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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度的嘴唇说着让人浑身冰凉的话:“我觉得,在这件事上,阿德尔摩应该对华工道歉。”

约瑟夫:“……”

救命!

摄影机工作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停的拍摄声让约瑟夫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耳鸣。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都在颤抖:“皮埃尔先生,你说什么?”

皮埃尔微笑:“我说,阿德尔摩应该为他的不当言行对华工道歉。”

皮埃尔的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几百名白人劳工也纷纷发言:

“对,他应该道歉!”

“没有人遇到自己的祖国被侮辱了,却能无动于衷的!”

“这样的歧视不应该存在!”

看着跟在皮埃尔身后闹罢工的白人劳工,约瑟夫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和这些华工在一起闹啊!阿德尔摩没有骂你们啊!

约瑟夫觉得自己的胡子都在发抖:“你们闹什么!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皮埃尔反问:“为什么没有关系?难道我们不是人吗?我们没有祖国吗?”

皮埃尔看着约瑟夫,一星半点儿也不退缩:“我们有为自己的祖国发声的权利。”

“对,我们有为自己的祖国发声的权利!”

皮埃尔:“我们只是只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作为一个人应该拥有的、对同类最起码的尊重!对于不同肤色的歧视应该被禁止,因为,这是有违人权的!”

约瑟夫:“……”

福贵上前对着约瑟夫微微点头,给了约瑟夫一个不算台阶的台阶:“约瑟夫先生,我们只是想要一个道歉,一个我们应该得到的道歉。”

******

不远处的一个僻静角落里,赵自牧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福贵,口中说道:“阿德尔摩先生,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他的身旁,阿德尔摩的嘴角叼着烟,淡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隐隐发着光。

他看着远处喧嚣的人群,眼中的神情却分外淡然,淡然到像是在看一场猴戏。他轻蔑地说:“我就是不道歉,那又能如何呢?约瑟夫难道能强压着我道歉吗?”

当然不能。

不说阿德尔摩背后的身份地位,哪怕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他也完全可以将身上的工作服一脱,就和凡尔登说拜拜。

没有人能强迫他。

可是赵自牧却说:“阿德尔摩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合理的吗?”

“有什么不可以?”阿德尔摩转头反问,“我就是欺负你了,又如何?你现在不是要和我讨论人权吧?”

“……当然不是。”在这样明显轻蔑的话中,赵自牧竟然点了点头,“落后就要挨打,这是我们早就已经学会的事情——阿德尔摩·加西亚先生。”

这个称呼让阿德尔摩的眼皮跳了跳。

忽然,赵自牧压低了声音说:“阿德尔摩·加西亚先生,你听过‘盗火者’吗?”

阿德尔摩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的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组成一幅僵硬无比的抽象画——像是画到一半,颜料忽然干涸一样。

盗火者。

如果说阿德尔摩·加西亚这个名字就能让阿德尔摩的眼皮狂跳,那么盗火者这个称呼却是直接让阿德尔摩口中的香烟掉到了地上。

阿德尔摩低头,就看见那支被他抽了一半的香烟落到地上,明灭的火星不甘如此熄灭,困兽犹斗般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下一秒,一只脚踩在烟头上,火星随之熄灭。

那只是一只穿着橡胶鞋的脚,阿德尔摩甚至知道这种橡胶鞋,廉价到一百双加在一起的价钱都不一定买得起他掉在地上的卷烟。

但是再廉价的橡胶鞋,也能踩灭卷烟。

第16章 法兰西

火光被踩灭,只有零星的余烟袅袅而起。

赵自牧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这一缕脆弱的烟雾,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笑着问:“避免引起火灾而已,阿德尔摩先生不会在意的,是吗?”

阿德尔摩的脸色从未这样难看过,像是要下大雨之前灰蒙蒙的天,充斥着低沉与黯然。

赵自牧却仿佛没有看到阿德尔摩难堪的脸色,他只是堪称优雅地冲着阿德尔摩微微点头,算作不怎么证实的告别,随后迈步向前,走到了那群还静坐在地上的工人之间。

赵自牧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他身上暗黄色的工装和所有劳工的工装融为一体,阿德尔摩眯着眼,却也没办法再从人群中找到那个胆敢威胁他的中国人。

最终,阿德尔摩移开目光,看向了被劳工困在中间的约瑟夫。这个穿着军装、将所有勋章都别在胸前的战士,在战场上不曾惧怕德意志的枪林弹雨,此刻却也要害怕团结在一起的劳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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