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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犬的吠声,从屋子一边转出另一个壮汉来。
这人腰上缠着一个布袋,裤腿捋起半尺高,露出两条粗壮的小腿。
真奇怪,这人只一出来,便是一阵指手划脚。
可好,这人也是个哑巴。
两个哑巴在一起,立刻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
欧阳长虹命哑宝把黄书郎放进屋子里的小床上。
这两天多的赶路,黄书郎全凭欧阳长虹喂他喝了几滴玉液,那是欧阳长虹多年来带在身上不常用的良药。
这时候,另一个哑巴可忙了。
只见他先是弄了一盆热水端进屋子里。那哑宝便为黄书郎清洗身体。
他见黄书郎伤得惨,不时地对欧阳长虹比划着,流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
武林高人多懂岐黄之术。
欧阳长虹当然更懂,他先是看看黄书郎身上携带的各样东西,发现了黄书郎带备的几样伤药,不由惊喜地立刻为黄书郎仔细的敷上、更把几颗内伤药也为黄书郎服下。
于是,欧阳长虹发现那把尖尖的利刃“恶信”。
他吃了一惊地坐在黄书郎身边,先是有些不相信的自言自语:“这把小刀不正是‘恶信’吗?怎会在此年轻人手中?”他又仔细低头看看黄书郎,道:“那么,这年轻人会是谁?”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长虹坐在床边不开口,他的心事似乎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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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在半昏睡状态中熬过了两天,这才渐渐有了力气。
他试着想坐起来,但却又无力撑起身子。
他发现欧阳长虹就坐在他床边,便一声苦笑,道:“真是……谢……谢。”
欧阳长虹道:“少开口,快养神。”
黄书郎点点头,他果然不开口了。
便在这时候,只见哑宝端了一碗稀粥走进来。
欧阳长虹只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于是,哑宝亲自动手,把稀粥一口口地喂进黄书郎的口中。
他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神黄书郎却看得出来。
那是一种安慰的眼神,这令黄书郎感到温暖,感到好像在自己的家一样,他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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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黄书郎仍然与从前一样好得那么快,实乃由于“恶郎中”古班的灵药力量。
不错,欧阳长虹也擅岐黄之术,但当他发现黄书郎带的伤药之后,便发现黄书郎的伤药比之他所采集的更上一层楼。
欧阳长虹只在每日早晚两次为黄书郎输以内功,帮助他疗治内伤,现在……
现在黄书郎可以用手扶门框遥望对面飞瀑了。他也更认清欧阳长虹这种世外隐居的淡泊日子。
那两个健壮哑巴,一个叫哑宝,另一个叫哑贝,都是欧阳长虹当年行走江湖时收下的两个哑徒。
三十年未在江湖走动了,两个哑巴已学了他的本事,只不过两人甚少走出飞瀑崖。
欧阳长虹坐在一张十分宽松软柔的椅子上,温和地对黄书郎道:“年轻人,已经五天了,你可以说出你为什么会和那几个恶徒拼命了。”他淡淡地一笑,又道,“当然,你得先自我介绍一番,是不是?”
黄书郎坐在床沿上,诚挚地道:“未报上小名前,先得谢谢你老救命之恩。”
“你已经谢过了。”
黄书郎道:“在下姓黄,黄书郎的便是……”他苦笑一下,又道,“我的名字乃干爹取的,书是书香门第的书,郎是儿郎的郎,只不过我却又不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儿郎。我自小就失去了爹娘,还是我干爹从庙后捡拾回去养大的。”
欧阳长虹道:“黄书……郎?”
黄书郎忙又解释道:“江湖上叫歪了我的名字,他们叫我‘恶客’黄鼠狼。”
欧阳长虹哈哈一笑,道:“你干爹又是何人?”
“人称‘飞云怒虎’的石不古便是。”
“石不古?”
黄书郎道:“前辈也曾听过?”
欧阳长虹道:“我问你,有个田不来的人你可知晓?”
黄书郎道:“乃在下的田大叔也。”
欧阳长虹点点头,道:“这把刀……”他把“恶信”举在手上,又道,“这把刀乃是我师弟大悲和尚之物。这大悲和尚,你是否听你干爹提过?”
黄书郎道:“干爹从不提他师父之名,我也不知道干爹的师父是否大悲和尚,我太小了。”
欧阳长虹道:“是的,你太小了,这事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黯然一叹道,“大悲已离开人世快四十年了,唔,时光催人老呀。”
黄书郎道:“等在下回去问一问田大叔,他的师父是不是大悲和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