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理所当然道:没办法,这里没别的女人了,除了你就是我啊。
黎绾沉默。
迟郁继续激她:嗐,不和你啰嗦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要去瞅瞅小简乔。小字她刻意咬重了。
你敢!!!黎绾急了,摸过墙上的挂件朝迟郁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吗?
第一百零三章
许是营养针和葡萄糖起了作用,迟郁到简乔卧室的时候,这人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只是她身体实在是虚弱得厉害,所以还不太能动弹。
迟郁垂眸,掩去眼底的疼惜,然后轻轻走近,坐在简乔的床前,她将棉签没入温水中,过了两三秒,又捏起它小心翼翼地沾了沾这人干裂的嘴唇。
不多时,黎绾就推门走了进来,但她没看简乔,只冷脸立在那,漠然地瞧着窗外。
瞥见黎绾的身影,简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表情亦变得扭曲而痛苦,透着难言的苦涩和羞愧。
迟郁其实不太清楚这俩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根据左洇口中的背叛以及黎绾的憎恨反应,她猜出个大概,且简乔现下悲戚不安的面色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迟郁用指腹软软地戳了下简乔的手背,语调轻柔:待会我帮你洗澡上药。
黎绾自是听见了,她暗暗攥紧拳,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蚂蚁。
因着喉咙肿胀疼痛,发声困难,所以简乔对迟郁微微摇了摇头,以此来表达不愿意。
迟郁偷瞄了黎绾一眼,不自在地咳嗽了两下,她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是要黎绾帮你洗吗?
黎绾抿紧唇,脸色依旧不好看。
简乔摇头的幅度比之刚才还大了些,显然是更排斥了。
黎绾余光扫见了,胸腔里的怒火顿时直顶脑门,她顺手摸过身后的花瓶猛地摔在瓷板上,恼然吼道: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死了更好!
迟郁吓了一跳,惊悸地回眸看黎绾:这人咬着牙,表情恨恨的。
她忙回了头去瞅床上躺着的人:简乔正无声流着泪,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向两鬓。
迟郁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绾冷哼一声,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迟郁头皮都开始发麻。
从简乔卧室出来,迟郁紧接着就去了三楼,结果黎绾不在房间。
迟郁挨个角落找了一遍,最后在院墙西角的海棠树下发现了她。
黎绾正憋了一肚子的烦躁之气,见迟郁走过来,直接把手里的红酒瓶扔了过去。
迟郁侧身,灵活一闪,那酒瓶擦着她的裤腿飞向了远处的鹅卵石:啪的一声,成了碎片。
黎绾咬牙切齿,继续瞪着迟郁:你现在就带着她滚出我的别墅!
迟郁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识趣地没吱声。
待黎绾发泄完心中的邪火和愤懑,迟郁才小心走近: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现在浑身都是伤,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再这么耽搁下去,等伤口完全发炎溃烂,她真就离死不远了。
黎绾斜睨着迟郁:干我屁事,你愿意管就管,和我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暗示我,让我把她带回林平?迟郁自顾自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
迟郁的指尖刚解锁了手机屏幕,就被黎绾夺了过来,狠狠砸在了地上。
耐心耗尽,迟郁也冲黎绾发起了脾气:你神经病啊!!!到底想怎么样?!要不是顾虑着简乔双性人的特殊身份,又伤痕累累,她早就把人送去荆郡最好的医院了,不然也不用在这看黎绾的脸色。
黎绾没好气地白了迟郁一眼,随后抬脚踢飞了她的手机。
迟郁对着黎绾远去的背影张牙舞爪了一番,又快速朝草丛跑去,气闷地捡起手机。
等她联系好出租车,订好酒店和家里打完电话,黎绾却是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我派人去接城南的老中医了。
迟郁歪着脖子,跺着脚,神情气鼓鼓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害我瞎忙活一通!
黎绾压根不搭理她,转身回了卧室,反锁上了门。
迟郁闭眼抚着心口做深呼吸,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给迟父打了电话:爸,我找了朋友帮忙,你不必和刘钦叔叔说借直升机的事了。
迟父稍稍放了心: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迟父迟母也没休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了高铁站。
天亮前,那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就配好了药浴。
早晚一次,每天都要坚持泡,不能间断。
迟郁应下,又小声询问:大概需要泡多久?
一次两三个钟头,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这是三天的量,用完了记得去我那里取。
迟郁躬身道谢。
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功夫,迟郁刚打算休憩一会,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驱散了睡意。
迟父迟母来了荆郡,现下正要去往左家。
迟郁急忙蹬开被子,换下睡衣,匆匆跑去了三楼。
催命呢你!黎绾趿着拖鞋走过来,表情很是不耐烦。
迟郁朝她伸手:车钥匙借我,我要出门一趟。
黎绾拿了钥匙丢给她,又折回去继续躺着。
迟郁立在门外扯嗓喊:我现在就背着乔乔去泡药浴,你一会记得下去给她添热水,不然她感冒发烧了可就麻烦了。
别和我说这个,我可不受你使唤!
迟郁握拳用力砸了下门,又给迟父迟母打了电话,解释说自己有事走不开,旋即又旋风一般跑下了楼。
夜间迟郁背简乔上洗手间的时候,已经闭着眼帮她换上了睡袍。
但没想到现下要泡药浴了,简乔依旧固执地将睡袍穿在身上。
迟郁不好强逼着她脱掉,只能顺了她的意思。
花......花......花瓣。简乔咽了咽唾液,艰难发声。
迟郁起先不明白简乔的意思,转了转眼珠子,才晓得她话里的含义。
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迟郁连鞋都没换,直接踩着拖鞋去了花园,摘了一捧的鲜花。
回来后,她坐在凳子上,掰着花瓣往简乔的药浴里丢。
当水面上飘满了花瓣,简乔的神经才有了一丝的松懈。
那件事发生后,她对自己身体的厌恶和排斥就达到了顶峰,甚至还进行过自残,只是被外婆及时发现并制止了。
丢完花瓣,迟郁又起身往浴缸里添了热水,以免冷着她。
我......想......想一,一个人......待着。简乔脑袋垂得很低,声音几不可闻。她心里本就觉得自己肮脏不堪,睡袍又轻薄,浸了水便紧贴着身体,她不想这个时候与别人共处一室。
迟郁什么也没说,放下手里的水勺就出去了,之后每隔二三十分钟再进来一次。
待简乔泡完药浴,昨日的女医生也过来了,她帮简乔打了营养针,又给她输了葡萄糖。
期间迟郁喂了简乔几次水。
下午,迟父迟母过来了这边。
瞧见气若游丝,苍白憔悴的简乔,俩人都红了眼。
怕他们当着简乔的面哭出来,迟郁找了个借口,扯着迟父迟母去了院中的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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