌糊涂的逼门。
被进入的那一瞬间,应闻隽只觉得屈辱至极,心如死灰,越发觉得自己天真可笑,先前竟还因赵旻猜中了他的心事而心绪起伏,异想天开了一瞬。
若赵旻待他有片刻怜惜,又怎会不顾他的惧怕担忧,故意这样羞辱他。
说到底,不过也是跟宋千兆一样,跟那个把他卖到宋家的冯义一样,都不将他当人看,拿他当个物件罢了,只可被人抛弃,不能主动离开。
应闻隽咬紧了牙,任赵旻动作如何粗鲁挑逗,如何逞凶斗狠,都不肯泄出一丝动静,只强忍着转移注意力,去听宋千兆的鼾声。
那鼾声时长时短,动辄如雷鸣,又偶尔如嘘声吹哨,若宋千兆此时醒了,只需稍一抬头,就能看见屏风上“鱼水之欢图”上印出的二人交叠的影子,和最顶端扶着的手——那是赵旻的手。赵旻一手掐住应闻隽的腰,一手扶住屏风。满脑子都是在回来的车子中,应闻隽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宋千兆,却将自己的手打开的一幕。
起初抽插的动作只是带着羞辱的意味,故意放慢,却进得深,还未来得及要应闻隽慢慢感受他,就先一步感受到应闻隽的抗拒,动作便更加用力,仿佛和谁赌气似的,龟头挤开穴肉,在他体内开出条道来,一抽一插间,就把人给操开了。屋中响起细微的水声,听的应闻隽更加害怕,他一害怕,身体就做出反应,里头的软肉徒劳无功地夹紧那根下流至极的肉棍,天真的以为就这样便能让赵旻的动作慢下来,动静小下来。
哪知一屏风之隔外,宋千兆的存在更加刺激赵旻,他长这么大,流连花丛,阅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同人办事儿,更不用说身下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舅妈,血缘关系上的表哥。
赵旻欲罢不能地享受着应闻隽的身体以及身份给他带来的感官刺激,动作失了轻重,重得应闻隽招架不来,意乱情迷间,应闻隽意识到宋千兆的鼾声好像停了,猛地抓紧赵旻的胳膊,胸口不住起伏,仔细聆听着床上的动静。
好在赵旻这时没跟他过不去,按照应闻隽的意思停住,阴茎却还在他体内插着。
应闻隽泰国紧张,五指将赵旻的胳膊抠出个浅浅的坑来,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脸皮发热,手脚冰凉,乱了,什么都乱了。他害怕下一刻宋千兆就发现二人在苟合偷情,怕他就这样门户大开着被丢到众人面前被人审判取笑——而赵旻不会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被当做负心汉一样的人浑然不觉应闻隽的心思。
赵旻往床上看了眼,见宋千兆依旧面朝下,便知他没醒,可他却欣赏着应闻隽的惊慌失措,欣赏他被浅色手帕衬得更加红润惑人的薄唇,看得他破坏欲与占有欲此消彼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应闻隽凭什么像伺候他一样伺候宋千兆这个老混账?
这一瞬间里,赵旻在某些事情上想开了,又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想不开。
就在应闻隽在脑中为自己定罪,冷汗出了一身时,宋千兆的鼾声终于又恢复。
应闻隽还来不及松口气,他的下巴就被人擒着扭了过去,方便强盗土匪一般的赵旻更近一步的掠夺。应闻隽与宋千兆连房事都已两年未曾有过,更别提亲嘴,发生的那一刻应闻隽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赵旻把舌头伸了进来与他亲密地纠缠,应闻隽才意识到赵旻竟是在吻他,一时间天旋地转,怒上心头,然而下巴始终被捏着,并不能狠咬一口泄愤,反倒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人奸了个透。
赵旻上面亲他,下面干他,倒是陶醉的厉害,喘息声逐渐变粗,直把人亲的晕头转向才肯松开。
察觉到在体内肆虐的阴茎变得更粗更硬,应闻隽猛地意识到什么,又一次抓紧了赵旻的胳膊。他鼻梁高挺,嘴巴微微张开,嘴唇上还带着被掠夺侵占的痕迹。即使眼睛被遮着,赵旻也知他此刻眼神必定低三下四,几近哀求,再装不出趾高气昂的模样,不一会儿,那蒙着眼睛的帕子便被洇湿了,可应闻隽抓着赵旻的力道却越收越紧,继而微微发抖。
他真的怕极了。
赵旻知道,应闻隽这高傲又俊俏的人在向他无声示弱,他在求自己别射进去,他真的会怀孕。
这狼心狗肺的人压低了声音威胁:“我要你主动亲我,主动抱着我,下面的嘴巴不吃,就得上面的嘴吃,以后每次都得这样。”他的声音甜蜜恶毒极了,“不然我就非得射进去,总有把你肚子干大的那天,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你不要我高兴,我也不偏不要你好过。”
应闻隽一怔,表情屈辱至极,片刻过后,委曲求全地凑了过来,主动含住赵旻的嘴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片嘴唇甫一贴上,便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个屈从,一个掠夺。应闻隽没了抵抗的姿态,只主动了那么一瞬,赵旻便跟几辈子没碰过肉一样,两手捧着他的脸,像要将他吃了。情欲来势汹汹,应闻隽难以招架,要分神宋千兆醒了没,又要当心赵旻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动作是否会将屏风撞到。
可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般,以一个哀求的力道,紧紧抓住赵旻的胳膊。
直到口中所有的空气都被人夺走了,赵旻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捏着他的肩膀往下按。应闻隽明白了他的暗示,不再挣扎,转身跪在赵旻身前,将那刚从他体内拔出,带着粘液腥气的阴茎吞进口中。
他不知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嘴巴撑的那样大,总是不好看的。
可应闻隽又想,事到如今,他还拥有什么?在丈夫面前被表弟逼奸,他早就什么尊严都没有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为赵旻口交。
赵旻力道粗鲁,应闻隽却习以为常熟能生巧,知道此时不应抵抗,而是要放松喉咙让自己好受,罪魁祸首躺在床榻之上鼾声如雷,应闻隽在他身上练出的条件反射,倒是叫赵旻捡了个现成的。
最后应闻隽被抓住头发,阴茎直直抵入喉管,鼻子埋在赵旻胯间浓密的阴毛中,口中被腥咸苦涩的粘稠液体充满了。赵旻感受着应闻隽喉道的挤压,爽的头皮发麻,狠抵着喉咙射了好几股,片刻后抽出阴茎,趁着应闻隽还来不及吐出来,眼疾手快地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把精液吞了下去。
应闻隽忙摘去眼上手帕,去看床榻上的宋千兆,见他依旧面朝下躺着,这才放心,继而转过头,并未看赵旻一眼,手颤着,整理自己的衣裳。
赵旻若无其事地穿好裤子,见应闻隽越过他直直往外走,并不阻拦,只回头确认了下宋千兆。
应闻隽深吸口气,几乎是往前扑着冲出门,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他想要洗澡,想要将这全身上下的皮都换上一遍。谁知方一走到门外,便被一个声音吓得心惊肉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前几日去了哪里。”
大夫人从拐角暗处走出,已不知在此等了多久。
顾不得对方说了什么,单是大夫人出现在此,便把应闻隽吓得魂不附体,手心发麻。他似是被人抽了魂般定在原地,只看见大太太冰冷如刀的目光,与开开合合的嘴唇,上下一碰,将他定罪了。
大太太朝他打量,觉得应闻隽说不出的奇怪,明明带着情事后的纵欲气息,面上却心如死灰,似孤魂野鬼。还以为是他趁宋千兆喝醉了,用了手段把宋千兆哄到床上,当即冷笑一声,笃定道:“前几日,你告诉老爷港口有批货要卸得去盯着,连着三天晚上没有回府,我差人去问了,你在说瞎话。你知道冯义回天津了,你去找他了是不是?”
应闻隽没有吭声,绷着的肩膀却渐渐松懈下来,心想被误会去找老情人,总比被发现跟表弟通奸乱伦的好。
然而下一刻,一个声音又道——“咦,是大舅妈啊?”
赵旻那厮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
应闻隽整个人已经麻木了,若是此刻在他面前放把刀,他一定先捅死赵旻,再捅死自己,不看父母因他而蒙羞。
这下不止应闻隽,大太太也跟被人定住似的,眼中那一瞬间的惊诧根本就遮掩不住。
赵旻怎么也从宋千兆房里出来了?!
她惊疑不定地又看了眼应闻隽,她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应闻隽刚行过房事?这些年间,她听过不少大户人家内宅的事,件件令人瞠目结舌,其中不乏少爷们与姨太太通奸,被人当场堵在床上;又或是兄弟二人共淫人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赵旻神色极其坦然,对应闻隽道:“表哥,我先去洗洗,沾了舅舅一身酒味。一会儿我去找你,咱们继续说你被扣的那笔货。”说罢便走了。
如此态度,又令大太太打消戒备,心道就算宋千兆不要脸,可赵旻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至于饥不择食,跟宋千兆一起伺候应闻隽一个。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表哥!
她不是相信宋千兆,而是纯粹觉得赵旻犯不着。
一直默不作声的应闻隽突然开了口:“大姐,你去跟老爷说,将我赶出宋家吧,宋家的生意我不管了,不插手了,我什么都不带走,明儿我就拍电报让我爹妈来把我接走。我与他和离行不行?你们都放过我吧。”
他语气疲惫至极,透着心灰意冷,一声“大姐”,将大太太喊得一愣。
从前应闻隽刚进宋家时,无依无靠,她看他可怜,把他当做弟弟,让他喊自己做“大姐”,那时应闻隽还未曾替宋千兆出面打点生意,风头不曾盖过宋家的几位少爷。直至后来,宋千兆防着几个儿子争抢家业,把应闻隽推至明面上,二人才从此生分,那声大姐,也没再听应闻隽喊过。
应闻隽道:“老爷的恩宠,宋家的家业,我从未想过争抢什么,你明知道我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老爷的恩宠?”大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透着讥讽冷峻:“我要这不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傀儡,可那又如何?有你这个傀儡在的一天,我儿子就出不了头,难不成非要等那老东西死了,我的儿子才能拿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小应,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敢保证那老不死的把生意交给你,带你去各个掌柜面前露脸走一趟时,你心中没有想法?你不得意?你不觉得是得了一个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你不也风光得意过一阵么。”
应闻隽百口莫辩。
他又怎能没有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男妾身份进了宋家,大好前途毁于一旦,整日被困在这深宅中,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机会,他是凡人,他有私心,有贪嗔痴念,怎么会没有想法,怎会不想用此机会证明自己?
大太太冷冷一笑:“这就是了,作为大姐,我愿意你在宋家留着,可怜你在宋家留着,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将你赶出去的。”继而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应闻隽浑浑噩噩,神似孤魂野鬼,沿着长廊往卧房走,彻骨风吹过来,他竟不觉得冷,脚步虚晃如浮萍,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时,见院中的假山在地上投出一片阴影,恍若困如牢笼,觉得这四四方方的庭院会吃人,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服紧攥在一起,好像不攥着什么东西,他就要栽倒了似的。
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在宋家的处境也好,同赵旻的关系也罢,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应闻隽扪心自问。
一回到房中,见床榻上坐着活阎王一样的人,不是赵旻又是谁?他像从没有逼迫过应闻隽一样,对他的失魂落魄视若无睹,反倒亲密地凑上来,两条胳膊搭着应闻隽的肩膀,低着头在他冰凉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撒娇道:“我瞧你住的偏,左右的屋都空着,再来一次?我陪你放开了玩,好不好?”
一声好不好,问的倒真像他会听话一样。
应闻隽眼神直直地盯着地面,没对这虚情假意的亲密做出什么反应,而是道:“我要去告你,我要去警局告你。”
赵旻一听,笑了。
“好啊,你去啊,你去告我强奸你好了,要不要我再给你留些证据?”他甜甜蜜蜜地补了句,“我可是巴不得你把咱俩的关系搞得人尽皆知呢。”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没看出来赵旻已经生了放过他的心思。
“嗯?”赵旻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应闻隽的眼神由直直地盯着地面,变为直直地盯着赵旻。
赵旻不笑了。
他直起腰,挺着背,居高临下地看着应闻隽,想了一会儿,平静道:“因为白天在车上时,你将我的手打开了。”
“什么?”应闻隽的眼神与其说是茫然,不如说是不敢置信,回来的路上他设想了无数可能赵旻为什么要毁掉他的生活,他想赵旻或许是着迷他的肉体,或许是年轻寻求刺激,唯独没有想过,居然是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叫赵旻改变了主意。
怎么会有人这样毫无负担,用这样轻描淡写的理由毁掉别人的一辈子?
偏的赵旻认真。
他把头一点,较真道:“对,就是因为你把我的手打开了,你凭什么将我的手打开,你凭什么任宋千兆那个老不死的予取予求,我只是用手碰了一下你的腰,你就将我打开,你说,凭什么。”
话音未落,房中响起“啪”的一声,赵旻不清楚是先听见了声,还是脸先偏到了一边,又或是先察觉到了痛意。他拿拇指轻轻揩了下嘴角,拇指指尖传来湿润触感,看来是被应闻隽一巴掌打流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在那三日里,都开始相信你了……竟还觉得,竟还觉得你也没有那样可恶……竟还想着将你当做表弟,好好待你。”应闻隽浑身发抖。
被逼着乱伦固然令人恶心,可自己的善良被人愚弄,更令应闻隽难以忍受。
赵旻盯着他看了许久,着迷似的,回忆着他醉酒时应闻隽贴心照顾他的模样,回忆着小白楼初遇时应闻隽一脸倔强的模样,半边脸藏在阴影里,片刻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喃喃自语道:“表不表弟的,又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表哥,我是你的表弟,我爹妈都死了,这世上除了姑姑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你打我的手,不也是将我当做了自己人?我不信你敢这样冲我舅发脾气,这样看来,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真是好笑,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你。”
不顾赵旻诡异语气中的偏执,应闻隽立刻结结实实又甩了一巴掌,刚才打左脸,现在打右脸,他再也受不了,发了疯一样的扑上去捶打赵旻,顾不得闹出的动静是否会被人听见,只想拉着赵旻一起死了算了。赵旻站着不动,任应闻隽发泄,见应闻隽喘气声越来越急,似要晕厥过去,才将人一抱,把应闻隽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抽出皮带捆了。
他把人扛到床上,被应闻隽几巴掌打硬。
“你打我脸,我给你打就是,但是得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说罢,脱了应闻隽的裤子,掰开他两条长腿,一个巴掌轻飘飘,却又响亮地扇在应闻隽被干的湿热的逼上。应闻隽屈辱至极,恼怒惊骇之下竟愣住,一时间分不清巴掌落在女穴上时他是痛是爽,显然没被这样对待过,往后再想打赵旻都得掂量掂量。
“还有一下。”
赵旻又补了一巴掌,继而在应闻隽的闷哼声中,低头把他开始流水的逼含进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千兆从未这样伺候过应闻隽,二人还行房时,他也只是拿手指在下面粗粗捅两下,湿了以后便换阴茎捅进来,丝毫没有耐心,反倒经常抱怨应闻隽不识趣。
因此被赵旻用嘴含住下面时,应闻隽一瞬间整个背都在发麻,手指猛地绞紧。他的脚背绷直,狠狠抵在床单上,挺起身的动作似要逃离,又似要把下身往赵旻嘴上凑,直直被赵旻按住小腹压回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奋力挣扎。
应闻隽震惊至极,羞恼至极,仓促间挺起身子一看,正巧和赵旻眼神对上。那人的嘴并未松开,却在他两腿间抬眼来看他,挑衅一般,大口吞咽他阴户的动作更加用力,高挺的鼻梁上满是暧昧水渍,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应闻隽一下就疯了。
他开始疯狂拿脚去踹赵旻的肩膀,借力往后退,胯徒劳无功地往后撤,赵旻的唇舌却如影随形地追上来,无论应闻隽怎样躲,赵旻都有法子把脸贴在他两腿间。直至把人逼到床头,应闻隽的背抵住墙,再无处可退,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赵旻才一把捞住他的腰,气定神闲地往下用力一拖。
那绷紧的手臂数条青筋缠绕,拖得整条褥子都移了位,应闻隽拧着腰躲,又被赵旻按住两条大腿,以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分别压在床上。
赵旻若无其事地擦了把脸上的水,他低头,亲亲热热地在被他咬的红肿的阴唇上亲了口,轻声道:“别挣扎了,你逃不过的,还不如省些力气,你跟我,比跟我舅强,你看,你在我舅那里还有什么价值,除了我,还有谁对你好呀?”
应闻隽颤声道:“……滚。”
“是我好,还是我舅好?他也肯这样舔你吗,不见得吧。”
应闻隽反应更大:“……滚!”
赵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借着这样羞辱人的姿势,鼻子埋在应闻隽的穴缝中,陶醉地轻嗅一口,他动作慢条斯理,礼貌至极,舌尖先在门口叩了叩,同人打招呼一般,继而温温柔柔,仔仔细细地舔进去了。第一次见时觉得应闻隽是个怪胎,让他干这口逼时他还心里有点发怵,现在真是怎样看,怎样好。颜色漂亮,味道好闻,单单是拿手去摸,那柔软温湿的触感就像是让他回到了温柔乡,再没什么比这里更能接纳容忍他的地方了。
应闻隽抵抗挣扎的动作越重,赵旻舔他的动作就越重,更加用力的“吃”他,拿牙齿去轻轻撕咬他的阴蒂与阴唇;相反,应闻隽挣扎越小,赵旻动作就越轻,似情人间调情亲吻,细细舔过每一条细缝,继而又在上面轻啄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也心道奇怪,他亲着应闻隽的这里,倒像是回家了似的。他亲着应闻隽的这里,又让他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闻见了应闻隽身上的香气。
应闻隽发现了,赵旻在逗弄他,他逼着应闻隽自己控制节奏。
他受得了重的,受不了轻的,重的顶多疼那么一下,可来轻的,应闻隽整个心都跟着一颤,下身酸胀无比,似有蚂蚁顺着尾椎骨一路爬到他的耳朵里,这感觉让人只想躲开,却又欲罢不能的上瘾,不知过了多久,才猛地将身子一挺,小腹绷的似一张铁皮,却又止不住地痉挛,眼前阵阵发白。
片刻后,他的腰如同他的道德理智一样猛然坍塌,倒在床上,双腿无意识绞紧着。
赵旻他双腿间爬起,扯过应闻隽的裤子擦了脸。他探身将应闻隽手上的皮带给解了,继而还不知足,手掌贴住应闻隽下意识张合的阴户,一指头伸进去玩,凑上来问道:“还跟我嘴硬吗?”
应闻隽侧着身,将脸埋在被褥里,看不清神情。
赵旻又往他身上贴了贴,给应闻隽舔了这样久,阴茎不见一丝疲软。他十分恶劣,拿阴茎抵住应闻隽的腰窝,又逐渐往下移,划过他的大腿。
应闻隽只感觉一条毒蛇从他腿上爬过去了。
就在赵旻犹豫着是要干前面,还是干后面,亦或是前后各来一次时,应闻隽体力恢复,又跟赵旻闹上。两人在床上无声扭打起来,基本都是应闻隽又踢又咬着反抗,赵旻照单全收,绝不还手,却也不放过应闻隽。只是他在英国跟洋人打架时,应闻隽还在宋千兆的床上任人为所欲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并未得手几次,就又被赵旻按着干了进去。
这次是面对面的姿势,应闻隽被顶得流了一腿的水,堵也堵不上,喘息声不断,满脸绯红,只要赵旻不抓着他的手腕,他必定要用力去推赵旻肩膀,一脚曲起,往赵旻身上蹬。不一会儿,二人都大汗淋漓,粗喘不止,有好几次,赵旻的阴茎都滑了出来,最后没办法,只好抓着应闻隽一条胳膊,拿皮带绑在了床柱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着的那只又被他捞过去,十指紧扣地按在床上,赵旻整个人死死压在应闻隽胯上,叫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他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的撞击。
应闻隽被顶得不住往上耸动,不知被赵旻顶到什么地方,一下就不抵抗了。
他眉头一下皱紧,嘴巴微张,倒是眼睛死死闭着,不肯看赵旻一眼,等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意过去,才慢慢舒展眉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赵旻见状,得意一笑,知道刚才那一下让应闻隽舒服了,又让他一手搂着自己脖子,将他两腿抬起折到耳边,腰顺势抬高。
赵旻撒着娇指责他:“你水喷了我一身。”
这姿势粗鄙又淫秽,在应闻隽看来比从背后来还要羞辱折腾人,可赵旻偏爱这样折腾,压在应闻隽身上便动个不停。
起初应闻隽还能控制着自己的喘气声,不让赵旻得意,到最后也失控了,那一声声带着哀求的呻吟,细细碎碎的,随着赵旻贪婪粗鲁的冲撞偶尔泄出一两声来。
他的心在抗拒,身体却早已为赵旻打开,那不情不愿圈着赵旻脖子的胳膊,不知何时随着冲撞的动作从赵旻汗湿的肩膀上滑落。应闻隽死死抓着赵旻的结实的臂膀,像攀附着一棵树。赵旻见他被操服了,越发得意忘形,使出浑身解数在床上讨好应闻隽,今日非要他承认——他赵旻带给他的,就是独一无二的。
赵旻一边干,一边低下头问他:“还记得我刚才怎么说的吗?”
应闻隽双眼紧闭,神情屈辱。
若此时让他再为赵旻做那种事情,他宁愿同他鱼死网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又笑着道:“知道你不高兴,被我伺候得这么舒服,没面子是不是?我这次不逼你,以后得记着。”他又亲亲热热地吻着应闻隽的嘴角,继而把皮带解开,叫他两手搂着自己。赵旻抱着他起来,叫应闻隽用面对面的姿势坐自己怀里,上上下下地颠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猛地将应闻隽从阴茎上提起。
一条手帕被赵旻从上衣口袋中抽出,正是方才拿来蒙住应闻隽眼睛的那条。
赵旻落在后面,竟是专门又把那手帕捡了回来。他跪在床上,拿手帕裹住阴茎来回动着,一手揽住应闻隽的脖子将他勾过来,亲吻的动作似虎狼,要把他拆吃入腹,继而闷哼着,尽数射在手帕上。
屋内一阵喘息持续许久。
赵旻渐渐平复,将那沾满浓稠精液的手帕往应闻隽身上一扔,体贴道:“你不是要去告我吗,拿去,当做证据。”又赶在应闻隽发火之前,穿好衣服,笑着道:“表哥你是聪明人,你我都各自冷静一下,三天后我再来找你。”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床上一片狼藉,应闻隽早已精疲力竭,刚要栽到床上去睡,又想起在小白楼的教训,接了热水,将自己擦干净,一切收拾妥当。
一夜睡睡醒醒,梦里尽是赵旻那甜蜜又恶毒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喊他表哥,似从未离去过。
翌日一早,应闻隽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摸自己,那动作暗示性十足,暧昧又胶着,还以为又是赵旻这混蛋,一声警告的呵斥正要脱口而出,又猛的想起,赵旻昨晚不是已经走了?!
应闻隽下意识翻身而起,抬头一看,坐在他床边摸他腿的,竟是宋千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千兆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复杂,带着欲念与盯梢,却又有些不屑。他的一手伸在被褥中,抚摸应闻隽的大腿。
应闻隽就是被这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抚摸给吵醒的,他下意识,一把攥住宋千兆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只要宋千兆的手再上摸,再往里摸,就能摸到被赵旻干肿的阴穴,应闻隽庆幸赵旻没睡在这里,庆幸他昨夜里忍着疲惫将屋子打扫干净了,庆幸赵旻没在他身上看得见的地方留下什么痕迹。
宋千兆的手丝毫没有往回撤的意思,反倒暗自用力,二人僵持着。
宋千兆若有所思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让碰。”他带着点恶意,上上下下将应闻隽打量一遍。
片刻后,应闻隽心灰意冷地松了手。
可不知为何,宋千兆却没再继续摸下去,他将手抽出,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冷漠地问道:“你说西安厂子的货被扣了,可找旻子说通了?”
应闻隽点头:“说通了。”
“你是赵旻表哥,多跟他走动,要是能搭上杨家那条线就好了。杨家的靠山是潘子欣,说不定赵旻的也是,这个人黑白通吃,厉害得很,皇帝离婚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办的。”宋千兆冷笑一声,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倒是没再问什么,又莫名其妙地盯着应闻隽看了会儿,才转身离开。
应闻隽听明白他的暗示,脸色惨白地在床上坐着。
当天晚上,应闻隽高烧一场,三天未出房门,期间只有六姨太来看过,喂应闻隽吃了些药,拧了冷帕子敷在他额头,等凉意退去,就重新拧条新的,睡之前趴在他床边呢喃了句:“哥哥,快些好吧。”
第三天一早,六姨太从床边醒来,发现有人在摸她的头,顺着手一看,应闻隽早醒了。六姨太想扑过去黏他邀功,却发现应闻隽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六姨太伸长了脖子,勾着头去看,除了水晶吊灯,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她好奇道:“哥哥,天花板上有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突然道:“要是有天我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六姨太一愣,想歪了,为难道:“……我真当你是哥哥,才这样照顾你,若你想换个身份,只能当我姐姐,可不能当我男友,咱俩若是凑到一处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瞎想。”应闻隽难得笑了,柔声道:“若我有天送你去读书,你可高兴?”
六姨太欣喜点头,过一会儿,又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先前还同其他姐姐背后嚼你舌根来着,那天在走廊上,你替我缝衣裳,除了我爹娘,还没人给我缝过衣裳呢,我以后都跟你一条心。可是你说,我都给人当过姨太太了,人家学校还肯收我么?”
应闻隽耐心道:“我也不知道。”他以前读的是私塾,外语也是冯义教的,学校什么规矩,他不清楚。
六姨太还在叽叽喳喳,充满期待,应闻隽却没了声,他心想,天花板上面什么都没有,但高墙之外有自由。
晚饭时,管家来到应闻隽屋外,说是家中来了贵客,老爷喊他也跟着一起过去。应闻隽高烧刚退,全身无力,勉强打起精神往前厅走去,刚一靠近,便听见宋千兆的笑声,桌边坐着的都是熟人,赵旻与柏英坐在一处,倒是杨贺也在,看见应闻隽来了,便朝他笑了笑。
赵旻揽着柏英,二人凑在一起,不知说到何处,引得柏英发笑,在赵旻肩上打了一下。赵旻笑着接纳,似浑然不觉应闻隽已走到眼前,直到笑够了,往他那边一看,神情才不易察觉地一怔。
他与宋千兆之间空着一个位置,明显是留给应闻隽的。
应闻隽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坐了。对面的杨贺关切道:“表哥怎么瞧着脸色不好?”
应闻隽道:“风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英似是突然间浑身长了骨头,也不往赵旻身上倚了。他坐直,若有所思,一双大眼带着好奇探究在应闻隽与杨贺身上转来转去,冷不丁问了句:“表哥和杨贺也认识?这倒是没想到呢。”
应闻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杨贺把在舞厅与他见过面的事情抖露出来,故作淡定地夹菜,没去看宋千兆的反应,而是淡淡道:“前两日去司里托赵旻办事,正好杨公子也在,就打了个招呼。”
恰时杨贺跳出来解围,顺着应闻隽的意思道:“是啊,我与旻子认识这样久,还从未听他提起过有这样一位让人过目不忘的表哥。”
赵旻笑着打趣:“去你的。早让你抽时间跟我回一趟四川玩上十天半个月,你偏要次次推托,那里人杰地灵,我还有更多表哥介绍给你认识。”
一提四川,杨贺突然想起什么,提点了赵旻两句。
“上次同你说起的那个在四川的厂子,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做,若做,便快点找你小姑,将你老爹给你留的款子要过来,你若不做,可有的是人等着,四川是你老家,你当熟得很才是。”
赵旻苦笑了句:“得了吧,我什么德性,我小姑还能不知道?不拿点真东西出来,她不会肯我将那笔遗产挥霍干净的。钱的事我再想办法,你再给我些时间,没看我现在一穷二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占我舅的地盘么。”这样一插科打诨,柏英倒不好追问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应闻隽瞧。
杨贺调侃道:“我看舅舅是个做生意的实在人,不然你就求求你舅,认你舅舅做干爹,亲上加亲。”
“可别,人家缺我这一个儿子?宋家的那几位少爷你是没见过,各个一表人才,正经得很,我可比不得。”
宋千兆哈哈大笑,顺着问了句:“什么厂啊?”
赵旻朝杨贺使了个眼色,暗自摇了摇头,杨贺斟酌着,含糊敷衍道:“哎,也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制药厂,产些纱布什么的……”继而转移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千兆自然把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也颇为识趣,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在心中冷笑着,呸了赵旻一口,赵岩给赵旻留了笔不小的遗产,这事儿他早就略有耳闻,别说一个制药厂,三个也够办了,若是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制药厂,何必要赔上赵旻全部身家,怕是背后还有别的门道,挣得也不是干净钱,赵旻他小姑怕出事,才扣着钱不肯给。
柏英朝赵旻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四川去见一见你小姑啊。”
赵旻一脸正色:“那怕是得等到我同舅舅一样家大业大的时候了。”
柏英满脸沮丧:“啊?等到你同你舅一样厉害?那下辈子吧。”他假装气恼,撇开脸不理赵旻,朝宋千兆看去,笑道:“舅舅,你快教教赵旻做生意。”
一声“舅舅”喊得亲热呢喃,宋千兆受用的很,也跟着谦虚道:“我们旻子也有出息的很。”
说这话时,也不知是否清楚他这有出息的外甥,已经私下将他的人给睡熟了。
任他们如何推杯换盏,虚情假意地互相恭维,应闻隽都不插一句话,只想结束后快些回房休息。正食不知味地吃着,桌下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了。应闻隽一僵,四下环顾,并无人注意这里。他挣了挣,没挣开,那手死死将他抓着,继而霸道地贴着他的手腕,攥住他的掌心,五指一分,和他十指紧扣起来。
宋千兆与杨贺攀谈,无人注意这里。
顺着那手看去,赵旻正一脸若无其事地同柏英调情,并未看应闻隽一眼,看向柏英的眼神倒是含情脉脉,若是单从他坦然的神色来看来,并猜不到他的手在桌下干着什么混账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闻隽挣扎不开,所幸赵旻去了,深知若是不给他得逞,指不定还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席间宋千兆和杨贺相谈甚欢,虽摆出长辈姿态,仔细听来却句句恭维杨家。柏英长得好看,人也识趣,频频接话,逗得宋千兆不住大笑。倒是赵旻,一握住应闻隽的手,老实许多,吃饱了便放下筷子,托下巴瞧着。桌子上人人唱戏,桌子下赵旻也未曾撒开应闻隽的手。
散席后应闻隽借口身体还未恢复先走一步,宋千兆拉住他,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好不容易将杨公子请到家里,你不帮着招待些?等他们走了,随你怎么休息。我是长辈,他们有些话当着我的面说不出,等会儿支个牌桌,你去陪着打两圈,打听打听那个制药厂是怎么回事。”
应闻隽皱眉:“他们未必就肯告诉我。”
宋千兆颇为不悦,骂了句难听话。“那小子越不想让人知道,就越是有鬼。你看他那个草包样子,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跟他爹赵岩一个模样……若真是个能赚钱的好路子,岂能白白给他浪费?”
恰好此时杨贺要出去抽香烟,赵旻陪着去了。应闻隽不愿继续听宋千兆发牢骚,便也找借口跟上,他无意去和二人套近乎,起码不是此时,正要半路开溜,却见杨贺猛地推了下赵旻,骂道:“你疯了是不是那可是你表哥!”
应闻隽脚步一顿,在暗处站住。
赵旻脸皮厚的很,被人撞见和自己表哥通奸,也并无心虚,只是懒洋洋道:“你看见了?”
“我当然看见了,我就坐你二人对面,汤匙掉了我去捡汤匙,看见你小子在桌下死皮赖脸地拉住人家的手,你表哥都反手掐你手背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杨贺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旻,不可置信,二人做了数年死党,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赵旻只是单纯拉拉手,按赵旻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德性,定是一早就把人骗上床吃干抹净。若是睡过一觉过了瘾便罢了,若是不过瘾,家里都要被他翻个天,怪不得那天在舞厅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人家。
赵旻欣赏着杨贺五彩缤纷的表情,不一会儿眼泪便笑出来,语出惊人道:“要不然你是我的好哥哥呢,第一反应居然是怪我把自己表哥给睡了,哎呀,他除了是人家表哥,还是人家舅妈呢,你就不担心我的腿被我舅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臭不要脸的,”杨贺捶他一拳,憋出句,“……还是担心你将人领回家时如何不被你小姑打断腿吧!”
应闻隽在心中赞同,赵旻确实不要脸,正要离开,却听赵旻困惑着问了句:“啊?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去见我小姑呀?”
应闻隽停下脚步。
“不是你当初说,若有了真心在意的人,只会把他带回去见你小姑?”
“对呀,你也说了,若有了真心在意的人,可他又不是。”赵旻依旧嬉皮笑脸,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漠与厌烦,“逢场作戏,互相利用而已,如何就论得上真心在意了。是要看真心不真心,而不是在意不在意,我没玩够,自然就在意,等我玩够了,就不在意了。”
杨贺叹了口气,未再说什么,心中隐隐觉得赵旻心口不一,却也顾着死党的面子,没有点破。
二人又站在原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直到杨贺把香烟抽完,才回到屋中去。
应闻隽也在原地站了会儿。发现赵旻这个人他真是看不懂,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又怎能分真心假意,难不成不在意,还能假装出“在意”?当自己说“别人残缺,我却多余”,赵旻反驳说他看不出时,是真心还是假意?当他夜里做噩梦,赵旻搂着他哄时,又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见不得光的种子,虽刚被身体上的折辱逼迫而几近短折,却仍不抵这几句轻飘飘的话。重逾千斤,铺天盖地,将本就微弱,不应存在的情愫彻底扑灭,叫应闻隽生出股“解脱”、“无需愧疚”的脱罪感——逢场作戏,互相利用而已,赵旻说的不错,他应该学着赵旻,将心中那负罪感去一去才是。
片刻后,应闻隽也回去前厅,众人支起牌桌,宋千兆没再掺和,只让应闻隽作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英今夜手气颇好,应闻隽坐他上家,频频点炮,话没套出来多少,先把宋千兆的票子赔了进去。连杨贺都看出应闻隽脸色惨白,不在状态,忍不住在牌桌下踢了赵旻一脚,往应闻隽的方向投去一瞥。
赵旻若有所思,倒是没再说什么。
直到柏英玩够了,才挽着赵旻的胳膊,说道:“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赵旻将牌一推,揽着柏英的肩膀走了。
厅内只剩下杨贺与应闻隽两人,杨贺觉得尴尬,应闻隽倒是从容的很,对着杨贺一笑,问道:“你之前说想同我去看电影,现在还想吗?”
杨贺立刻正色,把赵旻给卖了:“我只喜欢女人,表哥,可都是那孙子指使我的。”
应闻隽又是一笑,心道就冲这句实话,以后也决计不会把杨贺牵扯进来,继而点头告辞。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杨贺哭笑不得,骂了句:“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走出几步,应闻隽就胃里不舒服,晚饭本就吃的不多,这下又都呕了出来,被风一吹,全身抖起来,他听到自己打颤时上下牙碰撞的声音。一回到屋里,连灯来不及开,便扑到床上,胡乱拿被子卷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继而闻到一股饭香,有人坐在床边,将他抱了起来。
他难受的不想去理会,反正这个时候会来的,不是宋千兆就是赵旻,这对倒霉的舅甥,没一个肯放过他。
果不其然,搂着他的人得寸进尺,又将手心放在应闻隽额间探了探,自言自语道:“还真烧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推开他,整个人又往被窝里钻,难受得只想睡觉。赵旻不许,单手抱着应闻隽将床头灯打开,没许他任性,不耐道:“吃些东西再睡。”原来他端来的是一碗粥,里头放了虾肉,扇贝,还有些芹菜碎,不顾应闻隽愿不愿意,往他嘴里喂了一勺。
方才在席间,为了招待杨贺,宋千兆让厨房做的都是大鱼大肉,应闻隽压根就吃不下多少,倒是这碗粥来的及时,半碗下肚,胃里好过不好,只是这手艺他一尝,就知不是宋家的厨子做的。
像是猜到应闻隽心中所想,赵旻笑嘻嘻邀功道:“如何?我做的。在英国这几年没干别的,尽学着自己做饭啦。”
应闻隽偏了偏头,神色冷淡。
赵旻又举了勺子,贴心地吹冷,送到应闻隽嘴边,哄道:“最后一口。今日你一进来,这脸色就吓我一跳,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应闻隽没搭理他,却把粥喝了,心中却想问赵旻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还想像上次一样逼迫我不成?”
“别说我不爱听的。”赵旻将碗一放,方才还柔情蜜意,现在却突然翻了脸,冷淡道:“我何时逼迫你了?你有情我有意,算哪门子逼迫,只不过是你这人就爱端着,死脑筋,我猜透你心中所想,先行一步罢了。”
摆明了不肯同应闻隽罢休。
应闻隽没吭声,盯着空了的碗碟出神,片刻后,沉沉开口:“……我有两个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应闻隽松了口,赵旻翻脸如翻书,又立刻将他抱进怀里,让他坐自己腿上。他的下巴支在应闻隽的肩膀上,在他脖颈间嗅来嗅去,似乎异常迷恋应闻隽的气味,这味道叫他一闻就放松,一闻就想到小时候,一闻就觉得自己回家了。他又想起今日同杨贺的对话,觉得或许带应闻隽回去看小姑一眼,不点透是做什么的,只让这两个都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见上一面,也是不错的。
从前赵旻觉得应闻隽与他有血缘关系颇为棘手,十分可惜,现在却觉得应闻隽是他表哥这回事,当真妙极;从前第一面看应闻隽身体怪异,怕他赖上自己,现在却对他的身体越发欲罢不能。
赵旻蠢蠢欲动,一手伸到应闻隽的衣裳中去,贴着他发了烧的滚烫皮肉往下摸,鬼迷心窍道:“别说两个,就是两百个,我也都答应你。”他心想,明天的事,今天哪里又说得准呢。
应闻隽一把擒住他的手,正色道:“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同柏英分手,不再见面。”
赵旻神色一下就清醒了。
这话要是在小白楼第一夜之后应闻隽提出来,赵旻立刻照做不误,但现在……
他冷笑道:“好啊,你去同我舅离婚,我就同柏英分手,这有什么难的。”
方才还一副意乱情迷,百依百顺的态度,结果第一个要求就不答应。应闻隽却没什么反应,料定赵旻会反悔似的,立刻提出第二个要求:“那好,第二个条件,你每次都不许弄进去。”
赵旻瞪着他,吃了苍蝇般,神色精彩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统共只有两个条件,你不会哪个都不答应吧。”察觉到赵旻想赖账,应闻隽抢先一步。
赵旻更加憋屈,总觉得应闻隽好像算准了出招似的。
“你每次跟我舅上床之前也会这样叮嘱他?”
应闻隽看了他一眼,不理会赵旻不悦的神情:“你舅是你舅,你是你。我生宋家的孩子是光明正大,生你赵家的算是怎么回事?”
赵旻语塞,就算应闻隽不提,他也决计不敢每次都弄进去,可就这样答应,未免太过被人拿捏,一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只得磨了磨牙,虚张声势道:“那我也有一条件,在床上需得听我的,我说怎么着,就得怎么着。”
应闻隽冷淡道:“……哪次不是你说了算,又何时尊重过我?何必非得当做条件摆在明面上,真是白白浪费,我看你还是换一个吧。”
不知怎的,赵旻被这话哄得舒服,将应闻隽一抱,笑嘻嘻道:“你明白就好,这罪名我认下。那我没别的条件了。你可还有?”
本以为按照赵旻的性子,要同他约法三章,至少不许他和宋千兆有所牵扯,没想到愣是一字不提。应闻隽自嘲落寞一笑,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赵旻心中的分量。
“没有了。”
他顿了顿,淡淡道:“你舅明日一早定会来问我,可有在牌桌上听到什么风声,他对你们那个四川的制药厂感兴趣的很。说吧,你要我如何回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一愣,嘴角还习惯性地往上勾,装出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眼中的讶然一闪而过,继而意味深长地看着应闻隽,许久不曾说话。半晌听不见他回答,应闻隽等得不耐烦,正要去骂赵旻,下巴就被人勾了过去,赵旻侧头吻上来,吮吸他嘴唇的动作颇为情难自制。
应闻隽渐渐要喘不上气,将赵旻推开,恼羞成怒地擦着自己的嘴。
“我现在就有第三个条件了,上床可以,你不许亲我!”
赵旻才不搭理他,又勾过应闻隽亲了个够,分开时二人额头抵着,赵旻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们赵家的人,就是聪明。”
“滚,谁是你赵家的人,我姓应。”
“你说,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应闻隽一指门外,对赵旻毫不客气:“你要是没别的话了,就赶紧滚,省的一会儿柏英找不见你到处捉奸。我今天不舒服,还病着,没功夫应付你。”
“他今夜才顾不上我呢。我今夜就要睡在你这里。”见应闻隽真的要恼了,赵旻才把人搂紧了,哄道:“你就对我舅实话实说,说我同杨贺防着你,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打算过几天回四川一趟踩踩点,顺带说服我小姑。说打牌的时候我陪杨贺出去抽烟,你跟着去了,听见我二人因为钱的事情发生口角。”
“知道了。”
应闻隽点头应下,等了半天,身后那个黏在自己身上的还没离开的意思,应闻隽忍不住道:“我说我知道了,你还留在我这里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幽怨道:“……表哥,你发现没,自从你将我睡了以后,对我的态度就格外放肆粗鲁。”
一碗粥下肚,应闻隽有了困意,不理赵旻,钻进被子中,那厮也跟着躺了进来,从后头抱住应闻隽。
“你怎么不问我,你怎么不追根究底,你倒是快问啊。”赵旻撒娇着去闹他。
应闻隽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我问什么?我才不管你要做什么,又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放着大房子不住,非要住进你舅家,这些我通通不关心,总之别牵扯到我就行。”
赵旻笑了笑,不明所以道:“只要你让我高兴,上我这条船,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你整个心思都在我舅身上,以后帮着他不帮我,那我也要你连你一并清算。”
应闻隽察觉到某种因洞悉而带来的危险,不吭声了。
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大,他和赵旻的牵扯就越深,偏的这两样应闻隽哪个都避之不及。
二人前胸贴后背,一开始应闻隽还提防着,只要那圈在腰间的手蠢蠢欲动,应闻隽就回头瞪他,然而赵旻一改下流秉性,只是抬手摸了下应闻隽的额头,喃喃自语:“好像不那么烫了。”
赵旻松开他,不一会儿打来盆凉水,在应闻隽衣裳里左找右翻,拿出条绣着竹子的手帕来,浸湿后搭在应闻隽额头上。
应闻隽沉默片刻,没再想什么真心假意的问题,沉沉睡去。倒是赵旻,守了他大半夜,直到应闻隽退烧了,才抱着他呼呼大睡。天还未亮,赵旻便被应闻隽推醒,丝毫没有同人偷情的自觉,不情不愿地抱着衣裳,从应闻隽床上下来,整个人睡眼惺忪,站在门外时才觉出哪里不对,正要返回去找晦气,又见那门开了——一双皮鞋被丢出来,砸在赵旻脚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警惕地往外张望,压低声音道:“你赶紧走,小心别被人看见。”
话音未落,那门又砰一声关上,碰人一鼻子灰。
赵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捡起皮鞋穿上,心道原来当奸夫淫妇这般窝囊,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按照赵旻教的,应闻隽把话学给宋千兆听,说赵旻与杨贺因钱的事情起了争执,宋千兆听完倒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脸意味深长回味悠然的模样,不知遇上了什么美事。
应闻隽盯着看了会儿,站起来走了,后来是听宋千兆的司机跟人聊天,说宋千兆前几日没事尽往海关总署跑,应闻隽这才知道,原来那日杨贺到宋家,乃是宋千兆精心设计,蓄意巴结讨好。而赵旻那小王八蛋,接下来几日都没再来骚扰,不过应闻隽并不担心。
一周后,宋千兆将应闻隽叫到书房中去,递给他两张车票,应闻隽低头一看,见是去四川的,就明白宋千兆是什么意思了,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宋千兆道:“我已经跟杨公子说好,让他的人带你们去四川的厂子里看看,你帮我留意着些,看里面有没有猫腻。”
应闻隽沉默不语。
宋千兆抬眼,又用那种微妙的眼神看他,仿佛应闻隽是一块可随时被抛出去的肉饵。“要是杨公子也跟着去了,你把他伺候好也行。”二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视片刻,应闻隽轻声道:“我知道了。”
几日后,应闻隽坐上开往四川的火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两节车厢被设置成贵宾专用,经常是班次还未出,车票就先被内部预定完了。应闻隽的屁股还来不及沾一沾这一票难求的座位,便被赵旻抱到了腿上。应闻隽的脸色越是冷淡,赵旻就越是上赶着,亲亲抱抱,摸不够的稀罕。应闻隽推着他的脸,无奈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不用装了。”
赵旻这奇葩头一点:“不错,就你我二人,你也高兴是不是?”
赵旻这人,越搭理越来劲,应闻隽不搭理他,问道:“你怎么骗你舅的?”
“我哪里有骗他,只是提了句杨贺可能要跟着一起来,他就巴巴也给你订票了。”赵旻松开应闻隽,将他往座位上推,毛手毛脚,不老实地去解他的长衫。“别提我舅那老不死的了,你老实些,先让我舒服一回,第二回再好好伺候你。”
话音一落,一双手已顺着应闻隽的长衫下摆钻了进去。
应闻隽左躲右躲,别扭地推拒道:“你一天不干这事儿就不痛快是不是,就不能忍到回四川?”
“忍不了忍不了!哎呀我求你了,你要不答应,不依我,我就来强的了,弄痛你了可别对我又踢又打的。”赵旻撒娇求饶耍横,都来了一遍,偏的应闻隽推他肩膀的手就是不肯放下。火车长鸣一声,缓缓启动,赵旻往应闻隽身上一栽,顺势捧着他的脸去亲吻他。应闻隽半推半就,将要给赵旻得逞,包厢的门就给人推开了。
赵旻火冒三丈地回头看,应闻隽也跟着看去,脸色一下变白,猛地将赵旻推开。赵旻猝不及防,四仰八叉地摔在对面的座位上,往外一看,见那人一身西装,提着个小皮箱,看着应闻隽愣神,情不自禁道:“闻隽……”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赵旻上下打量,突然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心中冷笑,想到:来得正好,倒是省了他的功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闻隽整了下衣服,并不接话,就跟没看见冯义一样,不悦的眼神反而转向赵旻,冷漠道:“站稳了,别又摔着。”
那情深意切唤着他“闻隽”的人尴尬地在外站着。
随后又来一人,步履匆匆,喘着粗气,将帽子一摘,正是宋家的大少爷宋稷。他心有余悸道:“你跑恁快,也不等等我。堂弟,你怎得摔在座上?”
赵旻慢腾腾地站起来了,见对方提着行李,问了句:“怎么,大哥也要跟着一起去?”
“哎,这也是临时决定的,父亲说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叫我也跟着长长见识,怕我给你们添乱,还给我添了一位老师。旻子,你先前没见过这人,这位在早年可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只是前几年去香港了,如今才回来,这位大哥叫……”
应闻隽按在桌案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下。
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或回忆,要随着那人的名字呼之欲出了。
“冯义。冯大哥。我知道。”赵旻轻声打断,眼睛直勾勾地把人盯住,冯义伸出手打招呼,赵旻便握住,二人一触即分,继而便莫名其妙地笑了。
宋稷见状有些尴尬,还以为是从应闻隽那里听来的,毕竟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冯义除了是宋千兆的得力助手,还是应闻隽的老情人,谁知下一刻,就见赵旻在应闻隽旁边坐下,托着腮,一副懵懂模样,问道:“咦,表哥怎的不吭声,莫非不认识冯大哥?”
应闻隽斜睨了赵旻一眼,压根不接他话。
赵旻丝毫不觉自讨没趣,让冯义和宋稷在自己对面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冯大哥也是四川人?”
冯义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时不时落在应闻隽身上。赵旻打量他,见冯义一表人才,气质沉稳,似是要比应闻隽稍长上那么几岁,一眼看去,格外出挑,他在心里赞叹道:不枉他家应闻隽记挂他这么些年,起码在皮相上说得过去,不过比起他赵旻还是差了些。
冯义只见赵旻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温声道:“其实我祖籍在安徽,从小跟着爸妈去的四川,就一直生活在那里,刚开始的时候,都听不懂别人讲什么……”
赵旻“呀”了声:“那我可真是太感同身受啦,我一开始去英国念书的时候,只能听得懂人家骂我。那冯大哥刚去四川时很辛苦吧,一个人也不认识,真惨。”
“可不是,吃不惯,听不懂,尽受人欺负……多亏了闻……”
应闻隽踢了赵旻一脚,打断道:“我饿了,你去问列车员给我买些吃的。”
被突然打断,冯义直接愣住,面色微讪,默默低下了头。
“怎么了,不让听啊?”
连宋稷这惯被人捧着的大少爷都识趣地都不吭声了,躲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向无聊景色,赵旻却似对包厢内尴尬微妙氛围浑然不觉,还非得把这异样给点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唯恐天下不乱道:“怎么了嘛,我冯大哥话还没说完,冯大哥你快说,人家想继续听,闻什么来着……?”
“没完了是吧。”应闻隽冷冷警告,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赵旻见好就收,一整衣领,颇为亲密道:“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不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这都几个秋天没见了,我哪里摸得清楚你的秉性喜好,万一买错了惹你生气,叫你觉得咱俩不是一路人,万一你现在不喜欢英语喜欢俄语,不喜欢跳华尔兹喜欢打羽毛球,这可叫我哪里去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能听明白赵旻意有所指。
冯义更是坐立难安,不敢轻易对号入座,可英语华尔兹,这都是他从前教给应闻隽的,实在摸不着头脑,他与赵旻第一次见面,这人何苦针对自己?
见应闻隽面色不善,赵旻威胁似地摸了摸嘴角,就不信应闻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一巴掌。
一想到上次打赵旻两巴掌引来的后果,应闻隽果然忍了,同赵旻一起出了包厢。
冯义看向宋稷,失魂落魄道:“闻隽……和他这个表弟关系很好?怎的从前从未听他提过有这么个人。”
宋稷叫苦不迭,心道你个二百五,你是他老情人,都没听他提过,应闻隽不过是他父亲娶的一房男姨太,他本就要避嫌,又哪里知晓应闻隽同哪个表弟关系要好?
他这次跟去四川,乃是父亲交代,叫他看好应闻隽与冯义,防着二人旧情复燃的。
宋稷哈哈一笑,欲盖弥彰道:“旻子说话就这样,跟你闹着玩呢。许是替应大哥打抱不平罢了,人家是表兄弟,自然要向着自己表哥说话。”
冯义不吭声了。
他不认为二人只是单纯的表兄弟。
方才他拿着车票过来寻应闻隽,开门时明明看到二人抱在一起亲热。就算是他眼花,看错了,误会了,那方才二人一个纵容,一个忍让,这般亲密无间的状态也绝不是正常表兄弟之间该有的。他同应闻隽有过过去,他知道应闻隽对一个人动情时是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义心中颇不是滋味。
一别多年,还以为应闻隽早就云淡风轻,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竟这般不近人情,当即有些心灰意冷。可应闻隽越是冷淡,冯义心中就越是心痒难耐,这些年有了钱,涨了见识,见应闻隽过的似乎并不似他想得那般水深火热,他又蠢蠢欲动起来。
冯义想起什么,突然问道:“老听你旻子旻子的叫,他这表弟姓什么?”
“哦,姓赵,叫赵旻。他母亲是我亲姑姑,叫宋千芊,”宋稷还没发现冯义的脸色猛地变了,继续道,“他爹叫赵岩,在四川有个茶叶厂。”
一听赵岩名字,冯义神色更加古怪。
过道中,应闻隽拉着赵旻,将他一推,恼怒地问道:“你方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替你出气啊,他当初那样对你,还不许人家给他两句难听的啊。”
“替我出气?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应闻隽早就看透了赵旻。
“想看热闹是真,替你出气也是真。”赵旻这死皮赖脸的,伸手又要来抱,应闻隽看列车员要过来,没给他得逞。将他一推,训斥道:“出门在外,别动手动脚的。”
“那你可得老实些,不许同他旧情复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谁旧情复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也没跟柏英断了。”
列车员从二人身边过去,等她推着车走远了,赵旻才危险地抵近,二手撑着墙,将应闻隽圈在其中,一字一句道:“少和我来这套,说的就好像你真的吃柏英的醋一样。等咱们从四川回来,随便你跟他怎么再续前缘,我赵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要是介意这个,还能让你在我舅身边待着?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回四川我舅把他也打发来了,你们不许坏我事。”
应闻隽察觉到,在他面前,赵旻彻底不装了。
他沉默片刻,突然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你不用故意同我讲清楚,我也不会……痴心妄想。”
赵旻一愣,没想到应闻隽会从这个层面上发难,见他说话间一副暗自逞强,伤心落魄的模样,心中暗爽不止,既想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又想再来几句难听的,看应闻隽为他更加伤心才好。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在他脑中翻来覆去,猛地又生出第三种——他想亲一亲应闻隽。
“我不想同冯义一个包厢,是你将我骗去四川的,你去给我自己去想办法。”
应闻隽连消带打,将赵旻十分气焰去了八分,不等这混账把心中龌龊念头付之行动,便径自回到包厢中去。
赵旻在原地回味了半晌,心道应闻隽也没他想的那样听话好控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火车开了几天才到四川江油,赵旻在车上倒老老实实,没再缠着应闻隽,他似乎忙得很,中间路过太原停靠补给时,赵旻还抽空下去一趟,回来后给应闻隽带了碗八珍汤,闲谈间才得知赵旻下车是找地方打电话去了。
应闻隽识趣的很,没问赵旻是打回天津还是打去四川。他若有所思,把碗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往嘴里抿,突然来了句:“回去后看见你小姑怎么办。”
赵旻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我小姑不也是你小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你这话问的好奇怪。”
应闻隽沉默一瞬,唤了个称呼:“小姨应当不想看见我,当年我进宋家这件事情,在家里闹得很大,几乎所有亲戚都和我们断绝来往了,小姨她……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
“你放心,她激烈反对,绝不是觉得有辱门风,你到时候就站我身后,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保准我小姑看见你高高兴兴的。”赵旻漫不经心,不当回事,躺在应闻隽腿上翻看报纸。
应闻隽见状,只好不再问了,心中却对小姨赵芸那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子本能胆怯畏惧。
众人一出火车站,赵家便派了车来接,从车上下来一管家模样的人接过众人手中的行李箱,对赵旻道:“少爷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小姐先前去开封进货了,火车明日才要到江油呢。怎么张妈这次没跟着一起回来?”
一听赵芸今日不在,应闻隽松了口气。
本以为赵岩新丧期间,赵旻要先回老宅看看,谁知管家直接一脚油门,把他们送回了赵芸在外的私宅。赵旻也没反驳,这让应闻隽对赵家父子的关系更加好奇。
他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楼房瓦屋,心中猛地一惊,不知何时起,他怎会对赵旻这个信不得依靠不得的浪子产生兴趣,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人?
车内闷热,应闻隽却打了个冷颤。
他这细微的异样同时被两人尽收眼底,一左一右,以包抄之势默契道——
“你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不舒服?”
字少带着拘谨的是冯义,字多一副理所当然的是赵旻。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这一刻在应闻隽身上生出了不该有的默契,对视了一眼,又轻轻移开视线,当真相看两生厌,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应闻隽谁也没搭理。
冯义没再有所表示,收起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关切,赵旻直接伸手把车窗降了下来,带着亲密促狭,示威一般,抱怨道:“我看你就是要人伺候的命。”
应闻隽还没吭声,坐在一旁的宋稷倒是先尴尬起来,身体随着车子一晃一晃,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赵旻同冯义如何就走到针锋相对的一步了,但凭着同亲爹宋千兆勾心斗角的本能与经验,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诡异境地,只好不言不听,尽量降低存在感。
接下来的路程赵旻没再作妖。回到赵芸的住处后,管家领着他们进到各自的房间中休息,说明日会安排人带他们去制药厂实地参观。
傍晚时分,管家帮应闻隽放好洗澡水。见他又放下一小碟泡菜,一小碗粥,应闻隽好奇道:“做什么?”
管家道:“少爷专门吩咐的,说您这两天在火车坐久了胃口不好,泡菜开胃,明日等他忙完了再带您四处逛逛。”
“他人呢?”
管家只微笑,不吭声了。
应闻隽没再问,乐得赵旻不来烦他,让管家离开,表示会自便。应闻隽并没舒服太久,赵旻那厮便带着一身凉意回来,桌上放着半碟吃剩下的泡菜与粥,赵旻没说什么,泡菜往粥碗里一倒,稀里糊涂地吃完了应闻隽的剩饭。
酒足饭饱后,抬眼看见应闻隽倚在床头看书,淫欲便上来了。
默认彼此之间早已清楚对方德性,不需再来虚的,解了皮带就要往床上上,往人身上扑,应闻隽一脚踩住赵旻的肩膀,厌弃道:“去洗澡,把嘴也给涮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低头亲在应闻隽白白的脚背上,哼笑一声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去。”
应闻隽不置可否,摆明了懒得躲,但就是要折腾赵旻,不肯给他太过得意。赵旻这混蛋入夜了还折腾人,放着专门洗澡的净房不用,偏要人将过去泡澡的木桶抬到屋里,蓄满热水,当着应闻隽的面宽衣解带。佣人们鱼贯而入,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探究自家多年不见的少爷与这位先生的关系。
屋中被一桶热水熏得热气腾腾,应闻隽依旧倚在床头看书,可心思早就不在字里行间里了,赵旻撩水的动静扰乱他的思绪,使人难以静心。应闻隽的眼睛还盯着书,倒不是装模作样,显得自己凡心未动,而是随便抬眼,看见的便是赵旻精壮劲瘦的腰身与宽阔的肩背。
应闻隽别无他法,只能盯着书,偏的那人还来同他搭话,一出口就是混账话。
“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应闻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
“你再装?”
“你多大,他多大,等你到他那个年纪以后,再来问我这问题。”此话一出应闻隽就觉得不妥,倒像是他盼着同赵旻天长地久似的。
赵旻揶揄他:“哦,我问的是宋稷,你想哪里去了,宋稷可只大我一岁。”
应闻隽吃瘪,懒得搭理赵旻,干脆书一扔,放下床帐躲进去了。外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赵旻从桶中跨出,拿干布巾在身上胡乱擦上两下,便掀开床帐,也跟着钻进去。
赵芸生意做得大,宅子是从位前朝官员手里买来的,只通了电,盥洗室与厨房通了水管以作便利,其他陈设一律保持原样。
拔步床的帐子往下一放,便显得里头暗,外头亮,赵旻人高马大,钻进来后挡住外头大部分亮光,把应闻隽完全给拢纳住了。见对方一脸不情愿,赵旻笑着抓住他的脚踝拉向自己,调侃道:“干什么呀,每次都这副表情,跟要上刑场一样,同我做这事儿就这样让你不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终于问出忍了许久的一句话。
“不是……你到底要不要脸,有没有廉耻心,我是你舅的人也就算了,就算没这层关系,我还是你表哥,你同自己表哥通奸,怎就毫无心理负担?”
每次在床上,只要一想到赵旻是自己表弟,应闻隽心中就不舒服。
赵旻吱哇乱叫起来:“怎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人家也挣扎了好一阵呢!”挣扎过后的结果就是,表哥又如何,就算是亲哥,只要他想,都能照奸不误,表哥更好,比起亲哥,关系还远些。
“只要不怀孕就行……”
他伸手撕开应闻隽的衣裳,一手朝下摸,喘息声粗了起来。应闻隽见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只好顶着那副被逼迫的脸,不情不愿地将腿打开了,眼睁睁瞧着赵旻把头埋了下去,继而下身一热,他那里又被赵旻“吃”了进去,应闻隽也跟着喘息,受不了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好亲的。”
赵旻含着他的逼说话:“反正我喜欢的很。”
应闻隽被刺激的不轻,下面又热又麻,五指猛地攥住软枕,不肯呻吟出声叫赵旻得意。
赵旻见状,正要使出浑身解数,今天就非得叫应闻隽承认喜欢同他做这事不可,然而下一刻,外头房门被人敲响,冯义的声音在外响起:“闻隽,你睡了吗,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要同你说明白的。”
应闻隽刚要拒绝,赵旻的舌头猛地往里一伸,带钩子似的,刮弄着里面的软肉,一下就把应闻隽制住了,他那要撩开床帐的手随着赵旻的动作忽的变了方向,继而捂住自己的嘴,怕冯义听出异样。
趁着他失防的功夫,赵旻越俎代庖,学着应闻隽平时说话的样子,冲外面喊道:“你进来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冯义站在门口,近乡情更怯似的,没有立刻走进去,踌躇片刻,才探着头往里看了一眼,见桌前空无一人,榻前却床帐四合,旁边摆着个浴桶,估摸着里头的水已经凉了,便猜到应闻隽莫不是洗漱完睡了?只好又道:“你睡了?不然我明日再来?”
这毕竟是在赵家,不管是被赵旻,还是被宋稷看见他深夜站在应闻隽房门口,都要掀出不小的动静。
理智上他想要避嫌,情感上却实在想要私下见应闻隽一面,尤其是这几日在火车上看到他与赵旻亲密无间,这种冲动就更加难以抑制,整日看着二人出双入对,他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最终,冯义还是走了进去,隔着床帐坐在桌前,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你这几年过的如何,宋先生对你可还说得过去?”
里头无人答话。
冯义没有察觉异常,只当应闻隽心中还恨着他才不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便是咱俩最后走不到一起,我也应该勇敢些,若不是当初我害得你陷于那样进退两难的地步,你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我这次回来的突然,没做什么准备,不过我这几年在香港也攒下些积蓄,你若是愿意,我可帮你想法子,从宋家脱出来,送你去别的地方。”
床帐内依然无人答话。
冯义屏息凝神,终于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吞咽声从床帐深处飘出来。
说吞咽声也不准确,倒像是有人捧着碗粘稠甜腻的粥在小口小口的喝,伴随着被刻意压制的喘息,在床帐内绵延不绝。初时不显,一旦静下来,这声音便被放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义是过来人,在香港也结了婚,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怎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动静?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般,不知是谁的手伸了出来,像正经受着酷刑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垂死挣扎地抓住床沿,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死死盯着那手,带着数不清的渴求与艳羡,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厌恶,下意识朝那床帐一步步走去。
走近了,才剥丝抽茧似的看清了浴桶旁散着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急不可耐,才将擦身的毛巾随手丢在地上。毛巾下盖着的,是男人贴身穿的衣服。而应闻隽的鞋子,正方方正正地摆在床头。
就在此时,那抓着床沿的手脱力般的松开,又有一手贴着他的皮肉伸出,十指紧扣着捞了回去。
片刻后,一个声音呵斥道:“别再靠近了!”——是应文隽。
仔细听来,他声调虽高,尾音却带颤,明显是在逞强。
冯义被钉在原地,房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艳情起来,他犯贱般地揣测意淫,应闻隽为什么不让他靠近?他想知道床帐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又是谁,同应文隽躺在一起。
片刻后,一人掀开床帐,冯义的视线如影随形,猛地盯住从里头出来的人。
只见赵旻赤着精壮上身,下面套着条灰色丝绸睡裤,胯间衣料被炙热的情欲顶起痕迹,遮了,却也没遮。被他撩起的床帐偶然透出内里一角,冯义只瞥见两条裸着的长腿交叠并起,再多的就被遮住了。
赵旻回身,露出肩背上的抓痕,他拉好床帐,连着里头情欲作祟的气味一起挡住,霸道蛮横地不肯让冯义占有一分一毫,继而拽出什么东西,擦了自己的嘴巴,看样子像是另一个人的衬裤。赵旻看向冯义,问道:“什么事儿啊,非得这时候说,我们都要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一丝暧昧水痕,又被随手揩掉。
冯义不可置信,不敢想这水痕从何而来,却心知肚明,连姿势气味都一并在脑中勾勒出来。他一指发颤着指向赵旻:“你把应闻隽怎么了?”
赵旻反问:“你说我把他怎么了?”
还嫌不够似的,又火上浇油地添了句:“而且不是我把他怎么了,是他愿意跟我怎么了。”
冯义怒骂道:“畜生——你真是畜生!”
赵旻冷冷道:“说你自己呢?这畜生事儿,说的跟你没干过一样。”
先前虽不是没有猜想,可真亲眼看着赵旻从应闻隽床上下来,还是这副吃饱喝足后的餍足模样,冯义心中感到胆寒荒谬,立刻口不择言道:“他的身子什么样你不清楚?”一想到这个,心中怒火更甚,“而你是他表弟!”
“表弟更好啊,借着这层关系,我近水楼台先得月。省得哪里再来什么拎不清的青梅竹马,都将人家卖了,还过来虚情假意的。”
赵旻似笑非笑,面上不见动怒,心中却早已不耐烦,心道怎么人人都要提醒他与应闻隽的这层关系。
“假惺惺的,够了没啊……说到底,不就是那点事儿吗?你方才没说完的话,敢继续往下说吗?你如何帮他从宋家脱出来,你要能有这本事,当初何至于把他坑进去。”他刻薄道:“若应闻隽今日形单影只,凄凄惨惨,你可会好心帮他?左右不过是看到应闻隽日子过的还不错,不但没被宋家蹉跎,还有人陪伴在侧,并且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冯义一眼,自傲道:“比你好上十倍、百倍,你嫉妒,你犯贱,才不甘于人后,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提醒着应闻隽别将你忘了,是不是?”
冯义面色铁青。
他有意提起赵旻与应闻隽的关系,为的就是在道德廉耻上压他一头,没想到赵旻这厮如此乖戾桀骜,竟完全不顾世俗眼光,一番话一针见血,不给人留半分脸面,当真将他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这下可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看他手垂在一侧握成拳头,赵旻讥讽道:“想动手?来啊,最好动静要多大有多大,把宋稷给招过来,叫他看看你大半夜跑这里跟我一起撬我舅墙角,反正这种事情,我是不怕给人知道的,你就不一样了。”
赵旻这厮连跟表哥通奸都不怕人知道,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床帐内又传来一声怒斥:“——赵旻!说够了没有。”
赵旻听罢,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应闻隽到现在还向着冯义说话。就连冯义自己也是这样想,面露欣喜,刚想说些什么,又听应闻隽道:“冯义,你还在这里同赵旻纠缠,就不怕又给人知道,前途又没了?”
一句话,听出两个意思来。
赵旻听出应闻隽对自己的维护,更加得意,冯义听出应闻隽对自己的讥讽,心如死灰。他面上火辣辣的疼,无措地站在原地。
不等赵旻得意太久,床帐就被人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穿戴整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脸颊薄红。一下床后,先瞪了赵旻一眼,瞪得赵旻眉开眼笑,回忆起方才冯义进来时,应文隽在自己嘴下一副羞愤欲死,却又被情欲左右的隐忍模样。
他眉眼间都是被浇灌过的欲色,看向冯义的眼神却冷得很。
“你如何帮我从宋家脱困?”
冯义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却先一步狡辩:“我……我去同宋先生讲,这么些年,他也应该放过你了。”
“你要去问宋千兆,五年下来,他是否将我玩够了?”应文隽冷静地自轻自贱着。
听得赵旻眉头微皱,转头不悦地看了过去。
当着赵旻的面,应闻隽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说的香港我也不稀罕。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五年前,那天晚上我虽喝多了,可不至于意识全无,第二天早上看见宋千兆躺在我身边,你们咬死不认,一口咬定说是我与宋千兆酒后乱性。我只问你一句实话,那夜留在我身边的,到底是谁,是你,还是宋千兆?”
冯义顾忌地看了眼赵旻,摆明了不想当着他的面说这事,可应文隽却不为所动。
片刻后,只听冯义无奈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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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义见他这副早已放下,只求心安的模样,心中阵阵发痛,下意识上前,想要拉住应闻隽的手。没想到赵旻直接一步上前,挡在应闻隽身后。
他平时穿着衬衫西装不显,如今赤着上身,一身精悍皮肉叫冯义不敢乱来,只好悻悻作罢。
应闻隽道:“你走吧,我没什么想问,也没什么想听的了。”
“闻隽……我有苦衷……”
眼见冯义冲着自己就来了,应闻隽下意识躲在赵旻身后,低声道:“我不想见到他,这是你家,你将他赶走。”这话一出,直叫冯义愣在原地。叫他伤心的不是应闻隽说出的话,而是他对赵旻下意识的依赖与信任,他对自己这样避之不及,难道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还会再害他一次?
赵旻对着冯义,露出一个胜利者独有的挑衅笑容,柔情蜜意道:“我便是人家嘴里的畜生,说话做事也是有家教的,他是客人,哪有把客人赶走的道理?反正床都被弄脏了,我背你去我房间睡。”
他当着冯义的面,在应闻隽身前弯下腰,单膝跪地,作势要他跳上来。
应闻隽魂不守舍,眼神下意识跟着赵旻走,正要趴在他身上,却听冯义猛地爆喝一声:“——应闻隽!”
赵旻“啧”了声,面色不善地回头。
冯义绷着脸,指着赵旻,一改方才懦弱模样,咄咄逼人道:“你说话也不用夹枪带棒的,我与应闻隽不光彩,你同他就光明正大了?”他又对应闻隽道:“你若不是宋千兆的男妾,若跟宋千兆没有一点关系,这姓赵的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对你献殷勤?我对不起你不假,他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背起应闻隽,只扔下一句话来:“这话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善类。不过我这表哥好好的,一表人才,前途无量,究竟是被谁害的去给人当男妾啊,真是奇怪。”继而不顾对方神色,扬长而去,背着人往自己卧房走了。
应闻隽一路上都未曾说话。
赵旻不爽地将他往上颠动,一副寻衅滋事的模样,警告道:“你可别趴在我背上,为那畜生掉眼泪啊。”
应闻隽无奈道:“你骂他,他骂你,都是一句畜生了事,就没别的话可说了?”
赵旻又嘟囔道:“人渣、伪君子、懦夫……”骂到最后,冒出几句英文,英文过后,又冒出几句法文。被他这样一闹,应闻隽心中的失落惘然淡去不少,问道:“你还会法语呢?”
“之前交过一个法国男朋友,跟他学了几句,只会骂人和调情,再多就不会了,哎呀,比不上人家教你跳华尔兹啦……”
转眼已走到自己卧房,门一推开,大抵是赵旻许久未曾回来的缘故,应闻隽只觉得冷,他抱紧赵旻,下一秒便被人扔在床榻之上,一个炙热身体压了上来,牢牢压在人身上时给足了安全感。
应闻隽下意识把头偏到一旁去,不肯同凑近的赵旻对视,只听那人低低笑了一声,质问道:“我今天给不给你面子?是不是让你在他面前出气了?”
应闻隽装作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糊弄道:“什么有面子没面子的,少说这些。”
“我长得比他好,比他有前途,家世也高出他一节,最重要的是——”赵旻拖长了嗓子,甜腻腻地点破,“我比他年轻啊,还对你逆来顺受,任打任骂。若你身边站着的是我舅那样的糟老头子,你看他今日会不会在意你?你过得没他好,他就不在意你,你过得比他好,他就在意你,我说的可对?”
“你别总是糟老头子糟老头子的叫……你舅也只是岁数大了些。”实际上宋千兆保养的相当好,虽从前不太在意,但娶了六姨太进门以后对这方面就格外关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旻想到那日同应闻隽情急之下,一起藏在柜中时看到的一切,忍笑道:“是,我舅只是床上功夫不行,伺候不好你,也伺候不好他的姨太太们。”
见应闻隽不吭声了,一副有心事的模样,赵旻又开始龇牙咧嘴地威胁他:“喂,那个姓冯的说有苦衷,你可别听进去啊。”
应闻隽斜睨他一眼:“你不是不在意吗?你赵大少爷那日在火车上亲口说的,说只要在四川这段时日我不给你捣乱,从四川一离开,你压根不稀罕我同谁再续前缘。”
这话还真是他说过的,可他哪有那样态度恶劣,应闻隽现在简直是在阴阳怪气,挖苦讥讽!
赵旻被将了一军,神情五彩缤纷,憋了半天,只逞强道:“那也不是同这样的人渣再续前缘,便是找,也得找个强过我的。喂,你别又得理不饶人,我就在你眼前站着,你同你老情人调情是怎么回事,还问那一夜究竟是谁,那一夜究竟怎么了,你们当我死的是不是,以后不许当面说我听不懂的话,背地里也不许……”
应闻隽好笑道:“说到底,你与我也并无正当名分,你管我过去同谁怎么样过。”
“这就对了!”赵旻啊呀一声,“这样才对,就看不得你平时在宋家装孙子的样子,更听不得你讲那些混账话,什么将你玩够了……哼,你也整天就会对我耍横欺负我。你得补偿我,得让我高兴,我还偏就要听,你快说,那夜怎么了。”
赵旻不住闹他,去抓应闻隽的痒,二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应闻隽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听到赵旻说了句:“既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总得交代些什么,我才心甘情愿当你的跳板不是?”
应闻隽眼中有错愕一闪而过,抬眼间对上赵旻意味深长的表情。
赵旻又笑着补了句:“应闻隽,可千万别把旁人都当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又叫二人之间气氛不一样了,方才还因一时的同仇敌忾而浓情蜜意,更别提赵旻还将人搂着,眨眼间便提防微妙起来。应闻隽躺在赵旻怀里,仰着脸看向他,沉默许久后,才缓缓道:“……你知道,我母亲是嫁去贵州的,后来有了我,可我也不算是一直长在贵州,十岁那年,我跟着母亲回四川住了两年,二十岁以后,又跟母亲在四川住了五年。”
赵旻眉头一挑:“哦,你与他,就是这几年里在四川勾搭上的?”
“你也少来这套。”应闻隽学着赵旻在火车上时的语气,回敬道:“说的好像你真的吃冯义的醋一样。”不等赵旻借题发挥,他便继续道:“赵家是卖茶叶发家的,上下产业链全都给打通了,规模如何,你比我清楚。当时有这样一条规矩,各个分行管理茶园的人,须得是赵家自己人,按道理说我母亲早已嫁人,又是表亲,理应轮不到我们才是,可当时……”
应闻隽意识到什么,停住不说了。
他犹豫着看向赵旻——当时赵旻的父亲赵岩与妻子宋千芊离婚,据说是在外有了私生子,为防着离婚时被宋千芊分走赵家产业,便把赵岩名下的茶园与当口分成数十份,依次划分给表亲们,这样既可维护赵家权益防着宋千芊,又可防止表亲们一家独大。
据说这主意还是赵旻他小姑赵芸提出来的。
想起先前看见过的赵芸与宋千芊学生时的亲密合照,应闻隽就不好再开口,否则倒像是他在搬弄是非,暗示赵芸防备宋千芊一样。
赵旻笑着道:“我知道,你继续说,不用在意。”
应闻隽想了想,跳过自己与冯义的自由恋爱阶段,直接讲述结果:“当时我妹妹生病了,要吃药,我们为了给她看病欠了很多钱。冯义便想办法帮我们找路子多赚些钱,说茶叶要往外卖,卖给洋人,才能卖上好价钱,说他在天津做工时认识一位老板有这方面的路子,还说这位老板十分可靠,他父亲也是跟着这位老板赚的钱——便是你舅了。他带着你舅来四川茶园住了一个月。”
“这三十来天里,一直是我在接待你舅舅,他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种贩售茶叶的路子,比赵家给的要赚钱。不止可以让我们还债,赚来的钱还能供我去香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闻隽意识到什么,有点回味似的,又不说了。
赵旻磨了磨牙,接话道:“我真是开始讨厌香港这地方了。”
“赵少爷,你懂什么,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你可以不拘小节,不在意别人眼光,我们不行,你不知道,对于我和冯义来说,当时最重要的就是给父母留一大笔钱,再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情谊虽被斩断,可提起当初那段美好的时光,应闻隽却依旧为年少时的悸动而动容。
赵旻吱哇乱叫:“哇,你都想着跟他私奔了!那后来怎么又留在四川了啊。”
“你舅要回天津的前一天,我们为他践行,赵家很多人都来了,大家都想把手下各行的东西外销,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很晚才散。我与冯义一直发乎情止乎礼,那夜是他第一次留宿在我房里,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清清楚楚,绝不可能记错,绝不可能认错人。第二日一早,你舅的车子来接他,他却迟迟不出现,我父母和赵家的人都在找他……”
赵旻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正因发乎情止乎礼,所以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格外刻骨铭心。
应闻隽笑了笑,眼中的光熄灭了:“你舅舅在我房里,躺在我床上,我们两个都没穿衣服。冯义躲在人群后面看着我们,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至今日,应闻隽依旧能回忆起那日冯义站在人群背后,看向自己的眼神。
带着愧疚,心虚,惭愧,却也决绝得很,痛苦得很。叫他每每回忆起,都扪心自问是否记忆出现了错乱,明明是冯义对不起他在先,怎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倒像是他应闻隽做了什么错事,辜负了他。
冯义只是一个再正直不过的君子,是他应闻隽做错了,否则这一狠心的刽子手,这个将应闻隽推向深渊的人,为何能这样理直气壮地用愧疚眼神盯着他?
应闻隽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冯义要这样对待他。他带着这个疑问进了宋家,牢牢地记着赵家众人看他的鄙夷眼神,记着这群人对他父母高高在上罔顾事实的指责,陈年旧疤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去,被背叛的痛苦却如影随形。
直至五年后,往事重现,他被大太太带人堵在小白楼的床上,新伤旧痕加在一处,叫应闻隽如梦初醒,猛地回忆起心中最不愿提起的隐痛。
“在那之后,我就被你舅接到了宋家,赵家的人都以为我父母为了攀上宋千兆,教唆我将他灌醉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他们老两口在四川再待不下去,搬回了贵州,再没脸回去。没过几个月,冯义也去了香港。我也是进了宋家之后,才发现宋千兆是你爹的大舅子。”
赵旻听罢,久久不曾说话,半晌过后,突然低头亲了亲应闻隽的头发:“真傻。”
应闻隽一怔,从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中感到了些许怜惜,他条件反射性地看向赵旻,二人对视着,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还有恨不逢时的懊恼,最终和赵旻那句呢喃缱绻的“傻啊”遥相呼应,直叫应闻隽觉得大事不妙。
应闻隽下意识想把他推开,却又觉得这样做有些明显,显得他很在意似的。他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那不是怜惜,而是旁的什么,总之赵旻这人不可信任,不可为之动容,就算他愿意施舍怜惜,也只是因为在自己身上有利可图。
“哼,这样看来,我刚才只给他两句难听话,还真是便宜他了。不过你也是,干嘛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赵旻不满地瞪着应闻隽,“我要是你,我就当众跟他闹,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问他昨夜跟我光屁股上床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