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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太守与蔺泊舟是故交,他也无意再隐藏。
“王爷一言不发,是想王妃了吗?”太守年纪大了,总以为他是老王爷。
蔺泊舟回过神,又想起蔺意晚的话。他好像确实对温白秋......
明日他们回去又成主仆。
“王太守,我并未成亲。”
太守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
“哎呀,殿下莫要怪罪,我年纪大了看不清啦。”
他确实年时已高,早到了老眼昏花的时候。
他们攀谈几番便又到深夜了。雪忽然下的很大,如鹅毛般成片的飘落。往回走时他牵起温白秋的手呵了一口气搓了搓。
“怕你受冻,又该绞痛。这手也金贵。”蔺泊舟的母亲一到冬日便易发病,他突然想立刻回边疆去。温白秋见他这样做很是诧异。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他犹豫片刻,说话时握着温白秋的手又攥紧三分,好像生怕人突然就不见了。
温白秋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脑中闪过不合时宜的念头又想到自己的首要任务,决定按兵不动。接近蔺泊舟百利而无一害。
“能得王爷赏识,温某不胜感激。”
蔺泊舟没回话,温白秋这样想才是正常的。他松开温摆球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已因他握的太紧,布满了紫色指印。
一路无话。雪已堆上厚厚一层。蔺泊舟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却又无事发生,他不知如何面对。
及到门前,温白秋用手指缠着蔺泊舟的发丝,一双眼中含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蔺泊舟只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泊舟。”
那嗓音从前便是好听的,现下更是叫人魂都要丢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再回神时眼前仅有漫天飞雪。温白秋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呆呆地望着这雪望了许久。
或许是因他昨日没及时传回今日的落脚点,今日无信。
回家
为了尽早回京,他们天还未亮便起身了。他光是看着温白秋就已被迷得神魂颠倒。眼睛几是无法从他身上挪开的。
不到一半路程温白秋就有些吃力,虽不像之前那般严重,但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温白秋吃力的摇了摇头。他为宰相卖命,必须每日彙报蔺泊舟的的动向才能取得解毒的药。这毒并不会立刻取人性命,但若不吃解药,七日便会暴毙而亡。
若是持续吃解药对健康倒无多大影响。
今日回京他才能拿到这周的解药。
蔺泊舟看他如此坚决也没再劝,只是忧心。
温白秋一向怕冷,今日却总有虚汗。
正午于京郊时,温白秋又发病了。他们正于茶馆雅座中,温白秋猛地一震。杯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溅了温白秋一身。蔺泊舟依然是快速过去,温白秋吃完药后依然是脱离的偎在了蔺泊舟怀中。
温白秋只觉得头晕眼花,灵魂出窍,眼前发黑,冰冷的身体好像靠在了什麽温暖的东西上,他想看清什麽却什麽力气也没有。有人用手帕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酒让衣服变湿,很冷。
如果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从前,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还是有人关心爱护的。他一直尝试着不让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忘记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果一直记着,那现在未免太过痛苦。
假如曾经一无所有,现在倒也算得上荣华富贵。
但是人在脆弱的时候,最珍视的记忆总是不受控制的涌现。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和茶水酒水和在一起了。
蔺泊舟从前在家中也总照顾母亲。得了这病,总会使人成天忧虑,指不定什麽时候人就不在了。他看着温白秋失去戒备的样子十分心疼。
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在此之下是被勾勒出的瘦削骨架。
温白秋依旧客客气气的谢过他,换了身衣服接着赶路。
回去时路好像缩短了一半,暮色未至他们便入京城。
进京后便是分道扬镳,形同陌路。蔺泊舟随意赶完奏折便让人递到宫中去,反正他们只是想将他支出京城。那奏折皇帝看不看都不一定。
他找到晏笙,简单交谈了一下。狩猎的日子临时改了,就在明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五王齐聚必有人落马。
不知他们是不是本来想着,他不知道消息,不能按时参加,恰好能治个罪。其它三王好像均已到了。
南襄王,敬陵王与和岳王均是和他父亲同辈的老人,只是他父亲去世的早,明日见面脾气不好的和岳王定是要对他年纪还轻这件事大做文章,倚老卖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