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里希特仰着头,眉心紧皱着,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赫伯特笑了一下,手朝上微微一提,压着对方的动作重了几分——这让对方忍不住咳出声来,听上去狼狈极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亲爱的。”赫伯特叹息着的话语里还带有些笑意,那柔和的语气和他现在的动作出入相当大,“而现在,我们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以利亚·里希特对他一系列的把戏已经失去兴趣,现在正了无生趣地皱起眉心转过头,并不想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好吧好吧,你不想理我吗?”赫伯特看着年轻人一副压抑着怒火的样子,心情上好地将这理解成为自己吃蔫后的一些表现,“介于你现在还是位……年轻人——不了解自己上司也是能够理解的。”
赫伯特低声说完,松开了对他的桎梏,起身座上了那张床,一只脚点地,另一只腿半搭在床边的铁架子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墙上。
以利亚·里希特似乎对他的一番言论失去了兴趣,眯起眼睛看着他,眼里泛着不太友好的光,说:“你——”
“嘘——安静些。”
以利亚按了按略显酸痛的脖颈,没明白他的意思,抬眼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赫伯特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还有大约两分钟。”
以利亚按脖颈的动作一顿,有些不爽地看着他,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伯特听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弯起眼睛笑了。
“哪里欠揍?”他问。
“我生平最讨厌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以利亚·里希特说。
“嗯……这样吗?”赫伯特望着一旁的空气,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曾经我也这么觉得。”
赫伯特看上去没有因为这句略显冒犯的话而生气——或许这没有触犯到他的逆鳞。
他们之中谁都没有再开口,周遭的氛围一时陷入僵局,沉寂了下来。
就在他们陷入沉默后不久,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牢房的另一侧渗透进了些许光亮,一双被擦拭得锃亮的皮鞋踏进了牢房内脏污的地板,落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嘎哒”声音。
牢房内的两个男人都略显意外地朝来者看了过去。
他们所观望的那位不速之客是位长相英俊的绅士,手上并没有拿着这个阶层惯有的装腔作势的拐棍。他此时此刻正站在门口傲慢地把弄着手上的的手表,身上穿着一件价格昂贵的纯色风衣——那是在专柜都不曾出售的产品,只对内部销售。
在他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那关注在手表上的目光似乎终于舍得吝啬给对面的人两分,在抬起他略显刻薄的眼皮时,他眼中探寻的光聚焦在了这个空间唯一一位客人身上。
以利亚在看到对方的脸后突然噤声,脸色沉了下来——他显然明白刚才赫伯特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顶头上司还能有谁?只能是屋卡那帮的主人了。
这些他都并不在意——实际上萨科姆对他的威胁他从不放在心上。
他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面前这个陌生男人会对屋卡那帮如此了解?
“您好,先生,您好。”萨科姆朝对面友好地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这么一看,我们的招待似乎太不礼貌了——不是吗?”
赫伯特看着他,眼中倒是并未出现多少意外的神色。
“啊,是吗?”赫伯特笑眯眯地应声,“我倒是……很喜欢这里。”
“这样吗?”
萨科姆听完他的话,脸上的神色并未发生多少变化,但眼神已经掺杂了些许古怪。
“不如先聊聊你的目的?”赫伯特·里希特问。
“目的吗?”萨科姆用打探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说,“实际上我想邀请你来加入我们。”
赫伯特·里希特的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科姆不知为什么,对面前的男人有股隐隐约约地防备之心,于是谨慎地说:“当然,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背景,认为你符合我们的要求。”
赫伯特听完,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这趟离他上一次看见萨科姆过了不知多少年,现在看到萨科姆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真是让他忍不住感慨萨科姆真是没什么本事。
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能听他的话、被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他刚要回复什么,手里的手机却紧急响起铃声来。这个电话像是很重要,萨科姆不敢耽搁,拿着电话就要出去,只能示意让以利亚·里希特来安排。
动作做完之后,他就拿着手里上了年纪的电话出去了。
“所以,你的回复?”以利亚·里希特看着他。
“我有不同意的余地吗?”赫伯特笑了一声,反问。
以利亚用着他那有些阴骛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抬起头,垂下眼皮俯视着坐在床上的人,说:“你可以拒绝,只不过我会用钉子刺穿你的脑子,然后割了你的脸。”
也许其他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会认为他在说大话,可赫伯特太了解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他一向说到做到,大概对他来说为数不多的好品质。
赫伯特忍不住又笑了,整个人笑着咳嗽,咳得有些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你打算让我和谁搭档?”他边笑边问。
以利亚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我。”
赫伯特听完这句话,压在胸腔里的咳嗽又冒了出来。
“这句问话我将理解成你已经同意,如果你还有异议,那就滚去地狱找哈迪斯吧。”
说完,他裹着衣服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样吗?”
赫伯特忍不住暗自笑了好一会,在对方走后,眼睛紧盯着手里缓慢摩挲着的东西,神色暧昧却看得人瘆得慌。
过了几秒,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单手一转,手上的锁链就打开了。
床上只剩下一个闪闪发光的匕首,刀把处有些温热,像是刚被人把玩过,而上面镌刻着的一串名字,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了。
“ElijahRichte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2年,埃米尔的私人侦探社内,芬托恩·克雷蒂急匆匆地推门而入,不顾前台的阻拦,飞奔般地冲进最里边那间办公室。
然而面对如此咋呼的弟弟和他搞出来的响动,埃米尔·克雷蒂女士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只是抬起手敲了敲她木质的书桌,在它发出闷闷的“咚咚”声时,略显不满地说:“芬托恩,请你敲门。”
芬托恩满不在乎地抬起他高挺的鼻梁,轻轻地“哼”了一声,说:“知道啦知道啦,但你最好对我语气好一点——我今天可是有极其重要的大事来告诉你。”
埃米尔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报纸,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遮住了她眼底闪出的一丝探究的光。但表面上,她只是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地问:“什么?”
芬托恩用他鬼鬼祟祟的眼神环绕着周围看了一圈,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埃米尔马上懂了他的顾虑,对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别看了,没有其他人。”
芬托恩略微放心地松了口气,然后严肃地问:“你知道隔壁街道上的屋卡纳帮吗?”
“知道,势力很大。”埃米尔问,“怎么了?”
“他们的首领昨天死了。”芬托恩说。
埃米尔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芬托恩,我还以为你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嘿!这明明非常有价值!”芬托恩不满地嚷嚷,“报道这件事的真相远比你每天在报刊上写那些政客的夸夸其谈吸引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认为。你那所谓的真相现在谁知道?你连屋卡那帮在的那条街都进不去。”埃米尔又拿起了她那张报纸,“调查是需要成本的,没人花钱请我我可没兴趣。再说了,地下黑帮互相厮杀不是很正常的吗?死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顶上来。”
芬托恩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咬牙切齿地把她手上的报纸“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埃米尔皱着眉,不满地看着他,眼里质询的光打在芬托恩手上。
她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芬托恩慢慢地说:“不是厮杀。”
埃米尔推他的手一顿,问:“——什么?”
芬托恩看着姐姐的眼睛,说:“他是自杀的。”
埃米尔听了这句话倒是突然起了不少兴趣,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