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上次帮我点的好像是西瓜汁?还打了一个很蠢的吸管花,哈哈。
不说这个了,怎么还没进入正题
见字如面。哦这句刚刚说过了。
这封信分量不重,写它却花费了我巨大的勇气,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有个交代,希望你能耐心看完。
先亲一口,讨好你一下。
好了,开始吧。
我不知道恋爱中的人平时都做些什么,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不懂的太多了,总怕自己畏畏缩缩的会惹人厌,莽进了又太难看。
你可能不知道,你叫宝贝的时候特别性感,我很喜欢。
你每次主动都让我既高兴又担心,我第一次知道喜欢是一种这么浓烈炽热的情感,炽热到把我的害怕和羞耻都灼烧掉了。
我知道你快毕业了,很忙,好像也没有出国跟父母团聚的打算。我想国内市场虽然卷,但是你们专业这么优秀,一定会很有竞争力。
我要是不用出国就好了,但是,为了爱情放弃前程的傻逼事我又干不来。
我不是说爱情傻逼,是说当初选了这个龟毛专业又甘之如饴的我傻逼。
我怕你接受不了异国恋,提分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不敢说。
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对,又搞砸了,我或许真的应该去当退堂鼓首席演奏家。
在最后一年想出这么无聊的游戏来折腾你,你不会在背地里骂我吧?算了,骂就骂了,我也抓不到证据。
好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得太快,我想了老半天怎么能让你好好记住我,这么普通又坏脾气的一个人,贪心地想在你心里踩个脚印,浅浅的就行。
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来切割时间,是希望能让你跟我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变得更加有迹可循一点。
法国的学校已经把宿舍审批下来了,六月中就要动身,所以当你在毕业后拆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国内了。
不知道去了那儿之后,寒暑假还能不能回来。
可以的话,我一定一下飞机就来找你。如果不能,就等两年之后,我一毕业就会回来。
如果你还住在老地方,如果你还愿意等我。
许诺或许很容易,但是对你的话,我会拼上性命不食言。
对不起。
我爱你。这句话永不过期。
杜希声
2022.5.11
对不起。杜希声从情人的床头柜翻出自己当时的绝笔,一下子血气上脸,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紧接着目光下移,在落款旁边发现了不同笔迹的三个字,潦草中带着恼怒:你等着!
他牵了牵嘴角,笑容逐渐放大,最后捏着信纸嗤嗤地笑出了声。
遇上这样一个人,何其有幸。
这是他们同赴异国的第一年,他依然亏欠那个人许多。
宋禄的研究生生涯进入收尾阶段,又开始了没日没夜地查资料做实验肝论文,三天两头跟教授打视频讨论进度,仿佛一年前国内的情形重演。
法国老头非常喜欢这个得力干将,已经不止一次给宋禄推荐高质量实习工作,无不是顶尖药企或医院,干得好可以安排留任法国总公司或调到国内分部。
这些讯息轻描淡写地从当事人口中透露出来的时候,杜希声先是把嘴张成了O形,然后释然地弯着眼睛鼓起了掌。
你干嘛?宋禄斜了他一眼,这是希望我留在这还是不希望啊?你明年才毕业呢。
别考虑我不是,杜希声咬了下舌头,我是说,你有这么多选择,我很高兴,无论是留在这儿还是回国发展都很好啊。
真的?宋禄直视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些口是心非。
真的。杜希声点点头,你不过是比我大两岁而已,操心太多小心少白头。
靠。宋禄逮着人就是一顿啃,直把人折腾地气喘吁吁,听他辩解道:我真是那么想、想的,嘶,别咬!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脆弱的喉骨被轻咬了一口,杜希声瘫在床铺里用膝盖顶了顶对方,我错了,我是傻卵,我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您行行好,这笔帐过去了行不?
说的是去年毕业季他这个没胆儿的偷偷跟学校跑国外不知会对方那事。
宋禄不知可否,气早就消了,他至今仍非常庆幸当年做了一跟跟到底的决定,看到这人感动又愧疚的模样,自己心里也蓦地升起一股翻天覆地的满足如果这一切值得,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年华。
于是这一次,他选择了毕业后回国发展。
杜希声看着那人大狗一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实则明显不安的挑衅神情时,没绷住乐了一下,紧接着给了他一个纯情的拥抱,附耳道:去吧,我会想你的。
他们又各自踏上了新的旅程,像Lovebird酒吧里酒保随手端来的马丁尼,鸡尾酒里调法最多的王牌,你永远不会知道入口的将是锐利还是浅淡。
看大家挺不喜欢小杜的,或许这正是我想刻画的形象:时而正常,时而莫名其妙自卑别扭到令人恨铁不成钢,好像永远是被牵着的那一个。
然而,即便不讨喜至此,这样的人也会有认定一个东西而九死不辞的时候,一旦到了这个临界点,他就会投一而报千万,想甩脱都难。类似于:我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丢弃我,把最摆烂的一面给你看了你都没跑,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
可惜番外估计写不到这一层(笔力不足),这章交代一下正文结尾的伏笔,其他废话等彻底完结了塞到后记里说吧。
感谢阅读,生活愉快!
第66章 番外二 消失的恋人(上)
碧蓝的海岸线延伸至天际,海风吹拂过境,留下细碎晶亮的拂皱,一眼望去叫人难以分辨到底是天上云还是水中波。
甲板上的临时乐队正在即兴表演,小提琴乐声悠扬可栖飞鸟,演奏和乘客走动带来微微的震颤,像个小锤子轻轻敲击全身。
一身休闲夹克的年轻人靠着船舱驻足欣赏了一会儿,咸湿的风把刘海吹进眼睛里,他挤眉弄眼地伸手拨开,又迎风惬意地晃了晃脑袋。
再睁眼时,耳边飘进一道稚嫩的童声:哥哥,今晚我可以做你的舞伴吗?
在异国的游船上听到母语,年轻人挑了挑眉,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直到裤管被拽了两下,才意识到那个幸运的被邀请对象竟是自己
黑发黑眼的东方女孩儿,五六岁的模样,留着娇贵的公主切,可以吗?她耐心重复。
年轻人蹲下身,带来了一阵阳光的气息,他把手搭在小孩儿穿着粉蓝色连衣裙的小肩膀上,礼貌地确认:你想跟我一起跳舞?
哥哥已经有人了吗?小孩儿眨眨眼。
没有。他哭笑不得,为什么找我?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