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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策觉得祁亭这话还没说完,也学着他的样子跟出了义庄。

义庄外有个小亭子。

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榉木做的柱子上红漆尽褪,斑斑驳驳地挂在上面,尽显沧桑。

不过山顶上的空气是好的。

谢九策跟着祁亭在亭子里一坐,月光徐徐洒下来,若不是刚验完尸,他真的有心思赋诗一首。

“你说这女子会阴撕裂是房事过多吗?”谢九策总觉得这个上面能查出些什麽忍不住询问。

祁亭本来是闭眼呼吸新鲜空气的,听到他这麽说,单单睁开一只眼睛凝着他。

“这个,我没经验,你有?”

“呃...”

谢九策脸颊涨红,竟被问得哑口。

“原来你也没经验。”祁亭露出个恍然的表情。

谢九策脸更红了,他本来就是个炮仗,如今被这麽一点,气愤站起身,刚準备开口。

祁亭先一步说道:“正常的话,男女房事会以体水润之,周珍嫁于人夫已经有些年成了,并非完璧,按道理,一般不会有伤痕。”

谢九策冷笑嘲讽:“你不是也没有吗?怎麽说的还头头是道。”

“我是郎中啊,还是...”祁亭指着义庄旁边的一个小医馆,月光洒在医馆的匾额上,六个大字赫然写着:专治不孕不育。

“所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一些了解而已。”

谢九策嘴角抽搐,硬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终于他颓然地原坐了下来道:“所以,周珍...”

“生前遭遇过不好的对待,有可能这个人还不是她的郎君曹华。”祁亭接下了谢九策的话。

谢九策听着,陷入了矛盾中。

他还记得白日的时候,那看热闹的男子说的话,周珍私生活一直都不检点。

可即便这样的人,下体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还会记得那档子事情?

难道...

“所以她并非外界传言的和很多男人通奸,而是被...”谢九策眉峰隆起,后面一些失了体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就要问问她的相公曹华了!”祁亭转头看着亭子外的明月。

“曹华!?”谢九策听到这个名字就笑了。

就白天曹华的反应,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大抵能猜到害死周珍真正的兇手是谁。

可之所以没有把他追拿归案,不就是因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兇器吗?

问曹华,他能说出来还鬼了?

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人可是觉得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但是难办?”祁亭转头看着浸没在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中的谢九策。

谢九策走了几步,整个人都出现在月光下:“大理寺经常会有这样的案子,明知道谁是嫌疑人但是没办法,因为没有证据,案子拖了很久。

甚至还有不了了之的。

本官倒是没什麽,只是郎中你...”

他走到祁亭的身边,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脸:“到了一把年纪了,这馆子就是你生根立命的东西。

若是抵给了曹华那混蛋,本官便觉得不甘。”

祁亭笑了,摇着头说了语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大人不是要去昭城吗?明日一早便赶路吧,这个案子,您就不需要操心了。”

说完,他负手朝医馆内走。

谢九策怔了一下,急急跟在祁亭的身后道:“这是什麽意思?不让我管?可别忘记了,这个案子是我用大理寺的官牌应下来的。

现在案子破不了就让本官走?明儿白日这村里的百姓要如何的编排我,我不走!”

谢九策这脾气一上来,是那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他见祁亭不搭理他,甚至进了医馆还把门关上了。

索性,一屁股就坐在了医馆门口。

反正他心里也门儿清,别看他是个大理寺的七品官员,但...就干的活,没有比村口拉磨的驴强多少。

为了破案风餐露宿的,就这会儿外面野营,算得了什麽?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木十四和木敦敦见状,意会地互看一眼,脱下身上背着的细软就开始给自家主子搭帐子了。

这外面生火搭窝是不亦乐乎。

里面的人睡不着了。

祁亭躺在床上耳边阵阵都是木十四和木敦敦的交谈声。

因为常年住在深山里,他睡觉一直都很浅,现在好!彻底睡不着了。

他缓缓坐起身,下地打开门。

谢九策就靠在门板上,这突然的一下,摔了个踉跄。

“大人!”祁亭拱手:“鄙人刚才的话或许让大人误会了。

我是看您身上还有别的公务要处理,所以就让您先走,并没有逃避的意思。”

谢九策虽纨绔,但不飞扬跋扈,为人也豪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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