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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沈寒濯。”
“柳仙师,幸会。”
无论他怎麽去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的眼泪都失控的从脸上落下,柳叙白不明所以,但看沈凛哭的可怜,便递了张绢帕给他,“这天气寒凉,沈公子可别哭坏了身子,是什麽伤心事让公子这般难过?”
羽浮看着沈凛没有作为,于是向上前替他说上两句,好让柳叙白与沈凛恢複如初,但是沈凛却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喜极而泣,我仰慕柳仙师已久,能见到仙师本尊实在太过高兴,一时失了态,还望柳仙师不要怪罪。”他接过柳叙白手中的帕子,轻轻将泪珠拂去,但那帕子上浸染的幽香让他原本崩溃的情绪更加失控。
“我应该没有见过公子吧?”柳叙白试探的问道,他不知道沈凛为什麽看着自己会哭成这样,即便是老友相逢也不至于如此。
“没有,我们没有见过。”这一言一句,都极其违心,这样欺骗的谎话,沈凛说的实在痛心。
他还是选择了与柳叙白不相认,因为陆竹笙的话,让他不得不为柳叙白考虑,只要能让柳叙白活着,他可以做一个旁观者。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也好。
此时的羽浮才是最焦躁难安的人,她不明白沈凛为什麽不直接和柳叙白说明自己的身份,以柳叙白的认知还有周围人的佐证,让他们二人相认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这个时候为什麽沈凛却退缩了呢?
正当场面陷入僵局之时,风知还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将一件厚厚的裘绒披风盖在了柳叙白的身上,然后温声道:“神君出来怎麽不多穿一点?身体才刚刚好一些,还是要多注意。”
“宛郁兄让我来唤神君回去,到了施针的时间了。”
“知还费心了。”柳叙白将披风的系带绑好,然后沖着风知还温柔一笑,此时的沈凛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身在神域的那个时刻,期初他也是这样看着风知还对柳叙白示好,那种酸涩之意,此刻正在慢慢的爬上他的心头。
自己现在真的很多余,沈凛心道。
“沈公子,你来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吗?若有什麽需要琅环相助的,但说无妨。”柳叙白对沈凛的到来还是很是疑惑,他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罗着可以匹配的身份,但是一无所获。
沈凛擡手幻化出扶光剑,然后双手呈递到柳叙白身前:“此剑我替柳仙师保管多日,今日便该物归原主了。”
扶光剑?柳叙白看着自己曾经的佩剑更是迷惑,这剑他从不离身,是什麽时候交到沈凛手里的?但是既然对方是专程前来归还,也不好意思追问太多,他接过扶光剑然后歉意的笑了笑:“多谢沈公子,只可惜我现在力量全无,已不能再使用它了。”
也对,魔宗一战,自己那颗被替换到柳叙白身体里的灵心道骨已经全然碎裂,没有了本源灵力,也没有天尊之力的加持,现在的柳叙白不过是个徒有道行的普通人罢了。
这也难怪陆竹笙会提出这样苛刻的建议,柳叙白真的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既然东西已经归还,那我就先告辞了。”沈凛沖着柳叙白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羽浮见此赶忙跟在沈凛后面,快跑两步追上他,然后扯住他的衣角小声询问道:“阿凛,你这是干什麽?怎麽不和师尊说清楚啊,那个风知还对师尊好像也有其他的心思,你这样,不是给他们创造了机会吗?”
沈凛没有答话,而是继续向前快步行走,羽浮是个急性子,面对沈凛的沉默实在是一点都等不了,她直接拦在沈凛面前,然后怒气沖沖的说道:“你不是说要对师尊好,绝不负他吗?现在怎麽就这麽轻易放手了?你是不是变心不喜欢师尊了?”
“我离开,对他才是最好的。”沈凛淡淡的说道。
“琅环君的情况你也听到了,他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去保护他,现在的我,寿数还剩几何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与他相认,到时候待我寿元耗尽,再让他痛苦吗?”
“我舍不得。”
“何况,没有我在他身边,他才会安全,现在的他是整个九阙城的重点保护对象,即便再有人想要打他的主意,也要先问过风知还和陆竹笙,更何况现在还有白尊主坐镇,加上你们都守在他的身边,没有人能突破这样的重围。”
羽浮听完便也安静了下来,她略带心疼的回话道:“可是阿凛你呢?你怎麽办?”九阙城现在守卫森严,所有的弟子都日夜坚守在清规峰附近,柳叙白的安全确实无须担心,但沈凛却变成了孤身一人,若是有人找他的麻烦,那可怎麽是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