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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必三眼睛几乎憋出眼眶外。恨只恨打不过恶客黄书郎,否则……
他厉声叫来一个汉子,道:“扶我回去取银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黄书郎笑笑,道:“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你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关必三骂道:“你妈的,气死我了。”
那汉子伸手架住关必三,两个人开步就往城中走。黄书郎并未出手去拦那个人。
他等姓关的走远,便立刻悠闲地坐在河岸边。
他看着泛绿的水悠悠地流,心中想着他的柳荫小筑,不知文彩如何了?
当然,他也想着秀秀。
秀秀住在水火洞,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如果秀秀在身边,又是并肩坐在河岸,那情调一定很迷人。
每个人都希望乐透。只因为能真正叫人乐透的事情太少了。如果每个人天天都乐透,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黄书郎又想到八府师爷曹三圣,曹三圣才是他最担心的人。
当年只因为年幼,眼看着干爹死得惨,曹三圣那老皮养的真够奸,黑心事他做了一箩筐,如今总算他要告老还乡了,也是他的死期到了。
黄书郎只一想及曹三圣,他用力把一颗石予砸在河心里,他距离黑红门的人十丈远,两下里谁也不稍动。
单就刚才黄书郎露的一手“乌云罩顶”绝技,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过。
终于,黄书郎首先站起来了。
昏过去的霍老大也醒过来了。只不过姓霍的张口叫不出声音来,好像他头上起了个(又鸟)蛋大的肉包。
黄书郎走近黑红门的人面前,冷冷地道:“娘的,姓关的大概不要你们了。”
有个胆子大的叫道:“不会的,我们堂主不是那种人,他马上就会来的。”
“为何现在还不来?快三更天了。”
“银子那么多,也得到处去张罗吧。”
黄书郎道:“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娘的皮,再等一盏热茶工夫,如果还看不到他送银子来,我就宰活人了。”
真焦急,不少汉子抬头看,只可惜天色有些暗,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黄书郎几乎真的要动刀子了,远处传来一声叫:“对不起,我来迟了一步。”
这声音有似破锣一般,但声音甫出,人已站在柳树下面了,那是个光头和尚。
这和尚站定身子,立刻就问:“哪一位是黄鼠狼?”
黄书郎先是一惊,旋即笑笑,道:“和尚,你不在庙里吃斋念佛经,跑来淌混水呀,是否动了凡心啊?”
“啊,你一定叫黄书郎。”
“不错,黄颜色的黄,读书的书,儿郎的郎,可不是什么黄鼠狼。”。
和尚笑得张大了口,道:“闻得黄施主今晚做了一件大善事,善哉呀,善哉。”
黄书郎道:“和尚,你不会是为了歌颂我几句而半夜三更跑来吧?”
“贫僧是受人之托。”
“那就忠人之事吧。’
“当然,关施主托我带来你要的银子,呶。”他拍拍僧衣袋子,又道:“全在我的袋子里面。”
黄书郎见和尚只拍袋子,不取出银票,心中还真犯嘀咕,这和尚一定有计谋。
只不过他胆子大,心又细,他不怕和尚弄玄虚。
他伸手道:“和尚,拿来吧,”
和尚笑笑,道:“银票当然会给你,只不过贫僧想在黄施主面前讨教几招,如何?”
黄书郎笑笑,道:“绝不会令和尚你失望,但是,丁是丁,卯是卯,你先拿出银票,我们再过招也不迟。”
和尚一笑,道:“何必多此一举?万一施主不敌,我和尚又得自你袋中取回银票,何不先较量?”
黄书郎脸皮一紧,道:“和尚,请问你在哪座大庙卓锡呀?”
和尚回头指东方,道:“城东外有间火星庙,贫僧就在那里住着。”
“你的法号?”
和尚又笑了,很神秘地笑起来。
黄书郎却淡淡地道:“和尚,你不敢道出自己法号,难道你有什么禁忌?”
和尚哈哈笑道:“施主,你可曾听过无色和尚?贫僧就是无色。”
黄书郎一瞪眼道:“恶和尚无色?”
无色笑得全身乱颤,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贫僧只一道出法号,施主就不自在了,哈……”
黄书郎道:“还真吓我一大跳。我就说嘛,黑红门关堂主绝不会找个平庸之辈代他送来银子的。原来恶和尚无色竟也为姓关的撑腰啊。”他见无色很得意,立刻又接道,“江湖上传言,无色最爱色,光头和尚会气功,大概就是你吧?”
无色慢慢地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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