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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逃走,力不从心。
他之所以要返船辞行,目的是保全船上的人,要亲自察看情况,不希望船上的人受到伤害。
水贼和黑道凶枭,掳人之后,通常如果不需勒赎,必定要对事主与目击的人加以灭口的。
他只能在绝望之中,尽力作无可奈何的挣扎,愿意以替对方效力做条件,换取全船人的安全。
浑天教不是土匪强盗,应该不会做出屠杀无辜灭口的绝事。
教主亲口答应他的条件,他颇为放心。看到船仍泊在原处,船上毫无动静,他心中一宽,颇感安慰。
如果浑天教有灭口的打算,这艘船不可能仍在原处了。
“他娘的!”他粗野地咒骂:“你们做的事相当反常,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呢!”
“所以本教创业五载,迄今日益兴旺。唯一的憾事,是从没发过大财。”大汉傲然地说,领先踏上跳板:“这次,一定大发。”
“有我在,不发也得发。”他信口说。
大汉没骗他,船上的人皆在各舱沉睡不醒。李家盛财物的箱笼全被打开了,值钱的东西被劫一空。
取了自己的简单行囊,交代跟来那位船夫一些事,万分无奈的随两名大汉离去。
行前,他在李家小孩沉睡的可爱脸颊亲了一吻,叹了一口气,依依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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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上的三户民宅,是这些人暂时霸占聚会的地方,人并不多,仅占住了一家茅舍。
所谓的一家,并非指单独的一栋房舍,每一家其实建了好几栋住宅,各有用途,都可以住宿。
另两家派有接待人员,预定作为赶来会会的人住宿,今晚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不得不匆匆撤走。
预定各方会合处有几处地方,这些人应付情势变化甚有经验,预定几处便可应付意外变化。可知全是犯罪的专家,准备相当充分,计划有多种极具弹性。
三更一过。
三十余名男女潜行急走,到达洲下的洲尾西端,从浓密的芦苇丛中,拖出隐藏在内的三艘八桨快艇,泛水登舟直航江北岸。
鬼见愁一直暗中留心观察,深感困惑。
浑天教创教迄今五载有余,已在江湖群豪中占了一席地,不以传教为目的,无所不为作恶多端,百分之百的黑道为非作歹组合,教名不三不四,一听便知是欺世的邪教组织。看人数,的确没有几个人。
仅俘虏就有十三名,该教的总人数仅二十五个男女,凭这几个人,想抢劫有大批高手名宿护送的运金队,简直有如用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啻白送死。
难怪要临时裹协可用的人手。
他活该晦气星照命,走了霉运,一时大意,惹上了无穷是非。不管日后劫掠成功或者失败,他的老命都岌岌可危。
没有立即的危险,他并不害怕。
权当冷眼观螃蟹,看它横行到几时?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快艇靠上黑沉沉的江北岸,藏妥舟穿越杂树丛,找到一条小径,领路的人脚下开始加快。
十三个男女俘虏走在中段,三十余人鱼贯而行,禁止发出声响。
前后的警戒小心翼翼,不仅防备前面有人埋伏阻拦,更留意后面是否有人跟踪。
四更正,前面的警戒发出信号,聚会处到了,幸好沿途平安无事。
是一座小山脚下的一座三家村,一阵犬吠迎接他们光临。迎接的人有三个,打扮像是当地的村夫。酢酢酢酢酢踝〈ο琳\ue11c\ue0e5且欢捌\ue08b荩\ue0de耪\ue12d靶。\ue0d1蚜艘恍┝杪业呐┚呤⑵鳎\ue0e7炱\ue264兹龋\ue0ed?股怪味薰人。窗口搁了一盏菜油灯,光度有限,站在窄门外向内监视的一名大汉,事实上看不清室内的景象。
十三个俘虏囚禁在内,分两侧倚壁根睡下,每人可以分到三尺宽空间,并挤在一起转侧相当不便。
小姑娘是唯一的女人,被指定安置在门旁。
这期间情势急迫,人人都紧张地应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没有时间注意俘虏们的事。
人手不足,大概不想浪费人手,没另行囚禁小姑娘,似乎也没把小姑娘当女人看待。
一阵好忙,警戒加强一倍。
四更将尽,人声渐止。
鬼见愁躺在小姑娘身侧,距门仅四五步,看守的大汉就站在门中,侧立不时转脸观察外面的幽暗走道,多数时间是监视室内的动静。
俘虏们一个个累得快要崩溃了,躺下去就鼾声大作,睡像极为不雅,根本用不着费心监视,因此看守的大汉也不时打呵欠,倦意甚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