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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道:“你弄错了,我的名字叫黄书郎,读书的书,杨六郎的郎,蛮书卷气的。”
秀秀眨着眼睛,道:“嗯,你看来倒是斯文的,只不过你拿刀的时侯就不像个斯文的人了。”
黄书郎道:“秀秀,我杀人的时候比一头豹子还凶残,但是我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他伸手反摸着背上的伤处,道:“秀秀,你这药……”
秀秀道:“我丈夫会武功.他也备了些刀伤药,只是不够多,全用在你身上了。”
她好像很关心黄书郎,又道:“黄爷,你的伤口很大,好像又烂了,我怕无法帮你的忙了。”
黄书郎-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且容我在这儿睡-觉,天不亮我就上路,我去找个大夫医治我的伤。”
秀秀道:“黄爷,我发觉你是个好汉,如果我还有药,很欢迎你在我这儿住下来,把伤养好。”
黄书郎本来也有这个打算的,因为这儿实在是个养伤的好地方。只不过他的伤非马上医治不可。
他起身,跟着秀秀走到正屋的卧室中,秀秀指着大床,道:“黄爷,你睡吧。”
黄书郎摇摇头,道:“秀秀,我弄个长凳就能睡,你在大床睡吧。”
秀秀大方地扶着黄书郎,道:“黄爷,你还是躺下去吧,你受的伤极重,我替你打扇子。”
她取过一把扇子在手上,黄书郎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怎么可以?我不热。”
只不过他太累了,不由得倒在那张上面铺着软凉席的床上睡下了。
秀秀很温柔,她坐在床沿上,那么轻轻地摇着扇子,她的面孔有些红晕,俏嘴闭得紧紧的不说话。
她心中在说话--如果床上睡的是丈夫,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零零独自过着小寡妇的日子了。
她也仔细看着黄书郎,还有他身上的家伙,秀秀认为黄书郎一定是个侠客,否则,黄书郎就不会那么安静,也许早就对她动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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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又鸟)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远很远,但这也足以令黄书郎睁大了眼睛。
他只把眼睛睁开,却不动一下(禁止)子。
他的习惯就是这样,也是一项带着警觉的动作。
于是,他微微地撑起上身,他觉得背上有些剌痛,那是伤口被向冲撞裂以后一直未稍减的痛。
黄书郎皱了一下眉,他发觉秀秀斜着身子爬匐在他的身边沉睡着,那把扇子也落在地上了。
黄书郎带着感激的心情移下床,他的小包袱仍然系在腰带上,他的兵刃就在床头放着。
黄书郎解开包袱,轻轻地取出一只镶绿玉金簪子,他看了又看,然后轻轻地插在秀秀的发髻上。
他笑了。
是的,美丽的女人应该有美丽的首饰来陪衬。
秀秀就是女人,金簪子更衬托出她的秀气,她看来实在令人要为她喝一声采。
当黄书郎跃出后窗外的时候,他不由得又回头看,他觉得这个小寡妇应该受到男人的大力保护,她实在不应该被人活囚在这个小院子里,过着孤独的生活。
黄书郎心中下决心,他要找那个可恶的石不悔,也许能从姓石的身上发现些什么。
黄书郎匆匆地离开了八里庄,他为了两件事情,非要去找一个人不可。
他决心去找古大夫,除了弄清古大夫是怎样从病人身上刮银子的,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伤必须马上治,如果背上烂个大洞,就算黑红门不找他,怕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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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镇距离“西山狂狮”田不来老夫妻两位住的大山,相去不过二十七里半。
“西山狂狮”田不来也正是黄书郎的田大叔,两位老人住在水火洞已经几十年了。
黄书郎就是听田大叔说,方知道三仙镇上住着一位名大夫,而这位大夫却是个黑心的大夫。
当大夫的如果心发黑,比杀人还可恶,只不过他们有杀人不偿命的挡箭牌。如果他们医死了人,随便说个吓人的名堂,就会一退六二五。如果这个大夫喜要钱,病家就更惨了,他不管你的钱是从哪里求来的,谁叫你生病,认倒楣吧!病家还不能讲价钱,要一两,你得付两个五钱。
江湖上那么多郎中,就很少有看病不要银子的。
他在离开的时候,秀秀还在床边沉睡,这时候她大概已经起来了。
当秀秀发觉黄书郎已经走了的时候,还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黄书郎想到这里时才会发自内心的想笑。
现在,黄书郎进了三仙镇,已是午后一个多时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