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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人家怎么不请你们俩,去参加庆功宴呀?”思仑发对刀干孟和刀厮养冷嘲热讽。
泥首礼后,这俩货又被押了回来,而不是像他们预想的那样,被直接释放。
“还不是你惹的祸太大,影响太恶劣,征南将军就是原谅了我们,也不能马上表现出来,不然他手下将士会不高兴的。”刀干孟一个劲儿替沐英找理由。
“就是,你说你也是贱!”刀厮养也愤愤道:“都说了要对定边城围而不攻,非要打那一下干啥?结果倒好,招人家记恨了吧。”
“本王再贱,也没把黄泥巴往脸上抹。”思仑发当国王不行,吵架却是把好手,尖酸的讽刺道:“你们以为往脸上抹了黄泥巴,新仇旧恨就能一笔勾销了?做梦去吧!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刀干孟和刀厮养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而今天的种种迹象,似乎都预示着,要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牢房门打开,一名千户带人来送饭了。
今天军中设宴,也给他们加了菜,有鱼有肉还有白米饭。思仑发父子好一阵子没见过荤腥了,马上动手盛饭,狼吞虎咽起来。
刀干孟和刀厮养却没胃口,坐在那里不动弹。
“怎么,还要老子伺候你们不成?赶紧自己盛饭!”那千户没好气的呵斥道:“吃饱了好上路。”
登时,连思仑发父子也吓得吃不下了……
第一一一九章 自觉
“上,上路?”刀干孟吓傻了,他精通汉语,自然知道‘上路’是什么意思。“要杀头吗?”
“征南将军不是刚保证了我们的人身安全吗?”刀厮养听了刀干孟的翻译,也急眼了。
“哈哈哈!”思仑发却幸灾乐祸道:“傻眼了吧,要给本王陪葬了吧?活该!”
“呜呜,我不想死……”思行法痛哭失声。
“都住口,瞎嚷嚷什么呢?”那千户无语道:“谁说要杀头了,是要送你们出发,‘槛送进京’懂不懂?”
“懂,就是要把我押送到南京去。”刀干孟先是松了口气,又赶忙央求道:“这位大人行行好,向征南将军递个话,就说刀干孟有要事禀报。”
说着在身上一阵摸索,想要贿赂一番。可他身上早已经被搜得干干净净,连个铜板都不剩了……
好在沐英御下极严,都干到千户的中高层军官,也不可能贪图他这仨核俩枣。那千户沉声问道:“有多紧急?”
“万分火急,弄不好麓川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乱,变成一个谁也不敢跳的火坑呀!”刀干孟便煞有介事,危言耸听。
“……”那千户审视刀干孟一番,终究还是点头道:“好,我给你禀报。但要是根本没那回事儿,这一路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人放心,绝对有。”刀干孟胸脯拍的山响。
……
沐英素来喜静不喜闹,今日让他主持典礼已是勉为其难。所以敬了三杯酒之后,他便离席回到中军帐中。
不过沐英也没闲着,而是趁这功夫接见了车里宣慰使刀坎。
“为了接见老朽,害沐帅没法参加宴会。”刀坎一上来先告罪道:“真是罪过呀。”
“无妨,本帅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场合。”沐英摆摆手,呷一口茶,笑道:“像这样安安静静喝喝茶聊聊天多好。”
“呵呵呵,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刀坎凑趣笑道:“沐帅天生就是成大事的人啊。”
“哈哈哈,本帅不过是命好,被皇上可怜收为义子,才有了今日的一切。”沐英却能保持清醒道:“没有皇上,我什么也不是。”
这让刀坎肃然起敬,他活了这么大年纪,只见过无数得意忘形之辈,像沐英这样能在春风得意时依然保持谦卑的,却没见过几个。恰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长盛不衰啊。
寒暄过后,沐英直接问道:“你老人家要见本帅,除了叙旧,还有什么事啊?”
“除了叙旧,确实还有一事。”刀坎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奏疏,双手呈给沐英道:“这是老朽亲笔所书,还请沐帅过目。”
“嗯。”沐英点点头,接过来展开一看,是刀坎写给朝廷的‘请撤车里宣慰司,复车里军民府疏’。
待他看完时,刀坎解释道:“虽然是写给朝廷的,老朽觉得还是不能越级汇报,得先给省里过目,征得王爷、沐帅和潘大人的同意后再上书。”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一出?”沐英不置可否的问道。
“直说吧,因为老朽很清楚,朝廷和王爷之所以晋车里军民府为宣慰司,主要是为了制衡思仑发。”刀坎便坦然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