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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必三道:“希望这些血是你小子身上的。”
黄书郎一笑,道:“是谁身上的,你马上就会知道。”他冷冷地面对着何弃色,又道,“娘的老皮,上一次我放你一马,你就该感恩图报,娘的,你却一心想找人联手要报仇。我问你,你自己以为你是老几?”
何弃色怒道:“只因为你对付老子的手段太缺德,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黄书郎道:“所以你先跑到此庙来,找上这恶和尚无色?操你老亲舅子的,今夜我叫你一定咽下你咽不下的那口‘色’气。”
他的棒子在手上旋动了。
无色和尚断喝一声,道:“拿禅杖来。”
就在他的吼声甫落,庙门中匆匆地奔出两个年轻和尚,两个人抬着一根粗禅杖,恭敬地送到无色和尚手中。
何弃色也已自身上拔出尖刀一把,咬牙冷笑不已。
关必三大是后悔,如果他没有在脖子上挨了一刀和头上起了个疱,他自信大关刀配禅杖,这一杖有八成把握。
他气得呆立着。
黄书郎却又对关必三道:“你看完这一杖,一千两银子我要定了。”
关必三吼道:“为你的狗头担心吧!我的儿。”
便在这时候,无色大踏步举杖打来。
何弃色的伤果然好多了,恶郎中古班的医术真高明,如今再见黄书郎,他恨不得立刻剥他的皮。
他出手是疯狂的,尖刀在他的手上打着旋,带起的冷焰“嗖嗖”响,他的身子后动先至,十七刀已罩上去了。
七七四十九斤重的禅杖,也只有无色这种臂力大的人才耍得开,那杖影带起的呼啸,真把人吓一跳。
黄书郎一时间不敢用棒去挡,他暴闪,而且闪向何弃色的左侧,无色的禅杖从他的身后抡过去,差半尺没打中他。
黄书郎的棒就在他身形掠在何弃色左方的时候,“砰”地一下子正打在何弃色的肩头上。
上一次他在何弃色的肩头上搠了一刀,他不信才几天他就会好了,所以便一棒打在何弃色的旧伤上。
“哎唷!”何弃色本来右手勉强握尖刀,不料黄书郎一棒打得他旧伤流血,尖刀握不住,立刻左手去握刀,他卯上了。
何弃色不管自己在流血,一个倒翻跟斗往回翻,人在空中,尖刀直往敌人的头上扎。
他还厉叫如疯子:“死吧!儿。”
他这个动作是出乎黄书郎意料之外的。何弃色拚命了,这种杀法就是不要命。
江湖上就有许多人是这种拚命的杀法,这也能震慑住你的敌人,可以使敌人寒心,便在这种状况下,也许就能一举得手。
然而,黄书郎也是个狠角色。
说他是狠角色,当然洞知其中三昧,何弃色吓不倒他,当然更唬不住他。“
他的身形似蚱蜢,一连三次跳,直到他认为何弃色的身子已经对他不能构成威胁的时候,他才猛然转过身来。
他发现无色和尚斜刺里往他身边兜来,光景还以为黄书郎要逃走似的。
如果黄书郎对付他两人就要逃,黄书郎早就找地方藏起来了。
只见他哈哈一声笑,往空暴起三丈高,呼地一下子落在关必三附近。
他还真轻松地道:“姓关的,准备一千两银子吧,你就快看到最刺激的一战了。”
关必三骂道:“他妈的,棺材里伸手,死还要钱。”
黄书郎已笑着二次弹起身,只见他一头撞向疾冲而来的何弃色的身前,棒子旋转在敌人的头顶上,发出“当”的一声响,紧接着,只听得何弃色撕破喉门也似的一声嗥叫:“啊!”
灰暗中,何弃色手抱脖子往外旋,噗通一声摔在三丈多深的坡下去了。
无色的禅杖便在这时候一招怒打猛虎,狠狠地打向黄书郎的头顶。
真快,黄书郎突然不见了。
无色大惊不敢回头,他也像黄书郎一样的如法炮制,急步往前走。
只不过他走了五丈远,却发现敌人如影随形地就在他身后两尺远。
“砰!”
不等他回头,后脑勺已挨了一记狠的。
“吭哧”一声,紧接着一声“当郎”,无色抱着禅杖倒在地上了。
黄书郎立刻转过身来,不料早已不见关必三的人影了。
姓关的非走不可。
他在何弃色中刀的时候就不吭声地溜了。
两个年轻和尚本来也站在庙门口的,不知何时也不见人影了。
黄书郎收起尖刀旋着棒,大步走近火星庙。他老兄一直走到大殿上,真邪门,五个和尚坐在地上。五个和尚也都一模样的双手合十,闭目念着什么。黄书郎只看了一眼,便哈哈笑起来。五个和尚不为所动,他好像也不多罗嗦,转身走入庙后院。后院不算大,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对面是厢房,房中还点着灯。黄书郎走过去伸头看,好家伙,一张桌子上又是肉又是酒,还有一盘葱油饼。黄书郎也真饿了。从天黑折腾到三更天,从白红院打到河岸边,然后又在这庙门外,他早已饥肠辘辘了。可也真不客气,三张葱油饼共有三斤重,他卷了一盘酱牛肉,一口气全吞下肚,肉汤一大碗,他喝了个碗底朝天,本想再吃几杯酒,他怕再上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