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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1 / 1)

致比完了,随从重新放飞禽走兽入园,他便再次挽弓搭箭,玉抉扣紧弓弦,箭锋随猎物细微调转。

谢南枝在后头询问亲卫,是怎么个比法,亲卫答:“殿下与世子约定,在百米外轮番射箭,以命中者多,猎物体型小取胜。”

顿了一下,又压低声夹带私货道:“世子看中一只锦鸡,想射来给世子妃做毽子,现在还没有影子。”

他们在这说小话,颜昼听得一清二楚,用力咳嗽起来,又好气又好笑道:“小声点,我听得见。”

亲卫尴尬地闭上了嘴。

颜昼瞧了神态自若的谢南枝一会儿,忽然心生一念,放下弓说:“我是怎样都比不过谨之了,不如这最后一箭,让谢公子来试试。无论中与不中,我都把彩头赠与你。”

谨之是梁承骁的字,是及冠时由孟重云选定的。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平日敢拿来叫的人很少,整个上京估计只有颜昼一个。

随从上道地把弓箭都取了来,恭恭敬敬地呈上。

谢南枝还没答话,梁承骁先沉了脸色,喊他名字,略带警告道:“颜昼。”

亲卫也觉得不太妥当,谢公子的风寒还没好,哪经得住这么折腾。正想开口解围,下一瞬,却见谢南枝接过长弓,从善如流说:“好。”

“……”

亲卫睁大眼睛,惊讶地看向他。

颜昼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连声称善。

他见谢南枝文文弱弱,纤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也不想为难他,便无视了梁承骁沉郁的表情,体贴道:“公子不必与我们这些武夫相较,只消射中前头那棵系有红布条的树,就算作一筹。”

树和会飞会动的猎物比,难度下降了太多。

谢南枝没说什么,只于百步外引弦搭箭,手臂平直伸展,轻轻吐气。

好在颜昼叫人给他拿的是六斗弓,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拉开一石确实有些吃力。

他握弓的仪态标准,一看就是曾经练过,颜昼本来抱着玩笑的心思,此时也忍不住侧目。

阵风止息,弓弦引至最满,谢南枝控着弦,倏然放出。

羽箭破空而去,却没有朝着预想中的方向,而是以一个偏僻的角度,钉进了丛林深处。

“铮”一声响后,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直到拾箭的侍从匆匆忙忙跑进林中,拎出了一只耷拉着脖子,尾羽艳丽的锦鸡,兴奋得脸庞涨红,高声喊道:“中了中了!世子记一筹!”

颜昼:“……”

略过面有菜色的世子殿下,谢南枝收起弓,微笑道:“学艺不精,不小心射偏了,没想到运气这样好。”

说罢,也不管周围神情各异的其他人,看向一边抱着手臂,不知在想什么的梁承骁,心平气和地问:

“那么现在,殿下可以跟我走了吗?”

主院暖阁内,内侍送来了清水,伤药,裹帘等物,又端着托盘悄然退下了。

谢南枝一言不发替他清理了掌心的创口,细致地上好药,重新包扎。

这个过程中,梁承骁低头看他,好像刚才伤口开裂,浸红布条的不是自己似的,问:“纪闻让你来的?”

谢南枝头也不抬:“殿下既然知道,何必要问我。”

梁承骁拧起眉:“围场风沙大,你不该往这儿来。”

“唔。”谢南枝提了下唇角,“我以为您闹这么一出,就是在等着我呢。”

“……”

梁承骁于是不说话了。

他望着谢南枝那张容色稠艳,垂眼专心为他包扎的脸庞,心中也在慢慢思索,这段时日莫名情绪烦躁的理由。

照理说,谢南枝愿意为他所用、替他做事,这是他最开始的目的,如今达成了,应该皆大欢喜才对。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次见他病中高热不退,攥着他的衣角含糊呓语之后,梁承骁心底便生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

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情况。

理性上他知道,谢南枝行了一步绝佳的险棋,将所有人算计在内,倘若此局能成,对东宫万利而无害。然而在某一秒钟,他瞧着谢南枝因连日周转,隐带疲倦的面容,胸腔里却升起微妙的不虞和烦闷,心想——孤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些?

即使没有谢南枝,他照样能把魏王和邱韦收拾得服帖,何必要让他以身入局?

……

谢南枝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梁承骁的反应,略微抬眼,却不期然撞进了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梁承骁正凝神审视他,神情叫人琢磨不透。

谢南枝的心莫名震颤了一下,潜意识警醒起来,面上仍作若无其事地问:“殿下在想什么。”

梁承骁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没什么。”

顿了顿,又问:“你去找过公良轲了?”

谢南枝给布条打结的手一停,随后继续收尾,说:“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梁承骁倒是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他看着谢南枝收拾药箱起身,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你不方便做,就交给纪廷。”

听到这话,谢南枝着实有些意外,回头与他对视。

梁承骁似乎已经下了决断,平静道:“孤会让他和暗部听你指示。”

“崔郢无所谓,你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说】

梁:我那弱小可怜无助的老婆

萧:力能扛鼎,先帝在世时组织秋狩,曾在百米之外射倒黑熊

第29章 对弈·可愿入我门下

崔郢这些天称病赋闲在家,卸下了肩上的担子,便有心思考校起门下弟子的学问来。

然而他的弟子们基本都从仕多年,平日忙于公事,早懈怠了研读经撰,勤勉修身,水平大约是连崔府养的鹩哥都及不上了,一考考倒一片。

于是一群在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到了崔府的窄巷里,个个都成了一声不敢吭的鹌鹑,答不上来问题,还要排着队被老师训斥。

崔郢被这群三四十好几了,还低眉臊眼在门口站壁的人气得够呛,拄着杖咚咚点地,大骂“粪土之墙不可圬”。

无人敢回嘴。

众师兄老老实实听了一回训,直到崔郢背着手,眼不见为净地回屋去了,才暗地里给公良轲使眼色,示意小师弟救一下场。

公良轲身负重任,咳嗽一声,跟了进去。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答得叫崔郢满意的学生,纵使崔郢这会儿有天大的火气,转过头看见他,也不方便发作,只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你要是替他们来求情的,就出去和他们一道反省。”

公良轲忍着笑说,不是。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沓宣纸,递给他说:“您先看看这个。”

崔郢神色狐疑,嘀嘀咕咕问:“又有后起之秀写的文章?”

手上却很诚实,接过仔细阅读起来。

然而只看了没两页,浑浊的眸子就赫然亮起精光,随即加快速度,草草翻阅完了后几篇,笃信道:“这是上次作楚赋的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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