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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她的名字就比兄姐少了排行的“明”字。

就这点事,小时也总让人说,她不成器是应当的。

纪盈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觉得那小男孩的脸越看越熟悉,七岁的年纪,和纪明咏来边疆的时间也对得上。

哥,你不会真的搞出件大事吧。

她咽了咽口水,比她能折腾。

回到屋中,纪盈将齐大等五个人都叫进了屋里,围在一张桌子上,她小声交代他们去打探那户人家的事,问清他们是何时到此处的。

齐大摸了摸下巴:“那个小男孩姓纪啊,该不会……”

纪盈喝着茶,听到齐大猜测:“这是你的私生子吗?”

他已猜着是纪盈在京中年少不知事,生出了个孩子派人抱走到边疆养着,这是千里寻亲。

纪盈吐了茶水,齐大一拍桌子:“怪不得你让我们跟来,不让陈将军派人呢。老大放心,这事我一定什么也不说。”

“滚。”她吐出这个字。

将人都遣出去了,纪盈才又听到村中里正的声音。

她到外处看,才见到是沈潇远回来。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沈潇远见到她愣了愣,收拾起自己的仪容在院子里说:“查探了,没什么事,咱们择日就回吧。”

“那你说的重物撞击的伤痕是怎么回事?”纪盈问。

“搬动尸体的时,让东西给砸了。”

纪盈想回忆那尸首的样子,不过她第一次看仵作做事,没敢细看,有些记不清只狐疑道:“人生前和死后被撞后形成的伤痕应当是不一样的,你确定那是死后的伤吗?若是确定,来这一趟做什么?”

沈潇远道:“仵作验尸时那尸体都变味儿了,看不准也是寻常的,别想了。”

纪盈瞥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鸢城中。

夜色重,陈怀写完这日的军报,把趴在他桌案上的五里抱到庭中,见那庭院花木,总觉得有个人影在那儿。

有些想念。

他低头喂了五里两口食,摸着它的头见它吃得香低声道:“咱们都被丢下了。”

他回首时听到管家禀报席连来了。

“何事?”陈怀看他有些急。

席连使了个眼色让管家退下,而后皱眉走到他身边拿出一支飞镖:“今日西市几家商铺开张,却碰巧遇到个神智失常的疯子在街上行凶,被赶到的官差制止了。去的时候发现那疯子被人伤了手,地上捡到这个飞镖了。”

这只飞镖比平常的都要薄,手指在刃上轻轻一碰就会出血。

“他回来了?”陈怀冷了眼,“派人去找,他敢回来,就别想再走。”

“已经吩咐人去了,”顿了顿,席连看了看四周问,“夫人呢?这事儿要告诉她吗,毕竟那人……和纪将军有关。”

“去铜村了,说不放心沈潇远,”陈怀思虑片刻,“抓到人了再告诉她吧,免得她先心急。”

“铜村?”席连的语气突然重了,陈怀疑虑地看向他,他又复了平常,“我是想这么个小村子,她专程去做什么。”

陈怀摇了摇头,捏了捏五里的耳朵:“她想去就去。”

“将军,”管家又近前来,有些尴尬地说,“那位姑娘来了。”

紫衫的女子跟在管家后头进了院子,陈怀看出是出月,立刻拽住了席连,使眼色跟他说先别走。

席连意味深长笑着点头。

出月也不近前,从袖中拿出一盒胭脂放在桌上:“这是夫人那日送我的。那日演得那么情真意切,怎么,她想害死我啊?”

“什么?”

“这胭脂有毒,”出月淡淡说着,“我用银勺想剜出些来,勺子就黑了。”

方巧来上茶的喜雁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恼:“那日送东西过去就是急匆匆的,是临时之举,哪里可能是专程给你下毒。”

“那胭脂哪儿来的?”出月问。

喜雁想了想,恍然记起:“那日夫人帮一个胭脂商放货,这是他送来的答谢。”

陈怀命人去回了知府,找那胭脂商去,席连趁机道:“不如把夫人找回来吧,有人对她不利,不好在外面跑。”

陈怀应下,让席连代他去写信。

“还有剩在家中的吗?”陈怀问喜雁。

“有的,都还没用过。”

陈怀回想着:“这几日是不见她扮妆了。”

“姑娘前些日子说您那几天老往教坊跑,美人见得多了,她不凑这个热闹,”喜雁笑,“而且她说,她迟早要变老变丑的,现在先让您适应着。”

陈怀微楞,一时哭笑不得。

整日里不问他去哪儿,也不计较他总去帮忙,心里总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第46章 祭拜

夜里,纪盈听着齐大他们打听来的消息,说这女子叫姚龄是五年前住到这儿的,那时手中就牵着这个孩子了。

村中人当她是战乱流民,孤儿寡母的,好在她会读书写字,就留下来当了个教书先生。

纪盈听完默了一阵,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屋子,这夜间村子里是没有人会来往的,她提着灯到了群坟聚集的地方。

这里的人大多就是三种姓氏,想要查看什么并不难。

在田垦靠山的角落里,她见着了一处干净的碑,只是后头并没有土堆,和这里其他的坟冢有些区别。

那碑干净,是以上面的“子吟”二字格外清明。

她手微抖,这是纪明咏的字。

村中人说那教书的女子为自己的亡夫立了一处衣冠冢,每年十一月廿九是忌日。

与她哥死的日子也是对得上的。

莫名心中空落落的,纪盈在原地往东南西北都各自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后沉寂下来。

不知该先去找人问个清楚,还是该写信给她爹娘说这件事,都不太妥帖。

真是这样的关系,姚龄早该上门找纪家,何必在这儿躲着,那一定是有缘由,如何能直接去跟人开口呢。

不过好在人在这儿也跑不了,从长计议也行。

才回到自己屋中,齐大就递上了方才有人送来的陈怀的信。

这信上是陈怀的笔迹,说了城中胭脂的事,催她回去。她本不愿就此走,又看到他在末了写了句“近日微恙,盼归”,刹那又有些动摇。

沈潇远答应了村中里正,明日他就走,纪盈也就没有借口再待着。

夜深,她看到去里正家吃酒的沈潇远总算回来,神色恹恹地进了屋,她叫他都不怎么应。

她撇嘴正要提脚进屋,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走水了”。

纪盈一把将躺得四歪八斜的齐大他们给拽了起来,失火的祠堂,将全村的人都惊动了,这地方可是宝贝得很。

看村民们往祠堂正殿救着火,纪盈泼了桶水之后突然念起了那背后的学堂。

她转身跑去时,才看到这后头也烧着了,几个来救火的人正拽着声嘶力竭叫喊着“娘”的纪钧彦,那火光里似乎还有人影。

“还有人在里头?”她问。

救火的人答:“本来都跑出来了,她自己又跑回去了,哎呀,要钱不要命的!”

人死了她找谁问清楚去。

纪盈找人要了一床湿润的褥被正要披上往里跑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里就见姚龄抱住一个箱子扑到门口地上,身上还有火星子燎着,纪盈赶紧跑上去泼了她一身水。

纪盈将她扶起时,她手中盒子落地,朽掉的锁被摔落,一把剑掉了出来。

湿着身子被晚风一吹,姚龄身子微抖着将剑收捡起来,旁人问起她做什么这么拼命,她唇上挂着往下滴落的水,颤着眼说:“亡夫唯一的遗物。”

剑柄镶了一块红玉,那也是哥哥出征前,母亲拿去镶的。

纪盈恍神,看着纪钧彦扑进姚龄怀里哭。

闹这一通,沈潇远晨起时却没见到纪盈,想要启程回鸢城都不见人。

祠堂的火烧毁了不少牌位,今日这村里的坟冢处许多人都来拜祭,算是向祖先请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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