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二章

其实,以後的路程中,向铁龙倒没有对冷於秋怎样,只不过将牵住他的链子交给了郑天宏。而郑天宏的马忽然不听话起来,时时要闹闹脾气。这可苦了冷於秋,一路上跌倒了好几回。

他的头发早已散乱,一撮撮头发的贴在脸上;身上的衣裳也已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手腕和脚踝被镣铐磨破了皮,现在每走一步、每动一下,都会令他痛得皱眉——偏偏他是不能停的。

早在他出言辱骂向铁龙时,就已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若要他忍气吞声,那可比什麽都难。突然之间,郑天宏双脚一夹,跨下马疾驰起来,冷於秋连忙快步跟上,可惜双脚之间的铁链委实太短,他一步没错开,整个人跌倒在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被快马拖出去足有三、四丈远!

郑天宏一勒繮绳,回头笑道:「如何?」

「爹!」冷寒挣扎着从楚行云的马上滑下来,奔到父亲身边,「你摔疼了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冷於秋勉强笑笑;「没事,儿子,看见了吧,疯狗撒泼就是这个样子。」

郑天宏脸色变了变,正想说话,忽然听见马蹄声响,几骑人马迎面行了过来。

这一行人转眼之间已经来到近前,为首一人拱了拱手:「请问——咦?向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庄主。」向铁龙也连忙上前施礼。

来人是杜鹃山庄的现任庄主杜圣心。他不及寒喧,先问:「可曾抓到那冷於秋?」

向铁龙向地上一指:「可不是他?」

「这是什麽东西?」杜圣心皱了皱眉,不能把眼前这个乞丐般的人和记忆中的美少年重叠起来。

冷於秋抬起头,勉强笑道:「大舅子,你好啊?」

「果然是你!」杜圣心脸色一变,跳下马来到他身边:「我问你,月儿那贱人呢?」

冷於秋怒道:「不许这麽说她!月儿她好歹是你亲妹子,何况她已不在了。」

「死了?」杜圣心一呆,道:「死了也好,这丫头不知廉耻,竟和杀父仇人私奔,丢尽了我杜家的人。」

「老庄主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杜圣心一掌将冷於秋打出一丈远,「我爹爹待你不薄,你却害他性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上去还想再打,冷不防一个身影挡在了冷於秋的前面;冷寒哭道:「不许你打我爹爹!」

「哪里来的小孩?」杜圣心先是一怔,随即了悟地看向冷於秋,「他叫你爹爹?」

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狞笑道:「好,我先毙了这野种再说!」长袖一挥,向冷寒头顶罩落!

「不要!」冷於秋奋力推开儿子,咬牙受了他这一掌。

楚行云赶紧上前护住冷寒:「杜庄主,冷於秋为患武林,并非只杜庄主一家之仇,应该怎麽处置,还是开武林大会公决为上。至於这孩子,一无武功,二无过错,我想还是应该善加对待,以免落人口实。」

他句句言之成理,令人不得不服,杜圣心为他气势所震,竟有些心虚,看向向铁龙:「这位是?」

向铁龙淡淡的道:「杜庄主不认识吗?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昊天堡楚少堡主。」

杜圣心盯了楚行云半晌,道:「难怪,难怪。」面上的表情极为僵硬。

傍晚时分,总算到了山脚下,宿在一间名叫「明净寺」的庙宇之中。

这明净寺的主持慧因大师与杜圣心是方外之交,而他本人属少林旁支,也算是武林一脉,是以招待的甚是热情诚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当晚就在为香客准备的房舍中睡下,只有冷於秋父子被锁在柴房。

夜色渐深,各房的灯火早已熄灭,楚行云躺在床上,却怎麽也难以入睡,乾脆披衣而起。

取出怀中画卷,藉着月光打量,画上的美少年在月光下似乎更增添几分朦胧的美,令人心动赞叹。

几乎每天,他都要对着这画卷一、两个时辰,少年的眉、眼、神情都已被他牢牢刻在心上,所以在见到冷於秋本人时,尽管与画上的大相迳庭,他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对於这个八年後落拓的冷於秋,他怀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不能说是失望,但是什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抬起右手,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是冷於秋留下的,他为什麽不杀自己呢?如果他真如传说所言那般穷凶极恶的话,多杀自己一个也不算什麽吧?

冷於秋呀冷於秋,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忽然惊觉:自己对这个冷於秋的关心似乎已经太过了。抬头看看前头,更禁不住苦笑——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柴房前面。

想回去,柴房里的奇怪声音却扯住了他的脚步。

冷於秋同样也睡不着。肩膀的痛,手腕、脚踝的痛,还有磨破的手肘、膝盖的痛,都时刻折磨着他的神经,令他难以安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寒睡在他的脚边,睡梦之中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下。冷於秋心疼地为儿子擦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黑影闪进来,又轻轻将门带上。

「谁?」

对方没有回答。

冷於秋向旁挪了挪,护住儿子,沈声道:「你不说我就叫了。」

一只手粗鲁的摁住他的嘴:「别叫,是我。」

「你?杜圣心?你来做什麽?」

「我来做什麽你还不知道吗?」杜圣心的气息有些急促,一双手更是猴急地探入冷於秋的衣襟,「於秋,我好想你,我想了你整整八年了。」

「你……放手!」冷於秋想扳开他的手,可惜力不从心,「杜鹃山庄何等的名头,你却在这里非礼一个男子,就不怕传出去身败名裂?」

「不会传出去的。」杜圣心双手不停,轻笑道:「於秋,你这麽骄傲要强的人,这种事是断不会告诉人的,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他有恃无恐,冷於秋也只能冷哼一声,不能否认这人确是抓住了他的痛处。

「啊!」一声惊叫,却是杜圣心冷不防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小声点,你不怕给你儿子听见?」杜圣心把嘴凑到冷於秋耳边,戏弄道。

冷於秋咬牙道:「你这恶鬼!」

他想偏过头去,却被杜圣心扳回来,他喘息着:「让我好好摸摸你……嗯?你脸上怎麽这麽多胡渣?倒像是个要饭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让人见到你那麽美的样子,又来和我抢!」

轻抚着冷於秋的脖子,他放柔声音道:「於秋,你那时候好美,比我见过的所有的人都美。我一见到你,魂就飞了,所以才一定要邀你到杜鹃山庄来做客……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和月儿这贱人有了私情……」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转为怨毒,张口在冷於秋脖子上咬了一口,听他闷哼一声,随即吃吃地笑了:「还好这丫头已经死了。於秋,乖乖的跟着我,我可以救你出来,好好疼你,连这个野种,我也可以帮你养,如何?」

冷於秋目中露出嘲弄之色,冷冷的道:「你还没睡着,怎麽就做梦了?」

杜圣心脸色一变,随即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冷於秋大口喘着气:「你要做便做,哪这麽多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的。」杜圣心淫笑着,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冷於秋闭上眼睛,一种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深恨自己的无能!

或许,有的!犹记许多年前,自己也是无力地躺着,任凭一个男人在身上肆虐。从那时起,他就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可是……只想苦笑,万般由命不由人呢!

忽然,那双手停了下来:「什麽人?」

随着杜圣心的轻喝,冷於秋也听到了几声轻咳。

杜圣心脸色连变了几变,提上裤子,飞也般的奔到门口,一溜烟去了。

「这是你的脱身之策吗?」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个人坐在窗棱上,口气之中充满了斥责不屑的意味。

冷於秋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这才缓缓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怎样,都与阁下无关吧?」

「你是默认了?」楚行云不禁气结,心想这人恁地无耻!长叹一声:「冷於秋,我看错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於秋身子一震,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他扬起头,冷笑道:「天下看错我冷於秋的,又何止你一人!」

「很好。」盯了他背影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楚行云身形一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自从那晚之後,楚行云就再没和冷於秋说过话,冷於秋自然也不会理他。如是过了一天,他开始沈不住气了。休息打尖的时候,眼睛总是忍不住向冷於秋的方向瞟,有时看见冷於秋也向这边看过来,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紧张,看见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没做任何停留,又忍不住失望。

他当然知道冷於秋不会向他解释什麽,而他到底在期待什麽,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一个人骑在马上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旁边的树林中隐隐有些响动,楚行云一惊之下看过去,只见阴翳的密林之中,时而有白光闪过,彷佛暗藏着无限杀机。

他回头看向向铁龙等人,这些人目中都已露出警觉之色。

向铁龙忽然勒住马,喝道:「何方英雄?请现身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响声不绝,无数支羽箭如同急雨一般射过来。众人大惊之下举起兵器抵挡,但还是有不少人中招了。

楚行云观望形势,奋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向堂主、杜庄主,有劳两位在前面开路,其余的围成一圈,以掩护伤者,由楚某断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早就慌了,想也不想便依命而行,背靠背围在一起,且行且战,终於杀过树林,来到一片空地之上。

向铁龙等清点人数,所幸没有死难者,但受伤中箭的甚众。最重要的是,马匹被射杀,水囊也被射漏了。没有了马和水,以後的日子简直不可想像。

楚行云皱眉道:「暗算咱们的这夥人,行事实在卑劣,不知是什麽人?」

杜圣心哼了一声:「除了魔教,还有谁会干这麽不要脸的事?」向铁龙沈着脸,点了点头。众人纷纷咒骂开来。

所谓「魔教」指的是罗刹教。「罗刹」两字本来就有妖魔之意,何况这些人的武功行事都大异常人,透着几分诡秘,而许多行径更是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所以向来称之为魔教。

郑天宏左臂中箭,痛得直呲牙,提起长剑来到冷於秋身前:「魔教此来是救你的吧?我先杀了你,看他们怎生救法!」

「且慢!」楚行云格开他的剑,「以我看来,魔教此来,不是为救他,而是要杀他。」

向铁龙也赶过来劝阻:「不错,这人是魔教的叛徒,只怕魔教杀他之心,比咱们还要强烈。」

郑天宏哼了一声,忿忿地坐在一边。

向铁龙抬眼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还好再有两天咱们就能到达大名府,到了大名府,就什麽都不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话是这麽说,这两天是否能平安度过,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接下来的一天,众人都在时刻提防魔教的来袭,然而直到晚上也没有动静。向铁龙将一干人分成三拨,轮流守夜。

楚行云躺在火堆前正要入睡,忽听一声惨叫,一惊之下翻身坐起,下一声惨叫又已传来,却是两个守卫的人被飞镖钉死。

这一下人人变色:如此一来,守夜还有何用?

人心惶惶,难以入眠,都在小心戒备,怕自己是第三个受害者,然而清晨的时候,第三声惨叫还是响了起来。

死的人是向铁龙的副手雷战。一柄羽箭穿过他的咽喉——他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就连一向沈得住气的向铁龙,此刻也已变了脸色。

杜圣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还好再有一天就要到大名府了。」

「再有一天,再有一天……」郑天宏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落下来,他的脸色更是可怕,忽然大叫道:「再有一天咱们就都要死了!他们……他们是绝不会让咱们活着到大名府的!」

他提起剑来,快步来到冷於秋跟前:「都是你!若不是你咱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我先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於秋也不慌张,向着杜圣心说道:「杜庄主,你可要救我呀。」

人人都知道杜圣心和冷於秋有杀父之仇,冷於秋居然会向他求救,人人都觉奇怪。只有楚行云知道那晚的事,暗暗皱眉。

杜圣心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做贼心虚,已经先慌了神。冷於秋又道:「那晚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你……你胡说什麽?」杜圣心见他就要抖露自己的丑事,情急之下抢上前来,抬起一脚将冷於秋踢飞出去。

冷於秋身子撞倒树上,却兀自笑道:「你说只要我……」话未说完,又已着了杜圣心一掌。

杜圣心怕他胡说八道,拳脚不绝,直到楚行云等过来将他拉开,这才停手,仍恨恨地道:「你若再要胡说,当心自己的狗命!」

紧张恐怖的气氛环在身边,大家也无暇去顾及杜圣心的「失常」。向铁龙叹了口气:「咱们还是赶路吧。」

冷寒努力着想把父亲扶起,可惜人小力微,正在一筹莫展,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在冷於秋的腋下一托,冷於秋就奇迹般的站稳了。

不用说,出手的人是楚行云。

冷於秋想对他笑笑以示谢意,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轻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行云的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激怒他们很有趣吗?」

冷於秋笑笑,正想说话,却听前面有人叫道:「有水源了!有水了!」

前方已然传来淙淙的水声,树林的空隙中隐约还可以看到一截白带般的流水。

大家早已渴坏了,一看见水源,情不自禁地向前奔去。

冷於秋喃喃道:「先是暗算,再来是放冷箭,现在也该轮到下毒了。」

楚行云一想不错,连忙叫道:「大家等一等,当心水中有毒!」

这麽一说,谁都不敢喝了。眼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从身边流淌而过,偏偏不能喝,实在是难受得很。

郑天宏铁青着脸,忽然走过去,一把将冷於秋拉到溪边:「你先来喝喝看!」

「不可!如此做法和魔教又有什麽分别?」楚行云知道他是想让冷於秋来试毒,连忙阻止,却没人肯听他的。

向铁龙乾咳一声:「事急从权,也只得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行云怒道:「你们这样怎称得上侠义二字?」

郑天宏冷笑道:「楚少堡主当然是位大大的侠客,既然如此,为何不乾脆来替姓冷的试毒?」

「好,我喝!」楚行云怒气上升,大步上前,掬起一捧溪水,微微一顿,扬头喝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喝,众人一时都呆住了。过了半晌,向铁龙试探着问道:「楚少堡主,如何?」

楚行云暗暗提气,并未发现任何异状,缓缓的摇了摇头。众人一声欢呼,争先恐後地向溪边奔去。楚行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不禁为中原武林默哀。

「想不到你倒是还有几分骨气。」不知何时,冷於秋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一贯冷诮的眸子里此刻居然有了几分嘉许之意。

有了水,以後的行程就变得快多了,就连魔教造成的阴影也奇迹般的淡了几分。一行人又走了有半里路,忽然有人「咦」了一声:「我头昏。」

又有人附和:「怪了,我也是。」

楚行云一惊,心想莫非溪水中果真有毒?眼前一阵晕眩,险些摔倒在地。

向铁龙叫道:「溪水中有毒,大家要小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人人反而更加惊恐。慌乱之中有人叫道:「不好,魔教、魔教来袭了。啊!」一声惊呼,显然已经遭了毒手。

楚行云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挥起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人靠近身前。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手臂越来越沈重,终於头顶「轰」的一声响,什麽都不知道了。

※※※※※

「你终於醒了。」

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熟悉非常。楚行云直觉的叫道:「冷於秋?」

脑海中慢慢回忆起昏迷前的事,发现水源、中毒、遇袭……一惊坐起:「我为什麽会在这里?他们人呢?」

他现在是在一片树林之中,向铁龙、杜圣心,甚至魔教诸人都已不见踪影,偌大一片地方,只有他和冷於秋父子三人。

「他们?大概都被罗刹教抓了吧。至於你,当然是我救你出来的。」

冷於秋虽然还是衣衫褴褛,可脸上那种飞扬的神采,却使他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的锁链?」最让楚行云吃惊的是冷於秋身上的镣铐都已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开了。这种东西,我只要一根头发就解决了。」他笑笑:「对於一个终日逃亡的人,这是基本的生存技能。」

「可是你的穴道……」

「也解开了。你不是问我为何定要激怒杜圣心吗?我这人虽然也有些奇怪,但绝没有喜欢挨打的癖好。在他打我之时,我不停变换角度,让他的拳脚落在解穴的位置上,同时,暗中催动真气,穴道自然就解开了。」

当时只以为他是图一时口舌之快,却原来居然是苦肉计,楚行云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心计。」

「多谢。」顿了顿,「还有什麽问题尽管问,在我走之前,一并指教了你。」

「还有……为什麽救我?」楚行云奇怪自己在问这句话时,心跳居然会加速。

「不为什麽。」冷於秋转过身,冷冷的道:「在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之中,也只有你还像个人!」

说完这句话,他就拉起冷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楚行云直觉地叫道:「等等!」

「还有什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行云挣扎着站起来:「你若真是无辜的,为什麽不回去证明给天下人看?」

脚步停住,冷於秋转过身来,叉腰道:「你这人脑袋是榆木做的不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若是去了,话还没说清楚,头已掉了好几回了。」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你?」冷於秋的眼中又露出讥诮之意,「你凭什麽保护我?对了,这个是你的,给你。」

他抛过去一样东西,楚行云接过一看,脸顿时红了。那是冷於秋的画像,他一直小心的收藏在身边,不知怎麽竟落到冷於秋的手中。

有一种心事被戳破的感觉,楚行云直觉地想要掩饰:「那是我留着要还给萧先生的。」

「你要怎样那是你的事,不需要告知我。」冷於秋话音仍是冷冷的,神情中更带有明显的不屑。「寒儿,咱们走。」

楚行云将画卷收回,心里则在暗暗叹气,瞧冷於秋的模样,只怕是将自己看作同杜圣心一样的人了。

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章

「爹,那个叔叔在跟着我们。」

冷於秋又何尝不知道楚行云在後面跟着?只不过懒得理他而已。叹了口气:

「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只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如果我不肯呢?你又想以武力相逼不成?」

「当然不会,就算我想也不大可能,我已经输给你了。」楚行云笑了笑,「不过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

「你为何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又是为了武林公义?」

「不错。」

「很好。」冷於秋要尽力控制自己才能忍住不一脚踢飞他,「你就跟吧,我看你跟到什麽时候!」

冷寒看了眼怒气冲冲的父亲,又看看微笑着的楚行云,忽然跑到他身边,说道:「叔叔,你是好人,我爹爹也是好人,好人不要打好人,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行云曾经多方回护他们父子,在冷寒小小的心中,对这个叔叔还是很有好感的。

楚行云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头:「我是要帮你爹,可不是要害他。」

冷於秋哼了一声:「寒儿,过来。他这种榆木脑袋若是也能说通的话,黄河水都要倒流了。」

楚行云笑而不语,仍在後面不即不离地跟着。

树林尽处,一条河拦住了去路。河面上成片的苇丛中,三两只渡船荡来荡去。

冷於秋叫了一条船,看向楚行云:「你会不会划船?」

「略通一二。」

「很好。」手臂在船夫腰间轻轻一托,也未见使力,那船夫便从船头飞起,稳稳地落在岸上。倒是他自己吓坏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即一锭银子落到他身边,冷於秋的声音远远传来,「银子给你,你的船我们包了。」

被抓的时候,冷於秋身上的东西都已被搜走,後来忙着逃命,也没工夫取回。银子是楚行云的。他不仅要出钱,还要出力,现在正在辛苦地划着船。而冷於秋父子则悠闲地欣赏起江上景色,冷寒更是趴在船头玩起水来。

「你不会划船吗?」楚行云随口一问,倒不是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呀。」

「那……」

「有你在嘛!」

也就是说,楚行云被当作免费劳力使了。

冷於秋看着江面,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忽然间笑了起来。

「你笑什麽?」

冷於秋笑道:「我忽然在想,罗刹教若是懂得把握机会,只需在这船上打个洞,到时候沈到水里面,你我武功再高还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船底竟真的有个洞,正汩汩地往上面灌水。大概这洞早就打好了,起先是用泥丸塞住,渐渐的船到江心,泥丸也终於遇水化开。

「怎麽办?你会泅水吗?」楚行云是旱鸭子,侥是他遇事镇定,见这情形也不由慌了。

「会倒是会,可我不喜欢弄湿身体。还好有这个。」冷於秋抓起船桨,将一支远远地扔了出去。船桨没入水中,很快又浮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上飘,怎样?」

楚行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赞道:「好应变!」

冷於秋淡淡一笑,抱起儿子,飞身跃上船桨,身形未稳,又一支船桨也扔了出去。

楚行云与他并肩而行,眼见江边已然在望,冷於秋笑道:「我忽然在想,若是对方趁咱们身在半空之时发难,可就糟了。」

话音未落,无数支羽箭已从岸边射了过来。

楚行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昊天堡少堡主可不是浪得虚名,长剑在手,羽箭纷纷被斩为两断。

为首的魔教徒眼见无法得逞,呼啸一声,瞬间带着部下撤入林中。

水路走不了,只得仍在林中穿行。冷於秋像是又想起了什麽,竟又笑了:「我忽然在想……」

楚行云现在就怕他这句话,一听先皱起了眉头。冷寒扯住父亲衣襟:「爹爹,别再说了,再说又应验了。」

冷於秋笑道:「傻孩子,我就是不说,该来的也会来的。我只是想,这里如果忽然罩下一张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的一声,一张大网果然从空中罩落下来!

冷於秋抱起儿子飞身跃出,楚行云躲过的同时抄起几枚石子,向树上弹去!

惊叫过後,两名魔教徒应声落地。

「还有多少人,一并出来吧,你们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起不了什麽作用!」

对方显然也已经察觉到这一点,楚行云一声喊罢,二十几名魔教徒缓缓自林中走出,成合围之势慢慢向三人靠拢。

「交给你了。」冷於秋拍拍楚行云的肩膀,如是说。

「你呢?」

冷於秋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拉起儿子,找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坐下,叮嘱道:「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明明是他惹的麻烦,别人为他拼命,他却坐在那里纳凉……楚行云看着冷於秋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但,谁叫他硬要跟着人家呢?只好卖力上了。

冷寒坐在父亲的腿上,双手托腮,全神贯注地关注战局,忽然说道:「爹爹,这个楚叔叔又会划船,又肯帮咱们出银子、打架,不如带上他,以後会很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於秋赞同地点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二十几名魔教徒的武功不弱,可算得一流高手。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楚行云,绝顶的高手!楚行云打倒他们,也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那一边,冷寒已经睡着了,冷於秋正在给儿子擦流出来的口水,见到楚行云埋怨道:「怎麽这麽慢?」

「唉……」无语问苍天!

※※※※※

几天的接触之中,楚行云发现冷於秋除了性格怪一些,嘴毒一些,心地还不算太坏,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相救自己。

也许许多恶事并非是他所为,他这又臭又硬的脾气,得罪的人应该不会少,就是有人暗中怀恨陷害於他也未可知。

所以留在他身边保护他是很有必要的,既然想伸张正义,首先一点就要查清事实,勿枉勿纵——每当被指使做事时,楚行云就这麽对自己说。至於是否保护冷於秋就得出钱出力,服务周到,他倒没有想这麽多。

在林中又行了三、四里,眼前仍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冷寒被他父亲抱在怀里,睡得正香,楚行云跟在後面,用心观察着四下的动静,以防魔教再耍花招。——不用冷於秋提醒,他已经自动自发有了保镖的意识。

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入楚行云的耳中。自然,冷於秋也听到了。两人对望一眼,楚行云握紧宝剑,飞身上前查看究竟。只见一人仰卧在树下,身上几乎被落叶覆住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这人的脸,楚行云几乎要叫起来。

向铁龙!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向铁龙的气息很弱,身上有好几处伤,血已经凝固了,但他的神志不大清醒,躺在这里似乎很久了。

「向堂主,醒醒!」

「没用的。」冷於秋也跟了过来,「他跟你一样,中了迷药,头脑不清。」

「那你快救醒他!」既然冷於秋能解他的毒,也一样救得了向铁龙,不过,他愿不愿意相救就另说了。

果然,冷於秋瞪起眼睛:「我为什麽要救他?」

楚行云叹了口气,知道「晓之以理」是没用的,只问:「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如何逃出来?」

冷於秋哼了一声,手一招,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粒药丸给向铁龙服下。先前的搜身,竟没把这搜了去。

服了药,又过了半晌,向铁龙才醒过来。看清眼前的楚行云先是一呆,再看见冷於秋,又是一惊,警觉地想要站起,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禁不住闷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堂主莫惊,我们不会对你不利。」一指冷於秋,「是他救你起来的。我只想知道,你怎麽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向铁龙惊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终於镇定下来,长叹一声:「死了,都死了。」

发现中毒之後,他趁着慌乱,躲到一旁的草丛当中。後来魔教出现,将一干人杀戮殆尽,没发现冷於秋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竟没留意到他。

他怕这些人去而复回,一路逃将出来,不时以匕首刺自己的身体来保持清醒,逃到这里,终於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故事不长,但向铁龙分两次才说完。说完了,就靠在树上不住喘气,忽然他拉住楚行云的手:「楚少堡主,念在大家都是侠义道上的人,你可不要丢下我不管!」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没有遇到魔教,也决计走不出这片树林的。

楚行云委实看不起向铁龙的为人,对同行的这些人也并无好感,但相处多天,听到他们惨死,也觉得有些伤感,又见了向铁龙这副模样,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看向冷於秋。

冷於秋哼了一声,抱起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好吧。」楚行云叹息着,点了点头。

※※※※※

生死面前,有些人的骨头可以软到什麽地步,楚行云总算是见识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铁龙不愧是个聪明人,知道必须要仰仗别人才有活路,向铁龙对楚行云和冷於秋的态度简直是肉麻得刺骨。

晚上在林间露宿,最忙的人要算向铁龙。他的岁数最大,又有伤,却很勤快的拾柴、生火。

楚行云看着他忙里忙外的身影,又是不屑,又忍不住可怜他。

冷寒靠在父亲怀里,嘟起小嘴:「爹爹,我不喜欢那个满脸坏笑的叔叔。」

谁喜欢他才怪!冷於秋向天翻了个白眼。他自认不是个心软的人,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若让他狠下心将向铁龙扔在林中,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尽管那张脸让人恶心。

火苗烧得极旺,可向铁龙还在不断向火堆里添加枯枝。烟越来越浓,烟呛味里隐隐还夹杂着一丝奇异香气。

「不好!」冷於秋忽然叫了一声,伸手掩住儿子的鼻息。楚行云的脸色也变了。

烟里有毒!

冷於秋失声叫道:「蚀骨销魂散!」

无论何时,他似乎都是一副自若的镇定模样,然而此时竟不觉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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