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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话说一半便被柳叙白打断,沈凛被他的要求弄得迷惑不解,不是不喜欢被人碰吗?上次还咬了自己一口以做教训,现在怎麽反倒主动起来了?
“我不敢,我不想做太监。”沈凛没忘了之前柳叙白的警告,此间的柳叙白可是豁得出去,自己若是真踩了他的底线,他可是会毫不犹豫给自己戳个三刀六洞。
见沈凛这般回答,柳叙白噗嗤一声笑了,他擡起头,眼中泪光闪动,但嘴角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弧度,“你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我,对不对?”
“是,还欠你一个问题,你想好要问什麽了吗?”沈凛有些摸不着头脑,柳叙白反常的厉害,前后的说话逻辑完全不通畅,这思维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柳叙白将脸凑到沈凛面前,眉目舒展,轻声淡调的微啓双唇:“你愿不愿娶我?”
“嗯?你说什麽?”沈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忙低下头看着柳叙白确认,这算是什麽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他自是一百个愿意。
柳叙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于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是问,我若愿意嫁你,你愿不愿娶我?”
“柳叙白,你该不会因为没找到沈月见,魔怔了吧?”沈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不足半天的时间内,柳叙白的态度转变实在有些突然,他甚至有些担心,柳叙白是不是伤心过度导致的病急乱投医。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柳叙白的声音黯淡了下去,语气中透露出失望,沈凛一看他眼神中的落寞便再顾不得什麽理性,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还不明说,柳叙白可能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没感觉。
“我自是愿意的,想娶你已不是一朝一夕的愿景。”
得到肯定的答複,笑容便重新回到了柳叙白的脸上,他满目欣悦的说道:“好,那我便嫁你了。”他轻踮脚尖,将一个深吻送向了沈凛的唇。
唇齿嵌合的一瞬,沈凛颅内松动的封印彻底崩离,大量的记忆占据了他的脑海。
风花渡,忘川河,竹舍,坠星谷,这些地点开始一一匹配当时的场景,沈月见视角下看到的一切,此刻都疯狂的向他的神识空间内载入。
他记起,在忘川河畔之上,初见柳叙白时的怦然心动,那蓝眸似汪洋深邃,凝脂般的面容在阳光下纯净的发亮。
他记起,竹舍外,二人谈天说地,柳叙白缠着他反複的讲述着那已经听了多遍的故事,最后伏在他膝头沉沉睡去。
他记起,他带着柳叙白穿梭在密林山间,身中多剑却依旧不肯停歇,最后死在了那不知名的山野之中。
他更是记起,死去的自己没有堕入轮回,而是继续留在了坠星谷,他舍不得忘记柳叙白,所以即便在无法相见的情况下,他以灵体的形态,陪伴了柳叙白百年。
直到柳叙白被河洛城带走,他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遗骨被投入人屋后,他对柳叙白所有记忆都开始瓦解,直到,他以沈凛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人世间。
记忆的开啓也伴随着撕裂的痛感,沈凛虚放着的手不再犹豫,他紧紧将柳叙白抱住,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颅内的痛楚。
柳叙白感受到沈凛的回应,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双目含情说道:“月见,我终于等到你。”
“我都想起来了,琅环。”此刻沈凛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唤他的小字,一切果如自己所料,沈月见就是自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此间的分身,居然是人屋所造。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因为随着沈月见的记忆归位后,他对柳叙白的情感更是覆水难收,沈凛知道,对于沈月见来说,这个拥抱他已等了太久。
柳叙白听到沈凛这样喊自己的名字,心中激动万分,眼泪也因心情的波动起伏而不自觉的落下,沈凛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笑道:“怎麽这麽多年,还是那麽爱哭。”
就在他打趣柳叙白的时候,一眼瞥见他脖子上的布条,“你受伤了?”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柳叙白用手抚摸了一下脖子处还有些发痛的伤口,对着沈凛微笑。但沈凛又怎麽可能视若无睹,尽管柳叙白避开了他想要查探的手,他还是固执的一把将布条扯开。
在柳叙白的脖间,那清晰无比的齿印让沈凛眉目一紧,之前施子懿说要于长生子完婚,看来在自己不在期间,他又动了邪念。“是施子懿做的?”
“嗯,不重要了,只要能见到你,受点伤也没什麽。”柳叙白的话说的越轻松,沈凛就越想现在把施子懿拎出来碎尸万段,明知道柳叙白最怕疼,还又一次的这样伤害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