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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脸一红,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赵晓霓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罗汉,罗汉是个绝世高手,但是他却觉得让这双目光逼得抬不起头来,而且隐隐有窒息之感。
“那是因为你对我有了情,一颗心都投在了我身上,‘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一个‘情’宇是很让人分心,也很让人费心的,你知道么?罗汉。”
罗汉抬起了头,仰起了脸,他不再羞涩,不再怯懦,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声,道:
“阿霓,我自己知道不适合你,可是我把持不住。”
赵晓霓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罗汉?”
罗汉道:“打从看见你那头一眼。”
赵晓霓娇靥上突然掠过一丝飞红,头低了下去:“我也知道你不适合我,我更知道一个‘情’字能让人分心,更让人费心,可是我也一样,跟你一样……”
罗汉一阵激动,那把“紫金刀”砰然一声掉在了地上,罗汉嫌它碍事,腾出两只手抓住了赵晓霓的柔荑:“阿霓,我这个人一向如此,既打算做一件事就会放心大胆,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人、任何事都拦不了我,改变不了我,而且有始有终,至死方休,既然你我都有这个心,那么就让咱们忘却任何顾虑,忘却任何人,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的爱……”
赵晓霓微一摇头,把手从罗汉那双炙热、健壮而有力的手里轻轻抽了出来,道:“罗汉,我爱你,我不能害了你,这是桩令人振奋,也令人颤抖的喜事,好事,我不愿意它以悲惨恨事收场,我这话你懂?”
罗汉点了点头道:“我懂,那容易,阿霓,咱俩相期互约,你陪着我,我收收心,暂时把一颗心从你身上收回来放在武功上,且等那长远的将来,好么?”
赵晓霓道:“你做得到么,罗汉?”
罗汉毅然点点头说道:“我做得到。为了那长远的将来,我一定做得到。”
赵晓霓道:“据我所知,世上没一个人能真正忘情,也许你是头一个。记得我大师哥曾经一再叮咛,让我离开‘白莲教’之后,务必找一个可靠的人,现在我找到了,大师哥要是知道他一定很高兴……”
目光—凝,望着罗汉道:“罗汉,陪我去看看我大师哥,好么?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我大师哥我就会心绪不宁。”
有罗汉陪着,有罗汉那“紫金刀”护驾,她应该哪儿都能去,哪怕是龙潭虎穴。
罗汉点了点头!
又是黄昏!
那血一般的霞光照射在“大雁塔”塔尖上,把整个塔尖都染红了,红得像要滴血!
“慈恩寺”的两扇门开着,空蔼,寂静,地上散落着几片纸,一阵风过处,吹得它们到处飘扬!
大殿里早就没有香火了,可是今天这个黄昏,大殿里却显得特别阴沉,阴沉得让人心慌!
赵晓霓跟罗汉并肩站在庙门,她两眼发直,久久才说了一句:“人呢,他们人呢?”
罗汉忽然双眉一扬,道:“阿霓,跟在我后头。”
他大步当先闯了进去。
赵晓霓赶一步紧跟在罗汉身后,她四下望,看不见一个人,凝神听,只有罗汉跟她的步履声,一个雄健,一个轻盈。
绕过大殿进入后院,罗汉停步在后院门,一双逼人的目光直盯在一间开着门的禅房那两扇门上。
赵晓霓忙道:“里头有人么,罗汉?”
罗汉道:“有人,可是已经死了。”
赵晓霓一惊,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罗汉一脚踹开了禅房的两扇门,门闩断成两截,一截掉在东边,—截落在了西边,离得老远。
偌大一间禅房里,地上,流满都是血,血已经凝固了,颜色黑紫黑紫的,隐隐还可以嗅出血腥味。
血泊的正中央,也就是禅房的正中央,倒卧着两个人,一个是位英挺的白衣客,一个是位半裸的女子。
白衣客那袭雪白的白衣衫上,血渍斑斑,背后还有一只尖而修长的血手印,那是半裸女子留的,她一只手还在白衣客背后,想必是白衣客留下的。
那半裸女子混身也是血,虽然已经僵硬了,可是那玲珑的胴体跟细嫩的肌肤仍然十分诱人!
两个人面对面相拥在血泊中,看不见谁身上有伤痕!
那雪白的粉墙上,被人沾血写着八个大字:“生不同衾,死愿同穴”!
赵晓霓娇躯一晃,人软弱地靠在了门框上,突然捂着脸哭了,哭得好伤心。
罗汉定了定神,道:“阿霓,这就是你大师哥?”
赵晓霓点了点头!
“女的呢?”罗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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