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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怜枝愿意,那么再好不过。”

“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

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沈怜枝猛然睁开眼,微微地喘着气,费了好一会功夫才从那花前月下的昔年幻梦中走出。

眼前种种逐渐变得清晰,可沈怜枝心口却好似被人挖走了一块,有些空落落的,梦中那句话还时不时地萦绕在他耳边,“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

十四岁后,沈怜枝愈发听陆景策的话,陆景策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怜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总之表哥是绝不会害他的。

景策哥哥叫他只许奏给他一人听,怜枝便再不曾奏予别人听过,直至昨日才破例——这叫怜枝很是不安。

不知怎的,他又记起半月前表哥信中的那句话,“表哥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表哥与他,究竟谁待你更好。”

怜枝没答他。

沈怜枝弯下腰,两手嵌入发丝之中,他痛苦极了——沈怜枝只觉得好似被逼到了悬崖峭壁边上,身后则是凶恶的狼群。

往前走将碎尸万段,往后退又死无全尸。

他无法面对陆景策,又无法面对斯钦巴日。这样复杂的情,如同蚕丝一般将他裹挟起来,沈怜枝被闷在这蚕茧中,几乎透不过气来。

因为那梦,怜枝一整日都过得浑浑噩噩,夜深后斯钦巴日回王帐,有些猴急地抱住他去吻他,手也不老实,“阏氏…”

怜枝体会到了他的热切,可他此刻忧心忡忡,实在提不起半点的兴致,“大王,我乏了。”

斯钦巴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错眼珠地盯着沈怜枝,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怠,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斯钦巴日问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昨儿吃醉了酒,有些头疼罢了,不要紧。”怜枝三言两语地打发了他——

沈怜枝真正的心事,怎么好让斯钦巴日知晓,别看这小蛮人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可怜枝是见识过他从前那发飚模样的。

一个能握他人手举剑抵着自己心口的人,怎会是个好招惹的,怜枝只能将那些旧事都埋起来,埋藏进不见天日的地底。

斯钦巴日这样年轻,心气又这样高,如何能容许自己的阏氏曾与另一个男人有过那么多的纠葛——若他知道了……沈怜枝只想想便不寒而栗。

好在他也没那个机会知晓——怜枝暗忖道,如今他与陆景策相隔千山万水,已没有什么了,纵使有……也不能了。

斯钦巴日仍记着他奏琵琶时的风姿,对怜枝激情未褪,又心虚于自己骗他说要纳妾,故而对他前随百顺,捧在手心上如珠如宝地护着,“不要就不要了,睡罢!”

说罢便殷勤地打了水来,亲手为怜枝擦身,这活计是叫他做得口干舌燥,斯钦巴日拭过他的小腿,有些沙哑道:“阏氏生得真白。”

“阏氏的身子真美。”

他握着沈怜枝的脚踝,又偏首在那柔软的小腿肚上轻咬了一口,两颗尖利的犬牙嵌进皮肉,刺刺的痛,斯钦巴日轻声唤他:“怜枝。”

他从不曾这样温声地叫过沈怜枝的名字,那声“怜枝”中饱含的情意如同巨石一般沉重,“从前……我说过些浑话…你……”

斯钦巴日俊美无匹的面颊上浮现出红晕,竟有几分独属于少年的羞赧,“不要往心里去。”

他又低低地用夏话说了句什么,怜枝没听明白,便悄声问他,“什么意思?”

“苏布达……是什么意思?”

“苏布达……意为珍珠,是我…是我给你起的夏名,至于那句话的意思是……”

斯钦巴日抬起头,又有些不大自在地挪开目光,实在令人意想不到,这坏脾气的少年单于,竟也有如此青涩的一面:“你像珍珠一样美丽。”

他说完便迅疾地将脑袋给垂了下去,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怜枝的回应,王帐内寂静得能听清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斯钦巴日心中懊恼,颇觉丢脸,可也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面颊,稍用力使得他抬起脸。

沈怜枝轻蹙着眉看他,眉尾微微下撇,那双眼中,竟有些藏不住的悲伤。

“……”斯钦巴日站起身来,抬手扶平了沈怜枝的眉心,将人抱至榻上,“做什么?要哭了?真没用。”

怜枝没说话,却默默地将面孔埋在他胸前,两只手臂环住他的腰——斯钦巴日微微睁大眼,一颗心狂跳不止,沈怜枝从来没有,他从不会……这样抱他。

“斯钦巴日。”这也是怜枝第一次唤他的名字,阏氏叫他,似乎就是与旁人叫他是不一样的,斯钦巴日只觉得自己飘在了半空中,心软得要命。

“谢谢你——我喜欢这个名字。”

***

怜枝仍有些郁郁寡欢,斯钦巴日则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只是他待怜枝愈好,怜枝心中那份愧意便愈重。

斯钦巴日又总喜欢在欢好后抱着他,孜孜不倦地问他还瞒了自己什么,“我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也要与我坦诚相待……”

每每听他说这些话,怜枝都不知怎么回他才好,斯钦巴日将他问了个底朝天,怜枝亦毫无隐瞒——除了一件事。

那份愧意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怜枝再也无法忍受——他拨开王帐帐帘,想出去透透气,没叫任何人跟着。

怜枝成日窝在王帐内,草原又如此广袤无际,他也不知该去往何方,只能漫无边际地走着。不知行至何处,怜枝竟听得乐声——再没人比他更熟悉那曲子了。

怜枝循着那乐声走去,乐声自一顶毡帐处传来——帐后的男人席地而坐,手中举着胡笳,他吹得认真,不曾留意周遭风吹草动。

一曲奏毕,才猛然惊觉边上站了人,旭日干倏然站起,恭敬地向沈怜枝行礼:“阏氏!”

怜枝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物事,那物似笛又非笛,乐声悠扬哀切,很是令人动容,怜枝问他:“这是什么?”

“此物唤做胡茄,是大夏乐器。”旭日干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怜枝也不过随口一问,只道了句“你吹得不错”便要离开,谁知身后那冷硬的男人竟出言叫住了他,“阏氏!”

怜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

“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什么?”

旭日干与怜枝仅仅相隔几尺,故而怜枝能轻而易举地看清他的脸,看清他整个人——

从前旭日干跟在斯钦巴日身边时,怜枝一直觉得他像一块无情的冷石头,可此时此刻的旭日干,那双眼里蕴含的东西,可绝不是一块石头能有的。

怜枝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一步,面色也稍冷了些,“曲子?”

“既然左大将(旭日干的官职)能将曲子一个音不错地奏下来,那么是否知晓这曲名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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