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山谷深处,田大婶抬头看过去,只见矮林中坐着一个人,敢情正是田不来。
田大婶呵呵笑道:“老东西在洞口等我们,啊哈,你的秀秀也在一边。”
黄书郎也看见了,他招手叫:“秀秀。”
水火洞是个许多年前曾经水火同源的古洞。里面虽然不深,但经人工修造后里面相当舒适。田不来也是由一位老友口中得知荒山中有这么一处好地方才带着田大婶在此隐居。
秀秀想跑下来,却被田不来拉住。田不来怕秀秀太高兴会出事,乐极会生悲的。
田大婶笑呵呵地把马拴在洞口外,马背上一应东西也解下来,她眯着眼看着秀秀投入黄书郎的怀抱,她乐得呵呵笑了。
田不来等黄书郎与秀秀热和一阵后,这才问道:“阿郎,你好像受了伤,怎么搞的?是谁下的手?”
黄书郎淡淡地道:“我被黑红门门主率领大批杀手堵住了,嘿……差-点完蛋。”
田不来惊怒道:“左宗正那老小子?”
黄书郎道:“不错。”
田不来道:“你一定把他撩拨得发火了。”
黄书郎笑笑,道:“我杀了他的宝贝儿子左少强。”
田不来道:“这就难怪了,那老小子相当护短,他的儿子也跋扈。”
黄书郎道:“我不得已才杀了他的,大叔。”
田不来道:“阿郎,干都干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江湖一担皮,没理也有理。咱们只问良心,管他娘的后果是什么。大叔和你干爹就是这么过日子,吃饭吃得下,睡觉睡得稳,谁想找上门,那就比一比谁的拳头狠。”他拍拍黄书郎,又道,“进去和你的秀秀叙叙别后情,我和你大婶在洞口闲聊聊。”
黄书郎拉着秀秀的手,还带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真腼腆,表情也带着滑稽,逗得田不来也乐了。
□□ □□ □□
黄书郎与秀秀在洞里面,却闻得秀秀在哭泣。
洞里有哭泣,也是在两人一阵耳语后的事。
秀秀很开心地入洞就抱住黄书郎,她用牙咬黄书郎的耳朵,乐透了。
“哎唷。”黄书郎叫起来,声音不高。
秀秀以为自己咬痛黄书郎的耳朵了,她不咬了,但见黄书郎仍很痛苦的样子。
她惊愣地仔细看,眨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黄书郎苦笑,道:“你……抱痛我了。”
秀秀这才发觉黄书郎的脸色不对劲,她掀起黄书郎穿的新衣裳,呆住了。
“你……身上尽是伤?”
黄书郎耳语道:“会好的。”
秀秀眨着眼睛抽噎了。
她看着黄书郎身上的刀口子,纵横交错,头上颈上尽是乌血凝聚,她放声哭了。
黄书郎却轻拍着秀秀,道:“别哭,小心肚子里咱们的孩子。”
秀秀拭着泪,道:“阿郎,我不要我们的孩子将来没有爹,我……”
黄书郎愣住了,他从未往远处想过。
女人想得远,也想得多。
黄书郎就是从小失去亲爹娘的人,他黯然了。
紧紧地、紧紧地把秀秀双手握住,黄书郎拚命挤出个笑意,他心中明白,他笑得有多苦涩、多无奈,而且笑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嘴巴也几乎触及秀秀的顶门上,柔柔地,小声道:“秀秀,你说得对,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爹,当然,我们的孩子更不能失去娘,千万不要为我操心,我自会好生保护我自己,你可得专心生孩子。”
秀秀落泪不停,道:“我会的,我是女人,也是你的女人,我爱你,当然也更爱我们的孩子,阿郎,我们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啊。”
黄书郎以唇去拭秀秀的泪水。他感到口中涩涩的,但心头却又是甜甜的。
泪涩充满了关怀,心甜却是幸福。
黄书郎就感到很幸福。虽然他现在满身是伤,他仍然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打算放下屠刀追求幸福的,可是……可是他心中很明白,不容易啊!
至少,眼前他就无法答应秀秀。
“秀秀,你放心,我有安排。我不会叫你生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你要好生地在此静养,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田大婶会照顾你的。”他托起秀秀的下巴,轻轻地吻着秀秀,又道,“秀秀,听大婶说,田大叔教你武功?”
秀秀带泪的笑笑,道:“是的,大叔很喜欢我,他老人家说我是个学武的好料子,教我运气,我每天在洞口静坐,也教我几手招式,可是,我就是在前些日子正学武的时候才发觉我怀孩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