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老见黄书郎脸色难看,又接道:“文彩哭了,我上前去拉,被他们又是拳头又是刀,一股脑儿的全招呼在我身上,黄义士,老夫今年六十整,怎能受得了这种打又杀?那些人还口口声声地在骂着你,因为……”
“因为我杀了黑红门的两位堂主。”
“不错,他们要找你报仇,黄义士,你要打定主意了。”
黄书郎冷笑道:“这批人朝哪个方向走了?”
有个伙计指着西南方道:“我看他们出南街头往西南方去了。”
黄爷窟瞄:“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人道:“快两个时辰了。”
黄书郎冷冷道:“操,我看他们跑上天去不成?”
他回身就往门外奔,光景他这一回真的火大了。
如果文彩落入凉河黑红门总堂,文彩的一生便完了。
黄书郎就是为了救文彩,方才把文彩送来八里庄的,如今没想到反而害了文彩。
这件事如果变成事实,便宜了左少强,黄书郎这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这件事就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了黄书郎一刀似的,令他满脸痛苦之色。
如果他连文彩也救不了,他就及早滚出江湖,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混日子算了。
□□ □□ □□
黄书郎出了刘家大门,他上马之后便是厉吼一声:“哈……哈……”
催动坐骑往西南,山峦起伏中,他一口气就是五七十里驰下去。
天色好像快黑了,但黄书郎催马更急,如果他的坐骑会说人话,那匹马一定会大叫:“饶了我吧。”
马虽然不会说话,但总能叫几声,而且还边奔边仰首长嘶,倒有些气壮山河的样子。
黄书郎不是不疼爱他的马儿,如果不是文彩,他会像照顾老朋友一样的照顾他的马。
黄书郎是个明白人,马为人服务已够辛苦了,如果还在马背上挥鞭那就太残忍了。
他并未在马背上狂打,只不过他不停地摆叫喝叱,早逼得马也变了--变成怒马。
于是,一口气一百多里过去了。
就在一片灰暗的斜坡下,隐约长河如带,真叫巧,上游落下暴雨,下游洪水成灾,十个大汉分批在渡河,有几个已经乘着一艘大木船到了河对岸。
这条河就叫凉河,曲曲弯弯的再有七八里就是凉河大镇了。
这凉河经东可通淮河,也是个水旱大码头,凉河出产的东西并不多,但附近的山货药材与桐油却是一定运到凉河,然后再分别运送到各地。
黑红门的门主“虎头蜂”左宗正就把总堂设在凉河城的最北端,那里正是北、西、东三条大道的交汇点,也是凉河的河口,可热闹得很。
黄书郎坐在马上冷笑,他除了高兴凉河大水来得巧之外,更看清了河岸上的几个大汉--敢情正是黑红门门下的人物。
黄书郎翻身下了马,他把马藏在山边林子里。
整整兵器松松劲,黄书郎飞一般到了河岸边。
河边正有七个大汉在等船,渡船在这种洪流中渡河本是十分危险的,如是平日,这十几个人早就一齐过了河。
黄书郎走向七个大汉,他哈哈笑道:“各位,你们的脚底板擦了油是不是?怎么只比我快了两个时辰多一点,却害得我一路苦追追不上。”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没有骑马,走的是山道小径抄近路,如果算一算,至少少走了五十里,难怪黄书郎拚命追也追不上,便难怪黄书郎也不知道。
“谁?”
“我。”
“你是谁?”
那人边问边往黄书郎迎过来,那人手上还提着一把三尺半长刀。
黄书郎却早已看出这人是谁了。
这人正是黑红门内堂两个大执法之一的丁卯仁。
黄书郎关心的是文彩姑娘,令他失望的是文彩姑娘不在这里。
当然,文彩姑娘已过河到了对岸。
他很伤脑筋,但眼前却要对付丁卯仁与另外六个人,因为丁卯仁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丁卯仁也看见来人是谁了。
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卯仁的刀已横在眼前,他怒喝道:“黄鼠狼,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老子就叫你见阎王。”
黄书郎笑笑,道:“丁大人,你别咋唬呀,动刀子也要培养杀机,我可是有事赶来的呀。”
丁卯仁示意另外六个大汉紧紧地先将黄书郎围在中央,他以为已是万无一失,这才冷冷地道:“黄鼠狼,今天你是自投罗网,说,你想干什么?”
他不等黄书郎开口,长刀斜指地上,吼骂道:“你奶奶的,八里庄杀了黑红门两位堂主,这消息送到凉河,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嘿!老子连夜带人去到八里庄,他奶奶的老皮,你果然害死我们两位堂主,你算什么东西?黑红门的人是你这下三滥之人出刀杀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