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到底转瞬即逝,饶是桓钦说了加快速度,也仍然拖了这么久。
只不过,这次在瑶池赏花盛宴上,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溅得应渊一身水的烁骅。
当众输惨的烁骅长老更委屈了。
但当着魔尊的面,哪怕他对应渊满腹怨怼,也愣是没敢和桓钦经历过的最初人生一样口出怨言,只偏头不理不睬:“哼。”
“长老今日之举……”可他不开口,不代表应渊不问责:“难道是……魔尊授意?”
我不是我没有我要想动手早把两朵花烧了,哪里需要烁骅这样强抢还失败!桓钦又瞪了烁骅一眼。
但哪怕魔界这些年藏着掖着,各族也都猜到了魔界多了一位得到各方诸侯与所有长老承认的魔尊,只是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更好奇地瞧向了烁骅。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烁骅心中一颤,垂眸冷声道:“与魔尊无关,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虽然快了,但现在可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到底是我太心急了,怕魔尊心软犹豫,才折腾了这一出,结果骑虎难下。
抓不住魔尊的把柄,帝君眼底飞快闪过一缕桓钦才明白的失望。
然后,他便换了更严肃也正大光明的口吻:“既如此,长老请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转给魔尊,创世之战后,六界缔结和平之约。”应渊抬手解开了束缚,从容淡定道:“他若有不满,尽管来仙界商讨,我仙界必会扫榻相迎。”
留足了道歉和谈的余地,又不失仙神统治的威严,不愧是应渊帝君。魔尊桓钦站在他背后瞧着这一幕,唇角笑意莫测。
真是可惜了,本尊早已在仙界。
你的榻,我更是睡过不止一次,但还不够。
他袖中的手握了握,瞧着烁骅明明松了口气却强撑着拂袖而去的背影,听着应渊宿命般为姐妹俩起名,又缓缓地松开了。
再等等,很快就要开战了,应渊绝不会再有机会以身祭天。
应渊在帝尊命令下领走了四叶菡萏,桓钦便回衍虚天宫饮茶等待着。
“你回来的还挺快。”应渊特地为他备的六雾茶一贯很好喝,是桓钦喜欢的滋味,但这次他心不在品茶上:“对了,四叶菡萏不就是莲花精嘛,你把她们栽到哪里了?”
应渊哭笑不得地瞪他:“什么栽啊,化形了,你用词注意点。”
桓钦不以为意,追问道:“所以是去哪里?”
“天医馆,然后就是悬心崖。”应渊不以为意道:“北溟仙君能养活那么多仙兽,想必也会养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还是老一套。桓钦随意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垂眸饮了一口茶,又道:“对了,我昨日找帝尊要人,帝尊还是不肯放。”
“你还惦记丝璇呐。”应渊抿了抿唇:“这是你第几次找帝尊要人了?”
他心头不知为何有点不是滋味,也或许是明明知晓原因,却不敢深思:“她能力是强,心性也坚定。但纵观仙界上下,并非只有她一人出色,你就这么属意她来当你的副手掌管情报?”
东极青离帝君迟疑了一瞬,还是半试探半提醒地吐出了一个词:“情罚……”
“噗。”桓钦一口喷出了茶,抬眸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应渊:“你竟这样看我?”
见他这般作态,应渊心知是自己一己私心想岔了,松了口气便装出了老神自在的模样:“谁让你这般耿耿于怀的。”
“行了行了,我不要人了。”桓钦知他有点捻醋,识相地略过了此节:“我们下棋吧,下棋。”
趁着还没开战,不知真相的应渊还愿意陪我下棋,多下几盘。
当日,桓钦待到傍晚才离开。
“……”应渊瞧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离布星尚有些时候,桓钦何必走这么早?
冷静理智的帝君又想到他三番五次找帝尊要人,难得耍小脾气,直接施法隐去身影,前去妙法阁之中。
等桓钦接到消息,事情已一发不可收拾——
沾夷在丝璇房内被堵了个正着,应渊怒而出手,丝璇拼命阻拦,中途动了胎气。
最终,夫妻俩都被应渊捆了个结结实实。
哼,几生几世,沾夷也确实基本上活不到最后,委实废物一个。桓钦站在布星亭里,黑发在夜空凉风中浮动。
“啪。”棋盘上黑白对峙,他凝眉思忖许久,终是凉薄占了上风,便随手一挥,重重碾碎了一枚己方的黑子。
这一次,你就为本尊燃烧余热吧。
至少,我还能留你和丝璇一点魂魄轮回转世,总好过让你眼睁睁看着,爱侣在情罚下湮灭成灰。
这厢应渊行动果决,擒了沾夷,困了丝璇,很快便攥着逼问出来的被偷渡的法器名录,离开天牢去玉清宫与帝尊、三大帝君商讨对策。
他还准备警告魔界,要求魔尊、邪神交出失窃法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隆!”却不曾想,一阵霹雳骤落,沾夷、丝璇竟连吭都无能吭声,就死在了灵光之下。
来者以斗篷遮掩面貌,用的是仙界流传很广、岁月悠久只是难以练成的仙法,一路未伤守卫一人,留下的仙力痕迹精纯,却难以辨认主人。
但匆忙赶到的几位帝君都瞧见,沾夷、丝璇都是冰锥入体、不死不休。
此乃情罚之惩,大概也只有遵守天条的古板之人,才会这般作态。
“不好!”聪慧敏锐如应渊只瞧了一眼,便脸色大变:“所有兵将,天门集合!”
可他还是迟了一步。
“轰隆!”魔界业已发兵,第一轮试探已至。
幸好应渊及时赶到,一掌就让天门所遭敌兵尽数灰飞烟灭。
他稳住了局势,方勉强放下心,返程赶向玉清宫。
“应渊,你来得正好。”三大帝君与火德元帅已至,正与帝尊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使者陶紫炁素来往返于两界之间,此番亦在,然身上伤势未愈。
“应渊君!”她面带激动之色:“魔界突然发兵,欲以我祭旗。幸好我知晓魔尊存在后,就一直小心谨慎,才侥幸逃出报信。”
应渊脸色沉凝:“魔界发兵的理由呢?”
“有消息了。”桓钦恰在此刻进门。
闻言,帝尊、火德、三大帝君忍不住看向他。
作为应渊帝君的副手,既要协助天庭布防,又要总揽各界情报,计都星君施施然走了出来。
“刚有魔界来使说,他们沾夷长老不过是和女仙谈个恋爱,就被仙界处死以儆效尤,仙神果然是高高在上。”他甚至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们视各族为奴、不容反抗,他们不自由毋宁死。嗯,这消息是陶紫炁上仙带来的。”
陶紫炁:“……”
嗯,师父,魔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和玄襄可不想变成第二对沾夷、丝璇。
“仙界有魔尊的人。”应渊倒是很快就想通了:“甚至,这杀手可能是魔尊亲自下的。不然,沾夷的死讯绝不会当即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尊想了又想,沉声道:“魔尊一直深居简出,不曾正面现身。他的实力,也就你见识过一二,实在难以推断。”
忆起那一日迷惑住自己的秘法,应渊飞快看了一眼桓钦,没让任何人察觉,方道:“他擅长迷心幻境,又是……是修罗王族,必然身经百战。诸位都经历过修罗王的时代,当真不曾听说还有其他修罗王族?”
“可若是这样……”帝尊凝眉低语道:“玄夜之死,修罗王城被攻破,修罗族灭,魔尊都没有出面阻拦?”
垂着头的桓钦眼底闪过杀意。
但他收敛的太好了,在场仙神几乎一无所觉。
唯独应渊想到身上的血脉,又被无形中的凛然杀机一烫,指尖不自然地搐动了一下。
“罢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帝尊到底还是下令开战。
很快,众仙神便齐聚大殿。
仍是东极青离帝君应渊统兵,天极紫虚昭圣帝君、悦极赤懿湾云帝君、元始长生大帝、计都星君桓钦及北溟仙君辅佐,兴天兵百万。
“有神飨之,永绥六界。”桓钦冷眼旁观着,礼照常行,走也跟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越看他如此平静,陶紫炁心中越发打鼓。
偏偏她还不能问,只能在心里为仙神两族默哀。
“你们先按原计划奔赴魔界。”大军在殿外守候,应渊领着三大帝君、桓钦、北溟刚迈出殿门,就低声说道:“北溟,你随我来。”
出征的任务只是驾驭仙兽,北溟不禁愣了愣。
桓钦眸光一闪,也有些捉摸不透应渊的意图。
但他深知,在应渊已然断定仙界有魔尊眼线的时候,绝不能有所异议。
“好。”桓钦便只是笑了笑,就随着对应渊之计向来敬从的三位帝君,带兵越过天魔结界,赶赴魔都。
就连身为敌人的魔族,乃至创世之战吃过大亏的修罗族残部都知道,应渊帝君的计策是堂而皇之的阳谋,并不是提前知晓就有用了。
是以,这一场仍是硬仗。
桓钦抬眼看向魔都,已经一点修罗王城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是,修罗灭族时,魔族可是踩在他们的尸骨上,立即就撇清了关系。哪怕修罗族的血早已因为婚姻融入魔族,他们也不敢留下任何可供追思的痕迹。
正因为如此,最初的人生之中,桓钦只把魔族当踏脚石,根本就没有设局保全。
他倒是至今都记得,当时放任不知情的魔族长老围攻自己,直到应渊几人解决了魔都匆忙赶来,还一副苦苦支撑的样子。
那时,一无所觉的应渊毫不犹豫出手,一跃入了包围圈。
他听见动静,迅速回眸,正好也瞧见了应渊转头时关切的视线。
彼时纵然为敌,自己也不愿想未来一旦事发,必然不死不休的可能。
“桓钦。”长生大帝不满地打断了魔尊的走神:“快到地方了,你说魔族人呢,怎么路上看不见一个?”
桓钦回过神,一如既往没脾气似的温润一笑:“魔界有魔尊神出鬼没,恐怕掌控力度不会小。”
“此次开战,魔尊或许选了一子定胜负,所以没有分兵?”魔界之主回答了一句,眸子不经意地垂落。
他想,我又不傻,分兵除了增加被应渊各个击破的可能性,完全没有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还有修罗近乎灭族的教训在先,现在的魔都当然是空城一座。
魔族的老弱病残,也早就听令躲躲藏藏。
有战斗力的,早已编成精锐,尽数在魔军之中了。
“那就去噬魄谷。”三位帝君只认应渊的命令,当即转向第二目的地。
桓钦跟从而去,目光稍稍扫向后方。
北溟仙君已追过来了,但应渊竟还没来?!
轮转多次吃过应渊太多亏,魔尊的心底悄无声息浮上了一层阴影,只觉这次也不可能太顺利。
‘所以,要不要再次干掉可能是应渊后手重要一环的北溟呢?’桓钦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北溟年老力弱,不足为惧,只要在他出手前重伤即可。
自己手里能用于威胁应渊的筹码,越多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果然在这里!”兵入噬魄谷,仙神们对上的是严阵以待的魔军、魔界长老与邪神玄襄及九尾蛇。
按理说,三大帝君都是上神,三打一针对玄襄一人,不说手到擒来,也肯定是容易占据上风的。
可惜,桓钦早有准备。
“献我血肉,奉为神飨,求赐通天之力,逆转乾坤本元!”泠疆听令前来援助,以修罗天生神力操纵万魔之眼。
他能做到的效果,自然远远胜过原本由烁骅伪装玄襄之时。
只见万魔之眼大幅度转动起来,不祥的光芒四溅而出,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整个战场的魔族,激发了所有战斗力。
九尾蛇更是一口吞下万魔之眼,身体骤然变大了太多。
“不好!”桓钦状似倒抽了一口气,抢先一步冲入阴云密布的天际。
他积极应战九尾蛇,似乎想要牵制凶兽减少伤亡,也为三大帝君对付玄襄、泠疆争取时间。
“嘭嘭嘭!”应渊后发而至,瞧见的便是桓钦不敌九尾蛇,被一撞而飞的身体砸穿层峦叠嶂,身不由己地炸开数个石壁,眼看着伤势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脸色一变,看了眼三大帝君与邪神和那突然冒出来的修罗族大祭司不相上下的战局,抿唇追入云端。
几番交战,应渊被九尾蛇的鳞片划破了脸颊,却完全顾不上这点轻伤。
“桓钦!”直到他险之又险地一抓,牢牢扣住了被抛飞之人的手腕,才松了口气。
视线相撞之时,应渊不自觉勾起唇角,也瞧见了桓钦因他到来而瞬间睁大的明亮眼眸。
那里面,漫上了让应渊不自觉心乱心动的笑意。
他的心田就像荒芜的原野,在春暖时乍然破冰,有一束青翠正在努力发芽。
可应渊一贯谨守天规戒律,下意识就偏头断绝了彼此逾矩的视线。
他还逃避似的将人往背后抛飞很远,想让仙界的计都星君彻底退出这片阴云,只留下东极青离帝君这位四大帝君之首,去应对一切危险。
‘哼。’于是,应渊完美地错过了桓钦瞬间黯淡了光彩的瞳眸中,那霎时间从春暖花开变为冰冻三尺的情绪。
面前,九尾蛇的蛇头当即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剑光无声无息、后发而至,正中毫不躲避的蛇眼。
“噗嗤。”毒血飞溅而来,是应渊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是,他不但闪躲不及,还在意识到不对劲时,心口陡然剧痛。
冷硬的金光,穿透了冰凉的甲胄。
一剑穿心。
“本尊抓住你了。”蛇牙刺入肩颈,应主人要求将加持过的火毒更深更重地注入,而身后的魔尊缠绵悱恻般拥抱过来,牢牢地将帝君束缚。
应渊张了张嘴,但回应他的,是乾坤引的吸力、不听使唤脱离身体的仙灵与精血。
万籁俱静。
他低下头看向心口的剑尖,恍惚间忽然想到,这腰中剑还是自己拿着帝尊赐给桓钦的百炼钢炼成的。
可是,桓钦怎么会是魔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试图抬起手挣扎,也试图开口出声,但什么都做不到。
“应渊?!”他只能耳闻目睹下方同僚们不可置信地怒骂:“桓钦!”
然后,是魔界一方或大笑或惊呼然后大笑的声音。
“恭喜尊上,贺喜尊上!”烁骅的嗓门最大:“我族一统六界的最大障碍,再也没有了。”
身后的手探过来,抚过微湿的眼角,将不自知流落的泪珠拭去。
动弹不得的应渊恨急了这份残忍的温柔,特别是想到曾在魔界误以为中了迷幻之术,与魔尊幻化的心上人贴近到情乱意迷的那一段经历。
如今,他满腔苦水化为自嘲痛苦的惊涛骇浪,只希望此前的布局还能为仙神留存最后的生机,以应对即将接踵而至的浩劫。
可随着应渊闻到自己鲜血流逝的气息,正如生命力的急速下降,希望也很快就被打破了。
“起阵。”背后的始作俑者冷冷下令,熟悉的声音听起来那般陌生:“诸位长老,分出几人生擒北溟。玄襄、泠疆加快速度,以四大帝君仙灵精血祭阵,击破染青结界,再以转息轮为祭,逆转我修罗族亡灵!”
原来如此,虚弱到抬不起一根手指,只能软弱无力地被仇敌抱在怀里,应渊却恍然大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隐瞒身份屈尊降贵近万年,是因当年势单力薄只能看着修罗灭族,而今布局欲弑杀数位上神,佐以战场中逸散的鲜血、灵力,破解染青上神结界,并以修罗族亡灵为根基逆转时间复活。
耗时万载,集齐除了仞魂剑中那片外的全部转息轮碎片,桓钦自然有全然的把握,去复活玄夜外的所有族人。
“本尊早就提醒过你。”他轻轻吻了一下气得发抖的应渊耳垂,声音低不可闻:“替换的子,必然是君。”
应渊突然就不颤了。
他闭上眼睛,将汹涌澎湃、无法自控的情绪与软弱无力的泪水,一同封存在眼睫之中。
这也是随着精血大失、仙灵尽失,应渊如今唯一能做的动作、唯一能挽回的尊严。
“啊啊啊……”下方战场传来痛哼声。
是三大帝君终于战败,被活生生地钉在了祭祀的阵眼上。
奇异的是,大概是祭品多了,反而能有所分担,应渊发觉自己能说话了。
“桓钦……”他的嗓音喑哑到仿佛含了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终于将应渊转过身。
他的眉眼不曾变化,但身上的仙神银甲早已自行卸去,眉心的仙钿亦被修罗的色彩取而代之。
瞧向那双含着泪、忍着痛、满是恨的眼眸,桓钦居然微微一笑,弯了弯眉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第一声只会喊魔尊。”
“若是只为敌,成王败寇,本君没什么好说的。”应渊面无表情,硬忍耐着火毒灼烧的痛苦、精血流失的晕眩,毫不示弱地与他对峙。
桓钦静了一静,颔首道:“好,那便不必说了。”
还停在应渊心中的腰中剑,被猛然拔出。
“噗呲。”鲜血迸溅而出,濡湿了桓钦新换上的黑红华服,可他只是抬起手,轻柔地抚上应渊忍痛的眉眼:“其实,我刚才本想心软一下。”
桓钦温声道:“如果你没有避开我的眼神,如果你没有把我丢到一边,打算自己应付一切的话。”
“巧言令色。”应渊淡淡道:“万载时光,计都星君不过是你的伪装。”
桓钦眼中闪过一抹流光,似失落,似无奈,更似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与你相处的每一刻,我都努力只做我自己。”但他最后说出口时,已极为淡然了:“但世间总有一些东西,比已经拥有的更重要。”
这一刹那,应渊以为,桓钦说的是野心比平静重要。
殊不知,桓钦所言,是想要保住他的命,就注定不能听之任之,什么都不做。
足以颠覆六界乃至天道的力量,要掌握在桓钦手里,才能有些希望,与应渊因脾性而注定的命运抗衡。
沉默对视的期间,他们高踞云端,倒也不是没人试图上前打扰。
“轰隆!”又一队孤注一掷的神兵被桓钦轰飞下去。
但应渊看得出来,他手下留情了。
不过,桓钦的功力确如应渊所想高深精纯,又兼战技娴熟,很难看出破绽。
到底是不胜其烦,桓钦干脆以大法力设下结界,他们能看破外界,可外界看不破也攻不开禁制。
但就算他不再把控全局,近万年经营的魔族也不弱于帝君尽失的仙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溟也输了。”桓钦回过头,看向始终沉默的应渊。
对于应渊的不理不睬,桓钦早有预料,亦非首次,便没那么难受。
他还能分出点心力,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的后手究竟是什么?”
但就算应渊无视了桓钦的问询,也只换来一个轻笑和耸肩。
帝君是有一点点意外的,只因魔尊并未当场严刑逼供。
‘也是,相处成千上万年,桓钦还是很懂我的,倒也不必白费力气。’应渊心中晒然地想着,移开了视线。
他继续争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身中火毒、失去仙灵、精血流失,真的再怎么挣扎,都无计可施、无济于事了。
“哼。”正在此刻,桓钦突然走出结界,再次运转乾坤引。
被祭祀之阵吞吸三大帝君反抗力度大不如前,早就亏空不少的仙灵更是被轻易吸了出来。
痛苦瞬间加剧,三位上神如遭雷击,再也维持不住仪态,倒在阵法中身体抽搐、血流不止:“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渊不自觉神色一紧,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愧色与感同身受的痛楚。
他再三挣扎,都被踏回禁制内的桓钦紧紧桎梏。
纵然竭尽了全力,青离帝君也只在结界中跪着爬出了一点距离,根本无从插手。
“都是我的错……”耗尽精神使火毒加剧,应渊呢喃着泪流满面,眼睁睁瞧着神血继续流淌,与视线时清晰时模糊的自己同样成为了祭品。
而染青上神的结界慢慢被侵蚀到破碎,修罗亡灵来不及飞出,就一个又一个陷入死生的轮转,色彩从死寂的宁静变成彩色的生机。
他们真的活了过来,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阵法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三位帝君。
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决策失误。应渊瞧着这一幕,泪水越过了眼眶。
桓钦无声地叹了口气,强行揽住他的腰身把人扭过脸,牢牢锁在怀里。
“……”似乎是绝望了,应渊终于没有挣扎。
桓钦勉力移开注意力,但瞧着族人渐渐恢复神智,眼底也不免闪过了激动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却是慎重,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便抱着应渊踏出结界,来到了近前。
“你……你你……”复活的修罗族全然醒转,大长老指着杀死自己的桓钦,从嘴唇到手指都在颤抖。
交战双方渐渐停下手,自行归于两个阵营。
桓钦便当着战场所有仙魔的面,淡淡道:“本尊桓钦,乃修罗魔尊。”
“曾尊奉先王玄夜,领命击碎修罗内丹,抽尽全身鲜血,以神族之血替之,熬过血脉相冲而五脏六腑七筋八脉撕裂之痛,强修仙灵,潜入仙界为间。”说出这些让所有人胆寒的话时,他竟还是神色平静沉凝。
这得多疼啊?应渊怔然抬眸,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不自觉战栗。
桓钦却淡然道:“然先王美人计被上神染青识破,仍动真心私情废棋于敌营,终被同归于尽,连累族灭。”
“魔尊慎言!”泠疆脸色一下子就青了。
桓钦看向他,目光冷凝:“大祭司,本尊所言,可有一句虚言?!”
泠疆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收回目光,落落大方道:“论及族灭,先王有功亦有过。我族旧时依仗天生神力,先王明明天赋异禀,上有转息轮利,下有永夜功强,却既不思研究起因、克服弱点,又不追寻历史、回溯真相,反率吾等视世间万灵为家畜食材,强据他族寿命为己有。”
“故一时昌盛无阻,最终一朝沦落、人人喊打,遂阖族覆灭,乃一饮一啄。”魔尊坦坦荡荡道:“而今,天道在上,以屠戮我族无辜弱小之上神仙灵为祭,一愿所掠寿命归还幸存族群后裔,二愿灭族之辈但赐新生,三愿纠正天生神力然寿命短暂之错误。计都桓钦,敬上。”
桓钦扬起下巴,以掌心运力控制祭祀之阵当场逆转,神色竟是张狂与庄严并存。
“魔尊!”玄襄、泠疆大惊失色,扑过来却阻拦不了。
他们只能眼看着魔尊消耗大量灵力,才到手的仙灵更毫不犹豫祭出。
刚复活的修罗族中,不少人当场老了很多,但骚动之后又安静地站在阵法中不动了。
是未来的一代代?还是原本的受益者?
他们做出了抉择,根本就没有犹豫,也就完全没有反抗。
“天道已允。”桓钦不意外地看向族人们,眸中释然含笑。
老得最狠的大长老率先行礼,认了这位与前任修罗王截然不同的新主:“是,参见尊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罗族人们便更不犹豫了:“参见尊主。”
“……”泠疆远远看着,闭了闭眼睛,有着挣扎的表情,可又在看见适才还没复活迹象、现下却渐渐出现并凝实的孩童身影时,亦是单膝跪下了:“参见尊主。”
桓钦瞧着他,似乎又看见了一幕幕影像。
跪着的自己,站着的自己,被诅咒的自己,推翻熔炉的自己。
轮回,怨怼,煞气,罪孽,修罗王,原来如此。
“大祭司劳苦功高。”他踏破心海中的重重幻象,舍弃了半浮半沉的某些惨痛记忆,揽紧了怀中不知何时放软身体的应渊,做回了今生的桓钦,淡淡一笑道:“永远都不必多礼。”
此后,魔尊心满意足地掴住帝君的腰身,收起被天道退回的残存帝君仙灵,命泠疆把人关押:“先把三位帝君带下去,别让人死,也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泠疆领命起身。
仙神一方阵营里,北溟仙君恰好抬眸,正对上被桓钦锁在怀中的应渊回眸时泪水涟涟的眼瞳。
“嘭!”他努力勾了一下唇角,轰鸣声忽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驾驭的仙兽一只接一只爆炸,笼罩了战场上仙神一方包括北溟在内的幸存者。
“想逃?!”桓钦当场出手,抱着应渊一跃入了空中,修罗之力沸腾绽放,对着仙军一掌拍下。
有斟酌后的手下留情,但并不多,应渊看得出来,打实了绝对是足以所有人吐血的力道。
“轰隆!”可说时迟那时快,因战力不强只是充为坐骑的仙兽们被忽视已久,却有无双镜的多重碎片在肺腑中炸开,连成了一洞又一洞,遍布全战场。
仙兽分布所形成的阵法完美地分摊了全部攻击,再三波动都依旧稳固。
泠疆见势不妙,与玄襄再次联手催动万魔之眼,一同洞穿了那片爆炸的雾气,然无果。
“不愧是你布置的。”自视甚高而未对仙神大军普通士卒动手,桓钦顿时拧起了眉头。
他们因高层受巨大创伤,左顾右盼等待命令,在祭阵时就聚拢在一起不再开战,绝大部分都保留一定战力,此时此刻却好似毫无还手之力,突然就被吸入了孔洞。
只因对面是熟悉的气息,是瑶池,是猝不及防露出惊讶之色的同族们。
“好好好!”眼看仙神士兵迅速消失,被均匀碎成一片片还用阵法开好通道的无双镜随之寂灭,连身受重伤的仙兽们都赶着最后一波逃掉,己方追也追不过去,桓钦终于气极反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东极青离应渊帝君仍陷在他的怀抱里,对掐住自己脖颈提起的魔界之主,露出了大战失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魔尊过奖。”
‘哼。’瞧着仙神主力精锐成功脱身,泠疆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桓钦,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尊主美人计失败?我看你也不逞多让!
“魔尊。”他改回了原本的称呼,冷冷淡淡道:“事已至此,准备再战吧。”
同样无功而返,烁骅气呼呼看了一眼隐隐对峙的两人。
哪怕应渊精血大失、仙灵易手,按理说再难成气候,他也咬牙提醒了一句:“禀尊上,应渊这等人,若你非要留他,须得折其羽翼、断其根骨。”
而纵使仙界帝君对魔界之主的想法,比之最初已有些改观了,亦改变不了如今的应渊对桓钦的心情。
“烁骅长老说的对。”桓钦与那含了恨的水眸相触,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将人再度抱起,指尖触上肩胛骨,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点轻微的战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大帝君不敢吱声,修罗族视若无睹。
魔军战士渐渐意识到了,应渊帝君在魔尊桓钦心中的地位。
饶是还有不少妖魔,甚至包括某些只见过魔尊戴面具模样的长老,对计都星君竟是魔尊很震惊,一时半会也不敢对应渊不敬。
泠疆刚把三位帝君带下去关押,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血树最安全,挪过来才安排好负责的看守和换防,就见应渊如此从天而降。
“……哼。”他对魔尊明明得了人却束手束脚的行为嗤之以鼻,冷嗤一声后,又惦记起这位帝君曾经的战绩,愣是留下来防备着,没敢走。
在噤若寒蝉的寂静里,大军继续往前。
“尊上。”直到烁骅挣脱玄襄的桎梏,走过来血树上端行礼:“已快出魔界了,可要再往前接近仙界门户,寻一地安营扎寨?”
唉,丝璇、沾夷被撞破太快,无双镜没能到手,反而被应渊榨干利用价值再毁于一旦,不然大军早就到仙界了。
桓钦飘然而落,驻足于血树前方,随意地点了点头:“本尊亲自安排,你和玄襄辅佐。”
“是。”烁骅领命而去。
修罗族与魔族便也纷纷跟从,很快就合二为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捆在树上跟着走了很远,应渊从排兵布阵里瞧不出一点可堪利用的漏洞。
他再是坚毅隐忍,也难免疲惫不堪,在火毒的煎熬里愈加难受地蹙起眉头。
“唰。”忽然,几滴浓缩而充满灵力的药液喷洒在唇上,令应渊躲闪不及。
但又有灵力顺着树藤,悄无声息灌入了体内,搭配着适才的药液发挥作用,将火毒的灼烧削弱很多。
代价是那些火毒迅速换了地方,路途中还算能看见的眼眸彻底失去了颜色,一切漆黑无比。
“嗯……”如斯黑暗降临,身上的热便更加明显,让应渊愈加难耐地轻哼了一声。
树藤很快就稍稍放松,连身后可供倚靠的树干都悄然铺垫了细腻柔软的枝叶,让应渊恍惚间梦回少时。
当年战局紧张,他刚成年,实力还不似后来那样坚不可摧,在战场上受伤发热次数不少。
天医来看过用了药,也就匆匆忙忙走了,剩下的只能自己熬过去。
他便阖着眼皮快要打架的眸,衣服都懒得换,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
“见过桓钦仙君。”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和含笑的嗓音响了起来,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僚桓钦:“应渊年纪最小,今日伤得不轻,现下睡了吗?”
应渊想要客气几句,但嗓子疼得很,也没力气起身。
外面的声音时轻时重,直到门忽然开了,有人快步走到近前:“我知九重天仙族不似地仙,往往少有后代,可你们这也太不会照顾了吧?”
折叠整齐的湿润毛巾放在滚烫的额头上,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腰,将加了蜜的温水一勺勺喂入,又将褴褛的外衣与甲胄碎片剥开,重新换了一层更柔软的被褥。
应渊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却不记得是那水太甜,还是怀抱太舒服,他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应渊方知桓钦照顾了他一夜,直到烧退,便换了战甲又上前线。
在此之后,他与桓钦越走越近,从一开始的视为前辈,后来实力拉平为至交,最终是自以为心灵相通的知己。
“……”应渊轻轻睁开眼睛,两滴泪轻轻落下眼睫。
可他未卜先知一般扭过头,成功避开了蹭过来想为自己擦泪的藤蔓。
一路领着大军觅地驻扎,一直驾驭着血树的桓钦除了下令之时,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应渊。
隔着茂密的枝叶,他始终静静瞧着狼狈不堪的心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此刻,像被那两行泪隔空烫伤,桓钦不敢再让血树的枝条蹭过去,便仰头凝视魔界的云端。
在这里的大多数土地都很贫瘠,天际也不算美丽,但却始终是故土。
日暮起薄烟,军纪严明的魔族、刚刚复活的修罗族合军后的磨合告一段落,安营扎寨时也不曾生乱,就是用膳补充灵力时相视着,双方都不太敢随意言语,相处还稍显生疏。
“哼。”桓钦以魔尊的身份全盘关注着,一个早已在心中测算过很多次的想法就更加清晰了。
他眯起眼睛,下定决心地跃起、坠落。
“嘭。”魔尊负手而立,落在四大帝君面前:“天极紫虚昭圣帝君,悦极赤懿湾云帝君,元始长生大帝。”
三位帝君伤势严重,本在闭目努力调整内息,不肯放下一丝一毫希望。
闻声,他们自然抬眸看了过去:“魔尊有何贵干?”
“主动交出神器。”桓钦神色冷冽:“本尊饶你们一命。”
昭圣下意识稍稍转头,看了一眼闭眸不说话连呼吸声都很均匀的应渊,一时半会也拿不准他是不是真伤得太重昏迷了。
“你只要三大神器?”应渊伤重,昭圣不言,湾云只好接过了话题:“不要应渊的地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脸上闪过不耐之色:“不必废话,不必拖延时间。你们是给,还是本尊夺?”
三位帝君面面相觑。
神器认主,要是被魔尊强夺,对他们现在的伤势无异于雪上加霜。
但他们本就无力反抗,魔尊明明能一招得手,偏要他们主动交出来?
“不止你们。”桓钦忽然笑了:“还有帝尊,都不能死。”
他的嗓音极温柔,说出之言却一瞬间就让三位帝君毛骨悚然:“否则,本尊用什么拿捏不怕死的应渊?”
“你!”位列四大帝君之末,一贯沉默的元始长生大帝气得按捺不住:“下流龌龊!”
他们三个向来自视甚高,有时候说话难免居高临下,瞧着不好相与,但也是看着应渊从婴儿长成小小的、刚能拿剑就上战场的团子,然后是身姿轻盈的少年,最终是后来居上堪称顶梁柱的帝君之首,又怎能容忍这个孩子迎来那样的折辱?!
魔尊和三帝君吵架的声音委实太大,已有不少巡视营地的修罗、魔兵看了过来。
虽不敢靠近血树,但他们悄咪咪站在下风口,极力竖起了耳朵。
“他们在吵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那三个仙神帝君骂咱们尊主下流?”
“嗨多大点事儿,七情六欲出自生灵本能,食色性也理所当然,也就仙界穷讲究。”
“要我说,魔尊伪装身份做计都星君的时候,本来就和应渊帝君交好,日久生情有什么问题吗?”
“对,而且就算我在魔界都听说了,应渊帝君高冷孤僻,唯一的朋友就是计都星君,而计都星君掌管情报,咱们这边似乎有不止一个长老派过人暗杀他想打击帝君……呃咳等等,是哪位长老这么倒霉?”
“我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吧……”
“那你说是……啊!”
“看来你也瞧见了,对,重点是……应渊帝君他醒了!”
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身旁,应渊安静而沉寂,仿佛被争论的中心不是自己。
“应渊……你别这样……”桓钦首先招架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抬指想要触碰,又在即将触及应渊脸颊时犹豫不决。
这一瞬,桓钦深深共情了临死前的玄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如果回忆起来,大概会直接翻个白眼,还得骂一声晦气。
三大帝君没有刺激应渊。
不论应渊对桓钦的情谊有无越界,高空中那穿心一剑,都是真的伤透了这重情重义的帝君,他们又怎么忍心再踩他痛脚?
只不过,感应着本就被魔尊隔绝了控制权的神器,三位上神到底还是犹豫不决。
此时此刻,若交出神器,接下来魔尊想攻克仅存帝尊一位上神的仙界,便易如反掌了。
他们不怕被伤到魂飞魄散而失去神器,但绝不能屈从于敌人的威胁。
“噗。”桓钦却见应渊猛地喷出一口血,被主人舍弃的地止飞跃而至,重重砸在了自己心口,又顺着魔尊华服滑倒在了地上。
可桓钦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落地的神器,反而面沉似水:“应渊!”
他的手在抖,一把就扣住了痛不欲生的应渊,第一时间探寻体内伤势。
“魔尊。”应渊却波澜不惊:“七曜神玉一命千秋可夺寿元,理尘扫除迷障博贯古今,楮墨可生万物幻化迷境,地止有本无源可滋可毁。”
他淡淡道:“若你想改造魔域媲美仙界,让妖魔安居乐业,三大神器无用,唯地止可行。三大帝君伤及魂魄,本君主动交出,你勿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勿再伤他们!至于你说,用他们的命拿捏我就范……”应渊艰难地笑了一下,眸中殊无笑意,却更衬得眼角红得极艳,像血似的灼人心神:“你确实够了解我。此战本君是败了,成王败寇,那就悉听尊便。”
帝君深知示敌以弱的道理,也不介意在胜算渺茫的绝境中忍辱负重。
只因他总得活下去,才能见识桓钦隐藏的那些东西,也才能确定这胆敢祭天逆命还成功的修罗魔尊若当真对帝尊取而代之,于苍生究竟是福是祸。
“好!”可桓钦何等了解应渊,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气极反笑地掐住逆来顺受之人的脖颈,重重砸进了血树的根系处:“你想要以身渡魔,本尊就成全你!”
无数长着树疣的触手蜂拥而至,将帝君淹没其中,在闷哼声中与血树融为一体。
“应渊!”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动,三大帝君目眦欲裂:“桓钦!你这个畜生!”
他们气得直哆嗦:“万载岁月,应渊从未对不起你,你……你……”
到底是高高在上,整整三位上神拼不出一句难听的市井脏话,就只能翻来覆去地怒吼:“龌龊!下流!畜生!”
“……呜……”可应渊完全顾不上外面的纷纷扰扰,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段被巨浪经过的狭窄隧道。
道路是喉峡,浪潮是触肢。
药液被灌入口中,体内的火毒跟着灼烧沸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如同被围剿而挣扎反扑的山匪,火毒凶残地断绝所能见到的经脉,欲逃出生天。
可口中激烈的贯穿捅弄一波波洒下药液,配合全身上下的摩擦吸吮,弄得应渊更加意识迷离。
最初,他还依稀能听见些外面传来的嘈杂唤声,是战友在喊他。
但好似少了谁?
应渊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后心就蓦地一痛,却来不及去回忆,便察觉到口中的黏腻藤蔓胀大了体型,更迅疾地摩擦着舌根,以硬粒般参差不齐的树疣磋磨他的舌尖。
“呜嗯……”应渊喘息着努力凝回理智,想要躲闪自保,却被手腕、脚腕上越发放肆的抚摸打断行动。
他不得不呜咽着,极力忍受被彻底撬开齿列,好几根细藤取代粗藤,轮流玩弄唇腔喉管舌头的滋味。
而更多枝条探进衣服,像是手指到处抚摸揪弄按压,愈加放纵恣意了。
“桓钦!”可被揪弄乳珠的力道太熟悉,似乎前不久才经历过,就在高空的罡风中,也在温热的怀抱里,应渊突然清醒过来,咬牙切齿的。
但神智的完全复苏,在这种场面下,只会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
尤其是他被掰开双腿抚弄腿根、臀肉,再怎么蜷缩都只能换来更过分、更激烈的吮吻,连脚趾缝隙里都被树藤的黏液糊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嗯……”视觉失效、触觉更灵敏,应渊无意识发出了破碎的哽咽。
他挺胸躲闪着越来越难熬的触感,只因有两枚像极了夹子的细触一拥而上,精准地锁住敏感的乳珠,一下下揪玩拉扯,将之玩成两朵梨花带雨般湿润的茱萸。
“应渊。”又有两只手抚上翘起的臀瓣,如将一朵花从中间往外剥开,剔除了枝叶、花蕊,把最鲜嫩的花心摘下享用。
是桓钦!
两根手指猛然掼入时,应渊浑身如遭雷击,疯狂反抗起来。
但是,用不着桓钦动手,血树就轻而易举地镇压了这份垂死挣扎。
“不……”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看不见的应渊也还是忍不住发起了抖:“桓钦……”
他下意识挣动着,扣住身边人的手腕,仿佛自己还是云层中无所不能的帝君,轻易就能将人远远丢飞在身后,既是护住,也是逃避。
“……我在呢。”桓钦认出了这个在云间紧紧握住自己,仿佛攥住了风筝线一样的动作,心中的怒火无奈地缓解了很多:“应渊。”
向来无有破绽的东极青离帝君,却因他这一句温声安抚、柔软呼唤,意志有了一瞬间的瓦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在质问,喑哑的嗓音却带了不自知的饮泣,像极了对负心汉的控诉。
“我可以不这么对你,应渊。只要你承诺站在我身边,而不是璧阶下。”明明知道答案,桓钦也还是想自欺欺人一回,竟是温声强调道:“只要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应渊没有回答。
桓钦便也不再白费口舌。
……彩蛋.指奸……
帝君羞愤欲绝地安静了很久,被同样沉默的魔尊抱去沐浴一番。
一起洗去身上的汗与泪,桓钦方把应验安置在血树内部木屋的榻上。
蜡烛吹灭的窸窣轻响之后,应渊偏过头,无神的眼睛看着躺在身畔的桓钦,一言不发。
“火毒还发作吗?”见应渊没精神到连骂都没骂自己,桓钦反倒关心则乱了。
可他刚触上手腕,就察觉到应渊猛然一缩,像是还没从刺激里恢复般躲闪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桓钦更强硬地攥紧了,坚决不惯着应渊:“这毒要解很久,你得习惯配合。”
被从未有过的体验折腾得浑身酸软,应渊一点都不想搭理身畔的始作俑者,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语。
“何必这么倔?”桓钦叹了口气:“你能猜到的,你我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率先低头。而你求我一声,我就会放过你一次。”
应渊当场气笑了,好在刚被喂过灵果榨成的药汁,嗓子并不喑哑,倒是有点响亮:“滚!”
“这个待遇,你确定不要?”桓钦玩味一笑,斟酌着用词,含蓄道:“再好好想想吧,你迟早要面对的。”
应渊的语气越发冷冽:“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本君也不需要……魔尊的特殊对待!”
“这是昆仑神树内部。”桓钦也不生气,反而略过上一个话题:“你们都知道它吸噬灵气,却没专门研究过吸噬的灵气用来做什么了。”
同为顶尖高手,对学识的掌控有所自信,他相信应渊听得懂,就没有多加解释什么,只笑意盈盈道:“倒是便宜了我强行夺走,用在分身自造空间上。”
桓钦起身重新点了灯,在床畔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尺白素。
应渊的挣扎很快宣告失败,只能被迫站直了身子,被换上一身极单纯、极合身的白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布条蒙住他失去神采的眸,掩住倍受刺激而变成红色的仙钿。
这样失明而脆弱的应渊,在抿紧唇瓣看过来时,让桓钦格外心痒难耐。
他甚至有点后悔适才停下了。
但就算桓钦不动声色,只在心里遐想,更受本能影响的血树也把他的恶劣暴露得干干净净。
“唰。”几根枝条凭空而至,掴住应渊困顿下还有意识躲闪但跟不上节奏的四肢。
他就像是蛛网中被困的蝴蝶,即将被注入毒液,熔为甜蜜美味的枝叶,再被掠视者吸食殆尽。
当然,应渊也确实知道,战败未死至此,他迟早要面对玷污与掠夺。
这个事实,应渊甚至是从魔界回仙界,复盘与魔尊遭遇战,忍着恶心将对方语气中的兴奋与欲念再三解读后,就心中有底了。
只不过,彼时他只觉得敌人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除了实力一无是处,要不是己方理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便只能一日复一日警惕戒备。
“桓钦!”可一旦将魔尊与桓钦画上等号,很多事情就不再界限分明,譬如爱与恨,正在应渊心中天然交战,令他忍不住咬牙怒斥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抬眸看着他,抬手捧住温热的脸,柔声道:“你穿这一身,果然很好看。”
“血树充斥你的气息,显然是你早就炼化的分身。”应渊不想搭理桓钦痴迷到疯癫的行为,直接冷淡道:“你不控制,它却行动仍然迅速,早就把你的龌龊心思暴露无遗了。”
被迫任人摆布的帝君垂下无神的眸,感受着从裤脚、袖口、衣领往里钻入的细小藤蔓。
应渊不想去猜,这座囚笼里从糕点灵果到衣衫床榻处处符合他的私密喜好,是桓钦布置了多久的。
只因这些细触已完全无视他身上名贵舒服又合身轻盈的布料,将肌肤从里到外都吮吸舔舐。
想这么做的,哪里是血树?分明是魔尊桓钦本人。
“应渊,你何苦自误?”听着应渊极力稳住的呼吸声已经开始紊乱,桓钦仍然没去控制血树。
他只莞尔一笑:“再躲再挣扎,也只是一时。就如我现在不当真碰你,可不是在忍,而是尚欠几分火候。”
桓钦终于抬手,眼疾手快地从应渊臀间抽出那根差点攻占蜜地的藤条,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锋锐,目光灼灼如烈火:“待本尊攻破仙界,拿下仙神两族,开了庆功宴,才是享用青离帝君的好时候。”
“你!”应渊先是气到面庞充血通红,然后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最后的脸色已转为彻底的冷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他仍然忍不住落了泪,但泪痕极为浅淡,是极力克制激荡的心绪所致:“仙神主力尚在,你若率兵围攻,各界不会坐视不理。”
虽知桓钦的胜算不小,但应渊从非轻易认输之辈。
“本君亲自练的兵,我敢肯定,他们不会因畏惧而退缩,只会一往无前护驾。”仙界四大帝君之首笃定道:“有此架势,你攻打仙界一旦不能速胜,必被各族群起而攻之。”
修罗族恶名还在,消息传播、印象更改都需要漫长时间,并不是一次祭天逆命,就能坐享其成了的。
所以,现在的重点反而不在本身的实力上,只要帝尊坐得端、稳得住,就不会一败涂地。
“不错,做受人爱戴的六界之主,可远比做人人恨畏的暴君要难。”桓钦点了点头:“玄夜失败后,本尊便明白,强权暴力统治无法长久,才及时转型研究秘术,主动与天道沟通完成献祭。”
他亲手拨开自己为应渊套上的纯白衣领,露出里面被吮出的吻痕牙印:“如今,天道不会偏袒仙族。你们屠杀老弱幼童在先,移栽界域之树在后,只要这一战正大光明赢,本尊有的是时间缓缓图之。”
“……”应渊就算看不见,也毫不示弱地凝视着桓钦,寸步不让。
桓钦轻轻勾起了唇角:“应渊,你怕了,因为染苍不如你沉得住气。”
面对这样千夫所指的局面,能否沉得住气、狠得下心,用功大于过而理所当然的态度驳回敌人的指责,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