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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因姑娘早上说不喜欢我那件衣服,所以换了一件。现在看起来如何?”
“唔——”铃兰绕着他转了一圈,撇了撇嘴说,“不如前一件好看,但是胜在干净。但干净也不行啊,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要我说好看,我可说不出口。”
顾承松低头看了看,确实,小兵的衣服哪里比得过他的。
“如果姑娘还是不喜欢,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麽办法?”铃兰眨了眨眼睛问。
“做我的妻子,一针一线替我缝一件。妻子为丈夫缝制的衣服,自然是最美的。”
铃兰愣了一会儿,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在场人面面相觑。
笑够了,才挥了挥手说:“做你的妻子可真可怜,还要帮你做衣服。那妻子的衣服难道是你来做?”
“自然也是妻子来做,哪有男人在家里做针线活的?”
铃兰扒着手指数了数,皱着眉说:“那一人就要做两人份?”
顾承松补充道:“还有孩子的。”
“孩子?孩子是什麽?孩子不管,只说大人的。一人做两人份,而另一个人什麽都不做。唔——”思索良久,总算算清楚了,“不好不好,这不公平。”
顾承松一愣,笑道:“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丈夫耕田妻子织布,何谈公不公平。”
“丈夫耕田?你耕田吗?”
“我……我打仗。”
“你打了几场仗,赢过几次?”
“我……我跟着父亲出入战场数十次,从未输过。”
“跟着父亲,唔……那你的妻子该给你父亲做衣服,而不是你。你什麽都没做过,也好意思提这麽多要求?”铃兰翻了个白眼。
“你、你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这小女子,脑子里不知都在想些什麽。
女子三从四德,她母亲未曾教她学过吗?《列女传》、《女四书》,她父亲未曾教她念过吗?
顾承松在衆人面前丢了脸,心下甚怒,紧攥起她的衣领,压着火气斥道:“别给我太放肆!”怕伤着她,不敢太用劲,可又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被一个女人训责。
铃兰当即双眼一红,小嘴一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顾承松见罢,心念一动,将她放开了。
“算了,以后说话小心一点。”
铃兰偷偷一笑,手捏着裙摆微微欠身作揖,嗲嗲道:“小将军大人大量,怪不得人人敬佩。”
娇声豔语,一扫顾承松的怒火。
她从一开始,就稳稳地拿捏住了他。不止是他,世间所有男人,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
男人嘛,满口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为的是什麽?不就是欲求有人能做他们的裙下臣吗?
他们要的是权,女人,也是他们权势的象征。不管内心多喜爱的女人,一旦男人无法驾驭,他们就会将她毁灭。
铃兰确实不如红蘼,懂那麽多人情世故,但是她比她懂男人。
当然,除了那个不近人情的小师父。她怎麽都不懂他。
刚刚居然敢骂自己!想想就生气。他怎麽就不喜欢自己呢?自己明明这麽可爱,明明应该谁都喜欢自己才对。
铃兰越想越生气,背着手气呼呼地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墙边那块布帘上。
她微微皱眉,左右看了看,似是明白了什麽,故意说道:“这是在做什麽游戏呢?遮遮掩掩的好没意思,让我瞧瞧。”
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她便已经掀开布帘,露出了被缚住双手双脚,扔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净莲。
“呀!”她惊叫一声,故作害怕地捂住眼睛,转身顺势扑进了顾承松的怀里,“那麽多血,好可怕!”
幽兰花香扬起,萦绕在顾承松的身边,像那天在画舫一样,他一瞬间就醉了。
他轻搂住她的妖,咬住她的耳垂淡淡说:“别看他,我们离开这里。”
“那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好呀好呀!”铃兰天真应道,但刚随着他走了几步,眼咕噜一转,猛地站住,喊道,“等一下!”
“怎麽……”
“你早上说,我想要什麽你都给,这话还作数吗?”她歪着脑袋问。
顾承松哈哈大笑道:“自然作数,你想要什麽?”
铃兰俏皮一笑,踮起脚靠近他的耳朵,用手掩住嘴,小声说了什麽。
少女的清香,夹杂着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他醉的更厉害了,竟无法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要什麽?我没听清,再说一遍。”他柔声说,他还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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