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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哥，我午休之前一定会回来，可以吗？”
陶挚打断他，殷勤地笑着。
孟昀舟感觉太阳穴跳个不停，跳得他头不舒服眼睛也不舒服，看什么都像是挡着他看陶挚的视线，看什么都碍眼。
万雅妮也在催促：“那就不吃粤菜嘛，吃西餐？我知道有一家法餐很棒。”
孟昀舟以考虑的姿态光明正大地看着陶挚，后者也以征询的姿态回望着他。而不等他给出回应，陶挚浅浅一笑：“那谢谢舟哥啦！我先走一步，舟哥雅妮姐用餐愉快。”
他就这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他耳后的两块白色膏药明明是温和的颜色，却扎眼得要命。
孟昀舟瞪得目眦欲裂。
他的爱人用从背后抱住他时说‘猜猜我是谁呀’的调皮姿态，在他面前背身，离开他，把他留给别人。
第10章 10
电梯停在负一，陶挚在上车的同时收到对方发来的地址，加一个急得大哭的动画表情。
“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别怕。”
发好信息，陶挚倒车出库，车库外的阳光刺到眼睛的那一瞬，放在副驾上的手机震动一声，深色的微信消息提示栏悬浮在锁屏界面上。
“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看不到详情，但他确定来自孟昀舟。他没看，任由出现第二个“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驶向那个他完全不需要导航的地方。
“你来了没有？”
“我好害怕啊。”
“哥你快来啊。”
“你人呢？”
“他们在催了！”
“你快点啊！！！”
陶挚走进网吧的时候对方刚发完这夺命六连催的消息，陶挚没打算回，一进去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总是穿运动服出现的陪护男生，被几个凶巴巴的男人围在中间，缩着脖子，像在老师办公室等着请家长。
“哥！哥你来了！”男孩一眼就看到了陶挚，激动地冲着他大喊。
“哥，你人那么好，你肯定愿意帮我的。这事不能让我爸妈和学校知道，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高利贷，我女朋友要买包，我没钱，我就想着借一点等兼职的钱来了就还......”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陶挚还是温和的语气，发生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关心，他并不想知道别人因为什么做了什么。
“所以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男生被他问得噎住，愣了好一会儿，说：“哥，你救我走啊！”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陶挚。从过往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人有钱、大方、好说话，看着还有点儿傻。叫他来帮忙，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帮他还清所有欠款了。
但陶挚却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么主动，反倒问他，要怎么帮。
“你......”
几个混混替他说了：“你是来替他还钱的？他借的也不多，我给你凑个整儿，十二万。”
“我靠！我就借了五千块啊！”
男生吓得不行，一嗓子喊完，就被扇了一耳光。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打人那人说着，看看陶挚：“我看你这小兄弟比他还小呢，你是他弟？你能还得了吗？”
陶挚不知道在干什么，转悠着看了看网吧内部，又看了看收银台。一圈看完，累了似的吁一口气，这口气吁出来，他像换了个人，脸上好欺负的笑也不见了，笔直的站姿也变了，笑变得嘲讽，站姿变得懒散，这神态这姿势和某人过于相似，是多年来用眼睛、用耳朵、用手、用身体一切感官学来的。
是耳濡目染，深入骨髓。
他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坐下，后仰靠在椅子里，像很久没休息过的，懒洋洋的，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你们几个说了不算吧，找话事的来和我谈。”
“口气很大啊，你谁啊？”
那男孩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陶挚，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
陶挚捻了捻手指，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卫杜夫，抽上。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了个名字。
他放松下来就有点谁都看不上的不屑，轻轻啧了一声：“什么小喽啰，左强你们认识吗？”
这名字很明显有绝对的震慑力，几个混混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你，你认识强哥？”
陶挚没理会他：“看样子左强有用。”他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左强，是我，我在网吧这里，你来一下。”
不到十分钟，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网吧，两只吊梢眼，凶巴巴的，看着很精明，也不好惹。
“小公子！”
这中年男人看起来能当陶挚的爸，却毕恭毕敬的，见他在抽烟，烟灰积得有点多，很狗腿地摊开手，要给他当人肉烟灰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