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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东边搜。”
这声音是姓丁的,他的声音就是命令。
稍顿,便又闻得姓丁的道:“面缸床下,箱柜屋梁,就算他娘的女人尿罐也要翻过来看仔细。”
“是。”
这一声正是发自另外四个大汉之口,紧接着,外面传来叩门声。
“开门,开门。”
“喂,你们找谁?”
这显然是本地人走来问。
“少管,滚开!”
紧接着发出“咯”的一声响。
“呀,打人呀。”
“惹火了老子们还要杀人。”
于是,外面又传来叫门声。
“丁爷,一定在这一家,我们破门而入吧。”
“轰。”
大门被撞开了,姓丁的当先奔进来,身后面,四个大汉紧跟上。
这个院子是三合院,正屋里面不见人,左面厢间是客房,右面的--小溪自屋下面流过去。
姓丁的五个人找得很仔细,转眼间来到右厢门,一个大汉用力推,屋子里发出一声尖叫:“啊!强盗!”
姓丁的正是丁卯仁,黑红门的内堂执法,他在门边伸头看,只见池中坐着个女人在洗冷水澡,光溜溜,赤裸裸的,身段美得没说。
“强盗!”
“别叫,爷们不是强盗,爷们在追一个人。”
“我这里有什么人?你们快出去。”
姓丁的抬头四下看,立刻陪笑脸。
“对不起,打扰你洗澡,恕不奉陪了。”
姓丁的来这么一句过门话,气得少妇的柳叶眉变了样,她厉声叫:“把我的门关上呀,你们这些色狼。”
只这么一声骂,外面传来几声哈哈大笑。
笑声往大门外飘去,显然丁卯仁率领着四个大汉往其他家搜人去了。
“唔!”水哗啦啦地往上翻,水下面冒出个人头来,那是黄书郎的人头。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细尖刀,那么闪呀闪的闪过了少妇的(禁止),他喘着大气喷出一口冷水,道:“闷煞我了。”
少妇气得一瞪眼道:“最好是死了。”
黄书郎叹口气,道:“我被你压在水下面,憋得我喝了几口水,你却希望我死。”
少妇叱道:“你还不快些滚!”
“我如果一身湿濡濡的翻窗而去,一路上都有水的痕迹,那时候有人看见怎么办?”
“你打算住在我这儿?坏我的名节……”
“名节不值钱,小寡妇的日子不舒坦,今天你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黄书郎会记在心上的。”
“黄鼠狼……黄鼠狼向(又鸟)拜年,没安好心。”
“我的心最好,别把我叫成黄鼠狼,我的名字是诗书的书,杨六郎的郎,很有书卷气的。”
“只可惜你手上拿着刀,而且身上在流血。”
黄书郎眉头猛一紧,道:“我还得快些去治伤,他娘的,在水中这么一泡,怕是有得苦吃了。”
他跃上地面来,低头再看向水中赤裸裸的俏寡妇,不由得啧啧两声,道:“是男人都会为你狂。”
俏寡妇以双手捂紧(禁止),道:“快走呀,你……”
“别害羞,我已经被你压在水底那么久,还有什么好羞的?嗯!”
“是你用刀逼我这样做,你还有理说?”
“总也算在一个池子里泡过水了。”
“你走,我再也不要见你,走呀!你……”
看来俏寡妇急得快哭出来了。
黄书郎叹口气道:“他娘的,名节名节,有多少女人死在这名节两字之下,死了丈夫的女人就等于失掉了一生幸福,不公平。”
“你走。”
“我当然走,我也为你抱屈呀1”
“我·……”她落泪了。
只不过黄书郎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哭,是急哭的,抑或是说到她心中痛处才哭?
黄书郎摇摇头,他推开窗跳落在大窗外面,外面却有一股子热风迎面吹来。
黄书郎原打算去找一个人算帐的,因为他常去的地方只有这个人清楚,这个人就是小流球。
只不过黄书郎的背伤经过溪水这么一泡,又被俏寡妇的光臀压在水底下,不但刀口处翻卷开来,而且还泛着血红色的伤口,像是要溃烂。
他龇牙咧嘴地吸着气,歪着身子去找一个人。
黄书郎只要遇上什么令他解不开化不了的困难,他总会去找这个人。
他如今受了伤,当然也会想到去找这个人。
他不能在这八里庄上找个草药大夫医伤,他必然尽快地走,尽快地找到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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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山风,披着朝露,黄书郎痛苦地走了一个夜晚,如果他不是有着那股狠劲,若是一般人,早就挺不直腰杆而倒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