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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如果不是个笨蛋,他就是个猪,因为他在这个时候说谎话:“不,我不累,你先睡。”
他明敞着说瞎话,但秀秀仍然很高兴,她笑笑,伸出一手拉着黄书郎道:“来吧,我们一起睡,你难道讨厌我吗?”
秀秀的手拉得更紧了。
黄书郎忙解释,道:“秀秀,天下的男人如果有人讨厌你,这个人一定是泥巴人,我不是泥巴人。”
泥巴人是没有性欲的。
秀秀俏笑道:“那就表现给我看呀。”
黄书郎如果再装佯,他便有些过火了。
他的头低下来看着秀秀,那双眸子散发出带火的光芒,就好像豹目一样。
秀秀不动,她的双目不避开,就算两股子火苗烧过来,她也不闪不避。
她的心中在呐喊:“阿郎!阿郎!我的阿郎!”
她不能行动,她只能翕动嘴巴,如果女人露出她现在这种表情,就已经告诉对方,再不行动,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黄书郎仍然直视着秀秀,他没有动作,但感觉上他已有了行动,他的行动在心中激荡着,呐喊疯狂难以自已。
秀秀动了,她把另一只手搂住黄书郎的腰--她搂得很紧,就好像搂抱树干一样。
黄书郎缓缓地躺下去了。
他的身有一半斜压在秀秀的身上。然而,秀秀好像没有感觉,也似有些不过瘾般地又把她的身子往黄书郎身子下面移。
黄书郎被秀秀侍候得像个小绵羊似的温驯--小寡妇是个过来人,黄书郎却是个生手。
一张毯子铺着,另一张毯子盖着两个人。
黄书郎与秀秀就躺在毯子下面动。
他们的动作是平和的,不夸张也不粗野,但从两人的脸上,可以发觉两人都很满足。
是什么样的动作使得他两人得意的想笑?隔了一张毯子看不到,怕是山神老爷也不知道。
这儿还真的安静。
当太阳从破墙的隙缝中射进来的时候,毯子下面的两个人儿还是头抵头手拉手的拥着睡。
这时候如果天塌下来,黄书郎也不管了。
秀秀的鼻息声是均匀的,她的半张脸看起来像花瓣一样的鲜艳,那一身细皮白肉,宛似美五般光滑。
此时的黄书郎光着脊梁,他的右臂抱着秀秀那美丽的躯体,双目微闭的脸上露出满足的模样。
看他此时比他敲石不悔的银子时候的笑还要好看。
这是另一种满足。黄书郎睡在毯子下面不起身,天亮了,去他的天亮吧,再睡上一个时辰也不晚。
黄书郎就是这样才赖着不起身,只不过当他闭着眼睛扳指头算日子--一、二、三、四、五……
“哎呀!不好了。”
他一挺而起,吓得秀秀几乎叫出来:“怎么了?”
她这才发觉天亮了,日上三竿,怕是有人来了,可就不好看了。
黄书郎发觉秀秀真美,双峰在动,那细腻的(禁止)看起来实在是伟大的杰作。
“秀秀,我好像侵犯了你。”
这是什么话?没话找话说呀!
她只是浅浅一笑。
他拉着秀秀的手臂,又道:“真的是侵犯了你,我……”
“离开八里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黄书郎道:“怕是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我已很幸福了,阿郎。”
黄书郎道:“我对不起你。”
秀秀笑笑,道:“这就是你叫的‘不好’?”
黄书郎忙起身,他要秀秀快穿好衣衫。
他把马鞲好了鞍子,这才扶着秀秀坐上马背。
他的动作是体贴的、细心的,当秀秀坐在马背上以后,黄书郎还检查马的兜带与缰绳。
他上马了。
他细声地对秀秀道:“今天我先送你去水火洞,我得快马加鞭地赶往三仙镇。”
秀秀道:“为什么急着去三仙镇?”
黄书郎道:“我有个小伙计在三仙镇上养伤,双方言明五天就碰面,今天正是五天了。”
秀秀一笑,道,“你很守信嘛。”
黄书郎道:“不守信便会损失银子。”
秀秀眨着怀疑的眼光,她听不懂黄书郎的这句话。
但黄书郎的心中可明白。
小流球在恶郎中药铺里养伤,双方言明五日之内古班把小流球的伤治好,五日之内治不好,五千两银子打对折,还要再赔三千两。
其实,这些全是黄书郎的手段,他要古大夫用心替小流球治伤,因为小流球已有了八府师爷曹三圣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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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水火洞已经在望了。
这儿好像穷山恶水人迹少见,当初田不来选在这儿隐居,就是与人绝交--他是江湖人物,而且当年就好像现在的黄书郎一样,他得罪了不少道上人物,如果他想过个平静的下半辈子,他就得隐名埋姓远离人群,那么,什么地方比在这儿更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