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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客道:“多谢督帅。”
青衣老者接着说道:“目下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外有‘满洲’兴兵犯界,内部各处草寇蠢蠢欲动.连朝廷倚为耳目,素来宠信的‘东厂’中人都有叛离情事,内忧外患,令人焦虑,李壮士有这一身绝学,大丈夫生当于世……”
白衣客道:“督帅是要草民为朝廷效力?”
青衣老者道:“不错,李壮土如肯点头,请先在我这都督府委屈一个时期,以李壮士一身所学,我担保不出三年……”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督帅,三年之中的变化太大了,军机不能片刻耽误……”
青衣老者目光一凝道:“那么李壮土的意思是……”
白衣客淡然摇头说道:“草民无意仕途。”
青衣老者道:“李壮士……”
白衣客道:“督帅,报国不一定非为官不可,统军作战不比江湖厮杀,非精通韬略之将才不能为,草民江湖中人,出身草莽……”
青衣老者道:“江湖草莽,每多奇土。”
白衣客摇头说道:“草民不敢当督帅这奇士二字,督帅若是另委草民以重任,草民自是当仁不让。”
青衣老者道:“还有什么别的重任?”
白衣客道:“督帅可知道,目下这‘长安城’中,八方风雨齐会,各路英雄毕集,充满了危机。”
青衣老者呆了一呆,道:“这我倒不知道,李壮士是……”
白衣客道:“满洲奸细分数拨进了‘长安城’,还有几拨犹在途中,西边大户祖财神,隐隐有与‘满洲’勾结之势,‘辽东’‘菊花岛’海皇不甘落后,也已遣特使西来,‘满洲’奸细一方面勾结几个江湖大家,另一方面无所不用其极地渗透官家各处,双管齐下,毒辣难当,督帅经略四省,掌右军兵权,不可不察,也不可不小心。”
这番话,听得青衣老者怔住了,老半天才满脸惊容地道:“有这种事,李壮士是听谁说的?”
白衣客道:“样样皆草民亲目所见。”
青衣老者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白衣客道:“他们厉害在小部渗透,并非大举来犯,督帅经略四省,高高在上,如若下面的各省都指挥使茫无所觉,无所报,督帅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青衣老者道:“厉害呀厉害,若是我辖下这五省尽为他们渗透,这西南半壁江山……”
白衣客道:“西南诸省若落入‘满洲’奸细之手,与北边犯境满洲大军来个上下夹击,大明朝的江山……”
青衣老者混身一颤,道:“我要马上下令各省严防缉拿……”
白衣客道:“防范可以,缉拿不宜,督帅该知道,他们派来的都是些能高来高去的江湖能人,不是草民小视官军,对付这些人,官军无用武之地。”
青衣老者皱眉说道:“那……李壮士看该怎么办?”
白衣客道:“督帅只管下令各省,严加防范,务必巩固内部,若有发现通敌情事,杀不赦,剩下的就是草民一人的事了。”
青衣老者道:“李壮士一人的事?”
白衣客道:“这就是草民适才所说,督帅另委草民的重任。”
青衣老者沉吟了一下道:“那也好,既然李壮士无意仕途,在江湖上为朝廷效力也是一样的,李壮士,如果需要我这右军都督府什么支援,请随时来找我,或者到各处交待一句,行文之中,我会提到李壮士……”
白衣客道:“不可,督帅,如让人知道有草民这么一个人,草民今后办起事来,恐怕就不会有这么方便了。”
青衣老者道:“那……嗯,也对,我不提李壮士就是。”
白衣客抱拳徽一欠身道:“时候不早了,督帅还有机要要处理,草民也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转身行了出去。
青衣老者道:“我送李壮士……”
“李壮士”三字刚出,抬眼再看时,院子里空荡寂静,白衣客已然不见了踪影。
青衣老者怔住了……
“开元寺”是“长安城”一个热闹处,也是“长安城”的夜市。
白天已够热闹的,上灯以后更热闹,说它车水马龙,万头攒动是—点也不夸张的。
“长安”的“开元寺”一如“开封”的“大相国寺”、南京的“夫子庙”、“北平”的“天桥”,是个卧虎藏龙,包罗万象的地方。
“开元寺”前,摆满了小吃摊儿,什么样的吃喝都有。
一个小吃摊儿上绕着腿坐着个穿裤褂,没袖子的黑黑英挺小伙子,是那位“快手”小李。
“快手”小李面前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酒,吃得相当得意。 ', ' ')