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喻泠音和程驿做完外婆家的所有活,傍晚又去了秘密基地。
萤火虫冒着绿泡泡,扎堆飞行。
绿草地上的花骨朵全部绽开,大片大片的芝樱花吐露芬芳。希望不止于田野,也在芝樱花开的山坡。
喻泠音避开小花,找个干净位置和程驿坐下。她伸手在空中忙抓萤火虫,一个也没抓住。于是问程驿:“我们明天走吗?”
“我都行,看你。”
“程驿,”喻泠音心中有个新的构想:“我们去你想去的地方,好吗?”
她拂过这片花田,花朵摇摆身子回应她。山风不小,吹得喻泠音头发乱飞,扎的丸子头也略显炸毛。
“冷不冷?”程驿牵住她的手,放在两手手心之间,试探温度。
“不冷。”喻泠音靠在程驿肩上,笑容很甜。
他捏捏她的小脸,骄傲地说:“我的泡泡,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小姑娘。”
喻泠音被突如其来的夸赞整的难为情,眼睛瞪的溜圆。嘴巴打哏,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他比晚风更温柔:“在我眼里,就是小姑娘。”喻泠音双手捂脸,带点小娇羞。
“我带你去见我爸,去不去?”
女孩直起身子,她头一回听见程驿提起他的爸爸,好奇地问:“你爸没和你妈在一块吗?”
回答简洁利落:“嗯,离婚了。”
“啊?”喻泠音错愕到忘记说什么,只发出惊讶声。
“因为我爸爸发现,他还是喜欢草原和牛羊。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了,再也没回过家。我妈找不到他,只能到警局报案。然后,几年以后申请的离婚。”
小时候的程驿就知道爸爸每次出门不一定回家,趁他爸爸换鞋的空挡。程驿就会坐在鞋柜旁边的小凳子上,乖乖得问:“爸爸,你回家吃饭吗?小驿在家会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