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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去,攻势十分凶猛,像是全力进击,三道剑影如一,乃是拼老命的进手招式,走中宫踏洪门,气吞河岳,要硬攻硬抢。
可是玉琦心中冷笑,这家伙的左足尖,向左点地,右肘也向左略偏,分明是留了三分内劲,准备向右退走预留退步,硬攻硬抢乃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屹立不动,看他敢不敢抢近。
贼人果被他这种视若无睹的冷静神态慑住了,剑近身还有尺余,便撤招急退。
玉琦沉声叫道:“向右撤,第一招。”
贼人果然应声向右退,也同声叫道:“第一招。”
两人的叫声配合得十分妙,小花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撑着打狗棒笑道:“哈哈!妙极!这招委实高明,同声相和,耍猴儿似的不差分毫,恰到好处,这猴儿真听话。”
鲍香主要不是罩有面巾,定可看到他的猪肝脸,人家连雪花也没移动半颗,自己却未沾即走,丢人透啦!他脸皮再厚,也挂不住这句挖苦话。
他向小花子怒吼道:“花子狗,有种你和鲍大爷拼三招。”
小花子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姓鲍的,别往脸上贴金,你是小花子爷的手下败将,要不是小爷用不上劲,你们又像疯狗一般一拥而上;凭你,哼!敢在小花子爷面前夸口?”
玉琦接口道:“鲍香主,废话少说,喂!第二招,接着。”
他单手运杖,轻飘飘地点出。
鲍香主可看出便宜来了,猛地一晃左肩,闪开杖尖,由玉琦左胁下猱身切入,身剑合一闪电似攻到。
岂知他的剑距玉琦胁下不到半寸,突然向下一沉,“叭哒”一声趴伏在地。同一瞬间响起玉琦的轻快呼喝:“第三招!”
原来玉琦已知他心虚,故示大方随意出招,料定贼人定然避实就虚,乘势从左胁下攻到的,所以突然一摆黄玉杖,疾逾电光石火,按在贼人的左肩胛骨上,向下一捺,并同时喝出“第三招”三字。
他个儿高大,贼人又剑前身后抢进,身形自然前俯,更显得矮,这一杖当然可以搭在肩胛骨上了。
这一杖贴得结实,贼人只觉背上压下了一块磐石,更象一座泰山,丝毫不能反抗,乖乖趴伏在地,杀猪般地叫嚷起来。
玉琦冷冰冰地说道:“你一个小小香主,怎能接得下杨某三招?你认命吧,饶你不得。”
另外的十一名香主,一见鲍香主倒地,齐声大吼,声势汹汹向前攻到。
兆祥兄妹和小花子也一声叱喝,飞掠而出。
玉琦一带黄玉杖,点了贼人的肩后凤眼穴,闪身前扑,沉喝一声一杖扫出。
杖长五尺,他单手运杖,伸开来足有八尺五寸以上,真力注入杖身,几个区区小香主,怎吃得消?
刀飞、剑腾、人吼、血溅,十一个人倒了八条,全部断掉右胳膊。
玉琦朗声叫道:“不可多杀,饶他们。”
兆祥兄妹和小花子同时止步,让贼人们挣扎逃命。
玉琦抓起鲍香主,走向松林中新坟之前。
兆祥叫道:“咱们也剐了他。”
玉琦摇,头道:“不可,我们不能学他们的榜样,让他平安地去吧!”他将鲍香主跪放坟前,一掌拍在他的后心上,贼人跪伏如羊,倒伏在新木碑之下。
玉琦又说:“你是无为帮的人,不管是不是凶手,不然天盲叟在泉下不会瞑目的。日后,你的同伴会替你收尸,恕在下不再劳神了。”
小花子看清木碑上的天盲叟名讳,长叹一声道:“唉!我也完了。”
玉琦转首问道:“小兄弟,天盲叟虽死,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其实你跟着他,也不是了局,他死了,正是你新生之始,何必过伤?那天秘窟之中,承蒙你暗中相助,在下这儿谢过。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小花子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正色道:“我不是追随这假瞎子的人,而是被他挟持着奔走江湖,已有三月之久,我恨不得将他劈个稀烂呢。喂!你真是玉狮杨公的嫡亲孙儿么?”
“在下正是,这岂能有假?”
“令尊名讳,可否见告?”
“家父名讳钰,字念碧。”
“令尊家学渊源,定然在江湖名传遐迩。”
“正相反,家父弃武习文,名不出江湖。”
“令祖在江湖中声誉极隆,他有一位义弟,一位知交和两位好友,你可知道他们的名号。”
玉琦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花子仍注视着他说:“小弟绰号小花子,虚度十七春。小弟要想知道兄台是否有冒名之嫌,故而动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