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积德坊一座奢华的租宅中。
书房中的李愬在明亮的烛灯下看着淮西的地域图。
“陛下已派十六路军合围淮西。严绶元和元年有带李光颜兄弟平定西川,有先前经验,他也知道瓮中捉鳖的道理。”
李愬细看着蔡州的四周已经牢不可破,北面汝州刺史是河阳刚调任的节度使乌重胤防守洛阳。
东北面有刺史李光颜防守陈州,东面令狐通为寿州防御史。
西南面荆州有节度使袁滋,西面有山南东道节度使兼淮西用兵总指挥严绶,西北则是长安京师官军。
对于延续了一百九十七年,传十二帝的大唐王朝来说,战略上的包围防守,那便是平叛战斗中最好的进攻。
此番布防,吴元济可以赢很多次,但是他若大输一次,那必然是万劫不复。
算上时日,诸路大军都已到达前线。
李愬看着地图上的各路封锁,苦笑的摇了摇头。
“若是我是他,便负荆到陛下面前请罪。”
“你说谁请罪呢?以后再让我过来叫你,我就用儿子教训孙儿的鸡毛掸子教训你。”
李愬听到屏风那侧的话,不当一回事儿,这话他从夫人进门那日起,已经过无数次。
相夫教子时都未曾对自己动一鸡毛掸子,现在老夫老妻,每次李愬进去被子都是暖和的。
“呵,吓唬谁呢?”
李愬听见脚步声过来,往日到了屏风边,他便起身像只上钩的鱼儿主动去扑诱饵,过去应和。
今日李愬大着胆子倒要看看自家夫人会不会真去拿鸡毛掸子。
不由的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