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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几时,陶权曾东施效颦地在野合舞台上表演这首歌。
他忖度霍湘写这首歌的心情,有时带有悲怆,有时又情绪激昂,他的霍湘真是个天才,写了一首所有人都唱不出来的歌。
“但我也想挑战一些不一样的,”萨比尔的声音将陶权拽回现实,“我选王菲的《暗涌》。”
话音未落,萨比尔的助理突然一步跨来,急赤白脸地将萨比尔带了出去。
如果是萨比尔来唱这首歌,观众应该会觉得众望所归,他打扮得像以前的霍湘,唱了本该是霍湘唱的歌,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臆想症》。
可是陶权觉得霍湘是他的,霍湘的歌就是他的歌,他怎么能接受这歌变成他人嫁衣。
“陶权,你选哪首呀?”流云问他。
陶权抬头,除了《臆想症》,他一首也不想唱,“你们选了我再选吧。”
流云轻笑一声,“你在我前边儿选吧。”
“一杯咖啡就把你收买啦?”执导开玩笑说。
流云:“对啊,我的命也就值一杯花魁,你不服啊?”
对方忙说没有没有。
这时萨比尔回来了,看不出脸上的神情,径直走进摄像范围,“我想好了,就选《暗涌》。”
范围外的助理一脸铁青,拿出手机操作些什么。
“定啦?那陶权选,姐姐让你。”流云做了个你先请的姿势。
陶权不敢相信萨比尔居然没选《臆想症》,惊颤地站起身,“《臆想症》,我选《臆想症》。”
执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马克笔在两首歌下标注了两人的名字。
老子要唱臆想症了!
陶权心中奔过无数羊驼,他想放声吼叫,想把摄像机砸烂。
他终于实现了在大舞台唱天鹅航道的梦想!
再往后的流程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听见小王反复询问他记住了没。
入夜,他俩录完回到宿舍。
陶权站在门口死死盯着沙发上练瘦腿操的焦烁。
“咋了咋了!”焦烁小腿一翻,张望道,“魔方又作妖了?!”
陶权深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如脱缰的野马,疾速飞奔至沙发,猛地将焦烁扛起来,二话不说开始旋转。
小王怕两人受伤,登时吼起来:“别转了!!别转了!!”
焦烁大笑着,他俩看上去就像准备起飞的竹蜻蜓。
几圈后,陶权扛着焦烁一同摔进沙发,继而闷声吼叫数声,跟中彩票也没什么区别。
“到底咋了啊!”焦烁用脚踢他。
陶权咧着嘴角坐起来,“没事!!老子高兴!!”
当晚他就激动得睡不着,一点儿也不怕耽误第二天的练唱,这可是他倒背如流的《臆想症》,怎么可能会翻车!
清早,陶权把小王叫醒讨手机。
他忍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霍湘。
消息列表灌满消息,都是其他人的关心,最多的是娟姐,打了足足三十次语音。
陶权往下滑,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跟霍湘的对话框没有任何新消息还是将他推入了失望的沼泽。
-陶木又:【记得看直播,我要唱《臆想症》】
发完盯着聊天框看了几秒,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消息,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
“今天还有面吃吗权哥。”小王揉着眼睛说。
陶权按灭屏幕,“有。”
没关系,估计还没睡醒呢,反正肯定会回的,他相信霍湘。
不过他的相信很快就破灭了,他吃完面,去了公司一趟,再到录制现场,把999+条消息都给回了,藿香还在耍大牌不回消息。
这回他是真的恼了,气得又把手机丢还给小王,认真参与最后的彩排。
杭城仍在下雨,淅淅沥沥,城市的倒影无时无刻不在破碎,那些炫目的霓虹灯全部变成裹雾的光斑,仅有室内的灯箱巍然不动。
主持人站在赞助品牌的砖红色灯箱前,流利念完口播,正对她的摄像头背后,连通线上直播间,无数线上观众准时抵达。
上一期节目陶权收获了新的粉丝,她们都是冲着颜值来的,在弹幕里问今晚陶权还穿不穿衣服,能不能不穿。
有人回复说你穿件衣服吧,还有人说抄袭批死无全尸。
这档成熟的竞演节目已经第十三季,配备的导播都是业内一流,而真正支撑节目组能培养出这么专业的导播,倚仗多年累积下来的观众。
他们发送的弹幕将屏幕完全覆盖,还在相关话题里刷着自己的猜想:究竟谁才是这一季的天籁之王?
一个坐实抄袭的歌手怎么有资格参加歌手竞演?
现场观众也不少,开放的坐席比往期多了一半,且不再设购票条件,来的都是各位歌手的粉丝,阵势足以跟电视栏目的跨年歌会相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