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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野兽的腥臭侵入鼻息,他后背紧贴树干,四向环视,向前挪动,味道逐渐浓烈,他侧身望见一具狼的尸体,放眼望去,却不只是一具。大大小小五六只被残忍刨开的尸体,内髒和大部分肉都被掏空了,最硕大尸首的头被割下,徒留一身灰溜溜的皮毛沾满血污。

风见此景捂住嘴巴,连打了几个喷嚏,牙齿发颤。北境原住民本是以穿猎杀的动物皮毛为荣誉的,据说,然而现在的北境人觉得穿戴野兽的毛很庸俗野蛮,毕竟人造纤维性能更好,也不存在血腥的杀戮,和持强淩弱屠杀下的诅咒。但他太冷了。

城堡中,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地望向窗外,把门外的争执与刀剑搏杀置诸脑后。卫兵统帅息从小便恨雪殿下,虽然他从未明说,而冰城主也怀有愧疚一般为他保留着卫统的位子。终于要造反了吗,雪翻开日记,他从九岁以来每天都坚持记下所有细节,但三天前太匆忙了。

到底发生什麽了呢?他对这事倒更感兴趣些。无从入手,只好听岚与息的对话。

“您是卫统,理应保护王子殿下。”

“岚,你也看见了,他是什麽。”

“我什麽也没看见,少主只是生病了。”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只是病了。”

“不,我不会弄错的,是一模一样的红色。”

雪叹气,照照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是寻寻常常的蓝色眼睛,息真的是会找理由啊。他起身,头仍有些昏胀,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清醒一些,他用力打开门,“息,你闹够了没有。”

一把剑被另一把刀打落在地。

“少主。”息看向雪,怔怔几秒钟说不出话,而后单膝跪下,“臣失礼了。”

他听见脚步声,关是準备来了吗。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个人,一身新换的侍卫服装,跛着脚吃力地朝他走来,手上的血没来得及处理,染红了腕边的白衣,他黑发披肩,紫色眼睛如遥远夜空里闪耀的繁星。

雪忽的意识到什麽,“风。”他们昨天,不,三天前见过,在城堡的花园,为什麽记得怎麽清楚,寒气森然的刀刃和胸口的一片温热,雪必定晕倒了,额前发烫,岚接住他并将他放回了床上,掖好被子。

风溜进了城堡,怕吓到雪,换好衣服后才敢马不停蹄地赶往雪的卧房,看见刀戈相向的一幕,又见王子殿下昏倒,忙乱中帮着岚把他擡进房里,便被打发去找医生了,息已然起身,坚毅的面庞没有表情,深绿眼底複杂地注视着一切,但没再拿起剑。

打猎的衆人还没回来,他不知道怎麽面对原,他恨他,却又理解,这份理解在经过地道的时候又多增了一分。

第 8 章

岚站在少主床边,叹了口气。

“老师,怎麽了。”雪揉揉眼睛,望向他,“过了几天?”

“少主,两天两夜。”

“我现在没事了,我要起来。”

“不,您不能。”岚移开视线。

“怎麽了?”

岚不愿回答,他扶着雪不让他起来,“少主,您,您的病还没好全。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要见风,这总可以吧。”

“他一直在门口。”岚关切地注视眼前的少年,见雪央求的表情,“好吧,我让他进来。”

岚背过身的那一刻,雪注意到他的袖子被划破了,还没来得急包扎,线头和血痕都黏在一处,不是他平时的风格。是和息打斗中留下的吗,雪想到,也许应该早些出去。

风听召立刻站直,拍下衣上的灰尘,轻手轻脚地跟随岚走进雪王子的卧房,他运气好没患上重感冒,手上的伤痕不重,扭伤也快好了,只是有点累,刚才靠在墙上差点睡着。

“殿下。”风跪在床前。

“起来。”雪靠在枕头上,憔悴毋宁说娇弱,“你的眼睛从来就是紫色的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回殿下,向来如此。”风突然一惊,莫不是雪想起了什麽,他,该怎麽告诉雪自己就是之前冒昧闯入城堡的人,雪会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窃贼?或者,雪会像之前一样笑着原谅他吗。

“我可能记错了吧。”雪苍白一笑。

风松了口气,视线落在雪的肩头,银发洒落如山涧之中,花木深处的瀑布,微卷的发因长久未打理而乱了,浅浅的眉间绕着云雾的清冷。

“岚,你出去一下吧,帮我找下息,他怕是待不住的。”

岚不放心地看了雪一眼,“您好生待着。”

“自然,我还能去哪里啊。”雪装作若无其事。

岚带上门,厚重的木板严丝合缝地关拢,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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