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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格格浅浅一笑道:“自小生长在富贵之家,这是难免。”
祖财神道:“不敢当‘富’,我只能说不愁吃穿,至于这个‘贵’字,当着七格格跟福贝子,我更是连提都不敢当,二位都是大富大贵的皇族……”
七格格道:“一旦福安跟令嫒成了亲,祖老不也是荣华富贵中人么,到那时敝邦的满朝文武,哪一个不得尊称祖老一声。”
祖财神笑了,道:“我不敢求这个,希望贵邦一旦入主中原,大事底定,别忘了我这个亲家就行了。”
“瞧祖老说的,”七格格道:“那怎么会,论私,祖老算得皇亲国戚。论公,祖老有大功于敝邦,说什么也得让祖老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祖财神不再矜持了,哈哈大笑道:“七格格既然这么说,我在这儿就先谢谢了。”
一抬手道:“请姑娘!”
金元霸立即高声把话传了出去!
转眼工夫,庭院的那一边出现了四点灯光,那是四盏琉璃宫灯。
在四名执着宫灯的青衣美婢前导下,两名青衣美婢挽扶着一个容能沉鱼落雁,貌可闭月羞花的宫装大姑娘袅袅走了过来。
大姑娘她云譬高挽,环佩低垂,一袭鹅黄色的宫装,衬托得她那肌肤,雪白柔嫩,欺霜赛雪,凝脂一般。
大姑娘细眉凤眼,瑶鼻檀,美是美极,只是正如祖财神所说,她过于娇了些,在两个婢女的挽扶下,她还给人点寸步难行的感觉。
祖财神那付德性,居然有这么一个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女儿,真是破窑里烧出了好瓷器——神了。
福安呆住了。
格格也为之动容。
这种美色人间少见,她几乎跟这位七格格难分轩轾。
这福安小子交了运了,前世里不知敲碎过多少木鱼。
他不是受过一场虚惊的,没关系,平白得这么一位如花娇妻,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也值得,别说只受那么一场虚惊,就是少条胳膊少条腿,只要别少了脑袋都算值得。
大姑娘在四名婢女掌灯前导下慢慢来近了。
福安两眼睁得越来越大。
忽听一声轻叹起自夜空:“福贝子好大的艳福,真是令人羡煞。”
众人刚一怔,大姑娘身侧已多了个人,是李德威,连七格格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来的,只不知道祖财神看见了没有。
只听一声惊呼,两名青衣婢女惊慌失措扶着大姑娘便退。
宫装大姑娘却出了奇的平静,一双凤目直盯着李德威。
说起来慢,其实不过一刹那间,金元霸跟站在远处的四名“满洲”卫士马上采取了行动。
金元霸头一个挨了过去,四名满洲卫士紧跟着掠到。
李德威跨一步到了宫装大姑娘身边,伸手抓住了宫装大姑娘的粉臂,含笑说道:“我不愿意在这时候煞风景,主人祖老谅必也不愿意吧!”
金元霸大吃一惊,硬生生收势厉喝:“放手。”
李德威笑笑说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不过见祖姑娘没站稳,过来扶一把而已,祖姑娘金枝玉叶,摔着了岂是玩儿的。”
宫装大姑娘看了他一眼,居然连动都没动。
金元霸厉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我家姑娘……”
李德威一笑说道:“堂堂祖财神属下陕西分支主持,怎么学起那骂街的泼妇来了,主人祖老难道还无动于衷么!”
金元霸还待再说,祖财神居然也出奇的平静,一拍手,淡淡然道:“别那么小气。”
金元霸立即住不言。
七格格突然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曾读圣贤之书,怎么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
李德威微微一笑道:“难得七格格也引圣贤之书责我,我这个人一向如此,大处谨慎,小节不拘,何况如今事出无奈,我只有从权。”
七格格道:“放了祖姑娘,你有什么话近处来说。”
李德威道:“七格格这算代主人邀我?”
七格格道:“可以这么说。”
李德威道:“恭敬不如从命,蒙祖老跟七格格宠邀,焉敢不赶紧趋前……”
另一只手潇洒一摆,道:“祖姑娘,请!”
宫装大姑娘居然檀轻启,低低一句:“谢谢你。”
李德威扶着她往亭子里走,两个青衣婢女花容失色也跟在后头,宫装大姑娘在他手里,谁也不敢造次。
李德威不但不怕,而且连犹豫也没犹豫地扶着宫装大姑娘进了小亭,生似他是主人故友,携眷属赴宴一般。
福安目瞪呆,没说一句话,吓的。
进了小亭,宫装大姑娘落了座,李德威这才放开手,含笑欠身,道:“谢谢姑娘给我这份荣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