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出现一抹鱼肚白,麻雀喜鹊在二月兰上筑巢,屋外鸡鸣犬吠往来人不断。
喻泠音大脑是宕机的,身体是清醒的。缓慢坐起身,血液从四肢百骸一下子直冲脑门。这就是熬夜的下场吗......
昨夜,她崩溃到大哭。她等彻底平复心情,才回房间。
程驿也没睡,似乎在等她。月色撩人,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在看到程驿冲她笑的一瞬间,轰然崩塌。
进入梦境的前一秒,她搂紧程驿。他们好像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坐在小船上看流星滑落,距离月亮不过尔尔。
小船摇摇晃晃,不知驶向何方。那也没关系,她在想:
程驿,我想给你一个家。
有你有我有拾年,未来会不会有别人暂且未知。
......
她困的连打两个哈欠,却再也睡不着。
程驿比她醒的还早,他坐在床头看报纸。见她醒了,乎撸一把她的头发。尽可能地理顺,就算有几根呆毛也要捋平。
轻吻她的脸颊,“困就再睡会儿,我去帮商奶奶干活。”
“算了,”她趴床上找寻拖鞋,龟步蜗行般下床:“我睡不着,我跟你一起去。”
喻泠音此时的状态,仿佛是木乃伊活了的样子。行进途中,差点‘哐啷’一声撞门板上。程驿手疾眼快,护住她的头。他担忧询问:“没磕到头吧,我看看。”
“没有。”她摸摸额头,不疼:“我先去院子里坐会儿,清醒一下。”
脑子里星星乱飞,夹杂着刺刺的疼。吹乡间清晨湿泥土的风,会好很多。瞭望坡上,农民伯伯在种第二茬的水稻,躬身插苗再起身。
程驿端饭过来,是熬好的荷叶粥。外婆做的米糕,用荷叶包裹小竹篮盛装。不止大米的,还有黄米黑米的。
掰开层层荷叶,米糕晶莹剔透。一整个香香软软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