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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瑾上蓝(44)(1 / 2)

而是单说言及,都有让白烈不寒而栗的诡异。

东境人崇尚妖邪。

早些年各个城里都有侍奉的大妖,也有各种各样的邪道行为,比如活人祭品、阴亲冥婚、牲畜水葬等等。

沈非欢曾是某只恶妖的祭品,听他所说,自己是被生母献上的。

战争爆发后,东境动荡不断,沈非欢借机逃离恶妖,却不料引此妖邪屠了村,那时白烈带军路过,将恶妖诛伏,沈非欢成了村里唯一的幸存者,被白烈收留。

白烈把他带回了流民聚集地暂时安置,那时沈非欢乖巧听话,不吵不闹,平日里帮着干活,比许多同龄人都要勤快。

可是,他受恶妖影响,天生发色浅,眸色也浅,在流民地到处都能听见别人骂他,用石头砸他,不给他分食物,有一次还在他脸上贴符纸,让他跪在街上受罚,他就这样跪了三天三夜,一口饭一口水也没有。

蔚凌奇道:东境人精通妖术,时常与妖作伴,就算误把沈非欢当作妖怪也不该如此对他?

白烈道:献给妖怪的祭品,身上都会有刻印,沈非欢的在背上,只要有那个东西,东境人便永远容不下他。

蔚凌听到刻印二字,稍微愣了愣。

夏洲瞧着他想到别处,唇角勾起一丝笑,小声道:被妖刻印之人,就好比娶进门的媳妇儿,背叛夫君还给娘家引了灾祸,你说是不是罪大恶极?

他无非是在提醒蔚凌,留在大腿内侧的刻印,正是蔚凌为他所有的证明。

还是我好啊,把刻印留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夏洲凑近些,笑眯眯:你怎么感谢我?

蔚凌睨着他,用口型无声地应了两个字:混、账。

顾鸢稀罕他俩说悄悄话,可距离远了些,听不清,无奈之余只能轻嗤着拉回话题:沈非欢对自己被人排挤的原因可有自知之明?。

白烈道:他很少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有一回我问他,他只说,讨厌一个人是天生的,就像你闻到腐尸的味道就会作呕,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

某日巡逻,白烈正好路过流民地,他趁着休息时间去看看沈非欢,可找了好几圈,也没见着人影,打听才得知,原来这些流民想吃肉,擅自把沈非欢丢去山谷里找肉了

东境边界的山谷里猛兽聚集,恶妖成灾,沈非欢一夜未归,只怕凶多吉少。

白烈策马赶去,最终在峡谷尽头找到了沈非欢,他衣服破破烂烂满身是血,见了白烈就是失声痛哭,庆幸是沈非欢并没受伤,周围的野狼倒是死了一片,白烈心里过意不去,又对沈非欢能杀死那么多野狼感到震惊。他想是沈非欢天资不错,或许块练武的料,而且再把他送回流民地也是明摆着把他往绝路逼。

最终,白烈把沈非欢带回了军营,将他当作军士培养。

那时他并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换回的却是沈非欢的恩将仇报。

白烈看着眼前的酒,突然端起饮尽,酒盅刚放下,顾鸢立刻起身替他斟满:后来呢?他做了什么。

夏洲不满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空盅儿。

顾鸢瞅他一眼,还是给他斟了上。

数十年的时间,沈非欢一直跟着他,白烈还是中郎将时,沈非欢在他队中服役,白烈成为统领后,沈非欢作他副手。他学东西速度很快,虽然出身贫寒,却擅长琴棋书画,他喜欢吹笛子,笛声很好听,有时白烈疲惫不堪,见沈非欢独自一人在院里吹笛,有小鸟落在他身上,随他笛声而啼,好似难得知己。

后来白烈才知道,沈非欢的笛子里藏着暗器,小鸟在他肩上,被他顺手割来做成烤鸟吃,白烈无奈,叹说如此好听的乐曲却沾了血腥,没想到沈非欢听后立马道歉,说这笛子本就是暗器,只是无聊被他钻了几个孔做成笛子吹着玩,你要不想看到,我就扔了。

那把暗器真被沈非欢给扔了,他闲暇时整日在院子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烈看他委屈巴巴,便在回城时特地买了一把笛子送给他,沈非欢先惊后喜,说这是自己第一次收到礼物,那天起他便将笛子随时带在身上,连骑马巡逻时也爱含在嘴里吹着玩。

周围人总是说,沈非欢那俏皮的外表下,始终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巡逻时遭流民辱骂,不久后那人一家老小统统被杀,曝尸流民地的墙外。军中吹家子做饭多放了些盐,次日被人割了舌头。干活时偷懒的人,马匹被断腿。

当时白烈已是雪狼军统帅,这些事由那个分队私下处理,没有上报到他那里。

越往后来,可怕的事越多。

那些曾在军中嘲讽过沈非欢东境身份的人,他们有的人一夜之间手脚筋脉尽废,有的人夜里去上茅房被割断要害,有的人直接横死路边,尸体丢发臭了才被找到。

雪狼军府一向封闭,所以行凶者必然是雪狼军中人。

起初,白烈没有怀疑到沈非欢身上,因为沈非欢总是在他身边,勤勤恳恳,毫无怨言,军中事务缠身,有了沈非欢协助,白烈也轻松不少。

一次偶然,白烈提到雪狼军内部有人作恶之事,他至今记忆犹新,是沈非欢替他磨墨时,轻描淡写地说:他们该死。

白烈反问为什么。

沈非欢不以为然:废物,龌龊,脏,看着恶心。

白烈惊讶,心中油然而生莫名的直觉,那时只有他与沈非欢二人,沉思间眸光闪了闪,试问:你干的?

沈非欢爽快回答:对。

白烈眼中柔和尽退,只剩错愕与冰凉,沈非欢看他变了脸色,一时不安:他们不仅侮辱我,还在背地里侮辱你我做错了吗?

白烈无言看他。

沈非欢也不多做解释,仓促跪下:将军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犯了

他把头埋下去,浅色碎发散落,挡住去了眼中神色。

后来,白烈依据军法将沈非欢扣押,沈非欢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都交代了出来,白烈一只静静听着,言语间说得最多的字,便是杀。杀死流民,杀死雪狼军将士,甚至将前来雪狼军走访的朝廷命官都杀死在返程途中,白烈听得浑浑噩噩,一时无法思考,沈非欢一直哭,一直哭一直认错,他在白烈面前一个劲求饶,看起来那么可怜,那么无辜。

军中呼声最高的是以军法处死沈非欢,但是涉及朝廷命官被害,只能由白烈亲自回宫处理,他不在的期间,郑屿陆私自对沈非欢动用杖刑,意图将他活活打死,最后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连骨头都给打碎打断。

这事说来也是诡异。本以为沈非欢死了,可将士们天明后再看,却怎么也找不着尸体了。

看样子没死透但他的命可真大。顾鸢听到这里,不禁心生感叹:杖刑就算不打死也该打残,怎可能逃得掉?白烈,你们雪狼军可都是习武的人,不会拿着杖给人挠痒痒吧。

白烈何尝不觉得奇怪,可那日他不在场,郑屿陆又说不清个所以然,军中将士认为私刑有罪,问起来也都含含糊糊,最终只定性是沈非欢想了法子误人眼珠,装成尸体,溜之大吉。

可沈非欢并非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与东境乱军交战时,白烈曾一度受妖术师暗算身中剧毒,是沈非欢突然出现,为他剔骨去毒,熬制解药。

沈非欢说,东境人精通邪术,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大局为重,之后你想如何处置我,我随你便是。

顾鸢听到这里,突然感叹道:孩子做事粗暴了点儿,却是可塑之才,我若是你,那些废物死就死吧,节约点军饷也是为我昭阳着想。

白烈微怔:王爷,那可都是为昭国出生入死的将士!

顾鸢啊了一声,把脸躲到酒坛后边去:玩笑,玩笑,伤天害理事要遭报应,本王喝多了,白将军莫要较真。

夏洲似笑非笑:沈非欢的行为倒不像是人,更像是小动物,对他好的他就亲近,对他坏的他就咬。

顾鸢在旁边点头应和。

白烈道:口舌之过,何必血光相报,是他报复心太强。

招惹自己的人当然是死了最清净,自己活得艰难,哪来在乎别人死活。夏洲眯起眼:再说,凡人不是最擅长驯养野兽?我听着他挺听你使唤,你养的狗乱咬人,你猜这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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