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吃酒他就闻到了这股血腥味,身之为妖,嗅觉比人妖灵敏很多。
走近一看,果然是慕容尘灏,身边还趴着个墨池,浑身是水茫然若失。
夏阁主。墨池可怜巴巴:尘灏快死了,救救他吧。
夏洲只会吃人,不会救人,想不出办法只能去隔壁把紫菀儿叫来。
紫菀儿见这惨状差点吓昏过去,夏洲把她拍醒,只说两个字:救人。
三人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忙活半天,总算把慕容尘灏放在了榻上,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身上有两处穿刺伤,他自己用东西烫过,血肉糊了疤,渗了一些血并无大碍。剩下的伤全是淅淅沥沥的割伤,伤处不深不浅,不致命却也够呛,肌肉精致的身体搞得七零八碎,吓得紫菀儿一边糊药一边哭。
慕容哥哥虽然、虽然很坏,但、但也不是那么坏怎么能受这种苦紫菀儿结结巴巴,手都在抖,夏洲不会涂药,看她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啜泣不停,心中也是烦闷。
过了好长时间,慕容尘灏一直闭眼昏迷,紫菀儿小心翼翼给他包好,小心翼翼把他的手放在身体两侧,一双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不停吸气。
蔚凌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夏洲见了他却像见了救星,倚在榻旁抬了抬睫毛,道:你们可算聊完了?
嗯。
师尊。墨池站在榻旁,活像是犯了什么错。
蔚凌看他手往背后藏,道:手给我。
墨池乖乖伸出手。
手掌开了一条大口子。
怎么回事。
小、小伤,我自己扎的,没事了。墨池又把手握拳藏到背后。
这怎么躲得过蔚凌的眼睛,他道:你没事扎自己干嘛。
墨池垂着头:师尊,先、先救人吧。你看,已经止血了,我再自己涂点药就好。
蔚凌无奈,他走到榻前,轻轻碰了下慕容尘灏的脉。
夏洲问:怎样?
蔚凌不动声色地垂下睫毛,过了一阵才说:他用妖术稳住伤势,现在消耗太大,只怕皮外伤都是小事。他拍拍紫菀儿的背,让她先让开:夏洲,你把他扶起来,我试试稳住他的内力。
我来吧。墨池自告奋勇。
可还没上榻,就给蔚凌拦住: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
墨池呆了呆,又看看自己的手,不说话了。
夏洲当蔚凌把自己使唤得利索,伸手就去捞慕容尘灏,结果动作一大,慕容尘灏人没醒倒先皱了眉。
紫菀儿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轻点儿,轻点儿。
蔚凌到榻上,将浑身法力聚了一招,尽量控制好度,朝慕容尘灏背后送去。
夏洲的眼神飘到蔚凌身上,看那清甜的气息散漫周围,掠起他额前发丝。
他特别喜欢看蔚凌认真做事的模样,脸上没有多的神情,成了一种安安静静的美,他成天粘着他,无非就是想把这种美占为己有。
扶好。蔚凌提醒他。
夏洲回过神,才见慕容尘灏都快塌进他怀里了。
夜过三更,慕容尘灏体内的气息总算恢复平静,墨池坐在旁边玩着自己的伤口,紫菀儿已经趴在旁边桌子上睡着了,蔚凌轻轻把他放下来,帮他擦掉额间冷汗,稍微喘了一口气。
师尊,你们先去休息吧,我留看着他。墨池站起来,眼里绽放着一股仿佛不知疲惫的光。
嗯
蔚凌已经很累了,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濒临一种极限。
他回到屋子,想着睡前先去沐浴,可一看着榻就挪不开脚,身子倒上去,连手指也动不了了。
夏洲把这里当了自己屋,蔚凌刚趴下,他就跟去旁边坐好,一边帮他取发冠,一边把落在侧脸的发丝丝绕去耳后。
蔚凌闭着眼:夏猫猫,我好累,你别挠我。
知道你累,这不是让你睡得舒服点?夏洲越过他,将枕拖过来,让他这么趴着。
蔚凌把脸垫在枕上,突然好奇,歪过头瞧着他:慕容尘灏到底是什么来历?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今天试了他的法脉才发现,他身体虚得厉害,妖力虽然融合到体内,却是不是他能承受的分量
夏洲道:他早该死了,凡人身躯服用妖丹,大多活不久,救他的时候我顺手帮了他一把,给他续续命,至于能续多久,就靠他自己造化了。
蔚凌微怔,目光转向了夏洲,望着他英俊的轮廓在昏暗中掩去平日的随性,心思缓缓沉下,低声说道:我那徒弟是个傻小子,对人掏心掏肺,你养的狐狸可千万别伤了他。
夏洲从他话里听出一股长辈操心的味儿,忍不住笑出声:有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师尊,没人能伤了他。
蔚凌不赞同,屋子里的光落进他眼中,好似揉碎在幽静的湖面星辰:问你话,他到底什么来历?别敷衍我。
夏洲略微叹息:放心,尘灏虽然性子恶劣,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家伙,当年我看他被关囚车里拖去砍脑袋怪可怜,顺手救他,他就任劳任怨跟着我了。
蔚凌问:你怎会顺手救人,是看他好吃?
夏洲指尖撩着他的头发,慢慢往下摸,摸到纤软后颈,再轻轻按了两下:别把人的动机都想得那么复杂,我那会儿刚来人间,他身上妖气重,又给凡人欺负,我看不惯,就出手相助了。
蔚凌脖子酸痛,被夏洲这么一按,觉得还挺舒服,他把头埋下去,长发顺着脖颈滑落,露出皙白的肌肤。
嗯,一夸你就帮?他声音很轻,带着点要睡不睡的迷糊。
帮啊,当然帮。夏洲沾着蔚凌的体温,垂目看他。
傻猫。
嗯?你说谁傻猫。
说你
你倒是夸夸我,我也能帮你。
蔚凌不说话,已经很累了。夏洲贴上去温柔地亲他的脸,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舔吻过他微颤的眼睑。蔚凌被他弄得痒,侧过身子想睡,夏洲顺着他转身把他搂住,从侧脸吻到脖颈,把头贴在那里蹭。
好舒服,再帮我揉揉。蔚凌迷糊地说。
哪里舒服。?
哪里都。
蔚凌毫无防备,温软的睫毛盖住了眼睛。
他的鼻梁生得好看,挺拔却不失柔美,往下是微抿的唇,沾着淡薄水色。夏洲贪恋那柔软的触感,甘甜的湿润,他的气息像一碰就融化的雪,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进掌心。
想到这里,夏洲停了停手。
好像哪里不对。
喂,该你给我揉吧!说好的挠一柱香的脖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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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