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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牵着雪的手腕,护在身边,不让别人碰他,雪一无往日的明快,反反複複翻转手心,盲目地向前走。石砌的屋子里甚至没有窗户,地下垫的稻草提醒风快到无湖了,而他不知他们能否到达。
“风,刚才发生了什麽?”
“没什麽。”
“你告诉我。”雪靠近风问道,语气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持重,他既希望回答又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诅咒真的存在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风将另一只手盖在雪的左手上,“不然我也不会活着了。”
门外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风紧张地起身,他要想办法逃出去,该怎麽办,怎麽办……门缝的光线被遮挡,雪走到风边上,“风,要不。”风捂住他的嘴,不希望听见任何你死我活。
“兹啦”的金属摩擦声尤外刺耳,这几秒钟仿若隔世,雪站在风的身边,两人等待着最后一刻,风心里惦记着短暂一年不到时间的一切,可惜总在找到人生意义的时候被夺走念想,不甘中又怀着喜悦,至少最后和雪在一起,可惜他们才走了一个城市,锁好久才转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廉!”雪惊呼,“你怎麽在这里?”
“王子殿下,小声点。”廉要拉住雪的手,被他躲闪开来,“请您跟上我。”
“当然。”风牵住雪的右手,“谢谢你。”
“其实也不用谢我,凑巧知道你们在这里的,我一开始还有些犹豫,都是群江湖义气。”廉迈步向前走着,一辆小木车揽尽阳光,其上坐着那个猎户,一身短衣,拉着一匹老牛。
“你们来了。”群策动车子,“要去什麽地方?”
“风,我们的马在何处?”
“现在恐怕顾不上它们了。”风说着扶雪上车,“我们去冻水镇,离这儿远吗?”
“不算太远,不管怎样,群,先出发吧。”廉倚着车栏,“先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
“行,刚好我和廉也準备离开坟山,换个地方。”群说道,“南边也有林子,不愁生路,不过,廉,你不是要去都城吗?”
“王子殿下就在这里,我去什麽都城啊。”
“王子殿下?”群看来还不知道。
“呀。我真的是,殿下,告诉他也不要紧吧。”
“不要紧是不要紧,还得多谢你们。”雪有些累,侧靠在风肩上。风正用白布条包扎雪的伤口,没让廉帮忙。
“不用谢,先是你救了我,这也算报恩了。”
“不对,等会。”雪起身,疑惑地看风,又望望廉,“你怎麽知道是我救下的你?”
“嗯?是您身边的这位少侠说的。”
“风,我不是——”
“雪,那个,这也是误打误撞,说漏嘴了。”风连忙解释,试图岔开话题,“对了,廉,你为什麽一开始要去都城?”
“这个,还和雪的母亲有些关系。”
“你认识她吗?”雪打起了精神,“母亲大人是什麽样的人啊,衆人都传说她生性温柔善良,并且兼有倾国倾城之貌,所以父亲才会放下身份娶她……”雪讲着讲着声音低下来。
“王子殿下也不必惋惜,您照照镜子,也就能再看见您母亲了。”
“什麽意思?”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低下眼,银发披散在肩头。
“领主夫人当时新婚,和冰城主一同来到漠海。我有幸一睹她的容颜,那时您还没出世。当时她托漠海的药剂师寻一味药草,就是我的父亲,他把任务转交给了我。”廉打开布包上的扣子,提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好的物件,递给雪,“她特别交代给你。当时,她似乎就知道是个男孩了。这味草药是沙漠中绿洲深处才特有的植物,通体剧毒,只有盛夏开出一天的花蕊入药不会致死,有极好的镇痛效果。”
“是吗,可是……”雪接过草药,“我要镇痛的药有什麽用?”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此药据说可以使人灵魂出窍,这就是迷信的说法了。”廉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找到的,那朵花被带回家时已经在烈阳下干枯了,我花了十年熬制成药丸,到时候定有它的用处吧。”
“那,真的太感谢你了。”雪递给风,“你帮我放好吧,钥匙还在吗?”
“在的。”风塞进胸前的口袋里,他以前经常这样藏东西,老习惯了,从没丢过,“雪,你自己去了什麽地方?”
“我吗,随便逛了一下。”雪又靠回风的左肩,“有件事十分奇怪,沉确实在地牢里呢。”
“啊?”风有些惊讶,霜不是说——他想起店主的表情,店主看上去和巫师不是一伙人,所以,沉是为什麽被抓起来的呢?“我们要去找他出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