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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想不到姥姥会把衣服给我烫糊了啊,哥,怎么办嘛,”我坐在地板上往墙上一靠:“总不能明天翘课去买吧。”
表哥说:“刚好国庆放假,我会回家,要是知道你逃课,看我怎么揍你。”
我哼唧两声表达不满。
“你要不找同学借借,”表哥叹了口气:“实在借不到就去我房间那件白的穿。”
我想起一个问题:“哎呀,你房间锁门了!”
“……”表哥沉默两秒,有些无奈地说:“那没办法,你只能借了。”
挂了表哥的电话,我拿起手机陷入沉思。
因为之前郭磊说我喜欢陆方冶的事,最近几天我都以练舞蹈为由故意疏远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跟他们一起走了
现在突然问他们借衣服会不会不太好……
还是算了吧。
不想找裴灿他们,我只好去班群里问:谁有干净的黑色衬衫?
如果不是没办法,我实在不想穿别人的衣服。
我们班和三班是兄弟班级,为了统一管理,两个班都在一个大群里。
我一出来,群里面立马热热闹闹的,我同桌连刷好几条,说姜程原来你会玩手机啊,从来不见你在群里说话我以为你不会玩手机呢。
季晨曦圈我:@JC 怎么了?
忽略我同桌的话,我捏起衬衫被烫坏的地方拍了张照片发出去。
裴灿在小窗口发了一串问号给我,随后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我一紧张按了接听。
“姜妮儿,”裴灿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你借衣服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啊?”
我迟疑了一下,问他:“你有吗?”
裴灿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啊!”
“……”
我正无语着,裴灿又说了:“但是老陆有啊!我这就帮你问他要、”
“不……”
一句不用麻烦含在嘴里没说完,裴灿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陆方冶给我发了一个问号。
群里一直在艾特我,我随手翻了翻群消息缓解尴尬,然后点开小窗口给陆方冶也回了一个问号。
陆方冶发来一串点点,问我为什么不找他要衣服。
你看不出来我在避嫌吗!!!
我当然不能直接这么跟他说,就发了一个小可怜的表情。
陆方冶说他明天拿衣服给我。
穿他的衣服总比穿不熟悉同学的好,我松了口气,刚要道谢,我同桌突然发消息过来:你怎么在群里发完消息就跑了?大伙还等你回话呢。
……
我懒得回去翻消息,就去群里发了一句:谢谢,借到了。
陆方冶确实有黑衬衣,就是我们上次去密室逃脱穿的那件。
我早上到教室的时候装衣服的袋子就放在我的桌子上了,旁边还放了一袋包子一杯豆浆。
我拿出袋子里的衬衣抖开,衬衣里掉出一张小纸条。
上面用熟悉的潦草的字体写着:洗过了,是干净的。
“……”
衬衣的领口摸着有些湿,衣服可能是昨晚刚洗的。我叠好衣服放回袋子里,转身去了三班后门。
陆方冶把头埋在胳膊里补觉,受伤的那只手依旧耷拉在外面,纱布已经拆了,伤口本来结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痂,现在只有很少的部分有痂,大部分地方都露出痂被剥落后泛白的皮肤。
时间还早,他们班来的人也不多,陆方冶的同桌肿着眼睛从前门进来,看到我还打了声招呼:“早啊姜程。”
我冲他点了点头:“早。”
陆方冶动了动脑袋,垂在桌子外的指尖不安分地颤了一下。
“吵到他睡觉了。”
他同桌轻手轻脚地拉开凳子,有些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膀。
陆方冶在补觉,我当然不能把他拽起来然后说谢谢,只好先回自己班里了。
跑操的时候陆方冶也没来,估计还在教室里补觉。
队伍解散的时候裴灿像个没事人一样凑到我旁边来,伸手环住我的肩膀跟我一起往前走:“妮儿,吃早饭了吗?”
“嗯。”
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环着我继续往前走。
郭磊也凑过来和我们一起走,裴灿随口问他:“老陆又逃操?”
“是啊,”郭磊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今天起早了,我去找他的时候还拿着吹风机给姜程吹衣服呢。”
我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发出了一个语气词:“……啊。”
“啊什么啊,”郭磊瞥了我一眼,“你说你生我气就不理我呗,怎么还搞连坐,害的陆哥这几天一直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不会吧,陆方冶还会反思呢,想到那个画面,我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
和他们俩一道走回教室,经过三班的时候我看见陆方冶已经醒了,受伤的那只手保持着早上搭在桌上的动作,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托着腮。
“哟,”郭磊也看见他了,从后面喊了一声:“陆哥怎么坐起来了,梦游呢?”
“滚,”陆方冶头也不回,维持着自己的动作:“手麻了。”
“陆哥。”
我也叫了他一声。
这次陆方冶回头了,只是他回头的动作牵动了搭在桌上那只手,我看到他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了。
他的同桌还没回来,我走到他同桌的位子上坐下,学着他的样子用一只手撑着腮,把脸偏向他那边看着他。
陆方冶把手伸过来屈指在我脸上弹了一下,俊朗的脸上带了点儿故意逗我的笑容:“包子好吃吗。”
干嘛那么看我……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有些扭捏地点了点头,然后耳朵有些发烫地把脸转向正前方。
陆方冶轻笑了一声,伸手过来,把我的头发揉成鸟窝。
明天就是国庆节,今晚的晚会结束之后有一个七天的长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开心。
除了裴灿。
他下午刚到教室就被郭磊拉走了,说是要排练最后一遍,顺便把衣服换了,还要化妆。
我咬着一根棒棒糖坐在陆方冶的位子上玩连连看,闻言抬起头笑了一声。
笑声刺激到裴灿了,他走到我面前撑着桌子问我:“姜妮妮,你是不是笑我?”
“没有啊,”我把嘴里的棒棒糖拨到一遍,腮边鼓起一个小包。我举起手机表示无辜:“我只是觉得手机很好笑。”
裴灿半信半疑,看了我好一会儿,被等着急的郭磊强行拉走了。
陆方冶的位子被我占了,只能靠在桌子上,用一个懒散地姿势撑着桌面,低头看我玩连连看。
我一连输了五次,最后因为没有能量了被迫退出游戏。
“笨。”
这是陆方冶看了半天后送给我的评价。
“……后面的关卡很难的。”我抬起脸瞪他,稍稍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晚会七点开始,下午四点的时候班里就通知大家可以去活动室准备妆发了,那里有专业的老师可以帮大家化妆。
季晨曦要化妆,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
我刚跟她过了一遍晚上的舞蹈,正坐在把杆上拿纸巾擦脖子上的汗水,闻言点了点头:“可以啊。”
把当成临时化妆间的活动室里摆满了塑料凳子,满满当当的坐了不少人。
我还在里面看到了熟人。
“姜程哥,”她也看到我了,搬着一个凳子跑过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马思薇。”
“记得,”我冲她笑笑:“这么巧,晚上有节目吗?”
“没有,我就是过来帮忙。”
马思薇把手里的凳子往我面前一放:“给。”
我跟她道过谢,让季晨曦先坐。
马思薇看了季晨曦一眼,很热情地说:“学姐来化妆吗?我可以让老师先给你化。”
活动室里又闹又热,能早点化完妆当然是好的,季晨曦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