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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怔了一下,因为他发觉三人穿的都破烂,怎能做得起最贵的丝绸料子?
他低低地细声问:“那得要许多银子呀,客官。”
黄书郎道:“多少?”
男的约略算一算,道:“至少也得花上百二十两银子,三位是否……”
黄书郎是什么人,男的话意已令他明白了。
他淡淡地一声笑,立刻自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大方的摊在桌子上,道:“拿去吧,我要两天之内把衣衫送过来,当然,如果你们能在明天把三套新衣服全部做齐全,呶,外加你们一百两。”
他又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抖了一下。
一对裁缝夫妻瞪眼了。
男的哈哈道:“你……姓财?叫神?”
黄书郎笑道:“百家姓上没有姓财的。”
他知道这人喜诙谐,又笑道:“我不是叫财神,不过我说话算数的。”
猛古丁,那女的打了男的一巴掌,笑骂道:“你永远改不了开玩笑的毛病,人家是外地来的客人呀。”
她已取出布尺,急道:“快呀,当家的,时间就是咱们的金钱,你还逗个什么劲?”
男的一掌拍在脑袋上,忙着取出石笔在一张纸上填写着。
那女的量,男的写,刹时便把三人的衣裳靴子尺寸量齐全--真快。
男的将一张百两银票塞进怀里,女的对黄书郎笑道:“你不会开玩笑吧?”
“我是一本正经。”
“明天此时,我们送来新装衣服……然后……”
黄书郎拍拍口袋,道:“另外一张百两银票便也是你们的了。”
男的笑哈哈地道:“你老弟说的不是发烧话吧?”
真爱开玩笑,这种人最乐观,江湖上也常见。
黄书郎笑道:“我没有发烧,我凉快极了。”
他两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当然是去赶制衣衫了。
文彩笑笑,道:“黄爷,他们真的能把三套全装在一天之内赶制好?”
“能。”
“他们真的能?”
“我相信他们会提前送来。”
“黄爷,你岂不是得多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呀?”
一边的文山接道:“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足够我喝半年的老酒。”
文彩不好意思地道:“爹,你就只知道喝酒。”
黄书郎笑笑,道:“我的时间才是金钱,我要赶去个地方等候消息,万一误了,那会遗憾终生的。”
文彩当然不会知道黄书郎要去什么地方。
她只关心黄书郎什么时候要离开他们,她希望缝衣的慢慢缝,最好做个十天半月。
文彩看着老爹的脸色,觉得老爹好多了。她放心地又对黄书郎道:“黄爷,慢工出细活,你叫他们一天得完工,怕是针工不够精细了。”
黄书郎笑笑,道:“我认为不会。”
文彩道:“我还是怀疑他们一天之内做不好。”
黄书郎道:“文姑娘,他们两人当然做不好,但如果他们把三仙镇上会缝制衣装的人全找来,那就不一样了。”
文彩怔住了。
她也觉得黄书郎的话有道理,而且很可能就是这样。
第 六 章痛惩色狼
夜幕低垂,凉风卷来,两间房的一间分睡着文山与黄书郎,而文彩则独睡一间房。
今夜好像没月光,眨着鬼眼的星儿也不知道隐藏到哪儿去了。应该说夏末有些闷热才是,然而风还真凉,夜来还真有点让人好眠。
三仙镇的街上早已行人绝迹。那静得有些反常的狭窄街道上,这时候突然冒出一条人影。这个人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也许从地下面长出来的一样。
这人只在暗角处停立片刻,双目反光的眼神只在左右瞟了一下,便“嗖”地一声跃上屋顶。
这个人只腾身掠过五处屋脊,那身法直如幽灵在空中悠悠飘,然后直不愣地落在一个院子里。
这里正是“龙凤大客栈”的后院。
这位仁兄好像对这儿的地形很熟悉,毫不稍停地横着肩膀贴着墙,一溜之间便到了另一个客房外,他的动作便在这时候更加轻悄了。
这间客房,也正是龙凤客栈中最好的客房,也是最大的,当然在住的价钱上便不同于边厢客间了。
这位夜行仁兄只稍稍贴耳于窗上听了一下,便立刻暗自笑了。
他笑容可掬地用手指在窗格上轻轻地,有节奏地弹了几下,只不过客房中仍然没反应。
于是,夜行人更得意了。他那似银铃的大眼睛流露出一股子淫邪的眸芒,带着几分似要冲动的表情。
然而,有一把尖尖的刀子握在他的手上。真在行,只见他用口水吐在尖刀上,然后把尖刀(禁止)窗格缝内,只那么轻轻地一挑,“啪啪”一声,窗闩落了。他的动作十分利落,利落得叫人一看便知他是江湖中夜走千家的老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