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楼的两间。周群说,那一楼没人。
祁夜嗯了一声,不怎么扭捏,毕竟喜欢萧教授的心思挑明了,一个大老男人大方点也行。
等萧教授过来,我问问他要住哪一间。祁夜往后张望了下正在打电话的萧程,等下我和他一起上去看看。
其实不用等。周群勾住祁夜的脖子,很神秘地说,里面一间本来就是萧教授住的。
这是让我挑?祁夜瞥了他一眼,合着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呗。
周群使了个眼色:抓住机会呗。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祁夜看着八卦兮兮的周群,乐了。
此时其他人都去了院子,准备晚上要用的烧烤架子和食材,吵吵嚷嚷的。祁夜背起吉他,和萧教授一起上了楼。
进门前,他接过萧程抛过来的钥匙,于是抬了抬下巴说:歇会儿,等下就下去。
不急。萧程说,等五点吃饭我来叫你。
这显得他太好吃懒做了。
于是祁夜笑了下:不用,等下就下楼帮忙去,总不能看着他们忙活。
和萧程短暂分别后,祁夜把背包扔在床上,四处张望了下。
房间很大,还有自带薄纱的飘窗和小露台,除此以外房里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乐谱和书籍。
挺好的一间房。
况且和萧教授又挨得近,运气不错。
祁夜本来想小睡一会儿就下去帮忙,谁知道手机还亮着屏,就直接迷糊地睡了过去。等到清醒的时候,离五点也不远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萧教授的声音。
来了来了。
祁夜连忙找了件外套穿上,正要往匆忙外走,却冷不丁被桌子旁的铁架子绊了一跤。
铁架倒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祁夜愣了几秒。
他略带疑惑地转身,视线落在那个架子上。
这是一个可折叠的吉他支架,甚至上面的标签都还没拆。除此以外,连着吉他用的调音器,脚踏板,拨片,此时都包着全新的塑料纸,十分安静地放在桌旁。
祁夜忽然感到内心的某处被轻柔地触碰了一下。
第十二章
等祁夜下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周群见着已经习惯了,揶揄了句:老哥,不是要来帮我们准备食材吗?
抱歉。祁夜笑了下,帮着杨东他们把箱装的啤酒搬进来:等下自罚三杯。
三杯哪够啊。陆成跟着起哄了句,一箱,不醉不归。
祁夜一听就乐呵了。
要是我喝迷糊了。他说,到时候发酒疯,影响不好吧。
怕什么。周群拉着祁夜到一边,笑得还挺贱:又不是喝了就流浪到大街上去,总有人会管着你的呗,祁哥你就尽管放开使劲喝,没事儿。
祁夜啧了一声:你别瞎说。
害羞啦。周群坏笑道,扭扭捏捏,跟个恋爱的小女生似的。
又不是不能说。看了眼远处准备食材的萧程,祁夜的表情挺正经:时候未到,这事不急。
周群听着就叹了一口气。
你这人啊,就是磨叽。他勾着祁夜的脖子,换了世间沧桑的口吻说:那这关乎人生的大事,我就不凑热闹了啊,不过要帮忙推一把的话,兄弟我一定帮忙。
你还没喝酒。祁夜乐了,怎么就醉醺醺成这样了?
不是操心着呢。
和周群瞎闹腾了几句后,祁夜就过去继续和陆成他们搬运饮料。
怎么还买了烟花?见着车子后座堆的花花绿绿一片,祁夜微微有些惊讶,今天晚上就放吗?
可不是。陆成压低声音说,我和周群想给剧组其他人一个惊喜,哥你来参加吗?
祁夜连忙摆手笑说:算了,花里胡哨的不适合我。
抬着最后一箱饮料进院子,烧烤的食材已经分类摆放在桌子上了,除此以外,还有各式各类的配菜,调料汁,烤肉粉,甚至烧烤用的塑料手套都给备上了。
祁夜见着就挺乐。
不用说,这个摆放的风格,肯定就是萧教授独有的。
其实祁夜也不太经常出来玩,怎么说呢,早些年忙着闯荡社会,不怎么有空。况且和酒吧的同事一起出去的机会也少,室友就更别提了。
等这样过了五六年,到了空虚寂寞的年龄后,想要找能一起出去玩玩的朋友,都没几个人了。
所以这样的剧组聚会对祁夜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两天的度假,没什么活动,就是整天吃吃喝喝,外加喝酒聊天。听说几十里开外还有个森林公园,不过祁夜也没什么兴趣。
怎么穿了件薄单衣就出来了?萧程在这个时候过来,微蹙起眉,郊区晚上温度低,到时候感冒就不好了。
祁夜站在桌边拿起鸡翅:不冷,这炭火热乎着呢。
的确挺暖和的。
烘得让人彻底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都不想多动弹。
这次用来烤串的烤炉有好几个,都摆满了各类烤串。
两个电子炉边围着的人最多,连着Amy也不知道和周群在说着什么,笑得倒在一边的长凳上,Bella和陆成还有杨东玩着对酒令,啤酒都空了大半箱子。
萧程靠在距离不远的栏杆上,拿着杯红酒,看着面前那一群人闹腾,没怎么说话。
祁哥!陆成老远喊了一声,问来不来一起斗地主。
祁夜笑笑,摆了摆手。
他自个儿承包了面前的整一个炭火炉呢,打牌就辜负了那么多好吃的串儿。
此时五花肉正滋滋地冒出油,滴在烧得橙红的炭火上,激得火苗扑簌簌往上冒。祁夜看着摆放得满满的蔬菜和肉串,感到十分满足。
尤其抬眼还能看到不远处的那位大帅哥,更满足了。
不去和他们玩几局?正专心烤着串儿,萧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吃饱再去。祁夜说,而且去了也只是被灌酒的份,不如晚一点。
萧程淡淡一笑:一直输?
我怀疑周群那小子出老千。祁夜把烤串翻了个面儿,否则怎么可能来什么都是我输,来个几次后,只要过节他喊打牌我都懒得去。
萧程听着祁夜的抱怨只是笑,他喝了一口红酒,看着祁夜烤着串:我也不会打牌。
那下回我来教你。祁夜笑着说,到时候替我报仇。
他弯腰在收纳盒里找着调味品,过了会儿又补充道:不过打牌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过节的时候和周群一起的高手多,我肯定不行。
听着这话,萧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你不回家吗?
什么?
过节不回去吗?
我习惯了。祁夜说,又没对象,也没赚到什么大钱,回去那才叫恐怖。
说完这话,就见着萧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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