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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善事(2 / 2)

被对方戳掌勾腕,按肩挪臂,不出三招,双手就被对方握腕内旋,下跨膝撞。

这几乎是翻版之前刘平安的那一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魔改版的拳术,它也是拳术,你得先琢磨怎么打一个,再考虑怎么打十个,打一百个。

但有些人,明明一个都打不过,就吹嘘着怎么打十个、百个,各种传说,各种吹逼。

李达现在想着的,不是太祖长拳怎么怎么厉害,他就想抗住这一招。

太祖长拳虽然不站马桩,但天然就是马桩,两脚尖内收、两膝向前微做跪式,前脚掌着地,后脚跟提起,在长拳中,这招叫日字地盆,地盆就是马桩的意思。

这招没别的用处,就是能稳身子。

但李达现在的感觉,自己就是一匹战场上飞奔的骏马,不仅背上架了马鞍,坐了骑手,压的喘不过气来,草丛里也突然滚出两敌兵,斩马刀往脚脖子上砍去。

当初刘平安是怎么跪的,他就要怎么跪。

胸腔中突然间生出三分恶气和一分怒火。

老黄皮子被摄走了,但它留下的禽兽野性还保存在体内。

成败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凶性爆发!

脚跟一落,弹腰转戳,膝盖骨和对方膝盖骨拉了个亲密接触。

砰——

对方的穿桩腿没打到膝盖内侧,反而硬怼硬砸在一起,一股酸麻臭痛当即从腿上直窜脑际。

蒋元成拳架子一散,露出一丝破绽。

李达拳架子未成,浑身都是破绽,但他单脚一戳,即像是战马直身而立,更像是黄皮子直立行走。

“咦?”杜五眉头一皱,“象形换兽?”

李达不知道这一招叫什么,只知道自己无意间好勇斗狠这么一撞,正好撞进了大门。

大门即两臂与胸腹之间。

然后,一头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拳八打中,头、肩、肘、手、臀、胯、膝、脚,头是第一打!

蒋元成只感到一团黑影遮住脸面,下意识的捏了个铁蚕豆拳,但张眼之处,就像是野兽扑来,心思一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砰!!!

地板上只站着一个人,那就是满脸鲜血的李达。

血是别人的!

汗是自己的!

李达第一次感到除了舒服这种生活方式外,还有另一种激情四溢、热血上涌。

这叫痛快。

打拳就很痛快!

“还有谁……”李达拍着胸膛,瞠目大吼,自家五个,还有对面三个同时噤声,他目光一扫,看到煞气腾腾盯着自己的杜五,语气一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还有谁上场,我要下场了。”

瘦虎转过头,语气揶揄:“杜门的一气打?还抵不过初学者的乱打一气。”

“过来!”杜五暴喝一声。

哪怕被撞的满脸是血、眼角裂开、昏昏沉沉,蒋元成依旧浑身一颤,连爬带晃的站到师傅面前,低眉顺眼,心底冰凉,手脚都在打摆子。

这是心底里积威已久,潜意识里的畏惧。

“最后一拳,捏了个铁蚕豆,为什么不敢拍上去,”杜五的语气很平静,但越平静,越怒气。

“八打八不打,我这一拳下去,能抽瞎师弟的眼珠,既然是普通交艺,我只能留手,不能伤了二门的和气——”

文打和武打的区别是,文打有禁忌,这禁忌就是八打八不打,也就是较艺中八个可打与禁打的要害部位。

‘八打’是一打眉头双睛,二打唇上人中,三打穿腮耳门,四打背后骨缝,五打肋内脏腑,六打撩阴高骨,七打鹤膝虎颈,八打破骨千斤。

‘八不打’是一不打太阳为首,二不打对正锁骨,三不打中心两壁,四不打两肋太极,无不打海底撩阴,六不打两肾对心,七不打尾闾缝府,八不打两耳扇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打是能伤人难废人,而八不打只能废人。

按道理来说,蒋元成说的没错,他这一拳下去,只要拍到太阳穴,用劲一狠,眼珠子都能拍出来,收手落败是一种气度。

但杜五和瘦虎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哪还看不出来,他不是临时收手,他是根本不敢打,是被李达身上凶悍狠辣、奋不顾身的气势给吓住了。

“送你一句话,巧拿不如痴打,蓄而不发枉学拳,你这样教他们三年,不如我教三个月。”

挑战者一行人走了,杜五脸上阴沉如墨,一脚把蒋元成踢翻在地,大喝道:“跪下,拿藤鞭子!”

杜五身上的凶戾气爆出,没人再敢捋其虎须。

……

虽然说是这么多,但五个人轮番上场,打还不足半炷香,反倒是从庵堂走到杜家武馆,来回近一炷香时间。

来时摩拳擦掌,气势如火如荼,归时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打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快!”

“谁嬴谁输?”

剩下的五个全部凑过来,七嘴八舌。

“怎么,不说了,是不想说还是没脸说,”瘦虎嘲讽道。

“八个字,惊慌忘艺,一败涂地!”

“今天不练拳了,都回去好好想想,我要听你们的反思。”

“反思啊,怎么反思呢,好难啊,”李达皱着眉头认真想。

反思自己天赋太高,上擂便胜,反思对手太弱,还是反思自己长的太帅了?

真的好难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瘦虎无语的看了李达一眼,掉头离开,其他人更是用杀死人的眼光盯着他。

“嘿嘿,各位加油,我去反思去了。”

知道惹了恼怒,李达讪讪一笑,自觉溜进自家屋子里。

往床上一坐,一股子剧痛就从右腿传来。

“嘶——”

打时还不觉得,路上光顾着兴奋了,这一坐下,便感到浑身是细密汗珠,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悄悄卷起裤脚,看到膝盖右侧肿大的青包,一碰之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他以前打篮球时,被人撞的崴了脚踝,疼了三四天,养了大半月才好,这得养多少天才能练拳啊!

大门被用力拍开,朱矮子和黄大威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

“真的假的,五个人去打,就你这个倒数第一的赢了?”

“李哥,你平时不是在隐藏实力吧,等到关键时刻,就像你跟我说的,扮猪吃老虎?”这是朱矮子的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叹了口气,“低调,低调,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那个谁,给我拿点包子来,我边吃边跟你们说。”

两人排排坐在小木凳上,就看着李达添油加醋的吹嘘。

不过李达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另一个地方。

是啊,自己咋赢的,总感觉有点不真实啊。

除了最后关头那一招外,自己大多数时候,都不占上风啊。

难道,小黄人早在十几天前,就算到了结局?

李达一悚,细细想想,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他故意让自己挨揍,琢磨太祖长拳的弱点,就是为了这一战中,对方惯用的拳技对自己不管用。

杜门拳善巧拿不善硬打,也就是说,对手虽然比自己大上四五岁,拳龄更长,气力更大,但是优势却没有完全发挥,加上连败四人的心理惯性,明明一记直拳能解决的事,非要跟自己比巧劲。

加上江南武风虚浮,不敢狠打,这一步步的算计,指不定连对手都是故意挑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黄人,表面一副高手样,内里还真阴险啊,老奸巨猾!

“对了,教头让我把这五虎补骨膏拿给你,叫你伤好了再去找他,”朱矮子拍了拍脑袋,递来一盒药膏。

李达打开,一股黄亮色的膏状物,散着一股浓烈的药香,像是麝香,又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这是种药?!’

啊呸,什么老奸巨猾,明明是老谋深算!

李达顿时对小黄人教头的高瞻远瞩,感到由衷的敬佩。

高手!

大师!

一代宗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有五虎补骨膏,但是这骨头的伤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全的。

但好消息是,李达能下地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在这膏药的作用下,几乎跟没事人般。

码头上依旧那么多人,渗水的木板,高大的漕船,还有各种衣衫褴褛的漕丁。

他没见着郭通的身影,便就没了工作欲望,简单看了看账本,见诸事如常,出了舱门,顺着河堤走到码头五里外的一处破旧舢板上,掀开一角,一张纸条子卷在一起,打开一看,眉头一挑。

老神棍又要搞事了!

……

瘦西湖的一座画舫上,门口两座齐人高的瓷瓶,穿长衫的书生,抚琴的姐儿,谈诗论画,赏景玩乐,好不潇洒。

老神棍混杂其中,左右手各拉着一个肩圆细腰的小娘子,拉拉小手,喝喝小酒,老脸咧开了花。

“赵公子,这事交给老道,老道保准给您办妥了。”

“那就拜托浮尘道长了,这事事关我同窗的家事,他又向来古板死硬,不信鬼神,我们想帮忙也不知从何处下手,还请道长对他老母的事多上些心,我敬道长一杯。”赵元朗笑道,眼神闪过一丝忧色。

“好说好说,来,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杯酬交错,老神棍到底还顾忌着自己‘得道高人’的架子,没有在船上过夜,晕晕乎乎的下了船,刚一落脚,就看见李达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手上还提着根钓竿。

“叫我过来钓鱼,说是西湖上有大鱼,这大鱼在哪儿呢?”

“嗨嗨,大兄弟你还不明白,这大鱼就是活儿啊,猜猜这次多少,”老神棍比划了三根手指,老眼发亮:“足足三十两!”

李达不为所动:“上次杜家宅子的二十两呢,那苏州富商没把你活活打死?”

“那哪能呢,这次保准,这次保准。”

“这次的苦主就在船上?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金主在船上,苦主不在。”

虽然李达现在包吃包住,又能免费学拳,赚外快的欲望不积极,但权且听一听。

这次给钱的雇主叫赵元朗,家世深厚,有良田千亩,家中世代有人当官,虽然比不上之前杜家的江南一流豪门,也算是扬州城内颇有名气的官宦人家,加上赵元朗性格大气,朋友很多,在读书人圈子里很有名气。

不过这次出钱的是他,出事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个好友,白青虹。

白青虹也是本地读书人,虽然家世贫穷,但却是学霸级的人物,不足二十,就已是举人之身,而且以孝道闻名,家母有疾,便放弃为官科举,专心在家侍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挺好的么,孔子不是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天下太平,那不正好齐家么。”李达吐槽道。

“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他老母身上。”

“他老母怎么了?”

“他老母死了!”

“啥?”

他老母的确是死了,这一点是赵元朗亲眼所见,还是他出钱买棺下葬,亲眼看到她老人家入棺,但关键是,没过几天,他老母又活了!

按照白青虹的说法,是他老母还留一口气在,被他孝心所感,被阎王爷从阴曹地府中放过来。

但白青虹信了,他的一干好友却不信,甚至有些恐惧。

李达张了张嘴,憋了半晌才道:“金主的意思,我们再把人老母干死?”

“咳咳,大兄弟别说的那么粗俗,正因为他老母从棺材里爬出来,所以他老母就不是他老母,既然他老母不是他老母,他老母很可能是鬼怪所化,所以我们干的不是他老母,而是变成他老母的鬼怪,虽然有点复杂,但你明白我意思?”

“明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就算他老母不是他老母,但他老母很可能是他老母的鬼魂所化,所以他老母还是他老母,我们干的依旧是他老母,但不能因为人家老母是鬼祟,我们就非得干他老母,这不人道,你懂我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神棍想了半晌,这才纠结道:“但既然定金都收了,我们顺道去看一看?”

李达同意了。

假如他老母还是他老母,那万事大吉,假如他老母不是他老母,他老母是他老母的鬼魂所化,那也ok,但假如他老母既不是他老母,又不是他老母的鬼魂,那李达就真的要考虑是否干他老母了。

这次要么是鬼,要么是人,不存在第三种可能,也不可能碰上杜宅的那种诡异情况,所以老达很放心。

扬州城不仅是一个城,扬州知府也不仅管一个城,还领高邮州、泰州和江都、甘泉、天长、仪征、兴化、宝应、东台县,俗称“扬八属”。

白青虹并不住在扬州,而是在高邮的一个小地方,光路程就近百里,好在金主安排很仔细,派了两个仆人,两匹骏马,快马加鞭,在太阳没下山前,赶到了人家。

“这地方景色不错,”李达下了马,感慨道,青砖铺路,小桥流水,房屋错落有致,两侧种着柳树,鸭子在河水上‘嘎嘎嘎’的直叫,充斥着田园之乐。

“那是自然,当初白举人的恩师,元芳先生在这里住过数天,曾感慨此处景色不亚于青柳山水。”领路的仆人骄傲道。

“元芳先生是谁,青柳又在哪里?”

元芳,印象中是个武艺高超的捕头?

“你连江南三士都不认识?”这下轮到老神棍惊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意见?”李达不爽道,自打他放弃为我大明大保健事业添砖加瓦后,对于读书人的事,那是基本不关心了。

“青柳书院是江南第一书院,元芳先生是书院的山长,”站在门口,老神棍简单的解释了下,便敲起了门。

“稍等。”

门闩被打开,大门开启,一个瘦削的读书人站在门口,见到老神棍一副道士打扮,微微皱眉,但仍客气道:“几位找谁?”

“白公子,我们是赵元朗主人的家仆,是特意奉命来看公子的,”两个仆人拿出准备好的拜帖和礼物,道。

“赵兄客气了,”白青虹打开贴子扫了一遍,露出恍然神色,但面上仍有疑虑。

老神棍多有眼色,一看便明白了,拱手道:“老夫行医二十多年,崇佛慕道,却并非道人家,这次受赵公子所托,听说贵母有恙,公子特意请我来看看。”

“我是师傅的学徒,”李达补充道。

白青虹这才展露出笑容,道:“几位里边请。”

院子不大,搭了个鸡窝,老母鸡咯咯直叫,左边有个石桌,白青虹将四人二位引坐,上了茶水,这才抱歉道:“我母亲最近喜睡,我还要做饭,麻烦二位暂稍等一下。”

“不碍事的,”老神棍笑呵呵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青虹似乎很忙,端尿壶,处理粪便,洗衣晾被,然后又到厨房里忙东忙西,过了许久,才洗了手过来:“家贫,仅有些素食,二位不介意的话,略用些简食。”

老神棍以一个老年人的角度,羡慕道:“谁家有子如公子你,那真是走了大运了。”

“不以为苦,反以为乐,”白青虹坦然道。

老神棍好歹也是秀才转职的,读书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李达见状,偷偷换上了大号,双眼一闭,沉浸入心湖世界中。

与丹灵儿的奇妙见面后,李达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观神法既然不用符篆施法,那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多。

心念一动,心湖上的涟漪缓缓荡起,越来越大,渐渐发出浪潮之声,而这种声音,便是李达集中的‘频率’,有点类似于超声波反射。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深黑的船上,躺着一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似又知觉,一下子坐起,露出腐烂的肉体,两眼睁开,有眼白而无瞳孔,咧嘴一笑。

李达瞬间睁眼,正好听到白青虹的声音,“我小时候还常去杜大人府上借书呢,可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达听到‘杜府’二字,下意识的道:“扬州城里的杜府?”

白青虹愤怒道:“小时家贫,一书难求,是杜大人资助我读书进学,谁料大人被奸臣所害,满门抄斩,天理昭昭,总归有报应不爽的那一日!”

“白公子,慎言,”老神棍低声道。

“是我失态了,”白青虹深吸了口气,“时候差不多了,我去请家母用饭。”

趁着白青虹不在的功夫,老神棍小心问:“看出了什么?”

“他老母的确不是他老母,现在要确定的,就是他老母是不是他老母的鬼魂。”

没一会儿功夫,白母被请出,一身粗袍木钗,神态和蔼,看起来就是寻常的老妇人。

简单的用晚餐后,老神棍得到李达暗示,一边给白母号脉,一边跟她随意聊着天,聊的都是关于白青虹小时的事。

“白公子小时在哪儿读书的,哪一年年进学的?”

“哦,公子打小就聪明,还有这事?”

“白公子这般有才华,来提亲的人很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依附尸体的鬼魂假如不是他老母,那么这过去的事,应该不清楚才对。

但对面‘白母’对答如流。

李达沉默了许久,忽然道:“白公子,以你举人身份,朝廷的奉银额度,养几个仆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不也能轻松一点了。”

白青虹摇了摇头,道:“前明便是因‘士绅不纳粮’之策,致使土地兼并,私田越多,公田越少,田税越重,百姓不得已舍田为奴,本朝有志改此国策,我辈读书人自当以身作则,为朝廷分忧。”

“白公子是有大节气的,老夫人教的好,”老神棍击节赞道。

“那都是他自己学的好,”白母笑呵呵道。

吃完饭,四人告辞,路上,老神棍这次难得大度起来,“母慈子孝,就算阴阳相隔,那也是一段佳话,这黑心的银子大兄弟我们这次就不赚了,当然,定金是不能退的。”

李达摸着下巴琢磨许久,忽然道:“我怎么感觉还是不对劲呢?”

“怎么不对劲,大兄弟,假如附体他老母的不是他老母,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小时候的事,而且这老夫人也没有变成厉鬼鬼害人啊。”

“不,不是白母有问题,是那白公子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想了想,对领路的仆人道:“你们印象中,这白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仆从想了想,道:“白公子在我家公子口中,是个极有正义感的人,为人正气,也不好色,风花雪月的地方是从来不去的,平常公子送的礼物,只要是贵重的,必定全数退回,但邻里乡亲有什么困难,主动会去帮衬。”

“急公好义,好学上进,为人正直,不贪财,不好色,好孝道,不贪慕名利,世上真有这种完人?”

“此乃古君子之风也,”老神棍摇头晃脑。

……

夜色微深,白青虹伺候母亲入睡后,这才擦了擦汗,摸到自己房间里,合衣躺在床上,片刻后便陷入沉睡。

梦中,一道人影飘荡在白青虹眼前,化作满嘴利齿、眼如灯笼般的恶毒老妪,只有凶恶的脸上,依稀有几分白母的模样。

“白青虹,你不孝!”

“你不孝!”

“你不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孝!”

白青虹双眼紧闭,汗如雨下,哭着道:“青虹是母亲生育,母亲养大的,没有母亲教养,青虹怎能成人,怎能忘记母亲的恩德呢,冬夏温凉,晨昏定省,母亲哪一点不满意,为何斥责儿子呢?”

“白青虹,我从小把你带大,你不念一丝养育之恩么,我一人守寡至如今,何等不容易!可是我死了半年,你却从不来祭奠我,反而供着那条老狗,我一定要把此事告之天下!”

白青虹猛的睁眼,坐在床头,直喘着气,好半晌才道:“幸好这只是梦!”

……

深夜十分

李达和老神棍来到了附近的坟园,这里是高邮附近方圆百里,死人安葬之地,坟冢成堆,灰烟不绝。

李达让两个仆从在附近一所民居安歇,自己拉着老神棍跑到这里。

“我说大兄弟啊,咱们虽然图财,但也不能贪图不义之财啊,既然他老母已经是他老母,咱们也不能真的干他老母啊。”老神棍苦口婆心,他以为李达见财起意,准备施法咒人啥的。

“我说我是好人你信吗?”李达突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神棍愣了愣,迟疑道:“大兄弟你应该是好人吧?”

其实在老神棍心理,真不觉的对方是好人。

在王汤圆家里,这位爷对着城隍爷的雕像提刀就砍。

在浦子县城,虽然老神棍不在场,但他能猜到,这位爷就忙着赚钱,打心眼里就没想过救自己。

“你确定我是好人?”李达凑过来,面色诡异道。

“这个,哈哈,您这个,不是特别好,只是一般般好,哈哈,”老神棍干巴巴的笑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李达突然道。

“哈?”

“我相信是人就有缺陷,没有缺点的人是不存在的,圣人都在庙里吃馊猪肉,古君子那都在古代,从没在当代现身过,结果突然‘砰’的一下,跳出来个十全君子,”李达指了指自己眼珠,“知道我啥感觉?”

“撞鬼了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就不能喜欢尽孝吗?”老神棍嘟囔道,他虽然无牵无挂,但挺想有这种儿子的。

“老人都喜欢儿女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但说实话,儿女,都不大愿意把自己的时间花在老人身上,这就叫代沟,你懂?”

“我奶瘫痪那一阵子的,我娘天天在我耳边骂我爸,骂他个狗日的,什么破事都交给自个儿做,骂他没担当,没出息,但还是给自家老婆婆擦屎擦尿,这才叫孝道,你要说真有人天生喜欢给人擦屎擦尿,这事我不信。”

“事有反常即有妖,”李达牙齿磨了磨,“我就要把对方人皮子扒下来。”

夜黑风高,乌云遮月,加上还有一个突然发神经的青少年,老神棍突然觉的背后凉飕飕的。

很快,二人便找到白母的坟头,因为所有坟头中,只有她的坟头是空着的。

只有一堆叠好的寿衣。

干净整洁。

像是有人经常整理。

老神棍吸了口气,牙龈打颤:“大兄弟,这衣服,鬼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应该问,这衣服,是不是他老母穿的。”

一阵冷风吹过,

寿衣忽然被吹开了,

纽扣一颗颗被打结,

然后是衣袖,

然后是领子。

后背微鼓,

就像是有一个无形人,正在打理着衣着。

李达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面色僵硬铁青的老太婆,正朝自己横眉怒目。

他想了想,觉的没必要动手,道:“你应该是白公子的老母,所以白公子供养的老母不是他老母,那你这个真的老母应该特想对付那假的老母,我也想对付那假老母,所以我们是一伙儿的,你能听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可惜,她听不懂。

真老母,也就是老妪深吸一口气,肚皮鼓的能再塞一个白青虹,张开仅剩两颗牙的嘴巴。

阴风暴起!

“哎呀妈呀!”

老神棍猝不及防,跌的跟个老北京冰糖葫芦似的,一串一串的。

李达提前背靠在一座墓碑上,硬顶着。

躺下面的老哥,借你房子靠一靠。

老妪的胸腔像是打了激素,阴风不要钱的吹着。

呼~呼~呼~呼~

墓碑渐渐倾斜,砸到骨灰盒上,骨灰漫天飞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死,呸!”

李达一口骨灰粉喷出来,这他娘的饭没拌上,骨灰倒是先吃上了。

金光大亮,四道光链从坟头射出,将老妪活活捆住,猛的一扯,将老妪扯成一团阴雾。

“大兄弟,这真老母怎么比假老母还要暴躁!”

“这说明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孟母三迁,说明母爱的伟大。

但谁知道,孟母在三迁前,孟子他老人家挨了多少顿竹笋炒肉。

能管的了儿子,

谁没事搬家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句老话,有奶就是娘。

鲁迅说过下一句,没奶那是爹。

但不管鲁迅先生有没有说过这一句,白青虹这孝子门面算是砸掉了。

老神棍感到梦想破碎,眼前这位十全君子把假娘养的白白胖胖,亲娘却连点香火都不愿供奉。

因为供奉假娘有好处,而香火亲娘没好处。

有奶就是娘,有肉就是娘,所以这是狗孝子。

李达双目紧盯眼前的白母,当初在杜府的事儿他没弄明白,而这次正是好机会。

因为眼前这位给他的感觉一样,都是那种虚幻而又真实的朦胧感。

足有十几张符篆在墙壁、窗户、地面、井口亮起,具象化的锁链‘唰’的一下,连成一张大网。

常人看不见,却对鬼怪有镇压作用的锁链大网。

白母身上挤着尸水,皮肤下爬出驱虫,一步步迈过锁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倒退数步,深吸了口气,左手并破邪指,右手做破煞指,地面上冒出了红光,凶神恶煞的戮妖符缓缓成型。

两口钢刀突然从符中跳出,一左一右,砍向假白母。

落在老神棍和白青虹的眼中,白母左右脸颊突然撕开一道口子,尸汁四溅。

‘果然仅有一点点的妖气,这白母尸身里的东西,绝不会是妖物。’

这跟在杜府不同,杜府上下上百口,李达怕万一激怒对方,被人生吞活剥了。

眼前就一老太婆,他拳打南山敬老院的本事可以全数施展出来。

心湖中心,‘人参宝宝’嘴巴微长,忽然伸了个懒腰,只这一动作,就好似有了长高变矮,长胖变瘦的一系列变化。

李达张嘴,一团强烈的频率波动吐出,这团波动之强,旁观的老神棍二人精神忽然有一种刺痛感。

这玩意叫意火,专克邪魔外道。

‘人参宝宝’就是元神,莲茎就是六根,六根遇外缘生起,融合内色、内声、内香、内味、内触、内法之总合。

这相当于李达拿一身道行去硬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终于让他窥到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条浪花滚荡,覆盖所有视野的无尽江流。

浪起浪落,水汽滚滚,构成一种声音。

一种难以言喻、无法形容的,巨兽的吼声。

“嗷!!!!!!!!”

意火落在水面上,‘扑哧’一声,没了。

场景消失

李达睁眼,看到一张几近碎裂的老脸。

大号切换,

小号上线。

太祖长拳里有一招叫开弓肘,双肘横开,撞击对方肋部,近身发招,劲猛势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招只要被贴了身子,几乎没有破法。

一声脆响,白妇直接被撞了出去,老人家骨头脆,当即断了两根。

“母亲!”

白青虹慌张跑了过去,被对方一把拍开。

白母粗蛮的揉了揉胸口,原本的凹陷处,一点点的恢复过来。

‘普通的物理伤害无用么,那么断手、断头、火烧、硫酸、爆炸,总有能对付你的手段!’

“大兄弟,大兄弟,”老神棍蹲在院子角落的水缸后面急道。

“门外,门外来了一群鸭子!”

鸭子有什么好看的,

没看正忙着的嘛,

李达反射性的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看到了一群鸭子,

一群皮毛腐烂、骨头架子晃荡,冒着黑烟的鸭子。

“艹!”

哪怕是小号上线,李达也明白,这次是真老母借鸭显形了。

大白天的见鬼,人不怕鬼怕,因为鬼受阳气灼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她还是来了。

这不是干他老母了,

而是真老母,假老母,一起来干他了!

鸭子‘嘎嘎’两声,‘啪嗒’一下,下了个蛋。

常识来说,死鸭子是不能下蛋的,但这里是高邮,盛产双黄蛋的高邮。

而双黄蛋本身,就代表着一只没有降生的死小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只感到手臂一冷,耳边‘嘎嘎’声音不觉,仿佛有一只小鸭子在身上乱窜,窜到哪里,哪里就没有知觉了。

大号刚刚放过大招,这时候还在读条。

小号对鬼怪没有半点反制能力。

自己那口镇邪战刀还摆在杜家武馆的架子上。

老神棍更是指望不上半点。

李达知道自己失算了,

真老母他搞的定,

假老母他也能搞定,

两老母同上他就搞不定了。

他会被搞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李达事先就做了万一的打算,

“白母,你觉的你这样就能保护到你儿子吗,杀了我们,你让你儿子怎么解释?”

死鸭子下死蛋的速度变缓了。

“白公子,你母亲现在已在厉鬼边缘徘徊,仅靠着一点意志支撑,等她撑不住了,你就完蛋了!”

白青虹面色一青一白。

只有假老母像是活尸一般,没有半点迟钝,硬扑上来。

李达这十几天练出的身法起了效果。

“等你娘杀了我们,凶性爆发,彻底化作厉鬼,第一个找的就是你,退一万步,就算不找你,等她在高邮闹的满城风雨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这个孝子,供养的是假货!”

白青虹刹那间面色惨白。

“现在我有一个主意,你们想好了,我们合作,把这个假老母干掉,让你娘附她的肉体,你娘还是你娘,你娘还能配合你演戏,指不定哪一天,你这大孝子就能重新为国效力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的话戳中了母子二人的g点。

白母养儿多年,不就是指望他光宗耀祖,光大门楣。

白青虹把尽孝当事业做,不就是指望有一日,能借此避开杜府这层关系,重新步入官场。

李达在大半个身子冰凉前,让他眼中产生幻影的鸭叫声终于不见了。

而假白母的影子上,越来越多的小鸭影子爬出。

但这并没有卵用。

假白母依旧跟没事人似的,甚至一个虎扑,将李达按倒在地,捏着脖子往死里嘞!

“咳咳,现在关键就在你,白青虹!”

“我该怎么做!”白青虹咬牙切齿道。

“很简单,干你老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到临头,白青虹这位谦谦君子爆发出了极大的勇气,他捡起一块板砖,猛的砸了过去。

“滚出去,你这个假货!”

这一搬砖拍上去,那虚幻而又真实的感觉消失了。

这就是剧情杀!

当他老母不被承认是他老母,‘白母’这种身份就会消失。

一如他在杜府扮演的杜四娘。

只不过杜四娘是退场,这一位就是演员剧情死亡。

都是剧情杀。

……

高邮的官道上,李达四人正跟白青虹告别,白公子一身素衣,温文尔雅,谈吐不凡,谦谦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神棍却觉的恶心,简直恶心!

要假娘不要真娘的人,真他娘的恶心!

“李兄,这是我在高邮古籍上找到的民间法术,希望能对你有用。”

“多谢,还有杜府的事,我们也在追查,你那边若有线索,可以相互交流。”

“那是自然,但凡有一丝机会,我们都要维护正道,替杜大人翻案!”

“替我向贵母问好。”

“我会的,多谢李兄。”

“告辞!”

“再会!”

路上,李达看着闷闷不乐的老神棍,揶揄道:“怎么了,老道,你不是特喜欢那位十全公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兄弟,我觉的人生特虚假,特没趣。”

“别矫情了,是人都要拉屎撒尿的,不就是孝顺儿子的梦泡汤了么,假孝子要是能演一辈子,那也是挺牛逼的事。”

“唉,看来老道还是得多准备点钱,自个儿给自个儿养老送终啊。”

眼见老道满脸消极,李达眼珠一转,道:“那我给你来点正能量?”

“啥叫正能量,那就来一点吧。”

“知道为什么在墓园子里,那真老母非得将我们弄死吗?”

“为啥?”

“还不是怕他儿子给人看穿了,给他擦屁股呢,”李达顿了顿,“所以说——”

“母爱才是真爱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月份的清晨,天气已经有点火辣辣的迹象,骄阳虽然还没骄傲,但想睡个大懒觉也不是那么容易。

李达摸了一把汗珠子,从货仓里的小隔间爬了起来,用茶水摸了把脸,借着铜镜,照出一张已经有些成熟的小帅哥脸。

“没个刮胡刀,回头还得找个剃刀匠,”李达摸了摸下巴上的青碴子,低声道。

掀开裤脚,膝盖上的大青包已经没有痕迹,拉了拉筋骨,也没有半点痛感,看来明日就能重新练拳了。

回到床脚,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小册子,却没有翻开,回想了下前两天的狗孝子事件。

‘白青虹居然真的从高邮古籍中找出了复活死者的法术,但这复活并不是真的复活,而是孕育鬼物,也就是真老母变成厉鬼,但是假老母的变化,应该不是这法术造成的。’

李达侧面打听过那位‘十全君子’,杜家家主杜仲文最喜欢勤学苦读的读书人,经常留他在府中吃饭,所以这假老母的诞生也是受到杜府诡异气息影响,是白青虹的执念诱发的某种存在。

李达现在无法确定的,这种存在到底是杜府本身,还是杜府中的某个人,或是某件事物。

不过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打断了,无它,好麻烦啊!

他又不想给杜家翻案,说不定杜家满门抄斩就是这玩意造成的,保持距离,不要被好奇心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新翻开这本古籍,不出意料,是民间法术。

这抓鬼降妖虽是道士的看家本事,但总有些奇人异士能够创出不亚于道术的手段,这就是民间法术的来源。

民间法术和普通道术的最大差别,前者效果未知,后者效果一般。

效果未知的意思是绝大多数民间法术都是没卵用的,白青虹运道不差,居然给他找到一种有用的。

‘取四颗高邮双黄蛋,用上好檀香烧成灰注入其中,分置东南西北……’

‘供阎罗神牌一张,烧死者的生辰忌日,供鹿肺、下蛋母鸭、白鹅各一只、果子七盘、向阳花七瓶,默念阎罗祝咒如下……’

‘七七四十九日后,在夜深更静处,点满灯一盏,净水一盆,务必不使灯烛燃尽,召念死者,文辞……’

李达花了一炷香时间看完后,得出结论,民间法术,果然很鸡肋。

按照上面的描述,就算能复活死者,那也只有招摄之法而无驱鬼之术,如果死鬼不是亲属,谁会鸟你,很让人蛋疼的一门法术。

这也符合绝大多数民间法术的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琢磨了半天,忽然突发奇想,如果将这阴阳蛋法术改良,是不是能另创一道法术。

而改良的灵感正是源于之前杀害阳司官员,得到的钉鬼符。

这钉鬼符是半成品,没有讳令,而讳令却是符篆的核心,讳是仙佛神圣的密名,令是指这些仙佛神圣役使鬼神,迫其听令施行的密字。

而且就算得到了讳令,也不能随便动用,因为这是一个门派的强大关键,相当于专利,人家有的是反制手段。

这也是道家大派和小庙的最大差距,只要讳令足够多,你道行再高也让你玩不起法术,只能跪着唱征服。

但如果将阴阳蛋和钉鬼符杂糅,就可以完美避开这一专利范围。

李达为自己的脑洞感到点赞,随即又暗道一声倒霉,因为钉鬼符早就在包袱中被人抢走了,很大可能被销赃了。

得嘞,别想了,该干活了。

……

仓库大门被推开,郭通龙行虎步的走进来,背后一道窈窕风骚的女人,一身烟花白水裙,上身夹青小衫,水灵灵的大眼睛到处张望,在这简陋粗糙的码头上显得格外不搭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哥,良嫂,”李达起身问候,老板和老板娘视察来了。

周围也是一通问候声。

“你们去干活吧,李兄弟给留下来,我看看账。”

等人走后,相貌平平的郭老大翻了翻账本,道:“李兄弟今天不练拳?”

“跟人比拳时伤了膝盖,教头给我准了三天假。”

“腿上不好好养伤,到处乱跑作甚,听有兄弟说,你到高邮那边去了一趟?”

李达心神一紧,我擦,这你都知道,老子做事明明这么低调。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师父答应了一位赵公子,替他好友白公子驱邪,正好我也闲着,便跟师父去打打下手。”

“嗯,有空可以请你那位师父来我码头坐坐,我可想和他好好聊聊呢。”

李达不解其意,谨慎道:“我师父居无定所,闲游四方,我也不知他下一次什么时候看我,下次再见面后,我跟他提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行,对了,那白公子觉的怎样?”

“呃,白公子对我师父做的道事很满意,还亲自给我们送到路口……”

李达越听越奇怪,郭老大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良嫂咯咯一笑,白浪浪皮肉一阵抖动,“你看你把人孩子吓的,直说了便是,你家大哥在扬州城三教九流都有门道,唯独跟读书人搞不好关系,听说你师父跟那些读书人都很能聊的来,想请你师父搭把线,帮帮忙。”

“帮忙?”李达一愣,老神棍能帮什么忙。

“扬州知府有一个王师爷,是个信道人家,你师父若是有暇,替我们去拜会拜会他。”

“这事很重要,你须放在心上,若是成了,我有厚报!”郭通沉声道。

“唔,行,我回头跟师父讲一声。”

正事谈完,李达还没琢磨出意味,忽然听娘嫂笑眯眯的道:“李小弟,嫂子叫你去我那边玩,怎么隔这么久都没动静呢,是不是脸皮子薄,还是嫌大嫂那边不干净?”

这不正经的大嫂不知是不是职业使然,看李达的眼神充斥着风情,眼角眉梢弯的像狐狸精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介,你是不正经的大嫂,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小弟。

李达倒退一步,干咳一声,略有些羞涩道:“不是,咳咳,这个,很大原因,主要是,没钱。”

郭通刚灌了口茶,闻言一口喷出,指着李达大笑道:“你去你大嫂那里玩,她难道还会收你钱吗?”

这话可有歧义啊,大哥,李达在心底里吐槽。

“郭通你也正是,也不给人家涨涨薪水,”良嫂也嗤嗤直笑,半个身子搭在郭通身上,似埋怨似调情。

“你问问他,他一天能赚四五十文,一月就一两多银子,这码头上下除了管事的几个,漕丁码工谁能比的上他,而且每天也就算算帐面,哪像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拿命换饭吃,这轻松活儿我都想跟他换了。”

李达嘿嘿直笑:“郭哥给的工钱那自然是够的,只不过天天住仓库里忒难受,我想在城里租套宅子,这不要提前存钱嘛。”

“呵,你倒是个会享受的,良妹,你回头有空帮他张罗着,”郭通笑道。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良嫂就告辞离开,临走前手对着李达脸捏了捏,感慨道:“我儿子要是生下来,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李达不明所以,不过感觉对方指尖触到脸面上,一股森冷的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劲啊!

李达切换上了大号,眼前事物忽然清晰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在大嫂的肚皮上,

趴着一位血糊糊的婴儿,

那脐带从肚脐眼处垂到地面,

骨瘦如柴,头大身小,

婴儿转过头,看向郭通,嘴巴张开,黄牙黑齿,

那鼓起的眼神中,是不假掩饰的恨意。

郭通似有所感,感慨道:“你家嫂子一直想有个孩子,不过也不知为什么,药也吃了,佛也拜了,一直生不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代人,尤其是妓院里的小姐姐们,应该不明白小蝌蚪是怎么游到妈妈怀抱的,再怎么长成青蛙的。

所以做这行当的女人,通常会被用一个极端方法解决所有问题,比如,绝育。

但是做为老鸨,绝孕手术的实施者,李达不清楚,良嫂肚皮上的鬼婴到底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但大抵都是些凄凉冰冷,让人听了脖子后面发麻的事。

李达又想到另一件事,郭通让自己通过老神棍讨好师爷,这其实不难理解,领导的小秘就是领导的门面,但讨好的目的是什么,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想成为什么官商勾结、欺行霸市的爪牙。

‘哗哗’的流水声把李达惊醒,睁眼一看,水城门到了。

这水城门是少数水网纵横的城市特有的景色,厚实高大的城门架在水道上,像是龙王爷设下的收费站,但自打城北码头从古邯河古道迁到邵伯码头东堤上,这里就被渐渐荒废,除了读书人偶尔会来凭吊怀古、叽歪个诗外,大抵是个清净的地儿。

有个人正对着站在水城墙上,双手背起,哪怕是背影,都给人一种深山老林里的野豹恶虎,十分凶悍的感觉。

李达深吸了口气,喊道:“教头。”

瘦虎头也不回道:“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头教我功夫,为什么不在庵堂里教,跑这里来作甚?”

“武行有句话,知道一个人拳术底子,这人便离死不远了,你学了我的功夫,传不传出去是你的事,但我得守规矩。”

李达顿时两眼放光,心道小黄人果然如约传自己真本事了。

瘦虎没有一开始就传功,反而开口道:“太祖长拳三十二式,就算不教你,你偷学十几天也偷的差不多了,至于打熬力气、开拉筋骨的手段,便是打行的青皮混混也懂,能不能坚持靠自己的毅力,至于格斗实战,上武擂打两场比学十年花招都管用,你说我教你功夫,能教你什么?”

不等李达回答,他便开口,“我教你的,便是将这三种东西连在一起的手段,拳要越练越灵,人要越学越精,这得熬时间,看老天爷赏饭吃,但其中未尝不能走捷径。”

瘦虎紧随即就教李达一套呼吸法,呼吸法很简单,十个呼吸变化,半炷香就教会了,但当每一个拳架子、每一个招式动作,配合呼吸法,就是一个大工程。

三十二招拳式、大架子,一动一静,一打一收,对应的呼吸法便是数百上千种变化。

李达抬手、进拳、勾手、马步、冲砸,原本简单到如同体操的招式,配合这套呼吸法,一下子变的极其深奥,不过半个时辰,他就已经汗流浃背、呼吸急喘,肌肉骨骼的疲惫还在其次,关键是神思昏沉,半个念头都动不起来。

“五脏六腑不仅对应着奇经八脉,更对应着你精神的变化,脏腑疲,这人精神必然差,这就是内伤,河北的北禅院,东南的大佛寺那些和尚们,为什么练拳前要打坐念经,就是要放空精神,顺心应劲,因为对神佛虔诚,就是对心灵虔诚,心如赤子的人,练一天拳抵得上人练十天,孟子说过,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练拳也是同样道理,你要明白这份感动。”

“教头你还读过孟子?”李达喘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者,不先其赤子之心者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具有伟大人格的人,自身的成就与纯粹心灵脱不开关系。

“佛家的、道家的、儒家的、武家的、杂家的,都读过,当年我学拳时,师傅让我们识字读书,就是找的这份感悟,杂念多的人是练不得拳的,”瘦虎淡淡道:“只不过我看你是读过几天书的样子,这样解释你能理解,你若是道士,我便该说《道德经》里的‘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这两句了。”

‘你还真该跟我说这个,’李达在心里吐槽。

“好了,十息时间够了,继续练,这呼吸法越是初练最有效,拳术高到一定层次,举手投足,呼吸吐纳,已经深入本能,改不过来了。”

李达以前还埋怨过,在庵堂十几天,小黄人就没怎么教过自己,但现在他才知道,拥有一个魔鬼教官是多么辛苦的事。

整整白天功夫,李达歇息的时间不会超过半炷香时间,若是力气耗尽了也就停工了,偏生这小黄人跟人体检测仪器般,每当肌体要崩溃的前一刹那,都会将自己止住,同时给自己手指捏穴按摩。

而可耻的是,每当按摩过后,身体都会涌出一股力气来,经常有人说,人的身体不听意志使唤,但轮到李达自己,却是意志不听身体使唤,就像是三天没睡觉的人,硬被逼着写作业般。

这种训练不是身体上残酷,完全是精神上的折磨。

“小黄,不教官,歇一会儿,就歇一会儿,”李达涕泗横流,眼睛通红,蹲着干呕,这是精神作用下,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就像是人在害怕时毛孔会收缩。

瘦虎此时眼中寒意比谁都重,“我教你的呼吸法是武行世家教自家子弟的看家本事,人家三四岁都开始矫正筋骨,演练呼吸,你现在练都已经有些迟了,你不是我徒弟,你要真不想学,我可以不教,但是这奖励我算是给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干呕了几下,把黄胆水都吐出来后,心里忽然爆出一股戾气,这是人在险恶环境中产生的一种求生本能,黄皮子的兽性加上人本身的恶性,让他并没有半点退避的念头。

“再来!”

一直到深夜,星光月影倒映在河道之上,李达才趴到在地上,瘦虎在给他按摩。

这按捏的本事很奇特,有的时候是轻轻一碰,有的时候像是戳刀子的一凿,但每每这么一变,身体上就会有一股热流窜动,在李达表达疑问后,瘦虎才给了解释。

“打穴术的本事不在于点穴,照着针灸图谁都能点,关节在于打的本事,能把劲荡到穴道里,才是关键,我现在教你的强度远没到你承受的极限,但你为什么吃不消,就在于你十几年养成的生理状态改变,原本你只是活着,现在我要教你求活。”

“我明白了,就像是本来不会水的人,被直接丢到水里学游泳,身体在抗拒。”

“就是这个道理,”瘦虎点头,眼含赞许。

“但要人真不会游泳不就淹死了?”李达提出异议道。

“我所做的,就是在你淹死之前,给你一口气。”

“我要多久才不会淹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这般进度,半个月吧,”瘦虎顿了顿:“不算慢了。”

“那教头,我这天赋算是不错了?”

“什么是天赋,无非是师傅教不教的好罢了,念头活的人,往往定力不深,念头死的人,就没灵性,我能看的出,你这人不服管教,怀疑心重,所以一开始就教你练拳,你绝对练不进去,所以我让你偷学,你反而能琢磨出道理。”

瘦虎嗤笑道:“那些动不动打徒弟的武馆拳师,无非是自身学的半斤八两,教人自是教不出来,只能寄希望于徒弟自学的本事,学的出来,那就是天赋异禀,学不出来那自然是徒弟学的不好。”

“有理!”李达拍腿赞道,“教头你跟那些老顽固真是不一样!”

练了一天,就这段功夫,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瘦虎没回应,只是将抹了五虎补骨膏的手掌用布擦了擦,道:“睡吧,明早还要继续练,你现在这还远远不行。”

李达心思昏昏沉沉,其实早就想睡觉了,不过还是勉强撑开眼皮,道:“教头,最后一个问题,种药是怎么回事?”

瘦虎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跟呼吸法是一回事。”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教你的呼吸法是将你打熬筋骨的气力、拳架子、格斗手段综合在一起的本事,但你学深了,就知道呼吸法是内练法,先壮大人体内部器官,再让你五脏六腑打人,前半部分跟古医术的熊经鸟伸、龟行鳖吐,道家的金浆玉酿,咽津纳气是一回事。”

“但内养的手段,年轻时精力旺盛,感觉不到流失,等老了之后,筋骨衰弱,便是练出来了,对于功夫也没什么用,顶多让你不生病,身体康健。”

“但是种药出现,改变了这一局面,种药产于妖魔鬼怪巢穴附近,沾染妖魔之气,拳术家用种药调制的武家方子,能激发内养过程,在壮年时便将人体拳脚功夫催发到极限,常人拿刀枪,三四人难制,而高明的拳术家用拳脚本事,拳就是刀,脚就是枪,你现在明白了?”

不等李达回答,瘦虎就钻进隔壁的帐篷里,只留下李达心思乱转。

“原来是这样,因为这世道有妖魔鬼怪,所以有种药,而因为种药,通过拳脚功夫就能将人体潜能再度开发,败敌、杀人、大战,拳师、大拳师、宗师,这三个层次其实换个方式更容易理解。”

街头混混在巷口

特种兵王在都市

武林高手在校园

原来武行是这个画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接下来的十天里,李达陷入没日没夜,练功习武的日子。

在这过程中,他忘记了杜家的诡异、良嫂的鬼婴、阳司的威胁,睁眼就是拳,闭眼就是睡觉。

这份凶狠,也着实让瘦虎吃惊,他本以为在这半个月内,李达能粗浅掌握呼吸法就不错了,但现在看来,说不定还能把握住精华。

这少年人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只野兽,脑袋都停止转了,野兽还在咆哮。

丁步按掌、迎面扳手、弓步顶肘、马步夹肘、虚步缩身、马步单鞭,原来越多的东西被掰开、揉碎,炼入身体骨髓血肉中。

李达可以明显感到,在这一段时间里,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明显的增长,并不是气力肌肉爆发性的强大,而是一种身体协调性、灵活性、耐力的增长,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打小训练的体操选手、跳水选手的动作,他也能做出来。

“每种种药都有它的特点,比如我给你涂的五虎补骨膏,种药原料是虎骨草,养骨练身,锤炼形体,是最能打根基的武家方子,加上我的打穴术,日夜矫正,除了年龄外,你和那些武行世家的子弟没有区别。”

看的出来,李达表现的越好,瘦虎教的东西就越多,就像是拎着胡萝卜逗小驴子。

“教头,我现在打拳时产生一种节奏感,一旦进入这种节奏,有时感觉自己化作一匹骏马,有时又变成骑马提矛的骑兵。”

李达打了一套拳后,停下脚步,呼吸虽然粗重,但却不乱,反而像是高头大马在长跑之后,溜步一般的轻松。

“这感觉就对了,这种潜在的节奏,是从呼吸里练出来的,你能从步伐里练呼吸,说明你已经初步掌握住太祖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瘦虎盘坐在地上,面无表情道:“你需知道,我传你们的太祖拳并不是外面流传的假东西,而是从河北传来的正宗拳路,太祖拳是当年赵匡胤用来训练武卒的手段,有很多招式都是战场上继承下来的,加上种药辅助,你能有这种感觉很好,说明我已经把你领进门了,接下来打实战。”

李达也不废话,拳术能养人心,这十天的功夫,他的心思沉稳了许多,现代人的轻浮感去了许多,架了个弓步,后挂腿一扯,拳头就凶狠的砸了过去。

瘦虎眼也不眨,直到拳面贴面,才轻轻一晃,躲了开来。

李达知道对方强大,不以为意,架势摆出来,反手横肘,好像马蹄子掠起,直砸胸口。

连续三四招,李达忽然眉头一皱,瘦虎眼一钩,像是放出绿油油的光芒,胸口恶风一闪,一股巨痛爆出,身子直接被踢出一丈外,在空中还有一个明显的滞留时间。

李达看书时听人讲过,国术打人时能做到打人如挂画,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技巧了,但瘦虎凭借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技巧,直接做到空中如画布。

水城门两侧青砖地面早就被草堆黑泥覆盖,砸在地上不算是硬着陆,但还是生疼,反倒是胸口被一脚闷住,劲力散到周身百骸,一下子没什么痛感。

“你明白了?”

李达皱眉想了会儿,摇了摇头,再度打了上去,不出数招,又被一脚闷在地上。

“什么感觉?”

“拳架子用来打人有些不对劲,练拳时很顺畅,但打人时就憋的慌,甚至还影响了呼吸法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太祖拳已经是洪拳拳系中的实战拳,但它的拳架招式依旧是死板、僵硬、夸张,练拳可以,打人困难。”

“我不明白。”

“这一部分原因,正宗拳术招式都是战场的练兵手段,比如太祖拳中的马步冲拳,洪拳的提步马、甚至北方拳种中类似的招式,都是架步砸臂冲拳的姿势。”

“这姿势在战场中叫矮骡子枪,其实不是对人的,而是步兵列阵用来抗住骑兵冲锋的架势,骑兵冲阵,上千斤重量砸过来,步兵要想活命,必须扭拧浑身筋骨,把自己狠狠插在地面上,骑兵枪长九尺七寸,步卒要想不被冲杀贴面,枪必须要比马枪还长,这么长的枪杆要想把握住,临敌之际,要有一个后按前提起的变化劲,换作拳术,就是马步冲拳。”

李达明白了,骑兵枪九尺七寸,也就是近三米,步兵枪比它还长那就近两层楼高了,这么长的枪杆子要想把握住,的确是需要高深的技巧,这一按一提,不就是杠杆原理么。

“当然,这都是北方军镇精锐用来抵抗骑兵的本事,一般卫所兵拿不起这枪,也没这胆量。”瘦虎补充道。

“似这种大战技巧,太祖拳中还有多少招?”李达问。

“太祖长拳流传下来时,近一半都是大战杀敌技巧,但随着武家的改良,最后剩下的不足五招,民间拳家最忌讳的,便是大战技和杀人技混淆,练而不知所用,这便是花招和套子武艺,江南武风不正,就是因此,也不知真到了那个时候,有多少武馆能活下来。”

李达心道原来如此,他穿越前的时代,不就是这种情况嘛,不,比这种情况还烂,已经是打法练法不分,没几家真手艺了。

“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便是劲力变化,其实每一个架子,不是让你搏杀时摆个姿态,而是让你领悟劲力变化,每家拳术有每家的独门劲力,而独门劲都是由架子劲融合而成,每一个拳架子,其实都蕴含着一种小劲变化。”

李达瞬间想起自己在杜家武馆中,跟那位蒋元成比武时的最后一招,将化脚踝的本事炼入拳架子中,打出的‘马步冲头’,这就是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祖长拳的独门劲是什么,”李达问。

瘦虎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根手指顶在他的胸膛上,不见任何前置性动作、变化、技巧,李达瞳孔猛的睁大,体内仿佛有一只黄皮子尖叫着要从肉身爬出去。

胸口就像是有一个大机械钻子,钻子的切割部分裹着上半身的每一条肌肉,上半身的肌肉又连着下半身肌肉。

然后,电机一开,钻子疯狂搅动。

心脏跳动嘎然而止。

难以想象的剧痛从胸口传来,仿佛胸口的骨骼就要被卷裂开来。

李达感觉自己就像是菜市场里刮毛的死鸡,往脱毛机里一丢,耳边甚至响起某种汽笛的轰鸣幻影声。

等他回过神来时,身子已摔倒在两丈开外,浑身又酸又嘛,喉咙含了个核桃,咽咽不下去,吞吞不出来,眼前重影至少有十个。

过了至少有一炷香,李达才回过神来,感到身体重新回到自己掌握中,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子,揉了揉脸上爆出的青筋。

“这是缠丝劲,便是你见过的杜五,也不敢正面承受我的打劲,你倒是不知者无畏,”瘦虎冷酷的脸上,难得挤出一丝笑容。

“你这是故意的!”李达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架子劲是小劲,先摆架子然后打出劲来,在这之上的独门劲出手没有任何预兆,发力凶狠如妖魔,现在吃点亏,总好过将来被人穿了膛。”

李达掀开外衣,可以清晰看到里衬上有巴掌大范围的毛絮已经扯烂掉,紫红的指印像是胎记一般。

“好恐怖!”

“但独门劲亦有破绽,这就是为什么打拳不能露底,露底就是个死。”

“但总会有人露底的,总不可能没人知道太祖长拳的独门劲是缠丝劲。”李达质疑。

“人有高矮胖瘦,便是同一门拳术,练法也各不相同,独门劲更是自身感悟,同一拳术虽然拳风相似,但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本事。”

“练出独门劲,便算是拳师了?”李达问。

“算是半个拳师。”

“独门劲有什么破绽?”

“现在的你,还没到明白那一层的道理的时候。”瘦虎淡淡道。

“你现在要学的,是将我传你的马家呼吸法融入到招式变化中,这就是功夫的第一层含义,你练的好,我再传你一门打熬气力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惨不过穿越,不死总会出头,来!!!”

……

五日后,扬州城城北向南的北门大街上,走过一个邋遢汉。

这汉子像是才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手脚脸上脏兮兮一片,头发也糊成一堆,但是每走一步,就像是骏马屈腿趟泥,横开直入,气势十足,眼神像是有光,所过之处,没人敢挡他的路。

走过杜家武馆,李达瞄了瞄牌匾,馆里没有熟人,咧嘴冷笑,横眉而过。

人持利刃,

胆壮三分,

拳术就是胆,

有人被偷了,事后恨不得把那扒手抽筋扒皮;但有人要是被刀抵着抢了,怕是半点报复念头都不会有,反而庆幸小命保住。

人抗不住刀子,便会放弃抵抗,乖乖认怂,

这就是人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李达当初在运河上被抢了,没有气愤,只自认倒霉。

如今不一样了,人有刀,我亦有刀,如今谁刀锋利还不一定呢。

李达是咸鱼,咸鱼的舒服就是晒着太阳等死。

但咸鱼也是会进化的,通过拍打盐分长出爪牙,拳壮咸鱼胆,如今的舒服,便是夺回本该是他自己的东西。

抢来的刀,光明正大摆在刀架子上,这让他气很不顺。

某首富说了

人要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比如,

我先踢了他的招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后,李达先是在街面上吃了三笼屉包子,又在狮子胡同里理了胡子,最后在码头附近的浅水洼痛快洗了个澡。

水面倒影中,李达原本瘦削的身子上,肌肉层面已经微鼓,眼神里更多了一股凌厉气势。

李达活动活动手脚,两手似抓似捏,一握放一收缩间,肌肉纹路在微微蠕动,来回十数次,皮肤渐裹上一层红晕,猛的一个马步冲拳,拳风过处,水面荡起层层的涟漪。

‘虾蟆功俗称癞团劲,是武家外功练肌肉之法,以铁砂手套覆臂,再用我所传技巧常常锤炼,不出半年,能涨数倍气力。’

‘小黄人说过,马家呼吸法是筑基功夫,是内功;而这癞团劲则是拳脚之根本,是外打,拳脚不练,拳术耍的再漂亮也只是花拳绣腿,看来回头得找人专门打一副臂套,先从二十斤练起,但最多不得超过百斤。’

李达知道练武要内外兼修,皮肉筋骨全是外在,不管什么拳术,打人时也要用这些玩意,自然要把它们武装好,而这癞团劲则是最好的锻炼肌肉手段。

好在码头边上的小镇子就有一座裁缝铺,专门用来修补船帆之类的大件,也兼些小活,李达将臂套的描述了下,老裁缝很快就明白了。

“按照官人的描述,这臂套要不伤皮肤,而且得结实,最好用三层湖南布,这布透气结实,外面得开个口子,方便灌铁砂,要贴紧皮肤的话,每隔半寸要有绑绳,官人先得要到隔壁铁匠铺定上二十斤铁砂来……”

李达正与老板讨论间,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只见五六个汉子酒气冲天,正围着码头上的一个老漕丁在指手怒骂。

李达听了一会儿就弄明白了,原来是漕运的船只在自家这个三水大码头停,而不在人家码头上落脚。

船少了,活就少了,活少了,钱就跑了。

所以几个吃了酒水的码头汉子,喝酒壮胆,跑到这里来闹事,正好被一个相熟的漕丁看到,连忙来劝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乖乖的,几位爷消停消停,这可是郭老大的地盘,你们都不知道那位爷的威风吗?”

“郭通算个狗屎,老子爷也是在何家武馆学过拳,在运河上面跟人动过刀子的,都是出来混的,谁怕个谁!”

这汉子双眼通红,东摇西摆,毛手毛脚的乱晃,一看就是听不进人话的状态。

话音一落,一脚把对面一个摊子踹翻,那摊子正好是个热汤铺,溅出来的汤水洒了附近路人一身,顿时一阵惨叫声,其中有个中年妇人下意识的一躲,怀中食盒洒落,菜饭洒了满身,跌坐在地,说不出的狼狈。

李达看清了妇人脸面,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扶起来,道:“刘嫂没事吧,没烫到哪里吧?”

这妇人正是断指刘的媳妇刘嫂,当初李达正是借着帮对方熬汤的由头,在汤底里绘了几道符,镇住了那水鬼。

“没事,没事,就是给平安带的饭洒了,”刘嫂吓的浑身哆嗦,她本就是个见识不大、胆子没有的小妇人,若不是浑家有本事闯了出来,怕还是在村里给人缝衣织布呢。

“你个小不要脸的,说,你跟人家是不是相好的,”毛脸大汉喋喋怪笑,手指几乎都要戳到李达脑门上了。

人都是畏事的,见对方人多势众,不仅没有帮衬的,人群中的汉子们还悄悄往里躲。

‘五个人,都是二十七八,气力最旺盛的年纪,有两个人走路姿势都有拳架子影子。’

‘都是吃了酒的,心神混乱,而且这是自家地盘,对方不敢久战。’

李达先是将刘嫂推到人群里,然后低着头走到对面面前,低声道:“大哥,别在这边闹事,不然会被人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小鬼种——”

为首大汉哈哈大笑,然后看到了一双凶狠暴怒的眼神。

不好,空门被抢!

李达脚如闪电,直插对方两腿之间,前弓后弹,直拳捣了过去。

马步冲拳!

虾蟆功拧出的肌肉在这一刻显出奇效,大汉面色愕然还没消减,剧痛就从胃部传来,转头被砸翻在地,口水直冒,身子蜷缩如虾。

马步冲拳这一招是大战招,只稍稍练过拳脚的对手,都不会让人摆好架势打出去,但对方如今只是个醉酒大汉。

但大战更凶狠,架出马步,出拳如提枪一般。

一道鞭声从脑侧响起,李达反手一架,被一股冲力砸的练退三四步。

‘踢脚架,这是何家武馆的腿功!’

李达只一个念头闪过,对方脚影如毒蛇般往下一捣,直戳肋骨。

手脚相撞,李达小臂一痛,像是被锥子戳了一下,小臂一阵发麻,然后就没了知觉;不过对方同样是身形一晃,似是吃架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半个月间,李达被瘦虎百般操练,不说拳脚功夫涨了多少,至少这反应是练出来了,不假思索,反身一个铲脚,就踹到对方脚踝。

对方一声惨叫,跌跪在地,小腿有一个怪异的弧度。

打拳凶狠,拳术再高的高手,被人捣到脚踝、骨缝、脏肺,那也必然丧失大半的战斗力。

拳术凶险就凶险在见低手也不能低头,这是小黄人给自己的原话。

“艹,小崽子有两手,合起来弄他。”

功夫最深的两位,被李达暴起打废,但是没功夫的三位大汉,围着他乱拳乱脚一阵砸,不过三息,李达就挨了一拳一脚,就连马家呼吸法的吞吐都乱了。

‘我擦,怪不得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三个不按常理出牌,不行,得先弄出一个开阔空间,不然根本腾挪不开。’

李达心思电转,硬是背部挨了两脚,一把抢过桌角,那摆着鸡蛋、汤包、碗筷的食桌被他的猛的一掀,直接把三人逼退开来,有一个倒霉蛋被热腾腾包子砸到眼睛,捂着脸直叫。

“敢打我娘!”

人群被挤开,刘平安疯了一般冲过来,直接把一个汉子扑倒在地。

剩下的就简单了,等李达把其中一个踹翻后,剩下的几个,已经被闻讯赶来的码头打手按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面狼咧出一个冰寒的笑容,蹲在领头大汉的面前,低声道:“纹面华真是够胆,派你们到我们这里捣乱,是想开战吗?”

“狼哥,我们醉酒误事,跟华哥无关!”

酒醒了,这人顿时明白自己干的什么好事,满头大汗,惊恐至极。

“不,你们肯定是想开战,”笑面狼温柔的拍了拍对方面颊:“如你们所愿,那就开战吧。”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凶狠的眼神看到李达,露出一个不算特别假笑的笑容,“不愧是郭哥的小弟,够胆色!”

刘平安期期艾艾走到李达面前,原本狂拽酷霸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面色涨得通红,想要道谢,却又说不出口。

“来点实在的,刚刚做了套装备,帮我把钱给付了,”李达开口道。

“……”

李达也没想到,他才回到码头,就碰上这种事,等回到自家仓库里的那间木板房里,才开始回想起之前的街头巷斗。

‘果然是拳入骨头,杀心隐现,没想什么就冲过去了,能用拳头解决的事,就没想着用其它的解决手段。’

‘小黄人说的极有道理,拳架子在实战中果然用处不大,就算是第一下马步冲拳也不是正宗,下意识的模仿了杜家拳的下盘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开袖子,只见一大片淤青落在小臂上,看着有些骇人。

‘好在只是皮外伤,不影响练拳,也幸好我用癞团劲扎了肌肉,对方的这一戳脚,肯定是有架子劲的,打架子劲前有预兆,我本应该能看出来。’

‘果然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人一多,心就慌了,根本就没有腾挪转动的地方,不过外行人的拳脚几乎没有内伤,而我一拳一脚,立马就废了二人,这大概就是有无拳术的差别。’

‘虾蟆功要加紧练,按照小黄人说法,只要练到小成,两臂毛孔鼓起有如黄豆粒,普通拳棒难以伤之。’

李达趁着记忆清晰,反复回想之前的搏杀,越想越觉的自己犯了很多小错误,心道果然是实战出真理,自己这一场打,比自己练十天拳感悟都多。

这一上午还没过去,断指刘就匆匆赶来,重重的拍了下李达肩膀,然后送来了一筐子海参鲍鱼之类的补品。

没过多久,账房黄也冒了出来,直接从账房里给自己支了二十两银子,古怪的道:“郭哥让我带话给你,打的漂亮。”

夜晚,又有人找上门来,送来一个盒子,李达打开一看,却是自己要求的铁砂护臂。

李达突然间发现,这一架自己打的真不亏。

不过他也明白一件事,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不会太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一大早,李达被叫醒,喊到了码头外的一条渔船上,十几个赤膊大汉或蹲或站,见到自己,纷纷点头,熟悉还叫上一声‘小李’。

翻开船帘子,发现郭通和他的四大金刚都在场,郭通手上拿着一个红帖子,看见自己,指了指手边的一个凳子。

“看看,人家纹面华多识时务,扣人才一天,就摆了八大席面招呼着,还请了靠江吃饭的十三家大商户,这是生怕你不来啊,看来兄弟你名头比我还大,”郭通哈哈笑道。

李达满脸问号,接过帖子,上面用鎏金大字烫了自己的名字,大意是自家小弟误事,犯了江湖规矩,特请贵宾某某,在龙飞酒楼摆八大席面,给他赔罪。

最后签名的是张恩华、何东楼。

没一个他认识的。

“张恩华就是纹面华,何东楼是何家武馆馆主,”断指刘解释道。

“呃——”李达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专门请郭哥你的吧。”

“你小子也不傻,”郭通志得意满:“看来这老小子也终于憋不住了,要讲和了。”

“也多亏了李小兄弟正好在场,要是那几个龟孙跑了,纹面华还下不了决心呢。”断指刘对他眨了眨眼。

李达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原来这郭通早就想吞并纹面华打理的那家码头,一直用各种明暗手段打压,那老小子牌面实力不比郭通,百般隐忍,碍于漕帮规矩,郭通也不能直接找人把他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一次,对方码头的人闹事当场被抓,对方无可奈何,只能摆明车马叫阵。

“郭哥,城里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万一——”

笑面狼还要说什么,却被郭通摆手按住,“放心,这鸿门宴里不会有什么项庄,他也知道我就是碍于规矩才不好向他下手,如今小尾巴好不容易给我逮到,他不敢再露出头来给我砍。”

语罢,郭通又对李达道:“等会酒面上知道该怎么做吗?”

“放心,郭哥,保准让他下不来台,”李达伸出了个大拇指,咧嘴一笑。

“聪明!”

一路无话,从水城门入了城池,一路赶到城东最大的龙飞酒楼,五层楼面,乌檐棱瓦,门口两座石狮子更是气度庄严。

龙飞楼不仅是在城东,就是在扬州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门里匆匆跑出一个短打汉子,朝着郭通附耳几句,郭老大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晴不定起来。

“阿狼、阿蚊,”郭通小声对这二人说了几句,这两人点了点头,三步并两步,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走吧,别愣着了,有人吃酒可不是好事,”郭通见气氛有些凝滞,哈哈一笑,率先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楼下到楼上,席面上是摆的满满的,凤尾虾、酒凝火腿、贵妃鸡翅、陵园西瓜、双皮鲫鱼、龙戏珠、翡翠鱼饼、明月乳鸽等等,都是从江南特有的美食,复杂、紧致。

李达看的咽了好几口吐沫,心道这人果然没白打,打还请吃饭,好人啊。

“郭爷。”

“郭老大。”

“通哥。”

席面上的人不断站起来问好,郭通面色淡淡的点头,一副大佬姿态,当走到最后一桌时,面色更是冰冷。

“纹面华、何东楼,给你们脸面才来赴宴,怎么,拿同行来压我?”

“怎么会呢,通哥别误会,我们只是来混口饭吃,”席面上一个富翁打扮的大胖子拱了拱手,不同于一般胖子,他手指粗糙,脸上风吹雨打的痕迹很重。

“加上这个胖子,还有左手边那两位,扬州城所有码头的话事人都到齐了,”断指刘在李达耳边低声道。

李达明白对方是在提点自己,感激的点了点头。

纹面华见状,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别人纹身都是纹在手上、背上,他标新立异的纹在脸上,尤其是一左一右的眼珠子正好对应着夜叉水鬼的眼珠,眨眼时就像是恶鬼活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右手边的何东楼则是个斯文的中年人,一身白衣,腰扎红绳,裤脚宽松。

“通哥,请坐,还有这位便是把何家武馆两位高足击败的李小兄弟吧,来,请坐。”

分宾落座后,郭通一言不发,纹面华给了个眼色,何东楼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僵硬的站起身来,提着一杯酒,“郭爷,我徒弟技不如人,到处闹事,打死活该,这杯酒向你赔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将他们放出来,让我这个做师傅的带回去严惩。”

郭通按住杯沿,不咸不淡的道:“人是我扣的这不假,但你的人没输在我手上,按照武行的规矩,硬出头上生死擂,生与死,我说了不算。”

何东楼面色一僵,杯子转到李达面前,低声道:“小兄弟,这杯酒,请了!”

李达知道自己这次来的任务就是装逼打脸的,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似笑非笑:“两个人打我,一杯酒不够吧。”

“那你说几杯,”河东楼语气中饱含怒火,似这种小辈,他往常哪里看的上眼。

李达伸出一根手指——

“您是武行的前辈,喝一杯,那是看不起你,喝一壶,那是不给您面子,这样吧,你一直喝,喝到咱两辈分差不多时候,再开始谈事,你看可好?”

“你!!!”

何东楼眼看就要暴走,却被纹面华死死按住,低声道:“何兄,酒可以不喝,面子不能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何东楼二话不说,一杯一杯灌起酒来。

纹面华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笑眯眯道:“通哥,气咱们先出着,聊点小事,扬州七座码头,您一人占了三座,吞了七成的货,能不能留点汤水给我们,不然撑死的撑死,饿死的饿死,码头上近万张嘴巴,这要是乱起来可不得了,咱不能给官家找麻烦啊。”

“兄弟你这话就夸张了,数十里长的河面,我能管的了谁,商家愿意在我这里卸货装货,这不能怪我吧。”

“郭大哥,这话可就不对了,不是我们不愿意在别家卸货,只是总有人警告我们,一旦不听您的话,船出了城,总会来个走水漏货,我们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一位商人淡淡道。

“您是?”

“苏商,杨万千。”

“原来是苏州第一茶商。”

李达心念一动,苏州商人,姓杨,不会是老神棍忽悠买房子的那位吧。

席面上吵吵闹闹,商人不想接受‘十抽一’的码头规矩,其它码头话事人也不想再维持这种局面,郭通更是态度强硬,打着官腔。

整座酒楼里,正儿八经来吃饭的,估计就李达一人。

拣鱼吃肉,吃吃喝喝,顺便看着对面老兄把酒当水灌,有滋有味,十几道菜色,他一人就吃了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纹身华面色越来越难看,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也愿意让步,但郭通就是油盐不进,摆明要做扬州城下一个龙王。

纹身华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功夫,一道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身穿鱼龙袍,龙行虎步,手如蒲扇,太阳穴高高鼓起,一身腱子肉差点将外衣甭开,“哪位是郭爷,本官来拜拜这位龙王爷。”

郭通看见这位官袍虬须大汉,面色立变,站起身来行礼道,“卫千总大人。”

守御所千总,漕运总督所辖守御所主官,掌管屯田及领运漕粮等事。

李达神经一跳,手脚下意识的绷紧,若说拳架子炼入手足里,能给人一种精悍气质,那这一位就像是牛妖化人,条条筋键肉好似能吃人。

上一个能给他这种感觉的拳师,只有自己教头瘦虎。

这种实力绝对是超过拳师层面的。

“郭爷,你们吃你们的,本官只是来讨杯酒水喝喝,”千总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各位都是维护朝廷的民间人士,送给各位一句话,不要让官府难做,官府难做,你们就什么生意都做不起来。”

一群商人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吱声,卫千总虽然只有五品,但却是漕运总督帐下第一人,这些商人、码头话事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

只有郭通面色阴晴不定,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别拘束,奉皇命,本官这杯酒饮完就要去巡视下游的漕运,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只是想请各位帮个忙,找几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千总招了招手,一个小官递来三张图,示意在场众人观看。

“这三位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各位都是消息灵通的人物,若是能帮本官这个小忙,本官不吝厚报。”

三张图上绘了三个人像。

第一张是个包子脸、眼若星辰,道装打扮的小娘子。

第二张是一个左手断了根手指,踏在水面上的黑衣蒙面人,可以隐约看出眼睛一大一小,天生异常。

第三张是个手持绿竹杖,药翁打扮的老人。

“至少在这条运河上,各位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只要有一点消息,请各位立刻通报,但凡有一点隐瞒,抄家灭族!”千卫杀气腾腾的道。

“好了,事情紧急,本官就不打扰各位吃饭了。”

“大人——”纹面华愕然道,却被按住肩膀,转身便走。

这位身形如牛的千卫路过李达身边,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股热气从对方身上蒸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血液在加速燃烧一般。

两块玉佩的交响声引起李达的注意。

这是对方腰上的挂件。

一块青色玉佩,青翠欲滴。

另一块则是金属令牌,正反面各有一行小字。

阴司度鬼,

阳司镇人,

正面还有一个血色凶悍的‘丑’。

地支第二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干有十,地支十二,癸是天干第十位,申是地支第九位,丑是地支第二位。

天干是练道法的官家人士,地支就是练拳术的官家人家。

排名越靠前,实力就越强。

阳司官员可以用普通官职做掩护。

三幅通缉犯中有一位道袍小娘子,与当初阴神出壳,联系上自己的丹灵儿有八成相似,考虑到失真度,基本就是同一人了。

一时间,李达闪过无数道念头,最后全部化作沉重的压力。

阳司的人果然来了,虽然不是来搜查自己,但既然能弄到这三人的画像,弄到自己的,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关键是,自己有没有榜上有名!

本来好好的一场江湖大佬聚会,在这位卫千总大人出现后,味道就变了,郭通脸色沉如暴雨前的滚滚乌云,嘴缝裂开,一字一句道:“张恩华,你抬官家人压武家人?”

纹面华此刻也是有苦难言,他花了大代价才牵上了条线,本想着就靠着这一位压住场面,彻底逼的郭通吞下苦果,没想这位千总来如风,去也如风,现在架的自己不上不下的。

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道:“郭哥,扬州是两条大龙交汇处,江南最大的漕运地,为官家送粮,能出什么事谁也保证不了,上一任龙王不就是这么栽了,您郭老大的名头如今谁不知道,那点虚名又不能换饭吃,何必呢,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是啊,郭哥,真要出了什么事,大家一起扛着,法不责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张恩华那孙子计较。”

郭通目光阴冷的扫过四周,冷笑道:“这么说,我要是不答应,大家就都不愿意顶我了?”

“通哥,卫千总大人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要让官家难做,官家难做,江湖人的饭就难吃,千总大人回来后,他想看到的,是扬州城的太平安定。”

既然撕破脸皮,纹面华也就不在乎放狠话了,装孙子装这么久,他也不再想装了。

能镇住一座码头,谁家手上没十几条人命,谁胆子上没恶气啊。

气氛一时间凝滞住。

郭通背后的打手已经将手摸到腰间,酒楼的窗口外,人影幢幢,商人的保镖护卫纷纷围在雇主身边,双方码头干将面色凶狠,眼看就是一场大火并。

“好啊,我最喜欢讲规矩了,”郭通突然哈哈一笑,“那咱们就按规矩办事,回头我就把人给你送过来。”

纹面华松了口气,道:“多谢通哥给面子。”

“吃饱喝足还不走?”郭通拍了拍李达,起身便走。

“唔,来了,”李达感到这一顿饭的功夫,自己精神压力比练了一天拳还累,长出了口气,站起身来,目光忽然扫见了苏州杨富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员外,城东里弄巷子三牌楼那栋杜家宅子,你买了吗?”

杨富商先是一愣,然后道:“我从未在扬州城购置过房产。”

……

酒消宴散,酒楼只剩下几位码头话事人和他们的亲信,其中大胖子犹疑道:“郭通就这般认了?”

“不然能怎地,他还真敢跟官府反着干!”一人反驳道。

“不管怎样,这十天内大家小心点,出入地方最好多带兄弟,等卫千总一到,我让他不是屎也是屎!”

门外脚步声响起,何家武馆的学徒鼻青脸肿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道:“师傅,不好了,武馆招牌被人砸了。”

‘啪’的一声,何东楼手上的瓷质酒杯被捏碎了。

另一边,刚出了水城门,郭通的脸色彻底变了,那种几近疯狂的狰狞,就连断指刘这种亲信都欲言又止,不敢开口。

“那千总大人来回巡视要半个月是吧,”郭通眼神凶恶的看向所有人,“十五日内,我要扬州天下太平!”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李达预料,也超乎了所有人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隔了一天,郭通管辖的码头、河工、漕船、粮船全部停工,河道堆货如山。

同日下午,河面上发生大型械斗,四十五人伤,亡九人。

次日,纹面华被盗匪重伤,断手。

第三日,郭通失踪,官府票摧不至。

第四日,五座库房无故被烧,过江商人损失惨重。

码头上如今乱成一团,就算有官府兵丁弹压,所有账本、水册、粮账不翼而飞,就算有户房清理,依旧一团乱麻。

码头靠江的滩口,一位青衣老人平静道:“郭通敢如此行事,无非是仗着漕帮地位特殊,上万粮船来往东西,是本朝命脉,在沿岸牵扯甚广,便是府尹大人也不敢任其有丝毫差池。”

一位官府书吏不满道:“地方豪强武断乡曲,横行霸道,长此以往,怎还得了。”

青衣老人淡淡一笑,“武行人的事,终归是要武行人自己说了算,他不是在威胁我们,他是在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放心吧,他既然想在扬州称王称霸,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他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呢?”

“那我们就给他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李达穿越以来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给古代大保健业添砖加瓦,奈何天不遂人愿,一直没有机会。

但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这些天,待在扬州城最大的消精窟醉人馆,就没有出来过。

红灯笼微亮,小姐儿挺俏,酒水花香,吹拉弹唱,李达靠在楼侧一角,边上的小娘子妩媚性感,半拉身子贴在身上,沙哑道:“小兄弟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做个半打儿,很快的。”

李达大怒,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很快的,你这是侮辱我的尊严知道不。

“你再调戏我,我告诉大嫂了。”

“小哥儿真没意思,”姑娘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裹着能透视的红纱,妖娆的走了。

小娘子一走,李达就吐了口气,满脸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湖恶斗,扬州乱局,本该是拳勇搏富贵豪杰上位的大好时机,他虽然对刀口上混饭吃不感兴趣。

但也不是非得蹲在女人堆里面啊。

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保护大嫂是亲信的表现。

但讲真,在这里既不是嫖客,那就只有一种职业。

“大茶壶,给我倒杯水来!”一个喝的醉晕晕的客人边呕边道。

大茶壶是北方说法,南方叫龟公。

“叫你妈倒去!”李达比划了个中指,自顾自的上了楼。

四楼,李达一边避开莺莺燕燕,一边找到了正在跟几个熟客调笑的良嫂,在良嫂左右,还站着同是码头上的两个打将。

给熟客介绍了姑娘后,不知是不是热的,良嫂妩媚的脸上红扑扑的,见李达脸上满脸晦气,笑道:“是不是待不住了,要不找个妹妹给你去去火气?”

“别介,大嫂,我可是郭老大特意派来保护你的,”李达苦笑道,“可不能保护到床上去。”

“郭通那个死鬼,自己在外面闹的天翻地覆,怕人抄他后路啊,有你在,嫂子我放心的很。”

二楼忽然有几个客人大声喧哗,李达神情一紧,良嫂轻笑道:“两个窑皮儿,用不着紧张。”

李达混了这几天,也听懂了些黑话,窑皮儿是吃白食的,穿上裤子不给钱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一阵‘乒乒乓乓’后,两个鼻青脸肿的就被护院押了出去。

大保健不给钱,忒没素质。

见没什么事,李达继续换一个角落窝着,老实说,除了鸡儿硬梆梆的痛苦外,这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活儿,绝大多数麻烦,妓院养的打家都能轻松解决。

一边缩在角落里,两条手臂缓缓捏放,藏在袖子里的铁砂护臂在不断滚磨着肌肉。

三天不练,拳脚生松,他可不会忘记。

心念一动,大号上线。

铺天盖地的淫念恶语,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果说城里千万人念头汇聚,宛如无边苦海,这里便是苦海的漩涡浊流处。

目光扫过之处,尽是歇斯底里的欢愉、痛苦、挣扎。

然后他在楼顶看到了一只鸟。

似雁而大,无后趾,虎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算对大保健业不感兴趣的童鞋,也应该知道,龟公,他其实不是一只龟。

但是鸨,它却是一种鸟,妖治、狰狞,

一种很淫荡的鸟。

《本草纲目》上说,‘鸨有豹纹,故名独豹,而讹为鸨也。’

穿豹纹的鸟,那能是什么好鸟嘛。

当然,这是李达的想法,他看到这只鸟第一个反应是,这丫不是一小号黄毛孔雀嘛。

黄毛孔雀,不,鸨鸟就站在醉人居最高处的灯台上,俯视着下面寻欢作乐的男女,它的眼睛枯黄而邪气,倒影着男男女女,不时的发出愉悦的尖叫声。

倘若人世间是一片浮浊苦海,那么这只黄鸟,就必然是苦海中拣尸吃腐食的生物。

妖魔、鬼怪,很难给它一个定义,但毫无疑问,它是人的邪念所化。

李达盯着这鸟好一会儿,这鸟儿似有反应,鸟头转过来,一人一鸟,就这般互视着。

因为李达闲的只能看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团黑影忽然扑了过去,‘呜哇’一声,鸟儿惊的拍打翅膀,飞到另一个灯盏上。

一个满嘴尖齿,红眼凸起的鬼婴,正看着鸟儿‘咯咯’直笑。

大嫂,你儿子玩鸟了,你不管管?

鬼婴对这黄毛鸟很感兴趣,歪着头盯了一会儿,忽然又扑了过去。

鸟儿继续躲开。

鬼影脚下的灯笼晃了晃,迷离的烛光烧成碧绿色。

好在在这寻欢作乐的场子中,没人在乎一盏灯的颜色。

鸟和鬼婴,就像是捉迷藏似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这也不是没有负面作用。

鬼婴有次一把扑了个空,穿过墙壁,正在隔间作乐的男客忽然感到一阵阴凉从小腹传来。

下半身顿时没了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鸡冻了。

李达嘿嘿一笑,这是大鸟抓不到抓小鸟了。

鸨鸟也‘咯咯’直叫,像是窑姐儿幸灾乐祸的笑声。

玩了一会儿,鸨鸟终于露出一丝破绽,被鬼婴一个飞扑,半空中血淋淋的脐带如鞭,直勾了翅膀,漆黑的手掌抓起鸟头就往嘴巴里送。

‘啪嗒’一声,吞了个精光,只有两条羽毛落在嘴边。

‘咯咯’‘咯咯咯’

左边灯笼上面,又是一只鸨鸟站在那里,歪着头梳理着毛羽,嘲笑对方。

鬼婴狰狞的表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达双眼微眯,同样感觉到了不正常。

鸨鸟是一种邪物,被鬼婴吞下肚皮,不说就此灭亡,至少也会损耗一两分邪气。

但是它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还挑衅的朝鬼婴扇了扇翅膀。

李达关注到了不同的点儿,

鸨鸟虽然到处乱飞,但他飞不出醉人居的范围。

他更不会闯入房间里,只是在大堂乱晃。

最重要的,它‘不死’!

这让李达想到了杜府的满门老少、白青虹的假鬼母。

同样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死。

这是不是同一类别的‘东西’?

但假如这鸨鸟是整个妓馆的淫晦之气的具象化,那么前两者,又是什么东西的显现。

一声尖锐的婴儿尖叫声打断了李达的沉思。

不只是他听到,一部分客人也在抬头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醉人馆上下挂了几十座大红灯笼,香烛里混有一点迷香,本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但现在却有一半灯笼乱晃,烛火由黄变绿,火光越来越大。

不就是抓不到鸟,至于嘛。

不对!

李达猛的变了脸色,撞开挡路者,往楼上冲去。

原本派来护卫的几个打家,醉酒一般坐在楼梯口,头低着,就像是睡着的寻欢客。

良嫂所在的内屋,两个本该是接客的窑姐儿,一个按住手,一个用红绳勒住脖子,勒的良嫂两眼泛白。

“我儿子,还我孩儿命来!”其中一个窑姐儿尖叫道。

“咯、咯咯,你要你孩儿的命,谁还我儿子的命!”良嫂惨笑道。

鬼婴就站在二女中间,脸上满是畏惧和犹豫,想要插手,却又不敢,血色眼珠在两女身上乱转,急的嘴巴大张。

李达一脚狠狠揣在了窑姐儿脑门上,直接把她踢晕了过去。

剩下的一个窑姐儿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结果被李达反手一巴掌,直接打肿了脸,吓的掉头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算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么,”李达扶起良嫂,皱眉道。

良嫂深深喘了口气,脸上迅速冷静下来,道:“四楼货物间里有一条楼梯,我排的岗都是固定的,出卖我的绝不只这两个贱人。”

若不是脖子的红痕,李达差点以为被勒的快死是另一个人。

“我脚下没力气,背我!”

事有情急,李达蹲身一抱,两团软肉砸在背上,转头就往上跑。

“你就只有本事玩鸟了!”

鬼婴呆了呆,龇牙咧嘴一叫,忽然化作一团黑气,钻入良嫂腹中。

上了货物间,翻开角落的木板,果然看到一截梯子架在黑黝黝的洞口,等钻进去后,李达听到大门被用力撞开的声音。

“走巷口!”

虽然嫂子的身子软如无骨,但好歹也有几十斤重,李达没走几步,背后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脖间风声一闪,李达下意识反肘砸去,‘扑哧’一声,护臂的铁砂乱溅,几滴血水和铁砂一同砸在自己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皮毛都炸开的颤栗从脊椎骨一路撞到脑门上。

这一刀若是不挡,脖子至少被劈折一半!

若不是手臂上有铁砂护臂,骨头就会被扑刀砍断!

从穿越到现在,这还是李达头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生死危机。

怒由怯起!

虾蟆功拧出的右臂筋肉蠕动隆起,力聚于肩臂,运至手腕,凌厉的一拳砸到太阳穴上,可以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一声脆响。

另一道刀光悬在半空,背上的良嫂一手按住肚皮,另一只手张开,刀尖就停留掌前半寸。

“快点!”良嫂表情充满痛苦。

李达探臂架肋,膝盖与对方下骨盆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

没什么比鸡蛋骨头撞在一起更令人痛苦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打八不打,一不大太阳为首,五不打海底撩阴,生死关头,不打就该打,往死里打。

两人一个捂着眼珠子惨叫,一个直接闷晕过去,裆部骚气阵阵,黄汤洒洒,两口扑刀落在地上,其中一口刀身还沾着血皮子。

“这是我最器重的两个龟儿子,”良嫂低声道。

龟儿子就是龟公,这龟公可不只是小厮,都是由会拳脚的青皮无赖担当,治恶客、管窑姐,战斗力不俗,关键是心狠手辣。

“看来龟儿子没有干弟弟好使啊,”李达干笑一声,趁机解开铁砂护臂,同时抄刀在手。

良嫂看向李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脑袋搭在肩膀上,没有说话,脸对脸,似笑非笑。

李达顿时感觉气氛不对,连忙道:“良嫂你要没什么好去处,没有的话我就先带你去府衙门口蹲着了,我就不信他们敢在官府面前下黑手。”

“不能去,郭通最厌恶的,就是武行事沾官气,先去我干哥哥家躲躲,他是刑房长吏,整个扬州城的监狱,他说了算。”

“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香港帮派电影的套路是这样的,首先,要有一个大佬。

这大佬不管是巅峰时期、或者是退隐江湖,最终下场都很凄惨。

然后,要有一个大嫂。

这大嫂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的,往往都会勾搭奸夫,水性杨花,出卖帮派,栽赃陷害。

然后,要有一个猪脚。

猪脚往往前半场靠山被杀、大嫂出卖、兄弟阋墙、妻离子散,惨的一逼。

然后后期爆种崛起,强闯龙潭虎穴,以一敌百、手刃仇敌、洗净冤屈、真相大白。

李达不是猪脚,他扮演的,是出卖大佬、勾引大嫂、陷害猪脚、显赫一时的反派角色,这种角色有一个统称,铜锣湾小狼狗。

良白羊媚若桃花的脸上微微一怔,不知是不明白铜锣湾、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小狼狗。

李达双眼一闭、一睁,

小号下线、大号上线!

鬼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狰狞的脸上冒起了黑烟,两条锁链拴着对方脖子往肚皮外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恶面陈感到不对的时候,李达已经一手抱住大嫂腰,一手捏住她的脖子。

“不好意思了,干哥哥,人生要是不带点绿,生活哪能过的去,让开!”

恶面陈牙齿咬的咯咯直叫,额头青筋鼓起,一字一句:“你要伤她一根毫毛,我要整的你满门老少都入狱中受罪。”

“我李家满门老少就我一个,只有大嫂跟我相依为命,干哥哥,你可别想不开。”

李达紧紧贴在良白玉后背,双眼紧盯对方。

这衙门打家太阳穴高高鼓起,拳脚粗大,筋棱肉绽,外功已经练到了相当深厚的层次,尤其是他的衙门拳术,甚至隐约间有点克制自己。

他不能分一丝神。

“良嫂,我救你性命,不指望你知恩图报,但也别恩将仇报;让他让开,给我一条活路,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我完蛋,你活不了,”李达贴着良白玉的耳朵,冷冷道。

“干哥,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良白玉脸一沉,那么凶悍的汉子居然缩了缩脑袋,气焰尽消,给了李达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恨恨的爬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果然会道术,”良白玉被掐着喉咙,声音有些低哑,“还是说,你真的想做你大哥才能做的事吗?”

李达先是一愣,这才感到有些尴尬,原来刚才猝然爆发,抱的有些太紧了,背部的的弧线挤入自己怀里,加上衣服细薄,就像是抱了一条没皮的白蛇,差点引起生理反应。

“事有情急,事有情急,阿弥陀佛。”李达讪讪的松了手。

“看来你不仅有点小滑头,关键时候更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良白玉瞪了他一眼,“还不把我孩儿放开!”

“良嫂你我敢放,但这个堕胎的恶婴我可不敢松手,松了我不放心。”

鬼婴龇牙咧嘴,两只畸形的爪子抠着锁链,眼睛越来越红,锁链‘哗哗’作响,李达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乖乖,别闹了,”良白玉垂了眼,脸上闪过慈爱之色,手摸在小腹上。

说也奇怪,这本该戾气入脑、血气缠身的凶恶鬼物,就像是委屈的娃娃一样,松下了手。

“铁床下面有个包袱,去看看。”

李达犹豫了下,一边盯着对方,一边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掏出一个破旧包袱来。

“是我的包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水术秘籍、钉鬼符、勾猿香、散碎银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件不落,除了那口刀外,自己全部东西都在这里。

“明白了吗?”

“原来杜五是郭哥的人,”李达恍然,心思也沉了下来,怪不得郭通私下训练的童子军,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杜家武馆的学徒们切磋。

怪不得一艘漕船被抢,官府久久查不到真凶。

如果杜五是郭通的人,那么自己报仇的难度,直接上升到了最顶级。

“郭通和我打小就认识,那时我是老嬷嬷调教出来的扬州瘦马,他是街面上厮混度日的青皮混混,”良白玉一边笑,一边怀念。

“也谈不上什么情情爱爱,他帮我收拾恶客,我给他银子,让他养伤,结交弟兄,就这么在一起了……”

“他的势力越做越大,帮那些豪强大户、富家公子哥做的脏活也就越多,提起扬州城的下九流,他是一号人物。”

“……没背景、没靠山,自然也就没人管,黑活做的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有好几次差点命悬一线。”

“我劝他收手,他说他往上爬,已经下不来了,像他这种小角色,要么拳术练的没人敢惹,要么爪牙多的官府也不敢动。”

“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大人物,大人物说愿意给他一个前程,前提是我陪他一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白玉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凄厉起来。

“我早不接客了,跟他过一起,当他没名分的浑家,但他就跪在我面前,耸的脑袋跟街边上的流浪狗一样,我能怎么办!难道我就看着自己男人失了精气神,变的如那行尸走肉!”

“这真是冤孽报应,就那一次,我就怀了别人的种,我悄悄瞒着他,想要生下来,但不到五个月就被大夫查出来,没了。”

良白玉喋喋笑了起来,表情狰狞,声音尖利。

“我拿着药,捉着下药的人,亲自去问他,问他是不是他暗中动的手,他的表情跟那天夜里一样,他说是,这是贱种,不能要,他会跟我再生几个,要几个有几个,但他不知道,我早就不能生了。”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他的种,但那是我的种,他把我孩子活活掐死了!”

李达听的心理不是滋味,很不痛快。

“做我们这行有个传言,说是天生断子绝孙命,儿子会被鸨妖叼走,除非一命换一命。”

“恰好我手下一个窑姐儿也怀孕了,烟花行除了花魁级的卖头汤,身子细心调理外,其它姑娘都吃药避孕,我让人查过,胎位不正,生下来也是痴呆,我拿钱买了她未生的儿子。”

李达双眼半眯半睁,听的心中越发闷气。

“最后谁也没想到,她的孩儿成了我肚里的鬼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看了一圈刑具后,紧接着道:“鬼婴随着人血滋养,会不可逆的往厉鬼的方向转变,堕儿生不入地,死不入天,一旦成厉鬼,神佛难制,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你都要借助这些刑具上的怨气来镇压,对吧,大嫂。”

“但你发现你快越来越镇压不住了,所以你找上了我。”

良白羊咯咯一笑:“我查过你,你和一个老道士坐船来的,但是女人家心细,发现只有你的包袱里有符纸、道书,老道的包袱里却只有衣服,所以奴家有了一个猜测,只有你会法术,而你的那个师傅,只是你的挡箭牌。”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都有对方的秘密了,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供你上位,让你做这扬州三教九流的头一号人物。”

她妩媚的贴了过来,拉着李达的手就往衣服里伸。

“我也可以让你做大哥。”

李达推开对方的手,干咳一声:“我对大哥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第二件事就算了,我帮你做第一件事,你也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但我的东西,我不给,别人也不能抢!”

李达捏了捏指节,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要踢翻杜家武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五是郭通还在扬州城厮混时就结识的兄弟,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且杜五也不是本地人。

杜门拳是四川一个著名大拳系,四大家四小家中的一门。

四大家是僧、化、杜、岳,四小家是红、会、字、化;杜五是杜家家主的私生子,十六岁就被赶出家门来外地闯荡,拳术凶狠、性情偏激。

顶门弟子梁宽,已融杜门八法中,一气、二力、三心、四向、五虎、六合、七星、八卦中的前七法,独门磨盘劲已能打出,脾气温和,不似乃师。

武馆三关门弟子,蒋元成、鲁通、何菜,杜门八法,只学会三四成功底。

在扬州城武馆教拳十年,杜五教徒五十八名,但大抵是富豪人家出资供养的武士,关系亲近者极少,能逢年过节供礼孝敬者只三四名……

“你这没毛小子,莫非还真打算给杜五掀门面,你知道这些年杜五打死了多少本地、外地的挑战者,你知不知道他的拳术已经练到‘绵绵不断、势若游丝’的内家高深境界,拿根绳子上吊都没你被人打死来的快。”

饭桌对面,恶面陈见李达这般痴迷,冷笑讽刺。

李达放下大嫂给他找来的资料,反问道:“看来干哥哥是对我是极不看好咯?”

恶面陈嗤笑一声,“我何曾正眼瞧过你,论打法,你连我三四招都敌不过,论功底,你练拳不足两月,退一万步说,就算一切顺利,给你三年时间,磨练筋骨,将太祖长拳火候炼足,再给你三年时间,磨出六合打法,你才仅有资格挑战杜家拳的顶门弟子梁宽。”

“拳术要越打越深,打拳却又是极凶险的事,你既无师承,又无门路,六年时间,但凡有一场输了,骨折筋裂,一生所学泡汤,没人给你出头,你就顶着个半废的身子活过下辈子吧,哪天在路上行乞,老子心情好,还能给你丢两文钱买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要是我一年间挑翻杜家武馆呢?”

“呵,那我叫你一声亲哥!”

“好了,大清早间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良白羊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一身素白衣服,绷不住姣好的身段,像是鲜花般绽放的女人。

经过昨晚友好而和谐的讨论,李达正式加入‘大嫂阵营’,在鬼婴没解决前,就在这陈家住了下来。

出于某种嫉妒心,这干哥哥就分外看这‘铜锣湾小狼狗’不顺眼。

李达也清楚了,这二人并非情人,真的只是关系亲近而已,早十年,恶面陈更是在良白玉的长袖挥舞下,被安排进了衙门做杂役,一路爬上来的,有知遇之恩。

当然,李达也看的出来,恶面陈对良白玉的确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大嫂似乎并没有想法。

简而言之——备胎

大约都是练武出身,陈家的早食熬的是鸡汤加虫草,李达喝完后趁着一身火热,便在陈家大院里打熬起了气力,手臂裹着铁砂护臂,虾蟆吞吐,功力固于腕臂,一掏一缩间,力至胸背各处,甚至传来细微衣衫作响声。

“你就这么不看好他?”良白羊看着沉溺于拳术层次的李达,低声道。

“不是我不看好,拳术是再怎么练,都走不了捷径的,”恶面陈摇头,“我这些年帮衙门办事,不知抓了多少心比天高、以为学两手就能翻云覆雨的毛孩子,在我看来,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能不能成,你用心教他,这是我跟他约好的,”良白羊平静道。

“你有没有想过,真到了那一天后,郭通要是死了,你该怎么过,”恶面陈迟疑道,语气有些火热。

“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郭通可不是好对付的,他表面豪爽,其实内心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

……

自打知道杜五的层次,李达反倒是轻松了,接下来的三天里,他沉心练拳,除了两臂裹着铁砂护臂外,还按照恶面陈的安排,用木夹子锁住手脚膝腰等各大发力部位,这本是衙门铐武人的机关,后经过改良,成了练拳的工具。

一开始李达别扭的紧,像是浑身肌肉都被铐住,任何动作,都会引发肌肉加倍的压紧伸缩,往往一套拳路打下来,拳架子散的不成样子。

但等到习惯之后,却发现这种练法能准确体会到身体各大关节的发力点,从骨骼肌肉变化中,体会出更细微的劲力,对于拳架子的领悟更深一层,已经能将拳架子变化带入衣食住行间。

“跟我比一比!”

话音未落,恶面陈五指如叉,形似恶鬼,直插过来,李达面色一变,后马架步,身子大劲一炸,肌肉狂鼓,浑身上下所有木夹子一起弹出来,双手翻掌横叉,宛如战场里的拒马,一下子夹住对方拳头。

‘好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感觉到自己这拒马架住的,真是一杆大号钢叉,身子一沉,马步都要散了。

不过这几天的苦练可不是白费的,右脚一跛,往下一盖住,脚掌下立刻多了一个掌印。

卸下劲的同时脚跟一踩,一团土灰直砸过来。

“小把戏。”

恶面陈双手一扫,灰尘乱扬,李达脚如硬鞭,趁机砸向对方关节处,一声闷响,他感觉自己就撞在一根铁柱子上,不仅没把对方架子破了,而且差点把自己撞的一踉跄,腿脚酸麻,使不上劲。

“下去吧。”

恶面陈扫拳如弓响,大筋一弹,就把李达冲的跌飞过去,身子骨撞在墙壁上,砸的后背要散了架了。

‘下一招就能定胜负。’

李达眼中凶悍之色一爆,两臂皮肉忽然一缩,直接从铁砂护臂中弹出,稳马硬桥,冲天炮!

“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恶面陈眼神闪过一丝凝重,骨节一横,小臂自上而下拍来,像是衙门里红头黑棍的杀威棒,两两一撞,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炸响。

恶面陈退一步卸劲,李达退无可退,等从墙上面跌下来时,墙面上有一个汗水凝成的人形。

恶面陈没有再动手,有些惊讶道:“长拳冲天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李达摸了把脸上汗珠,只感到浑身乏力,道:“昨天就有感觉了,今天正好使出来。”

“长拳外六合打法,手、肘、肩、脚、膝、跨,你练拳两月,就贯通一手一脚了?”

“很快么,我觉的一般般吧。”

恶面陈无语,他在牢里审问过最出彩的武行学徒,也无非这个水准,见对方表情平淡,还以为是在装逼,忍不住出言讽刺。

“太祖长拳要想练出火候,最重要的就是这六个架子劲,但这只是最低层次,但就算让你练出这六劲,还要融成六合打法,上三合,下三合,上半身是做金銮,下半身是坐金銮,你一年之内能练出来吗?”

李达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认真道:“一个月一节劲,下半年练六合打法,这不正正好嘛。”

恶面陈更是无语,他真想对着对方耳朵里吼一声,功夫是这么算出来的嘛,那是越深越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刚准备再刺激对方几句,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翻开小腿裤脚,看到一团青淤,刚刚那一脚踹上去,仿佛踢到铁柱子上,这是外功几乎大成的征兆。

‘这干哥哥也是个狠人啊,听大嫂说,这老小子除了练出十几代衙役传下的狠把事,还经常在监狱中拿犯人做人桩子,逼问犯事者的拳术技巧,据说还真给他逼出了一门硬拍打功,十年练下来,已经练到‘身坚如石,气贯全身’的地步。’

这硬拍打功跟自己的虾蟆劲都是锤炼筋骨的本事,只不过虾蟆劲强调爆发力,而硬拍打功则是追求硬踢硬打和身体局部接架外力的。

关键是对方练到大成了。

“你这是什么本事,怎么一拳把我浑身上下劲都打没了,”李达看着墙上的人影,惊讶道。

“杀活术中的杀威棒,专门对付你们这种不服管教的武行人,是破劲的劲法。”

虽然这恶面陈看李达是分外不顺眼,但看在良嫂的份上,算的上有问必答。

“杀活术是破劲的拳术,铁闸门是关节技,看来衙门里也有高人啊,”李达感慨。

老话说,六扇门中好修行,单是一个监狱头头,就有这种本事,要是朝廷里的高手,又该是什么层次。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转而问了个更感兴趣的问题:“前两天,你拿我的凳子,又是什么拳械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十六凳术,练长板凳的器械术。”

“板凳!?”

“这又甚好奇怪的,武行里的奇门兵器多了去了,用长板凳的器械算什么;衙役出门逮人,自然不会往死里打,况且真要犯事的,见到穿官袍、带刀枪的,那还不玩命的逃;而且江湖人士多居旅店酒家,板凳到处都是,又隐蔽,又沉重,能锁能压,比起什么刺叉勾叉都好用,是衙门捕人术中,数十种武器之首选。”

我擦,你说的真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李达想到了少林寺十八铜人阵里的最强兵器,同样也是折凳。

折凳的奥妙之处,它可以藏在民居之中,随手可得,还可以坐着它来隐藏杀机,就算被警察抓了也告不了你。真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哈哈哈哈。

恍惚间,身穿黄衣的星爷正插着腰哈哈大笑。

电影里拍的居然是真的!

“我就要学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拳械合一,是国术最大的特点以及优点,因为冷兵器战争说到底,就是器械的合理利用。

器械的练法,不仅不会分心,更能增涨拳术层次,比如你不练器械,永远不知道剑指的指头,其实是用来提盾的。

通臂拳的劈崩钻炮横,取材于枪法中的大封大劈。

勾手的原型,其实是汉代一种可攻可防的勾镶武器。

这既是相互促进、相互影响的关系,同样也是拳术实战性的一种表现。

不仅能实战,更能大战!

当然,也不是所有拳术和器械都能完美融合的,比如你一练长拳的,玩匕首峨眉刺,这就扯淡了,或者你一练短打的,提着两根狼牙棒,你这短打就真的白学了,不仅没有补益,还有害处。

而这扬州衙役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板凳术,其实是关节技的一种器具延申,核心是锁、拿、绞、摔;长拳是大架子,披劈冲撞,远用拳打脚踢,近用肩肘胯膝,辅以关节技更能让李达掌握住打法节奏。

这几日功夫,配合马家呼吸法,李达能感受到,他对于太祖长拳的掌控火候再上一层楼。

而这更让恶面陈惊讶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能这么快掌握板凳技,并炼入拳术中,这小子是真有天赋的,不对,不仅仅是天赋,除非他掌握了武行世家子弟历代单传的呼吸法,才能将打法练法用法三位一体,迅速糅合,并迅速适应他初学者的拳术暴涨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不可能啊,就算我这些年花了极大功夫,都没找到一种呼吸法,这本事只掌握在武行世家、朝廷上层的手中,就算杜五也不一定会。’

‘扬州城里我没摸出来历的,仅有郭通的三年前找来的那个教头,他的拳术之高,还在三大馆主之上,难道是他?’

恶面陈不只是好勇斗狠的猛汉,不然他也不会抢来监狱的肥差,就算猜测到半个真相,表情依旧不变,反而突然道:“我现在有一丝丝相信,你一年内有挑战杜五顶门弟子的资格了。”

“恩?”李达不明白,一直冷嘲热讽的丑鬼,怎么突然说好话了。

“但是仅一丝丝而已,”恶面陈顿了顿,“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却不是你有天赋就能解决的。”

“请说出你的见解,”李达来了兴趣。

恶面陈指着李达脱下来的铁砂护臂,内侧泛黄,透着一股浓厚的药香。

“你把药膏抹在这护臂里,平时用你的虾蟆功锤炼两臂肌肉,铁砂不仅摩擦你的皮肉,锻炼灵敏性,还能将药力磨入你的皮肉中,我猜,你能练成长拳冲天炮,也是这个原因。”

李达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这也是瘦虎口传的锻体方式,跟什么铁砂掌、排打功的原理类似,都是通过外力将种药打入体内。

“问题就在这里,无论软硬功,锤炼筋骨都离不开种药,一盒药膏,按照你这种练法,顶多能顶半月,半月后你没了武家药膏,训练进度便会大为延迟,到那时你怎么办?”

说完,恶面陈冷笑的看着他,似乎觉的自己一语道中了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要想练劲,得有武家药膏,而没有药膏,别说挑战武馆,练不练的出劲都是个问题。

“这药膏,外边有人卖吗?”李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表情渐渐严肃,他不可能总去麻烦瘦虎教头。

“黑市里面,最次等的武家膏药,百两银子一盒。”

说到这里,恶面陈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这些年压榨囚犯,坑蒙拐骗,赚来的大半家财,都投入这无底洞了。

穷文富武,在这魔改版的世道,更是走到了一个极端。

“自己做不行吗?”

“呵,武家方子好找,但种药哪里容易得到,这可是妖魔药。”

“你等等!”李达目光一亮,三步并两步就消失在走廊外,恶面陈没反应过来,‘蹬蹬蹬蹬’,李达又跑了回来,指着手上猴尾巴模样的花朵。

“猴精花,我师傅从镇山猿的洞府中采来的,”李达故意炫耀道,这干哥哥还不知道只有他才会道术。

恶面陈眼珠子瞪的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种药难求,便是因为要跟妖魔打交道。

但听说对方的师傅,貌似是会法术的?

李达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李达率先开口,“求我啊。”

“……”

恶面陈这位衙门里凶人,恶名赫赫,不知把多少犯人折磨的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扬州下九流的一号人物,衙门排名前三的打家,此时竟有一种腿发软的感觉。

妈卖批,被抓到要害了!

所以等良白羊出来散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满口哥哥弟弟的,比谁都亲热。

“小兄弟,我觉的以你这天赋,打死那杜五不成问题。”

“我练拳十几年,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感觉李兄弟你打的太祖长拳中,隐隐有一种王霸之风。”

“……”

深夜十分,群星暗淡,乌云滚滚,李达看了看天空,知道时候已到,便下了楼梯,到了那间密室中。

密室中,良白羊一身轻纱,躺在铁板床上,肚皮高高鼓起,隐有青斑流动。

这位熟妇人双腿缠来缠去,像是要生了一般,满脸汗水,嘴里死死咬着毛巾,低沉的呻·吟声从口中传出。

而四周刑具传出阴沉的气息,正与肚皮的鬼婴相互抵消。

“饮鸠止渴,”这是李达的评价。

“等鬼婴彻底击溃冤魂之气,并将冤气吞噬,到时候大嫂你想不变成鬼母都不行了。”

好在良白玉对此早有准备,这些天间,她除了遥控管理醉人居外,便是采购施法的物件。

铁床下面,供奉着刚宰杀的鹿肺、下蛋母鸭、白鹅,香炉中青烟袅袅,阎罗牌位上是凶神恶煞的钟馗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用毛巾擦了擦手,并法指落在铜盆水中,低声念道:“清净之水,日月华开。中存北斗,内映三台。神水一噀,散祸消灾。急急如律令。”

然后用盆里符水涂在钟馗像中,原本模糊的模样,在用水涂过后,模样越发清晰,尤其是手上大椎,几欲砸人。

李达又念了净坛咒,对良白玉念了净心咒,甚至还走了一段法步。

若是他自己施法,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这是对普通人施法,得按照规矩来。

按照李达自己的琢磨,这种道家仪式,主要是用来校对天地频率的一种手段。

似是察觉到危险,良白玉的肚皮一阵鼓一阵缩,像是有两只小手在扒拉着肠子一样。

“啊!!!!!!”

良嫂终于忍不住,两眼翻白,痛的不能自理,凄厉的惨叫起来。

“都看什么,没你们什么事,滚回去!”恶面陈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呵斥着被惊醒的自家人。

烛光似明似暗,李达施法到了关键时刻,面色十分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嫂,让你儿子乖一点!”

李达捏碎贡品糕点,糕点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灰,同时肚皮里传来咀嚼声音。

良白玉颤抖着抚摸自己肚皮,低声说一些安慰话语。

李达深吸了口气,按照高邮民间法术做法,盘膝在地,念一些发音古怪的咒语,蜡烛火光像是被竖起,全部变成绿色。

他的耳边渐渐听到一种奇异邪恶复杂的低语声。

贡品中的下蛋死鸭忽然睁开黑眼,一口一下,将鹿肺吃掉,同时鸭子肚皮以肉眼可见速度涨起,右边活鹅惨叫声越来越低,脖子上像是被割出一条血线,血水流在鸭脚下。

一股奇异浓重的气氛在密室中凝聚。

民间法术有一个特点,就是往往施术者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属于瞎猫碰到死耗子;而且这是第一次尝试,李达也有些紧张。

在他的感应中,此刻周围的气场乱的一塌糊涂,有鬼气、有生命力、还有邪恶反常的低语。

李达手掌一转,钉鬼符贴在良嫂肚皮上,原本该是讳令的地方,被重新填入了咒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咒令为,驱鬼!

“摄!”

阎罗牌位上的钟馗像猛的睁眼,而大椎消失无踪。

良白羊肚皮一缩,发出一声尖锐到极点的惨叫,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东西都是重影,浑身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两腿之间全是污血,还有尿液。

良白羊摸着肚皮,突然惊慌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子呢!”

她慌张的四处张望,正好看见李达蹲在地上,正用一把小刀割着鸭肚子,原本放在四方的四颗高邮鸭蛋不翼而飞。

“我、我的孩儿呢?”良白羊满脸紧张的问,双手死死握紧。

李达从鸭肚皮里摸出一颗带壳沾血的黑蛋,擦了擦手,裂开满嘴白牙,伸出了个大拇指:“大嫂,你儿子以后就是颗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持利器,杀心隐现。

李达发现自己的心理状态的确是有些问题,一遇到情况,就想着用拳术解决,胸腔中似乎有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戾气。

把蒋元成打的半死时,心理居然产生一种特殊的愉悦感。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拳术是可以用来好勇斗狠,但事事都好勇斗狠,距离凉凉也不远了。

不过李达也试探出了自己如今的拳术层次,虽然猝然爆发,虽然雨天路滑,躲无可躲,但能一招把对方打翻,他相信就算对方全盛状态,自己也能战而胜之。

马家呼吸法,不愧是武行世家压箱底的本事,提升打法之快,匪夷所思,数月之功,抵的上人家多年打熬。

四个商人中,除了杨万千这个茶商,分别是瓷商、布商、盐商,那没出息的胖子居然还是盐商,都在本地是身价万贯的人物,漕运停滞,这些人一天不知亏损多少钱,无可奈何,这才来跟郭通讲和。

他们也的确没联系上郭通。

李达想了想,道:“各位不要担忧,不出意外的话,郭老大今明两日就能回来。”

其实按照信上的说法,今晚郭通就能回来。

简陋的货仓里,几个商人正捧着热茶喝,危机过后,个个又恢复精明之色,眼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兄弟,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江湖事江湖了,郭老大这一折腾,不知砸了多少人的饭碗,”杨万千感慨道。

“嗯嗯,我家老舅可说了,要不是怕外地人过来抢食,有些人就要下手了,只要钱砸的多,什么人请不动,”胖子气哼哼道。

李达心中一动,生在俗世,没人离的开吃喝拉撒,尤其是花银子如流水的拳术修炼,这些商人未必像表面上的那般弱鸡。

“哈哈,我倒想看看,谁敢砸我们的招牌!”

大门被猛的推开,断指刘、黑心蚊、笑面狼,还有十几个阴沉、冷漠、或是笑嘻嘻的汉子,一起涌了进来,黑心纹阴沉沉的道:“盐帮牛舵主虽然是淮阳地面上只手遮天的人物,但在这条江面,是龙也得给我们盘着,没有我们的渠道,谁敢给你们贩私盐?”

十多日不见,李达明显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煞气又重了许多。

胖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个,我不是这意思,我老舅说了,那个,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牛公子别惊慌,郭哥也明白这些天的损失,保准给你们一个交代,我先安排各位休息,什么事等一下再谈。”

这些商人自无异议,被人领了出去,等外人走后,笑面狼才露出一贯的假笑来,“李兄弟你真是够凶啊,咬人的狗不叫,杜家武馆的高足,上来就被你一脚废了。”

“哈哈,李小弟也是不知道,杜家武馆跟我们的关系嘛,”断指刘打圆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也适时的表现出惊讶,“什么,杜家武馆是我们自己人,我还在奇怪怎么我们码头里混了张生面孔,不过杜家武馆的弟子,挡不了我一拳,假的吧!”

几人顿时无语,好半晌,断指刘才干咳一声,道:“这个,有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先给你介绍几个老哥。”

“水底鬼。”

“运粮百户周长官。”

“临清船厂的胡厂长。”

“花色白。”

“脚行刑爷。”

“炮仗叔。”

“棍三爷。”

“丐行李四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衙门库大吏洪老叔。”

“……”

李达暗自吸了口气,心理闪过八个大字,牛鬼蛇神、三教九流。

有名号的,那都是行头魁首,没名号的,做的买卖那基本都是不干净的。

以码头漕运为核心,郭通编织多年的这张官匪黑白的大网,直到最后一刻,才展现出来,他甚至看到,当初在酒楼上跟郭通有口角之争的码头胖爷,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李达一一问好,这些人或是好奇、或是审视的看着他,其中棍三爷还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好小子,居然把杜五的徒弟打了,有个性。”

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正式迈入郭通的核心圈子了?

黑心蚊把李达拉过来,低声道:“郭哥给大嫂的信,大嫂跟你说过内容了吧?”

“说了。”

“那就好,今晚你就把那些礼品带给那位,这事做成了,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达犹豫了下,问道:“是不是太急了点,我师父也才跟那一位见上几次面。”

“我们现在明里暗里做的事,都是为这临门一脚准备的,只要官面的态度准了,那这大事就成了一半。”

“行吧,我让我师父试试。”

这事老早以前郭通亲自跟他说的,衙门里的王师爷是个信道人家,让老神棍跟对方套套近乎,事后必有厚报。

李达心想反正这老家伙闲着也是闲着,便把这事跟他这么一说,这臭不要脸的一听有好处,立马就从了,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搭上了这条线。

今天就要跟对对方摊牌了。

……

“哗,颜真卿的字帖、通府阁的老砚、还有这两座白玉小狮子,你知道这卖出去得多少银子!”老神棍两眼放光的道。

李达淡定的把对方的脏手拍开,把礼盒关起来,淡淡道:“你要是不怕被人沉江,你也可以抢了就跑。”

“那哪能呢,老道可是讲规矩的,”老神棍脖子一缩,讪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长,老爷还在跟府衙商量公事,还要等一会儿再回来,麻烦请等一等。”仆人上了茶,恭敬的道。

“无事,贫道等的起,”老神棍一脸道貌昂然。

这位王师爷住在衙门附近一栋老楼里,除了两个仆人,院子里养些花花草草外,很朴素的环境,李达相当怀疑这事能不能成。

“话说回来,这王师爷有这么大能量吗,郭通不给知府送礼,专门讨好他一个,他不就是领导小秘吗?”

“嗨,这大兄弟你这就不懂衙门行情了,老话说的好,无幕不成衙,师爷虽然受雇于知府,但也是关系人脉的保证,总督、巡抚、布政司、按察司、知府、知县,谁家不供着几个师爷,扯着枝桠连一大片呢,一个有本事的师爷,长袖挥舞,消息灵通,外迎长官,内压府吏,足能保雇主官运亨通。”

“而且这师爷也分三六九等的,书禀师爷草拟禀贴,上达天听,是公门第一流人物,刑名师爷管狱讼律法,权势极大,钱谷师爷统户、婚、田、地四类,俗事最多,朱墨师爷红笔批勾告示,发放文书,是‘红鼻子’师爷,地位最低,但唯一例外的,便是这漕运师爷。”

“哦,怎讲?”李达好奇道。

“要知这师爷大多为雇主的同乡、同窗,或者是当地的士人文豪,又或者是长官推荐,唯独这漕席,只运河两岸大城才供的职位,监管漕粮运输,是由漕运总督亲自指定,有风闻奏疏之权,在这漕运方面,说话比知府管用呢。”

“你们那位郭老大,搞的那么大阵仗,堵塞粮运,罪名大到可以抄家灭族,但小也可以小到只是河期耽搁,罚钱两千,谁说了算,还不是这位王师爷,你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位帮会大佬要讨好他了吧。”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李达一脸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神棍抚须一笑:“老夫还没求仙问道时,也是衙门里的一把好手。”

还没到李达继续发问,大门打开,一位青袍老者走了进来,见到老神棍目光一亮,快走两步,拱手道:“道长不拜访名山,今日怎有空来此。”

“哈哈哈哈,老道掐指一算,算出今日王兄府上有好茶水,故来一叙。”

二人又亲密谈上几句,李达至少可以肯定,在二人关系上,老神棍没有胡吹。

“徒儿,你在外面等我,老道和老友有话要聊,”老神棍斜眼看了李达一眼,悄悄眨了眨眼,挥挥衣袖,跟着对方走进内室。

“原来是他,”李达自言自语,当初在码头上看到的青衣老人,原来就是这位王师爷。

老神棍也的确能侃,李达等了一个时辰,这两老货还没出来,实在忍不住,在院子里溜达起来,正好看见那迎客仆人正在厢房里搬着文书,便站在门口看热闹。

“这都是老爷从衙门里带来的文案,事关府事,都是极重要的,”仆人吹嘘道。

“那是,那是。”李达附和几声,忽然看到一个不起眼角落里,有十几张图画,便道:“那是什么?”

“那些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罪大恶极,是和邸报一起送来的,府衙一份,我们这里留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看看吗?”李达顿时产生了好奇心。

仆人迟疑了下,道:“这倒是没什么,只是别弄坏了。”

李达便凑了上去,一张一张翻着,果然是全国通缉的要犯,不是刺死哪家王侯,就是沾了几十条人命,凶悍的狠。

直到他翻到了最后一张。

杜府一百二十三口灭门真凶。

咦?

李达眨了眨眼,这凶手不是没找到嘛。

他顺着字看向了通缉犯画像。

老神棍淫荡的表情赫然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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