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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们家是王府,理论上怎麽搞也该找一个世家,不过很快,现有的门第就该不重要了。
再回府上,那处也已布置停当。红色的宫灯,金色的流苏,红梅怒放。看到暗自绽放的花儿,蔺泊舟不禁想起那日在红梅阴翳下。
他尽力不去想,可那双眼仿佛仍笑盈盈看他。他日归还,纵为千夫所指也要得此一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本该如此。可今年...如坠冰窖,悲恸欲绝。
“泊舟...”蔺意晚极少这样叫他。她神色凝重,手抖得厉害。
“姐,怎麽了?”
他正写着对联,看见蔺意晚那副样子立刻上前。
“母后...”她脸上仅有恐惧。
蔺泊舟面色凝重的看完信。“为人所害”四个字极刺目。
“我们得立刻回去。”蔺意晚脱力的倒在椅上。
信是由他们家独有的鹰送来的,绝对可靠。他若今日回去,不赴国宴便能被人借此大作文章。可若是不回去,鸿门宴罢了。
反是迟早,但现下并非最好时机。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去去就回。”蔺泊舟换了身衣服,暗自潜入严烨府中。
“什麽人!”严烨也在写春联,蔺泊舟刚进门他便厉声喝到。
“我。你有能用的人吗?”我们该回去了。”蔺泊舟不想再多说。
“仅有百余人。一路顺风。”严烨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但又相信蔺泊舟。今天守城的人都换成世家私兵时他便觉得不对劲。“午时交班,那时不迟。”
“多谢。”严烨真的很给力。蔺泊舟没直接把严烨的人带走,而是让他们在城门附近待命。
他知道现在想温白秋不对,可若是不再看眼总像缺了什麽。
一枝红梅斜于墙头,他只撷取一朵纳于袖中。
正午“偷偷”出门的估计还真不多,可能世家也松懈了,以为他们消息得到的不会那麽快又或者不会在白天出城。
他们在侧位拉了一条绳索下来,途中陆陆续续迷倒了几个人。严烨的他人没全部带走,时间不够。
如严烨所说,只有交班时那几分钟有空档。
京郊农家均沉浸于节日的喜悦中,无人注意偏远小道上的一支小队。
他们一直未停,爆竹声开始增多,天黑得早,烟花开始在空中绽开。
宫中略有些混乱。有人还不知蔺泊舟行蹤便要讨伐他,未免太早露出马脚了。只是大家都是“自己人”,无所谓。
温白秋侧耳细细听着,心中算盘打得直响。
不过大家都无意在过节时干这种事。对他们来说,蔺泊舟死是迟早的事情。今夜,有人永无归。
如蔺泊舟所料,余下的两位王吃的当真是鸿门宴。
手段极不高明。可以说明目张胆,但无人追责便无妨。
圈养
待子时,烟花炸连了天,边疆也热闹起来,他们终于回家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给夫人下毒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我问你,怎麽查出来的。”他用的是当地的方言,那人一脸疑惑,蔺泊舟拍了拍他的肩。
“把他关起来。”军营中奸细想来已在他不在时安插了不少只是他们害怕没时间把一切都学会。他原来的队伍中,只有本地人。一套拳法就足矣,将他们揪出。他们全家上下没人不会,所以蔺意晚才说温白秋“风一吹便该倒了”。
回到这儿,总归是安全的。他细细清点了一下,要想拿下京城
还是差了点意思的。南襄王手中兵马最多,十五万,他与其他三王各有十万,京城护卫五万,皇帝若今夜拿下那两位,便有四十万。
都说广平王的兵可以以一敌二,但那样也差了一半。其余几王,尤其是南襄王的兵松散,但数量上却是绝对优势。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缺人。守住自己的地倒是勉强可以,可全境?难说。只能学着唐太宗当年了。像这种大厦将倾之时,底层不可能没有行动。
一夜未眠,寻了半天的鱼儿倒自己上鈎。
许是听说他缺人手,有位太守给他捎了条路,民间有义军,数量逾二十万,只待一人发令,倾巢而出。至于那一人,明日晚宴便可相见。
蔺泊舟另着人操办丧事,虽有如潮水般的忧伤涌上心头,可家事不敌国事。人是因他死的,他要他们一一偿还。
宴笙于君侧,严烨将他僞装的很好。说他是族弟,叫严晨。
无人起疑,树倒猢狲散,没人记得当时盛极一时的晏家的公子长什麽样,可他会剑锋一偏,河山改姓。
蔺泊舟难得在意起着装,玄色暗纹外袍朴素而又不失庄重,黑金发冠乍一看不甚显眼,却价值连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