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孩儿的注意力被旁边装着精致茶点的移动餐车吸引了,眼神跑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她的准舞伴身上,因为哥哥像只迷路的山羊,看上去好说话
小孩儿灿烂地笑起来,而且好看。那么,你答应了哦!说罢不等对方反应就把一张小卡片塞进年轻人垂着的掌心里,屁颠儿颠儿地跑去吃点心了。
*
宋禄推开203的房门,换下皮鞋,指尖转着卡片兴奋道:你猜怎样,今晚有个美女约我去跳舞!
房里安静极了。
反手推上房门,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应,他只当对方在午睡,于是轻手轻脚地插上门卡,转身进了卫生间洗脸。
下午四点半,夕阳透过船舱玻璃倾泻进来,把室内打造得像座乳白色水晶宫,石英洗手台上整齐地码着同款的不同色的牙刷杯,右侧淋浴间成双的毛巾、使用过后挂着水滴的沐浴液,还有角落里没收拾干净的ky无不昭示着这里正住着一对感情正好的恋人。
他们甚至昨夜才酣战过一场,多亏客房服务周到又及时,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床单和拖鞋,就连饮水台的茶包都补充了新的口味。
自从上了船,年轻人喜欢在睡前泡一杯龙井放在床头,然后在淡淡茶香中入睡。
宋禄想到昨晚恋人在泡茶时,自己从背后凑上去偷袭,双手紧紧环住那把韧腰,脑袋蹭在细腻光滑的颈窝里,差点害他烫了手,因此被灰溜溜教育了两分钟没事不要乱发情。
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俊朗的五官舒展开来,是令人脸热心跳的风光。他干脆脱了上衣倒在蓬松绵软的床铺里,可惜并没捕捉到丝毫昨晚的气息,又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不对,他猛地反应过来,他的恋人不在这里?!
一骨碌爬起来左右环视,杜希声?他叫他的名字,依旧无人应答,既不在房间里也没知会他,难道自己玩儿去了?
宋禄掏出手机,没有未读信息或电话,有些失落地放下,起身走到电视柜下的小冰箱前,拿出昨晚跟人一起买的冰皮蛋糕拆开。
先是不客气地把顶端的巧克力拉花破坏掉,再小心翼翼地用叉子沿中间切了一半,我先替你尝个鲜,哼
食不知味地塞完最后一口,他叼着叉子把蛋糕盒重新盖好,却突然在底部摸到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镶了边的舞会邀请函,跟他上午收到的如出一辙。邀请函分为上下联,上联自留,下联送给被邀请人,中间盖着红色印泥的骑缝章。
可如今,这张卡片分明只剩下孤零零的上联和中间整齐的切口,姓名栏的位置赫然印着金光闪闪的Xisheng Du。
宋禄用手摩梭着露着毛边的切口,若有所思。
被说文笔差剧情乱瞬间觉得活得太浮躁,确实应该多看点书沉淀一下了。
这个结束或许再写最后一个番外,看情况吧~依旧是即兴发挥。
第67章 番外二 消失的恋人(下)
晚上九点。
餐厅里碗器叮当,厨师给旋转寿司台添上新的菜品,服务员欠身给一桌吵闹的孩子替换被果汁弄脏的餐巾。就在这时,大厅顶上的灯光倏然闪烁两下,猛地陷入黑暗。
有人小小地惊呼一声,就在这一突发状况被当成意外停电的时候,头顶的吊灯中央突然投射出一束蓝紫色的聚光,直直打在席间一个女人身上,使她一瞬间成为全舱人目光的焦点。
早有所料般地,身着鹅黄色贴身舞裙的曼妙身影徐徐起立,半边脸隐没在精致的银漆面具里,女人以一个优雅的步幅踱步到前台高起的地面上,启唇说了句语速飞快的外语,右手一捻指,十几道镭射光立马随机锁定了黑暗中茫然的食客们。
欢迎来到密西近海的普奥莱斯环岛,这里气候宜人,盛产天然树脂和一种灰绿色晶石。
各位手中的刀叉和脚下的地板便是由它们萃取而成。
天然的矿物成分将助你今夜好眠。
不过在此之前,这里是夜莺与夜猫子的主场。没错,就是现在
S#039il vous plat profitez du moment!(请享受此刻吧!)
灯影轮换摄魂夺目,舞会乍然开始。
年轻人自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就悄悄起身来到休息区和卫生间的转角处,抱臂观察薄薄的邀请函上没有交代地址,只是提示各位食客戴上中午时候于前厅发放的面具就餐。
面具不知是什么材质,冰凉轻巧,还莹莹发着光,使每个人看着都像即将下井作业的矿工。
黑暗中感觉大腿被人摸了一把,年轻人顿时肌肉紧绷,以运动员的敏捷度竟然没能触碰到始作俑者一根毫毛。
什么人?!
随手扶正被自己错身撞偏的椅子,他稳下心神,眯眼在错杂的彩色光晕里追寻起来。
虽然动作极快,来人却并非毫无破绽。
遗落的气味分子还是出卖了他。
很快,那个身影再度靠近,只是这次要谨慎许多,像是忌惮猎物敏锐的感官和优越的身手似的,在似有若无地身贴身绕了两圈后,侧头猫一样轻蹭一下对方的颈窝,喷吐出一股温热鼻息,立马触电般弹开。
宋禄懵然,只那一下,他竟又不确定起来。
那人身上确实带有他最喜欢的苦柠檬香,就像自己一样,那是长期相处融洽的恋人特有的相性。可是刚刚的近距离接触,却裹挟来一阵陌生的花香。
随着周身气场慢慢下压,他抿了抿唇角,决定抓个现行。
可惜直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散尽,舞会进入尾声,胆小的偷儿都没再现身。
*
你真的应该跟他把话说清楚,一个稚嫩的童音掷地有声地说着跟年龄不符的话,既然不爱了,就赶紧放手,有的是女人爱他!
一个略微无奈的好听男声闷闷地答道:可这太难开口了,我是说,我找不到拒绝这么优质的男人的理由放他投入别的女人或男人的怀抱?我绝对会后悔的。
尽管你不再爱他?
尽管我不再爱他。
哗嚓!玻璃制品炸裂的声音响起,门外的年轻人陡然僵直了背脊,一向挺拔的身子像被抽了骨,竭力用手肘顶着墙壁才没一下子滑坐在地。
屋里传出小声的抱怨和不好意思的笑声,像蚊吟,他却不可能听错,那个声音的主人昨晚还与他同榻而眠,只消一个转身就能滚进自己的怀抱。
然而刚刚,他却说自己不再爱他。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像优等生拿到一张连基础题都扣分惨重的考卷,难受中混着不可置信。宋禄游刃有余惯了,也习惯了万事尽在掌握的感觉,他把人生中的各种选择当作考题,精心地做准备,然后完美地交付与收获。
唯有面对爱情不尽然:这是青年二十多年阅历中最大的变数,每一步都如同履冰,果实得来不易,他从没想过这股浓郁到心间淬甜的感情会过期至少不应该这么快。
他深吸了口气,耳听为虚,说不定他们只是在排演节目?
在他还没来得及撤身的时候,门开了。走在前面的小女孩儿吓了一跳,仰头发现挡道的正是自己名正言顺的舞伴时,忍不住兴奋地尖叫起来:啊!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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