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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昀舟觉得好好笑,他也真的笑了。

“陶挚,你才应该当影帝。”

陶挚对他的评价未置一词,从另一侧车门下车绕到驾驶座坐下。

孟昀舟看着他的后脑勺,觉得自己是凭什么在陶挚面前说想要当演员,拿影帝的奖杯也像笑话,自己就像个班门弄斧的蠢货,陶挚是对一切笑而不语的世外高人。

他演不出来,对着陶挚,他就很难演好,演长辈、演老板、演爱人,他都演不好,他只能本色出演一个疯子,或许这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把陶挚也逼疯,撕碎他的面具,这样他们就能两个疯子依偎着取暖。

他心太乱了,以至于有人在角落里偷偷拍照,闪光灯倏的亮起来,他也没发现。

是彭程约见面,专程请来了容章先生,说关于《君子》有些事想聊聊。

孟昀舟常常说自己不学无术,被粉丝吹谦逊。其实还真不是他谦逊,他真没读过什么书。除了早年有次帮陶挚赶作业为了写读后感看了一点鲁滨逊漂流记,或者演戏需要去读一读原著,再没读过其他称得上是文学作品的东西。粉丝吹他霸道总裁的时候他也一口一个不敢当不敢当,可不敢跟那些懂八国语言学富五车过目不忘的霸总们相提并论。

但气质这东西会受环境影响,孟昀舟身上那一星半点儿被粉丝用显微镜挖掘出来放大放大再放大的书香气其实来自于陶挚。

陶挚是不吃饭也会去网吧旁边的书店买书的爱书男孩,在网吧看场子的时候也会拿着书读。《君子》这本比他大近六十岁的爷爷书,是他最喜欢的。

乱世,随波逐流的命运,好人与坏人。陶挚说喜欢残酷里那一点点温情,孟昀舟问他那是哪样的一点点温情,他那时候目光躲闪着,说你去看就知道了。

他们分开了,孟昀舟才看,看了一整晚,才知道陶挚说的是他和他。

到了彭程约的茶楼,两位前辈都还没到。孟昀舟进包厢坐下,看陶挚跪坐在煮茶的地方,娴熟地摆弄那些茶具茶偶。

换个谁来都看不出来,只有他知道,陶挚脸上在笑,心里已经哭起来了。

“我要喝可乐。”

陶挚笑一下:“我去拿。”

陶挚出去了,孟昀舟站起身,走到茶台前,拿起一个花生形状的茶偶,在手里把玩了几下。

屋里很空,孟昀舟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很少见地露出一些脆弱。

陶挚拿着可乐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回去看不出任何端倪,陶挚拿了一听常温的,先用湿纸巾擦干净瓶口,然后用面巾纸擦干,再拉开拉环,把吸管插进去。

“舟哥。”

以前孟昀舟帮他做的一套,被他还回来。

孟昀舟喝了一口可乐,门被推开,彭程那中气十足的美声嗓子在屋里亮起来:“怎么没给我拿一罐儿?”

彭程一把年纪爱喝碳酸,在圈里也是有名的。

“养养生吧导演,开年六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健康意识。”

彭程和他打趣,那头陶挚泡好一杯彭程喜欢的普洱:“彭导,您喝茶。”

彭程喝了一口,表情顿时变了:“你泡的?”

陶挚已经站到孟昀舟身后的老位子:“是,我泡茶技术一般般,您见谅,我去叫服务员来泡吧。”

彭程咂巴着嘴:“你这还叫一般,你是他助理?要不我出双倍的钱,你给我当助理算了,别的不用干,泡茶就成。你这么好的手艺,跟着他暴殄天物。”

“彭导,不带你这样的啊,当着我面儿挖墙脚,实在不是君子作为。”

彭程嫌弃地摆手:“不跟你这在茶楼喝可乐的人说。”他越过他看着陶挚:“小伙子,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啊,很专业。”

陶挚轻笑一声,话和笑之间那一点儿停顿,彭程没听出来,孟昀舟听到一声微弱的抽息,他下意识要抓住陶挚的手,被他往后一躲,声音很快又明媚起来。

“跟我外公,他也很爱喝茶。”

一杯普洱下去,彭程看陶挚像亲孙子,伸手拍他:“可不得了,看你泡茶的手艺,你外公我得认识认识!”

这话抛出去短暂地没有人接,彭程察觉到那异样,正要说什么,陶挚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青瓷茶杯。

“谢谢彭导,但是不巧,我外公已经去世了。”

孟昀舟桌子底下的手攥得青筋暴起,手臂触到桌子,连桌子上的小茶碗都在微微震动,彭程看出点儿什么,敲一下他面前的桌子:“我知道你是想起孟老的事情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太过于伤心。”

他说着越过孟昀舟看着陶挚:“小伙子,斯人已逝,你好好生活,你外公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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